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口,通往冰窟內部,有一條石道連接。傅鬱川仔細觀察過,這並不是天然形成的石道,上麵有許多某種獸類用利爪留下的挖痕,應該是先前占據這個冰窟的怪物自己挖出來的石道。


    越往石道深處走,溫度越來越低,石道壁上的冰霜也愈發厚實堅硬,尤其是寒氣匯聚的一些地方,還能看見冰霜表麵有漩渦狀冰紋凝結。


    傅鬱川剛才在峰頂就已經受不住寒意了,這會兒更是凍得厲害。


    蒼鱗早就發現了他的異狀,卻不知為何沒有像在外麵一樣對他動手動腳。


    他這樣,傅鬱川反而大覺自在。他對蒼鱗的盛世美顏是沒啥抵抗力,但說到底他並不是gay,蒼鱗現在的擬態又是個男人,那麽跟自己膩膩乎乎,怪怪的……


    說討厭惡心倒不至於這麽誇張,不好意思和尷尬卻是有的……嗯,害羞也有那麽一點點。


    畢竟感情方麵傅鬱川也是一片空白,沒跟外人有過親近的接觸。乍然被人這麽親近,真心沒法淡定。


    他十七歲就穿到靈荒,這會按現代世界一天24小時的時間算,都差不多二十歲了。但這麽長時間,身邊除了獸還是獸,就算是進化獸人,他們原型也是獸啊。每次在莫城裏看到獸人妹子,他下意識地就去想她們是什麽種族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蒼鱗算是個例外。傅鬱川遇到他那段時間初到異世,年紀又尚小,就算為了活下去,強迫自己成長強大起來,但內心深處卻藏著不安和惶恐。


    蒼鱗的出現,給當時還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的他一種堅實可靠的安全感,這讓蒼鱗在他心裏占據一個極為特殊重要的地位。哪怕後來認識到,對方可能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有意思的獵物,或者其他什麽玩具一樣的存在,付出的感情也不是說收迴就能收迴的。


    如今麵對蒼鱗,傅鬱川自己都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稱不上喜歡,因為他足夠理智和冷靜,時刻清醒地記著他跟蒼鱗之間的不同。這種不同,不止是種族,還有力量、性格。


    最重要的是,在靈荒土生土長的蒼鱗,眼中衡量其他生物時,隻會以對方在食物鏈中的位置作為標準。


    身為陸地霸主,成年後在陸地之上沒有天敵的蒼鱗,在看待身處食物鏈下方的他時是什麽想法,傅鬱川不用細想就能猜個大概。


    弱、渺小、獵物。覺得有趣時就親近逗弄一番,覺得沒意思就丟掉不理會。


    他在蒼鱗心裏估計就是這麽個存在。


    聽起來很殘忍,可事實確實是這樣。這些,傅鬱川在跟赤炎在地龍山枯等的數十晝夜,早就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蒼鱗性格陰晴不定,傅鬱川礙於他先前的威脅,並不想惹怒他,卻不代表真的要求著他。


    他腳下步子不停,同時匯聚身體裏的靈元來抵抗周圍的寒意,靈元消耗完了,就吃丹藥補充,一路下來,除了累一些,也沒大礙。


    蒼鱗意外地沒有阻止傅鬱川的舉動。


    沒達到讓他求自己的目的,蒼鱗自然不悅,卻也不想真的把他逼到翻臉的地步。


    蒼鱗一向是個有耐心的獵食者,先前他幾次試探傅鬱川的底線,已經讓對方心底不滿和不耐,這會兒隨著他去,正好打消他之前的排斥感。


    而這個決定的效果也很明顯,傅鬱川顯然自在不少。


    到達冰窟最深處,縱然傅鬱川,已經見多靈荒各種鍾天地造化的自然美景,也不禁被眼前冰窟的壯麗震驚了。


    他驚歎地看著那些霜白和冰藍兩色縱橫交織的冰錐,也不知是什麽緣故,這些從冰窟洞頂倒立垂下的冰錐,表麵都泛著一層淡淡的熒光。


    說不出是什麽顏色,更像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顏色漸變,且時隱時現的,連帶著讓冰錐仿佛擁有了生命一樣。


    “別在這裏待太久,跟上來。”


    似乎帶著某種聲波力量的聲音傳進傅鬱川的腦海,讓他悚然一驚,立刻從那種癡迷的狀態清醒過來。


    傅鬱川意識到自己的異狀後,手心都生出冷汗。原來這些看似美麗的冰錐也不是什麽普通東西,自己方才就是一時不防著了道。


    傅鬱川沒再敢多看周圍的景物一眼,匆匆跟上前方已經繞進一處冰洞的黑色身影。


    這冰窟深處並非隻有一個冰洞,而是像一座迷宮一樣,處處是彎彎繞繞的冰洞和冰牆。


    傅鬱川已經吃過一次虧,不敢小看這裏,一直緊緊跟在蒼鱗的身後。


    不知繞了多少個冰洞之後,周圍的冰牆冰洞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通紅的岩壁和蒸騰的熱氣。


