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欽抱她,“我抱你去,別光腳。”


    溫柔伸直了脖子看自己的腳,她已經習慣了不穿鞋的自由自在,“陸文欽,別這樣,不是這樣就代表你愛我。”


    “那好,你說,怎樣才算愛你?”


    溫柔抬眸看他,他一臉真誠,似乎真的是很認真的問她該怎麽愛她才能感受到。


    眼前這樣的他,和白合抱著的他的場景交相輝印,溫柔又是覺得胃裏爬出一絲惡心,“陸文欽,太晚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愛的根本就不是你。”


    她感覺陸文欽的身子一僵,怔在了原地,報複的快感油然而生,嘴角的笑還未變得明顯,她又趁熱打鐵的補了一句,“你怎麽比我還天真?我和你才11年,能敵得過我和池喬二十多年的感情嗎?”


    “你什麽意思?”陸文欽問他,渾身冷得不成樣子。


    她能感受到陸文欽身上的怒氣,他的心中燃燒著熊熊烈火,渾身上下卻冷得不成樣子。


    溫柔冷笑一聲,“我的意思很明顯,你又何苦要問的那麽清楚?”


    陸文欽抱著她的手微微用力,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力度,抓得她有些疼,然心裏的痛快比他抓握的疼多多了。


    “那你為什麽要答應和我結婚?雨城一高論壇上所有的帖子也是假的?”陸文欽不死心,他不信,她離開三天,他一天沒給她打電話她就覺得自己從來不愛他了?


    “什麽帖子?”她拒不承認,咬死了陸文欽在她心中的分量抵不過池喬。


    陸文欽的周身籠罩著一片駭人的冷,她怎麽能夠忘了?


    “溫柔的路,是我。”


    溫柔眼瞼微跳,想起‘溫柔的路’沒沒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帖子後麵,想起‘溫柔的路’發表的那些心情。


    然,女人的嫉妒,從來都有無窮大的能量,‘溫柔的路’給她帶來的驚訝,僅幾秒就被他對她的不坦誠,白合和他的拉扯,還有白念的存在所掩蓋。


    “陸文欽,你太天真了!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知道我是什麽性格。我喜歡挑戰,追你就是挑戰!要是當時你就答應了我,我早都把你甩了,沒想到你這麽能折騰,才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現在既然得到了,我沒必要再繼續跟你玩兒下去。所以結束吧!”


    陸文欽的瞳孔收縮了幾下,一雙鷹眼半眯著眸子看她,極具危險氣息,並沒有打算挪開視線的意思。


    溫柔被他看的後背一陣發毛,但轉念一想,她做錯了什麽?從來都是他惹出來的事端,為什麽要讓她去妥協?


    如此想來,溫柔便瞪大了眼睛直視他,再開口,嘴裏便有挑釁的說“怎麽?很失望?很傷心?想打我?”


    打呀,若是他動手,她正好找著借口了。


    “我陸文欽從來不打女人,更不會打你!但我會c你!”


    陸文欽的肌肉繃得綁硬,依然抱著她,直接去了裏間臥室,將她扔在柔軟的大床上,不重,卻一下子就可以體現出他的怒氣。


    溫柔知道他又要幹嘛,拉過雪白的被褥蓋住自己的身體。


    陸文欽大掌一掀,她的被子被撒開。


    陸文欽動手撕她的衣服,“愛不愛我,做一下就知道了,夫妻之間的拌嘴,身體會給最誠實的答案。”


    陸文欽動作極快,扒光她之後又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襯衣,精壯的胸膛裸露出來,上下起伏的胸腔表明了他現在的怒氣。是的,沒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愛著別人。


    溫柔很想知道,他這麽嫻熟的手法是和白合練出來的嗎?


    想到此處,溫柔蹙緊了眉頭,滾向一邊,想要逃離已經眼紅的陸文欽。


    陸文欽的一雙大手輕鬆將她捉迴,單手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另一隻手伸手解他的皮帶。


    溫柔伸腳踹他,他半跪在她的上麵,用腳禁錮住了她的雙腳。


    “陸文欽!你這是婚內強奸!”


