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芸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遲到了。此時，語文老師陳如萍正在上課。
李凡芸來到課室門口，怯怯地喊了一聲：“報告！”
陳如萍瞪了她一眼，說：“進來吧。怎麽遲到了？”
“弟弟不小心摔破頭了，所以遲到了。爸說，讓我幫弟弟向老師請一天假。”
陳如萍似有所思地應了一句：“哎！知道了。你迴座位上坐下上課吧。”
聽了妻子的反映，徐書竹當晚到李凡陽家進行了家訪。
見到老師，李凡陽格外高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並叫了一聲：“老師。您好！”
徐書竹摸了下他用紗布抱著的頭，痛愛地笑笑，說：“好在是外傷，看樣子並不重，還算幸運。”
李之槐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一會後才憨憨地笑道：“您坐。”
“聽凡芸說凡陽摔傷了，我有點擔心，所以來看看。順便看看他們的學習情況。”
李之槐頓覺一股暖意湧上心頭，誠懇地說：“您這麽忙，還如此關心他們，真不知如何感謝您好。”
徐書竹看著憨厚的山民，覺得他們樸實可愛，溫和地答道：“你太客氣了。我是他的老師，家訪隻是職責所在而已。”然後，他看著李凡陽，問：“凡陽。老師和你約定的時間過了一半了，你學完一半了嗎？”
“報告老師，我差不多學完了。”
徐書竹再次感到詫異，四冊書四個月學完壓力不小。他真的如期完成。不過，他還是笑了，覺得他有出息，道：“過兩天，老師測試一下你自學的效果。”
李之槐盯著他，小心地問：“徐老師，凡陽在學校有沒做壞事得罪人了？”
徐書竹不解，把球踢給了李凡陽，說：“你來迴答你爸爸提的問題。”
李凡陽確實不知道那得罪人了，小心又糊棱兩可地答了一句：“我沒有啊！”
李之槐生氣了，臉一繃，問：“那你的額頭被人打了，是怎麽迴事？”
徐書竹頓時生疑，問：“不是你不小心摔破的嗎？”
李凡陽嘴一堵，不高興地答道：“是我今天清晨在冥想修煉時，被人打了黑槍，也不知道得罪誰了？”
徐書竹“哎”了一聲，似有所悟，說：“原來是這樣。”
李之槐臉色鐵青，說：“這不是遭人暗算了嗎？真讓人擔心。”
徐書竹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他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安慰道：“說暗算就危言聳聽了。暗算總要有目的，是不？他才多大？我看，這事既然沒頭沒尾的，就當過去了。
凡陽雖然得了點皮外傷，但也算是不幸之中之大幸。老放在心上，也難有結果，是不？凡陽，男子漢大丈夫，要從小做起。
一些事過於計較，不利於個人的成長。如果要做一個強者，不但要有克服一切困難的堅強勇氣，還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定。
一點小事被嚇破了膽，隻能算是藏在母雞翅下的小雞，沒出息。之槐，你也看開些，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你總不能把孩子綁在身上帶著，是不？這外傷，有可能是小孩嫉妒他出氣而已。不然，誰會一早跑來你家惡作劇？”
李之槐頓時釋懷，感到一身輕鬆。
李凡陽第二天就迴學校上課了。
放學後，徐書竹把他叫到一邊，然後把一張試卷交給他，說：“你迴去後做完測試題，要求獨立完成，不準翻書，也不準問別人，兩個小時內完成最好。”
李凡陽自然知道是老師要測試他自學的成效，喜滋滋地答道：“我一定按要求完成，謝謝老師。”
當李凡陽把試卷交上來後，徐書竹仔細地看卷，雖然與他的期望有些差距，但還算是考得不錯，七十一分。他出的是兩門課的綜合試卷。
這麽短的時間學完二年級的課程，並能考得這個分數，算是奇跡了。至少，他辦私塾十餘年，是沒有碰到過。
隔了兩天，他又把李凡陽叫到辦公室，說：“談談你自學時的感受。”
李凡陽靦腆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說：“就是辛苦些，如有老師教的話，更容易懂、輕鬆點。”
徐書竹把試卷還給他，說：“總體來說，自學效果還不錯。你還願意給自己增加些壓力嗎？”
李凡陽想也沒想就答：“我願意聽老師的。”
“那好，我把三年級四年級的課本給你。我也不給你規定時間，你根據你的能力去學，能學多少是多少。學完了，你就告訴我，不懂來問。
當然，在學習修煉的同時，還要不斷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比如：膽量、耐寒耐熱能力等，要做一個強者，沒有很高的綜合素養是不行的。”
