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人群,找了一條漆黑偏僻的無人小巷,黃遠這才脫下狗皮,恢複人形。


    趁著這個時間,洛子銘低聲向兩人說了一下王掌櫃叛變的事,以及從魯王記憶碎片中獲取的信息,順便把自己對健字營的猜測也都講了出來。


    林思雨聽得連連點頭,神色漸趨凝重,黃遠卻一把將偽裝狗皮遠遠甩開,大咧咧地直接問道:


    “你就直接說現在該怎麽辦吧,我們聽你的安排就是了!”


    洛子銘略一沉吟,道:


    “魯王已經沒有退路了,肯定會連夜差人去聯絡軍隊進攻都城,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而我們現在最要緊的任務,就是堅決不能把健字營放進來!所以,必須盡快安排人手,優先解決掉王府派去軍營的信使,切斷他們的聯係!”


    林思雨皺眉道:“萬一來不及,或者......他們有別的什麽聯絡方式呢?”


    洛子銘斬釘截鐵道:“那就隻能殺死健字營的主將了。主將一死,軍隊必然大亂,即便攻到城下,戰鬥力也會被大大削弱,成不了什麽氣候。”


    黃遠今晚剛贏了一場同階單挑,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時候,聞言便將胸脯拍的山響,道:


    “不就是個npc嗎?這事兒我去辦,管他是信使還是主將,保管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洛子銘最擔心的就是黃遠初嚐勝果後,性格會走向極端,直接從自輕自卑毫無征兆的橫跳到自大自負上去,這種心態在臨敵對陣時肯定會吃大虧。


    他不由皺了皺眉,嚴肅道:“即便是npc,能成一軍主將,也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小心陰溝翻船!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你一定要記住,不管對手是是什麽水平,務必要端正自己的心態,既不要小瞧別人,也不要看輕了自己。”


    黃遠滿腔熱血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尷尬地撓了撓頭,嘟囔道:


    “行吧,我知道了!怎麽感覺你現在比我六十歲的老媽還囉嗦......”


    洛子銘啞然失笑,便把和胡鎮交手的經過大概和兩人說了一遍,末了叮囑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老妖道多半會派胡鎮去健字營。這個人的屬性就是【兵】,如果這一萬精銳軍隊落到了他的手裏,無疑會對我們的進階戰增添不小的難度,所以,我的意見是,咱們三人一起過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猛然間卻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踏碎了帝都夜色下的平靜。


    伴隨著馬蹄聲響起的,卻是路邊行人驚慌躲避的叫喊,以及那縱馬之人的高聲怒喝:


    “滾開!滾開!都特麽給老子滾開!!!耽誤了王府的大事,你們這些賤民便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三人都是一愣,止住話頭迅速走到巷口,卻看到一匹快馬正從遠處的黑暗中疾馳而來,一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沿街擺放的攤子,引得街道上的路人發出陣陣驚唿喝罵。


    洛子銘眼眸一凝,卻從那馬上之人的衣著看出了端倪,沉聲道:


    “是魯王府的家丁!”


    說話間,那匹快馬已經奔到了三人麵前,眼看就要在巷口一閃而過。


    這種敏感的時刻,別說是明顯身負使命的家丁,就算是一隻蒼蠅,隻要是從魯王府出來的,洛子銘都絕對不會讓他平白無故從自己眼前滑過去!


    下一刻,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一把平平無奇的小木棒便已抖手拋出,無聲無息的平鋪在前方的街道上。


    算籌!


    這件道具具有空間閃迴的功能,凡是從其上方經過的移動物體,都會無聲無息地退迴到出發前的位置。


    那名魯王府的家丁自以為領了王命,正在意氣風發之時,全不將周圍的閑雜人等放在眼裏,隻一味躍馬前衝,渾然沒有在意身前竟多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無法逾越的空間屏障。


    快馬越過算籌,隻一個閃現,便又退迴到三丈開外。


    那家丁初時還沒有發現異常,隻是覺得剛才風馳電掣般不斷後退的街景,陡然出現了刹那的凝滯。


    還不等他迴過神來,一隻大手已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將他從馬上拽了下來。


    家丁沒想到竟然真有人敢當街阻攔王府的人,臉色頓時一變,正要破口大罵時,眼神一晃間,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不由一怔,愣愣地說道:


    “咦?這不是張侍衛嗎?你今晚沒當值?有空到這裏瀟灑來了?”


    洛子銘聽他的語氣,便知道自己叛出王府的事情還沒有傳開,於是便順著話茬接口笑道:


    “什麽瀟灑不瀟灑的,不過是應約過來會個朋友罷了。你大半夜風風火火的,這麽著急的要去幹嗎?也不怕撞到人給王爺惹禍?是不是府裏麵出了什麽要緊事?”


    家丁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抱怨道:


    “嗐!別提了!我也是剛剛睡下,就被董管家那個遭瘟的給喊起來了,讓在一個時辰內通知府邸在城南的三品以上官員,速去王府匯合呢。”


    洛子銘頓時覺得有些不對,臉上卻不露聲色,依然笑嘻嘻地問道:


    “老董瘋了不成?這黑燈瞎火的,喊那些大人們去王府作甚?”


    那家丁欲言又止,左右瞧了瞧,見並無人注意他們的談話,這才壓低了聲音道:


    “你沒在府裏,不知道剛才發生的大事!”


    洛子銘做出好奇的模樣,虛心求問道:


    “你別賣關子,到底什麽事?若是緊急,搞不好我也得趕緊迴去待命呢。”


    家丁一臉得色,附在洛子銘耳畔神秘道:


    “皇上微服私訪,剛才駕臨王府,說是要給王妃賀壽!王爺讓把京城內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都叫過去侍駕呢!”


    洛子銘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整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呆住了。


    這次的進階戰就好比是雙方在下一盤象棋,假如說魯王是黑方的“將”,那當今的皇帝無疑就是紅方的“帥”,不管棋盤上還剩多少兵力,一旦將帥被將死,那他們麵臨的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麵!


    偏偏這個時候,小皇帝竟然自己鑽到人家的老窩去了,這不是妥妥的自尋死路嗎?


    老老實實待在你的皇宮不好嗎?好端端地亂跑什麽!


    真特麽能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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