    “是!”他蹙眉,並沒有不承認的打算。


    “溫柔!我不信你!我要聽你最真實的答案!”他鬆開手,抬起她一條腿。


    溫柔的雙手重獲自由,掙紮著要讓自己的腿逃出他的手。


    “陸文欽你敢!”她抓他,指甲很重的摳進了他肩膀上的肉裏,和以前留下的痕跡毫無章法的排在一起。


    同樣的手抓出來的痕跡,以前的是情到濃時的紀念,現在是寧死不從的反擊。


    陸文欽哪會受她的威脅,她小小個子的反抗對他而言,著實沒有什麽作用。


    她感覺到一緊,他還未動,她便又是一陣惡心,幹嘔不止。


    她覺得,他髒了,所以她接受不了,胃裏翻滾的惡心愈加濃烈,幹嘔也更為強烈。


    陸文欽一拳砸在她的旁邊,仰躺在她的身邊一臉挫敗。


    身體的迴答最誠實,她竟然都對他感到惡心?


    他躺了許久,溫柔平複了許多,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他起身,背對著溫柔,溫柔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伸手那滲人的寒霜。


    陸文欽去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穿了一身浴袍,並順手把手上拿的浴袍扔到床上。


    溫柔不為所動,仍然裹在被子裏不出來,也不說話。


    陸文欽搓了一把臉,“你當真愛池喬?”


    “對!”溫柔幾乎是脫口而出。


    衣帽間門口的男人身形一頓,眉頭蹙得不像話,如果說溫柔剛剛的話,讓她覺得胸腔某處像是被人生生撕開了一條口子,那麽現在的這一句,便像是被人用有著尖銳指甲的手生生戳進了他的心髒,他幾乎能看到破洞處流出的血跡。


    他拾起地上的褲子,摸出一個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抽了半截,透過濃白的煙霧看她。


    “那你愛我嗎?”他問,抱著最後的希望,隻要她愛自己,哪怕她也愛池喬,他妥協,他努力。


    溫柔幹笑,“不愛!”


    他抽煙的動作頓了一下,手有些抑製不住的抖,腦子裏全是她笑顏如花換他文欽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他的離開,所以她對他的感情才淡了?人的眼睛不會說話,她的一雙靈眸大眼,明明在年少的時候隻有他。


    “以前愛過沒有?”他又問,帶著迫切又懇求的眼神看她。


    溫柔半支著身子看他,陸文欽,你也有今天?你從來都不讓我走進你的生活,還想讓自己走進我的心?


    “抱歉,對我來說,你已經不具有挑戰性了,你看你現在的樣子,手下敗將!”


    陸文欽嚴重的懇求一點點的淡了下去,他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是那個追了他幾年,又讓他默默疼了幾年,悄悄窺探了幾年的溫柔嗎?


    那個在他最灰暗的年華照進他心裏的陽光少女,用一把燙人的火燒進了他的胸腔。


    他怔怔的看她,她嘴角浮笑,毫不避諱他的目光。


    忘了手中的香煙,煙頭燙上了他的手指他才迴過神來。


    眼裏的絕望變成狩獵者意味的目光,“所以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離婚,再嫁。”她故作輕鬆的說,臉上盡是不屑。


    陸文欽半眯著眸子,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幅度,“你休想!”


    “從結婚那天起,我就沒想過離婚,我和你這輩子都要綁在一起,我不管你心裏愛著誰,隻要我一天不簽字,你永遠都是陸太太!”


    說完,陸文欽一拳砸在門上,並順勢踢飛了一旁的花瓶。


    他身著浴袍,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油門踩到底,陸文欽沿著濱江大道一路疾馳。


    世界上最浪漫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世界上最貼心的告白不是嫁給我,而是把你變到我的戶口本上。


    以我之姓,冠之你名。不管你愛不愛我,陸太太三個字就是我對你的疼愛。


    等到陸文欽停下來的時候,他竟一路飛馳到了靈山。


    他在車上坐了半晌,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來開車門上山,半山腰處,便是溫柔拉著他泡腳的地方。


    他坐下,腳放在水裏,想起溫柔對他說的:陸同學,我們的腳很有夫妻相啊!


    他彈掉煙頭,一個小紅點掉入水麵,刺啦一聲迅速熄滅。


    他又想起在老君山的時候,溫柔聽見他遇險才進了密林,若是她不愛他,為何為他涉險?


    心中一下子開闊,陸文欽起身,在黑夜裏深一腳淺一腳的下了山,駕著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飛速殺迴酒店,他不會離婚!堅決不會!


