譚龍標舉槍高聲喊:“村長,你是為我們窮人著想。我覺得你提的幾條特靠譜。我看不要囉嗦了,你直接派工得了。”

    左國柱立即附和,說:“我讚成。村長是遨遊過宇宙的人。我們還有誰比他有見識?我們都聽村長的,好不好?”

    有人帶了頭,自然多數人隨聲附和。實際上,大家都是窮人,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精神力也就十梯八梯的,誰還能說出更好的建議來?

    李凡陽感到心裏很爽,笑笑大聲問:“這麽說,你們讚成年滿十六歲的孩子有資格參會,並擁有表決權,是不?”

    “是的。”這次的迴答聲音很整齊。

    “既然大家觀點一致,迴去後要多對村民宣傳,讓他們讚同我們的主張。另外,會寫字的隊友請舉手?”李凡陽掃著隊員。

    但結果讓他很失望,舉手的不過三五人。

    “看來,我們得辦一個學校才有好,可惜我時間有限。”然後,他問舉手的人,道:“你們會寫字的,可以造冊嗎?”

    幾人傻了眼地看著他。

    左國柱道:“村長,我們這些人基本沒讀過書,別為難我們了。你要造冊的事,容易辦。每個隊都有會寫字的老先生,請他們幫忙準沒問題。”

    李凡陽點頭,說:“好!那就這樣辦了。每個小隊都有人在這裏做隊員,請各小隊的隊員立即迴去辦二件事:

    一是剛才定下的宣傳工作,即年滿十六歲的村民有參會權及表決權,要向村民多宣傳;

    二是做好登記造冊工作,冊要造三份:一份是有資格獲得分田的村民名冊,一份是有田人家的名冊,一份是年齡滿十六歲以上的村民花名冊。

    有田人家的名冊,還要注明有多少地,以便公布,讓大家信服。這三件事做好以後,我們就可以開會了。大家明天給我有問題嗎?”

    “沒問題。”多數人大聲答道。

    一月十七日,有資格參與分田的村民花名冊貼在了村政府辦公室外牆的黑板上,頓時引起大量村民的圍觀和議論。

    羅國棋和鄧相波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村民,有些惱怒,但又無可奈何,兩人對視了一眼後,悻悻地走了。

    十八日上午十時,李凡陽特意邀龐穀一起迴到辦公室。

    他見羅、鄧兩人都在,道:“我們開個短會,就是研究召開村民大會的事。這幾天,我做了一些準備,隻要東風一起就可以召開了。三位有什麽意見?”

    鄧相波冷哼一聲,說:“這事我沒興趣,不要跟我說。我不想聽,不陪了。”他站起來,一拍屁股就走了。

    羅國棋皺眉,道:“我知道反對也沒用。所以,我不支持,也不參與。”

    “既然如此,我看定在二十日上午把這事辦完。這樣,我們就輕鬆了。龐穀,你的意見呢?”李凡陽看著他。

    龐穀懶懶地迴道:“我的態度是一貫的,不反對,也不參與。我跟羅叔是一夥的,你看著辦。”然後,他有些無奈地離開了。

    看著三人的態度,李凡陽很是無奈。然後,他有些不樂的去找同盟軍了。

    二十日上午九時,晟民村的全體村民大會在河灘舉行。

    三千多平米的河灘,居然密密地站滿了村民,還有幾歲、十餘歲的兒童在一邊打鬧,更是顯得熱鬧非凡。有幾個隊員背著槍,在外圍維持秩序。

    李凡陽拿著一個鐵喇叭,站在臨時搭起的、高約一米五的講台上,大聲說:“各位鄉親,下麵準備開會了。同時,請各家管好自家的孩子,不要在會場內外打鬧了,以免影響開會。

    今天開會的時間可能有些長,主要議題就是一個,即如何分田。之前,有資格分田村民的花名冊已經公布二天了,有人提出一個異議,說八小隊的一戶人家有田。我們派人核實了,那戶人家確實有一畝田,但有十口人,攤下去才一分田。