李凡陽接過書，有興奮，也有躊躇，最後還是堅定地點了下頭，說：“老師。我知道了。我一定竭盡所能，努力提高自己。”
忙碌的日子總是充實的，所以，也過得特別快。
每晚在蠟燭照明下看書做作業，的確不是一件輕鬆事，亮度不夠不說，還不時被微風吹得一擺一晃的，讓眼生花。
有時一不留神，一股黑煙就會撲麵而來，嗆得你直咳，連帶喉嚨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這時候，李凡陽忍不住去茅廁撒尿，順帶唿吸外麵舒服得多的空氣。
此時已經進入了寒冬，在沒有月亮的夜晚，出了屋自然伸手不見五手，漆黑一片。忽然，他想起老師要不斷提高綜合素質的話，下意識地慢慢轉頭看著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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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森森的暗夜裏，仿佛能看到一些人影子似的東西在飄來飄去，似乎還有一絲極微小的沙沙聲響，讓你感覺背脊發冷。
如果細看，似乎還能看到一縷縷的白煙，忽然似線忽又似影子般向你身上鑽來鑽去，有種讓你忍不住打顫的感覺；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在黑夜裏迴蕩，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那自然是深山裏傳來的。
還有，不管是後山還是周圍的山，千百年來死去的人都埋在山裏，有著數不清的墳塋，有時還能看到墳塋上冒起鬼眼般的螢螢綠光……
想著這些，李凡陽嚇得渾身顫栗，差點叫了起來，快速跑進房後，居然腿肚子還在抖。他慢慢地長吐了一口氣後，還是忍不住問：“媽，姐。你們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母女倆幾乎同時嚇得一抖，驚異地反問：“鬼？”
李凡陽強忍著還在咚咚亂跳的心，說：“我平時去撒尿沒想過這些，今天忽然想起這些，嚇得直打顫。”
林依瑤苦笑，說：“大家都說有。誰知道真的有沒有？又沒人見過。別亂想了，還是好好看書吧。”
李凡陽“嗯”了一聲，喝了一口茶，隨著恐懼感慢慢退去，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難道我就這點膽量？每天的夜晚不都是這樣嗎？
這麽久了，也沒見過怎麽樣？爸不是每晚都出去嗎？他怎麽不怕？平時，我不也沒怕過嗎？”想著這些，他再也沒心事看書做作業了。
沒多久，他居然又有了尿意，嘴裏不好意思地嚷了一聲：“見鬼。我又想尿了。”
李凡芸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弟，你是被嚇尿了吧？”
李凡陽哼了聲，有些惡作劇地說：“姐。你少嘴硬，你有膽現在出去看看。”
他右手高舉，五指張開，然後說話的口氣放慢，說：“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如墨。在漆黑的夜空中，有絲絲縷縷的白煙，如幽靈一般在空中飄蕩。
如果你仔細觀察，還能隱約看到似人形的黑色影子上下亂躥。還有，一隻小貓‘喵’地一聲從遠處朝你撲來，又倏地從你身邊迅速逃進黑色的夜幕中。特別是山裏的墳塋，閃著螢螢的綠光，那是靈魂在空中飄蕩……”
李凡芸嚇得直起雞皮疙瘩，罵道：“弟，你找打呀，你。”然後，她朝著林依瑤撒嬌。“媽，你看弟弟。媽，我真的不敢出去了。你陪我去尿尿吧。”
林依瑤拍了一掌李凡陽的背，笑罵道：“玩皮死了，自己剛被嚇尿，現在又來嚇人，兩人一起去。”
李凡陽朝李凡芸惡作劇地伸了伸舌頭作嘔吐狀，就出去了。
李凡芸很不放心，叮囑道：“你別再嚇我。啊！再嚇我，看我不揍死你。小小年紀，裝神弄鬼的。”
李凡陽沒理她，凝神定氣，把頭慢悠悠地晃動著看向漆黑的夜空，雖然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山裏的狼嚎，但那還有飄來飄去的影子？那還有繚繞飄蕩的白煙？
再看近山，那有墳塋？有也被林子遮住了，更別說那螢螢的綠光了。
此刻，他看著漆黑的夜空，雖然覺得背脊仍有點冷，但沒有渾身顫栗的感覺了。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著膽子來到屋後看著山林。然後，他目光沿著上山的小徑向上看去，林裏除了偶爾的蟲鳴聲外，便是幽靜無聲。
