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秦禮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卻又理解的微笑,然後帶著兩個女眷跟在了謝雨澤的身後。


    此時,張府的門已緩緩打開,門外,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低調而沉穩的光澤。


    司機伸著整潔的便裝,站在車旁,見到張秦禮一行人出來,連忙恭敬地拉開了後車門。


    謝雨澤率先邁步向前,他輕輕點頭致意張秦禮等人先行上車。


    張秦禮扶了一下帽簷,隨後扶著兩位女眷,小心翼翼地讓他們上車。


    待眾人坐定,謝雨澤也跟著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他輕輕合上車門,對司機吩咐道:“去天機城!”


    司機應聲啟動車輛,黑色轎車平穩地駛離了張府,融入了來來往往的車流之中。


    一天一夜後,他們來到天機城。


    這個城古色古香,青石板路在腳下延伸,兩旁是雕梁畫棟的古老建築,飛簷翹角尖似乎藏著千年的故事。


    晨光初照,給這座古城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金沙,讓每一處景致都顯得格外寧靜而神秘。


    街道上,偶爾能見到穿著傳統服飾的居民匆匆走過,或是提著竹籃前往市場的婦人,或是背著書包、滿臉稚氣的孩童,他們的腳步匆匆,全部沉浸在各自的事情之中。


    司機按照事先打聽好的路線,將車緩緩駛入城內一條較為隱蔽的小巷。


    小巷盡頭,有一座看似不起眼卻透露著不凡氣息的門樓,門楣上掛著一塊斑駁的牌匾,上麵用行雲流水般的書法寫著“天機城”三個大字。


    在門樓的左側,有一個巨大的石牆,石牆上不斷地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天機文。


    下車後,張秦禮一行人在石牆前駐足,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敬畏。


    隻是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沒有人對石牆上的天機文感興趣。


    謝雨澤盯著石牆,快速地記著石牆上的內容。


    “人的長短是固定的,是有定數的。”霧霧讀著上麵的話,轉頭對楚靈茜說:“靈茜,我怎麽感覺這天機文怪怪的!”


    “怎麽了?”


    “你看啊,人的身高竟然用長短來形容!”


    “嗯,我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對了!”這時,一個一直坐在石牆下的老者低頭說道:“你們是外地人吧!”


    他的話音剛落,迎麵坐著的幾個百姓突然站起身來,他們指著老者說:“你誰呀?”


    問話間,幾人便想過來教訓老者。


    就在這時,他們其中一人對同伴說道:“慢著,先問問他姓什麽!”


    “你姓什麽?”他的同伴們聞言,同時謹慎了起來。


    “姓王!”


    “姓王?”幾個百姓麵麵相覷,“在這個城,姓王的最大,不能動他!”


    他們說完,便又重新坐在了原處。


    而那老者也重新做迴原處,低頭吃起了懷裏的燒餅。


    霧霧仔細打量老者,然後興奮地大叫道:“王署機,你是王署機!”


    “霧霧,你怎麽來?天機城了?”王署機放下手中的燒餅,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後聲音低沉的問道:“怎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呃,此次前來,隻不過是臨時起意。”霧霧嗬嗬一笑,解釋道:“我這些朋友聽說天機城神秘莫測,滿心好奇,便決定一同前來探訪一番。”


    王署機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天機城的確非同凡響,但也暗藏危機。既然你們來了,我作為東道主,自然會盡力保護你們的安全。不過,切記要遵守城中的規矩,不可魯莽行事。”


    王署機言罷,望向站在石牆下的謝雨澤。


    但見謝雨澤望著石牆,大腦快速地記錄著牆上的天機文。


    王署機搖頭歎息一聲,繼續道:“今日城中風雲變幻,諸位若無要事,還是小心為妙。”


    周圍經過的百姓聽後,也紛紛點頭附和,神色間流露出對近期城中局勢的擔憂。因為中年婦人輕聲說道:“是啊,最近城裏不太平,幾位若是遊玩,還是早些歸家好。”


    婦人說罷,便匆匆離去。


    霧霧看著行色匆匆的眾人,轉頭對王署機說:“我們會多加小心,不過既然來了,還是想聽聽王大人對著天際城的見解,或許能為我們此行增添幾分意義。”


    王署機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緩緩開口:“天機城,如其名,藏著無數天機。這裏的曆史悠久,每一每一瓦都記錄著過往的風雨輝煌。但正如你們所見,城中的勢力錯綜複雜,平衡微妙。”


    說到這裏,王署機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衡量著什麽,接著又說:“不過,既然諸位遠道而來,我願意盡我所能,為你們指引一二,讓你們的天機城之旅,不僅是一場觀光,更是一次心靈的探索。”