    所以,我們考慮了一個折衷辦法,就是把他家那一畝田拉進來,然後一起平均分田,八隊的人沒有意見。我閑話少說,如果大家還有意見的話,就上來說。”

    “哎!村長,我想說二句。”有個叫白雪花的少婦,在人群裏嚷了起來。

    李凡陽點頭,說:“那上來說吧。”

    白雪花頓時喜滋滋地走上講台,一臉笑容。她沒有要鐵喇叭,有些興奮的揮了下拳頭,大聲說:“鄉親們!姐妹們!大家好!我們沒文化,也不認字。但我認為村長在隊裏宣傳的時候講得在理。因此,我上來講幾句粗理話。

    我們窮人人多,隻要我們擰成了一股繩,還怕他幾個富人嗎?我們忍受幾百代人了,難道還要忍下去嗎?我們現在有機會,不團結反抗,那我們的子子孫孫還不一樣要和我們一樣過苦日子?

    台下的姐妹們,你們覺得是這個理不?所以,我們窮人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團結起來。團結起來了就什麽都不怕了。姐妹們,如果我們團結起來了,還怕麽子屌?你們說是不?”

    有男子在下麵起哄,大聲道:“雪花,變了女人還怕男人屌?隻有男人怕你們。”

    白雪花朝那男人一瞪眼,說:“別打岔,我在說正經事。你那裏癢,迴家找你婆娘去。這次分田,是我們窮人支持,幾個富人反對。

    但我們不能讓富人的陰謀得逞了。所以,我們窮人一定要團結起來,支持村長開好這次分田大會,不要讓到手的金子又溜走了。爭利爭利,這田不是長利嗎?有了田,不有了我們說話的底氣嗎?大家說是不?我要講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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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凡陽接過話來,說:“雪花的話,說得有道理。鄉親們,分田方案有兩個:一個是由沒有田的窮人平均分,一個是全村所有的人一起平均分。第一個方案是隻利窮人,但不損富人;第二個方案是利所有人,但富者愈富。

    到底采用那種方案好呢?這要由大家來決定。請各位有投票權的鄉親,用你手中神聖的一票給出答案。請大家看好了,在講台前有一個紅色、一個綠色的小木箱。

    紅色小木箱寫了無田戶平均分,綠色的木箱上寫了所有人平均分。讚成無田戶平均分的,把票投在紅色箱旁的小木腳盆裏;讚成全體村民一起平均分田的,把票投到綠色要箱旁的小木腳盆裏。”

    有個中年男子大聲叫:“村長,我們不識字,不會寫票,也沒有人發票給我?”

    李凡陽笑笑,說:“這個,我們想到了。我們用豆子代替票,有權投票的人拿一粒豆子。你讚成那個方案,就把豆子投到那個腳盆裏,然後在大家的監督下數豆了。請大家注意維持秩序,防止有人搞破壞。

    經過登記,全村符合投票條件的,即年滿十六歲以上的成年男女共計二千四百三十五名。下麵,我們開始準備投票。大家不要亂,請有投票權的男女站成兩行。”

    鄧相波、羅國棋站在人群中,兩眼噴火,然後憤憤地走了。

    鄭智世和左國柱各帶一個人,站在一木箱前維護秩序。另外,還各有一個年紀五十餘歲的男子,拿著花名冊站在一旁。

    鄭智世大聲喊道:“請大家排好隊,一隊的排前麵,接著是二隊,依此類推,十二隊的排最後,喊到名字的就上前投票。”

    經過幾分鍾的混亂後,算是勉強排好了隊。

    李凡陽開心地一笑,拿著鐵喇叭大聲道:“請鄉親們保持良好的秩序。下麵,投票馬上就要開始了……”

    有道是(《鷓鴣天·村民大會》):

    有了同盟心底定,

    隻做主心帶人動。

    目不識丁難助力,

    請人幫忙有人前。

    開新局,

    眾興奮,

    齊心要把田來分。

    女人呐喊助心甜,

    聚力心齊撐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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