此時，他覺得自己先前受的驚嚇有些可笑，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冷笑。之後，他悠長地嚷了一聲：“喂……，鬼，那有鬼呀？快來呀！鬼。”有鳥兒在他的聲擾中，被驚起飛向遠處。
此刻，他的背脊忽然又一絲涼涼的感覺湧了上來。但他屈強地頂住了，那涼絲絲的感覺很快從他身上退去。之後，他的整個身心感到無比地輕鬆。
此時，他笑了，打心底裏笑了。
他目光看向遠處，似乎遠方的一切盡在眼中。無論他是否真的能看到？但有了這種感覺，無疑是精神力有了提高的緣故。
迴到房裏，李凡芸幽幽地抱怨道：“弟，你幹嗎？大黑夜的裝神弄鬼，你不覺得可惡嗎？”
李凡陽懶懶地答道：“修煉唄。”
學習、修煉，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緊張而充實。兩年很快過去了，到第二年第二個學期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李凡陽自學完了整個小學的課程。
看著一科科的考核成績，徐書竹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還是笑了。
“嗯！總體來說，你是個可造之才。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小學階段的學業，了不起。但是，你偏科比較嚴重，算術不難，你每次考核都是及格而已。
國文相對來說要難考些，你卻考得不錯。特別是對晦澀難懂的古文，你理解透徹，譯得準確。作文能夠抓住主題，語言暢順，通俗易懂。
小小年紀，你有如此深厚的國文功底。看來，你有這方麵的天賦，但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今後的努力了。不過，老師看好你，好好努力吧。”當李凡陽把最後一張考試卷交到他手上後，徐書竹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然後，他看著出去的李凡陽，伸了一個懶腰，自語道：“一個學期快結束了，該找他父親交流下看法了。那雙曾經關注過他的雙眸，似乎能穿透一個人的靈海，覺得他好強大，最起碼也是學問高深之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有緣成為師徒？
凡陽，我育人十年，你是我教過的資質最好的學生。真不知道你將來會走到那一步。我好期待呀！”
正是（《七絕·巧妙施教》）：強按牛頭不喝水，
味料誘惑鳥必來。
有心向學何用壓？
隻須適引待花開。
李凡芸來到課室門口，怯怯地喊了一聲：“報告！”
陳如萍瞪了她一眼，說：“進來吧。怎麽遲到了？”
“弟弟不小心摔破頭了，所以遲到了。爸說，讓我幫弟弟向老師請一天假。”
陳如萍似有所思地應了一句：“哎！知道了。你迴座位上坐下上課吧。”
聽了妻子的反映，徐書竹當晚到李凡陽家進行了家訪。
見到老師，李凡陽格外高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並叫了一聲：“老師。您好！”
徐書竹摸了下他用紗布抱著的頭，痛愛地笑笑，說：“好在是外傷，看樣子並不重，還算幸運。”
李之槐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一會後才憨憨地笑道：“您坐。”
“聽凡芸說凡陽摔傷了，我有點擔心，所以來看看。順便看看他們的學習情況。”
李之槐頓覺一股暖意湧上心頭，誠懇地說：“您這麽忙，還如此關心他們，真不知如何感謝您好。”
徐書竹看著憨厚的山民，覺得他們樸實可愛，溫和地答道：“你太客氣了。我是他的老師，家訪隻是職責所在而已。”然後，他看著李凡陽，問：“凡陽。老師和你約定的時間過了一半了，你學完一半了嗎？”
“報告老師，我差不多學完了。”
徐書竹再次感到詫異，四冊書四個月學完壓力不小。他真的如期完成。不過，他還是笑了，覺得他有出息，道：“過兩天，老師測試一下你自學的效果。”
李之槐盯著他，小心地問：“徐老師，凡陽在學校有沒做壞事得罪人了？”
徐書竹不解，把球踢給了李凡陽，說：“你來迴答你爸爸提的問題。”
李凡陽確實不知道那得罪人了，小心又糊棱兩可地答了一句：“我沒有啊！”
李之槐生氣了，臉一繃，問：“那你的額頭被人打了，是怎麽迴事？”
徐書竹頓時生疑，問：“不是你不小心摔破的嗎？”
李凡陽嘴一堵，不高興地答道：“是我今天清晨在冥想修煉時，被人打了黑槍，也不知道得罪誰了？”
徐書竹“哎”了一聲，似有所悟，說：“原來是這樣。”
李之槐臉色鐵青，說：“這不是遭人暗算了嗎？真讓人擔心。”