    陸文欽走後,溫柔的心一下子堵得慌,一沒忍住,眼眶又有些泛紅,愛情從來都是雙向匕首,你給他一刀,自己勢必也會挨上一刀。


    胃裏無貨,她覺得空空如也的胃燒得慌,那感覺,不知是餓還是飽,想吃東西,又沒什麽食欲。


    不想想太多,她幹脆把自己關進廁所裏洗了個熱水澡。


    溫柔拿過手機,屏幕上是她和陸文欽的合照,她迅速換掉,掃見屏幕上的時間:21號,周四。


    21號!


    溫柔大駭,抓起地上的衣服,展開一看,被陸文欽撕得稀碎,再看陸文欽的衣服,襯衣紐扣都掉了,連個男士襯衣也沒給她留。


    溫柔叫了客服服務,給服務員塞了點兒小費,把服務員拍去了藥店。


    服務員很快就迴來了,溫柔拿著服務員送來的測試筆進了衛生間,她的心跳的很亂,想了好久,還是拆開了包裝盒。


    和陸文欽上輩子竟然擦肩而過多少次才能修來今生這樣的孽緣?她都打定主意不去在乎了,她都打定主意要想盡辦法離開他了,然而現在手上這個測試筆是什麽意思?


    她握著測試筆的手有些發抖,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難過。


    兩條杠的中隊長,那般顯眼。說明書上都說了,晨尿容易顯現一些,現在是晚上,測試筆竟然能夠在幾秒之內就反應出兩條鮮紅的杠,小東西已經在她的肚子裏生根發芽了呢!


    溫柔握著測試筆,那是她和陸文欽的寶寶啊!那是他們靈肉結合的證據。若是她和陸文欽沒有後麵這些種種,肚子裏那根小豆芽應該是個備受期待的小幼苗。


    然而,爸爸不愛媽媽,他的到來是否多餘呢?想到此處,她的心裏又是一陣難過,輕撫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管爸爸愛不愛你,媽媽愛你。


    溫柔正出神,外麵傳來動靜。她幾乎想都沒想,迅速將手中的測試筆胡亂一塞,直接塞進了剛剛用完的洗漱包。


    她坐在馬桶蓋上,聽外麵的腳步聲在外麵走了一圈。


    陸文欽在找她。


    她像做了虧心事一般,屏息凝神,看磨砂玻璃門上映出他模糊的輪廓。


    陸文欽在洗手間門口站了良久,半分鍾之後,他推門而入。


    溫柔裹了裹浴袍,“你幹嘛!有沒有敲門的常識?”


    “我以為你不在裏麵。”陸文欽如是迴答,他剛剛確實以為她走了。


    溫柔皺著眉頭看他,“出去!”


    “出來!”


    溫柔瞪他,這是故意抬杠呢?


    “吃飯!”陸文欽又補了一句。


    “不吃!”她答,態度一如既往的不和善。


    別過頭,她想到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個小豆芽,原本跟陸文欽堵著氣的她又問了一句,“吃什麽?”


    是啊,她不想吃,可是肚子裏的小豆芽想吃,不管和陸文欽今後怎麽發展,在她沒想好怎麽處置小豆芽之前,她不能讓他受半點兒傷害。


    “榮叔粵菜。”


    溫柔抬眸看他,似乎在說就知道投其所好!


    她起身,直接去了外廳。


    陸文欽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他以為她會拒絕他的食物的。


    好在,陸文欽買的都是她愛吃的,加上粵菜基本都比較清單,這一餐吃下來,她倒沒有任何反胃等等的早孕反應。


    溫柔吃完就滾迴床上養小豆芽了,陸文欽自然厚臉皮的跟著。


    陸文欽擁著他,她掙紮不過,想到肚子裏有個有他一半基因的小豆芽,她對他沒有剛剛那麽惡劣的態度,“陸文欽,我不想再和你吵第二次,我不想和你再睡一張床。”


    “你睡著我就走。”他討價還價。


    溫柔眉頭皺得不成樣子,她真是恨極了他這個樣子。他有小豆芽一半基因又如何?一樣和人摟摟抱抱,她依然對他知之甚少。


    如此想著,她便有些惱了,帶著怒氣閉上了雙眼,不再與他搭話。


    想到不能老是生氣,她漸漸平複了些,連帶著唿吸也變得平和均勻。


    陸文欽聽見她細碎穩定的鼻息,小聲的問“睡著了?”


    溫柔聽著他胸膛出傳來的胸腔顫音,佯裝自己睡著了,他果然就關了燈順勢摟著他就要睡覺。


    她太了解陸文欽,於是,她報複性的呢喃了一句“喬哥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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