    “秦禮,天機城中王氏一族可是這座城中推動大局的一個隱秘家族。”霧霧接過話頭,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敬畏的光芒:“你們可知道,王氏一族在天機城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們是帶守護者城中的古老秘密,據說這些秘密與天機城的建立、乃至整個大陸的運勢都息息相關。”


    “嗯,霧霧說的很對!”王署機點點頭,他喝了一口石頭上的水,然後站起身,“走吧,我帶你們去前麵的獨行飯莊。”


    王署機領著眾人沿著蜿蜒的石板路前行,街道兩旁是各式各樣的店鋪,有的掛著古樸的招牌,有的則閃爍著現代的光芒,兩者和諧共存,展現出天機城獨有的韻味。


    獨行飯莊坐落在天機城的一條不起眼的小巷深處,外表樸素無華,唯有門前掛著的兩盞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溫暖而神秘的光芒,指引著歸人與過客。


    走進飯莊,一股混合著各種香料與食材原味的香氣撲鼻而來,瞬間喚醒了所有人的味蕾。


    飯莊內部裝飾簡潔而不失雅致,木製的桌椅散發出歲月的沉香,牆上掛著幾幅描繪天機城往昔風貌的畫卷。


    王署機熟門熟路地帶著眾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正好可以看到天機城繁華與寧靜交織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


    “這裏的招牌菜是“醉生夢死麽麽湯和蝦仁四鮮湯。每一道菜都蘊含著天機城獨有的風味與文化。”王署機一邊介紹,一邊熟練地吩咐著服務員點菜,言語間流露出對這家老店的深厚情感,“相信你們品嚐之後,會對天機城有更多的理解和感悟。”


    隨著菜肴一道道上桌,眾人圍坐一起,然後像中了魔一樣,盯著盤子裏的食物,專注地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謝雨澤突然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沉溺在用餐的氛圍之中,他們快速地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吃完便匆匆離去。


    在這個獨行客棧,來來往往著社會上各個層麵的人物,有農民、商人、背包客,他們進來就是吃飯,吃完飯就急急忙忙地奔赴當下的事務。


    他們專注而沉溺的樣子,讓謝雨澤察覺到了這裏的與眾不同。


    謝雨澤注意到一個背包客走到收銀台處,他的肩膀上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腳步匆匆地走出獨行客棧,然後站在門外打了一輛車,就消失在他的視閾裏。


    看到這裏,謝雨澤詢問王署機,“大人,為何天機城中的人隻關注眼中的食物和當下的事情,至於城中的天機文卻沒有人願意看上一眼?”


    王署機神秘一笑,“這便是天機城的秘密,一旦你進入這個獨行飯莊,你的大腦係統裏便隻有吃飯和工作,你的所思所想都是這些事情。”


    說到這裏,王署機突然話鋒一轉,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在這天機城,隻有我們王氏一族,關注天機動向。我們不僅守護著天機城的古老秘密,還肩負著尋找並培養能夠揭開天際城終極秘密之人的重任。這個秘密,據說關乎整個大陸的未來與命運。”


    “什麽樣的人能承受如此重任呢?”謝雨澤問。


    “你看那些腳步匆匆的人,他們的腦中隻有食物和工作,而我要找的是喜歡研究天機的人。好了,你們都吃好了吧?”王署機說著,看向正在埋頭吃飯的所有人,“吃好了,就離開吧!”


    謝雨澤伸手拍了拍正在埋頭吃飯的幾人,“不要吃了,該走了。”


    霧霧似乎沒有聽到謝雨澤的話,繼續沉浸式地吃著。


    “該走了!”謝雨澤見叫不醒幾人,隻好站起身把他們幾個人全部拖出了獨行飯莊。


    站在飯莊外,謝雨澤喘著粗氣,注視著街道上全部沉浸在各自世界裏的人們,他突然有一種窒息感,這種窒息感讓他的大腦清醒地意識到:在這個地方,除了王氏一家,喜歡關注天機城城樓下的天機文,其他人,沒有一個感興趣。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他剛剛錄入大腦的所有天機文,在他們離開天機城城樓下時,便全部忘記。


    他努力拚湊著在天機牆上看到的一切,卻隻清晰地記著:人的長短是固定的,不可改變。


    “記了那麽多,最後記憶裏卻隻帶走了這一條天機。隻是,在這天機城裏,人的身高為什麽要用長短來形容呢?”謝雨澤想不明白,他想問一下王署機,但是那王署機不知何時已經步入雨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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