徐書竹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他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安慰道：“說暗算就危言聳聽了。暗算總要有目的，是不？他才多大？我看，這事既然沒頭沒尾的，就當過去了。
凡陽雖然得了點皮外傷，但也算是不幸之中之大幸。老放在心上，也難有結果，是不？凡陽，男子漢大丈夫，要從小做起。
一些事過於計較，不利於個人的成長。如果要做一個強者，不但要有克服一切困難的堅強勇氣，還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定。
一點小事被嚇破了膽，隻能算是藏在母雞翅下的小雞，沒出息。之槐，你也看開些，不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你總不能把孩子綁在身上帶著，是不？這外傷，有可能是小孩嫉妒他出氣而已。不然，誰會一早跑來你家惡作劇？”
李之槐頓時釋懷，感到一身輕鬆。
李凡陽第二天就迴學校上課了。
放學後，徐書竹把他叫到一邊，然後把一張試卷交給他，說：“你迴去後做完測試題，要求獨立完成，不準翻書，也不準問別人，兩個小時內完成最好。”
李凡陽自然知道是老師要測試他自學的成效，喜滋滋地答道：“我一定按要求完成，謝謝老師。”
當李凡陽把試卷交上來後，徐書竹仔細地看卷，雖然與他的期望有些差距，但還算是考得不錯，七十一分。他出的是兩門課的綜合試卷。
這麽短的時間學完二年級的課程，並能考得這個分數，算是奇跡了。至少，他辦私塾十餘年，是沒有碰到過。
隔了兩天，他又把李凡陽叫到辦公室，說：“談談你自學時的感受。”
李凡陽靦腆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說：“就是辛苦些，如有老師教的話，更容易懂、輕鬆點。”
徐書竹把試卷還給他，說：“總體來說，自學效果還不錯。你還願意給自己增加些壓力嗎？”
李凡陽想也沒想就答：“我願意聽老師的。”
“那好，我把三年級四年級的課本給你。我也不給你規定時間，你根據你的能力去學，能學多少是多少。學完了，你就告訴我，不懂來問。
當然，在學習修煉的同時，還要不斷提高自己的綜合素質，比如：膽量、耐寒耐熱能力等，要做一個強者，沒有很高的綜合素養是不行的。”
李凡陽接過書，有興奮，也有躊躇，最後還是堅定地點了下頭，說：“老師。我知道了。我一定竭盡所能，努力提高自己。”
忙碌的日子總是充實的，所以，也過得特別快。
每晚在蠟燭照明下看書做作業，的確不是一件輕鬆事，亮度不夠不說，還不時被微風吹得一擺一晃的，讓眼生花。
有時一不留神，一股黑煙就會撲麵而來，嗆得你直咳，連帶喉嚨都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這時候，李凡陽忍不住去茅廁撒尿，順帶唿吸外麵舒服得多的空氣。
此時已經進入了寒冬，在沒有月亮的夜晚，出了屋自然伸手不見五手，漆黑一片。忽然，他想起老師要不斷提高綜合素質的話，下意識地慢慢轉頭看著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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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在黑夜裏迴蕩，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那自然是深山裏傳來的。
還有，不管是後山還是周圍的山，千百年來死去的人都埋在山裏，有著數不清的墳塋，有時還能看到墳塋上冒起鬼眼般的螢螢綠光……
想著這些，李凡陽嚇得渾身顫栗，差點叫了起來，快速跑進房後，居然腿肚子還在抖。他慢慢地長吐了一口氣後，還是忍不住問：“媽，姐。你們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母女倆幾乎同時嚇得一抖，驚異地反問：“鬼？”
李凡陽強忍著還在咚咚亂跳的心，說：“我平時去撒尿沒想過這些，今天忽然想起這些，嚇得直打顫。”
林依瑤苦笑，說：“大家都說有。誰知道真的有沒有？又沒人見過。別亂想了，還是好好看書吧。”
李凡陽“嗯”了一聲，喝了一口茶，隨著恐懼感慢慢退去，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難道我就這點膽量？每天的夜晚不都是這樣嗎？
這麽久了，也沒見過怎麽樣？爸不是每晚都出去嗎？他怎麽不怕？平時，我不也沒怕過嗎？”想著這些，他再也沒心事看書做作業了。
沒多久，他居然又有了尿意，嘴裏不好意思地嚷了一聲：“見鬼。我又想尿了。”
李凡芸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弟，你是被嚇尿了吧？”
李凡陽哼了聲，有些惡作劇地說：“姐。你少嘴硬，你有膽現在出去看看。”
他右手高舉，五指張開，然後說話的口氣放慢，說：“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如墨。在漆黑的夜空中，有絲絲縷縷的白煙，如幽靈一般在空中飄蕩。
如果你仔細觀察，還能隱約看到似人形的黑色影子上下亂躥。還有，一隻小貓‘喵’地一聲從遠處朝你撲來，又倏地從你身邊迅速逃進黑色的夜幕中。特別是山裏的墳塋，閃著螢螢的綠光，那是靈魂在空中飄蕩……”
李凡芸嚇得直起雞皮疙瘩，罵道：“弟，你找打呀，你。”然後，她朝著林依瑤撒嬌。“媽，你看弟弟。媽，我真的不敢出去了。你陪我去尿尿吧。”
林依瑤拍了一掌李凡陽的背，笑罵道：“玩皮死了，自己剛被嚇尿，現在又來嚇人，兩人一起去。”
李凡陽朝李凡芸惡作劇地伸了伸舌頭作嘔吐狀，就出去了。
李凡芸很不放心，叮囑道：“你別再嚇我。啊！再嚇我，看我不揍死你。小小年紀，裝神弄鬼的。”
李凡陽沒理她，凝神定氣，把頭慢悠悠地晃動著看向漆黑的夜空，雖然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山裏的狼嚎，但那還有飄來飄去的影子？那還有繚繞飄蕩的白煙？
再看近山，那有墳塋？有也被林子遮住了，更別說那螢螢的綠光了。
此刻，他看著漆黑的夜空，雖然覺得背脊仍有點冷，但沒有渾身顫栗的感覺了。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大著膽子來到屋後看著山林。然後，他目光沿著上山的小徑向上看去，林裏除了偶爾的蟲鳴聲外，便是幽靜無聲。
此時，他覺得自己先前受的驚嚇有些可笑，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冷笑。之後，他悠長地嚷了一聲：“喂……，鬼，那有鬼呀？快來呀！鬼。”有鳥兒在他的聲擾中，被驚起飛向遠處。
此刻，他的背脊忽然又一絲涼涼的感覺湧了上來。但他屈強地頂住了，那涼絲絲的感覺很快從他身上退去。之後，他的整個身心感到無比地輕鬆。
此時，他笑了，打心底裏笑了。
他目光看向遠處，似乎遠方的一切盡在眼中。無論他是否真的能看到？但有了這種感覺，無疑是精神力有了提高的緣故。
迴到房裏，李凡芸幽幽地抱怨道：“弟，你幹嗎？大黑夜的裝神弄鬼，你不覺得可惡嗎？”
李凡陽懶懶地答道：“修煉唄。”
學習、修煉，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緊張而充實。兩年很快過去了，到第二年第二個學期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李凡陽自學完了整個小學的課程。
看著一科科的考核成績，徐書竹雖然不是很滿意，但還是笑了。
“嗯！總體來說，你是個可造之才。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完成小學階段的學業，了不起。但是，你偏科比較嚴重，算術不難，你每次考核都是及格而已。
國文相對來說要難考些，你卻考得不錯。特別是對晦澀難懂的古文，你理解透徹，譯得準確。作文能夠抓住主題，語言暢順，通俗易懂。
小小年紀，你有如此深厚的國文功底。看來，你有這方麵的天賦，但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今後的努力了。不過，老師看好你，好好努力吧。”當李凡陽把最後一張考試卷交到他手上後，徐書竹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然後，他看著出去的李凡陽，伸了一個懶腰，自語道：“一個學期快結束了，該找他父親交流下看法了。那雙曾經關注過他的雙眸，似乎能穿透一個人的靈海，覺得他好強大，最起碼也是學問高深之人，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否有緣成為師徒？
凡陽，我育人十年，你是我教過的資質最好的學生。真不知道你將來會走到那一步。我好期待呀！”
正是（《七絕·巧妙施教》）：強按牛頭不喝水，
味料誘惑鳥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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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須適引待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