    ——他們終於到了冰窟與地火漿池的交界處。


    傅鬱川親眼見到這種冰與火共存的奇跡,心中的驚歎自不必說,隻是他的心神很快被眼前一半覆蓋著冰霜,一半卻是赤紅的火岩的石壁吸引。


    他們此時正站在冰窟最後一個冰洞洞口外,腳底是一塊呈斷崖狀向外延伸而出的巨石。


    石崖下麵不斷翻滾奔湧的地火流漿。


    而寒炎奇花就生長在對麵那塊,他們頭頂斜上方的那塊石壁之上。


    傅鬱川看清寒炎奇花的樣子,隻有一個想法:


    竟然真的無根無莖無葉啊!!!


    傅鬱川迅速用靈識喚出係統,讓係統把這個景象多方位截圖,還拍下視頻。


    雖然時機不太對,但這種奇跡如果不保留下來,他得遺憾一輩子!


    然後問題來了,傅鬱川要淩空飛上石壁去摘下奇花,但石壁下麵就是地火流漿——


    係統地圖貼心的提醒他,附近有威脅到他生命的存在。


    傅鬱川忙去書城打開《靈荒大全》,果不其然《異獸篇》裏麵又解鎖了一種生物:


    地火靈蛇,是寒炎奇花的守護異獸。雖有實體,卻不屬於真的生物,本質是地火流漿無數個年月衍生出來的一種意識,不死不滅。


    傅鬱川:嗬嗬。很好,這很靈荒。


    尼瑪!都不死不滅了還特麽怎麽打!


    這不是真的不是耍流氓???


    蒼鱗知道寒炎奇花容易凋零,所以他幹.掉冰窟裏的那頭冰龍,找到寒炎奇花的位置後,並沒有上去摘取,自然沒有受到過地火靈蛇的攻擊。


    不過他從種族傳承下來的知識裏知道,寒炎奇花這種天材地寶,往往都有極為厲害的守護蠻獸或異獸,具體守護這奇花的是什麽東西卻是不清楚。


    “怎麽?搞清楚地火流漿裏的東西是什麽了?”蒼鱗聲色冷淡,話裏帶著試探的意味,沒有錯過傅鬱川臉上的任何一絲異常表情。


    蒼鱗在幼龍時期就跟著傅鬱川,當時對方以為他是一隻普通獸類,對他並不設防,也就讓他知道傅鬱川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大概吧。”傅鬱川有些不自然地道。他清楚自己的秘密早就在蒼鱗麵前暴露幾百次了,但係統是無形的,就算對方能猜出一些功用,具體的隻要自己不開口,他再聰明也想不到。


    所幸蒼鱗也不打算追根問底。


    “我隻能感覺到地火流漿裏有東西存在,數量還不少。對你來說可能有危險……”


    “不管如何,這寒炎奇花我一定得拿到,不用麻煩你,我先去試一試,如果有危險我會及時退迴,到時再做打算。”傅鬱川打斷他。


    蒼鱗沒有阻止,反正有他在,那些縮頭露尾連生命都沒有的東西,不足為懼。


    傅鬱川向空中拋出數十塊法盾,隨即飛身向石壁衝過去,而那些法盾緊緊圍繞在他身邊,各個發出刺目的靈光。


    就在他即將靠近石壁之時,伴隨著“嘶嘶”的蛇鳴,從地火流漿裏飛出一條條渾身赤紅的火蛇。


    地火靈蛇隻有小兒手腕粗細,攻勢卻極兇惡,而且周身帶著的地火炎氣,在貼近法盾的一瞬間,將法盾灼燒地發出“滋滋”的聲響,地火炎氣的霸道讓人驚心。


    很快一塊法盾在地火靈蛇的撕咬攻擊下,靈光黯淡下去,最後向下方的地火流漿跌落而去,在離漿池還有數米的地方,就已承受不住炎氣,被燙化為飛灰。


    傅鬱川看見這一幕,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越是危險,他反而越是冷靜,這些法盾雖是一整套的法器,但失去一個並不影響其它法盾運行,他在那塊法盾被破壞的第一時間,就調遣了其它法盾圍過來,填補上空缺。


    眼見著寒炎奇花就在眼前,傅鬱川忙從手環裏拿出穀書繁給他的玉盒,正要伸手去摘,卻聽身後蒼鱗帶著急促的一聲大喊:“小心!”


    傅鬱川隻感覺背後有一陣熱浪湧來,快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燒化成灰,他幾乎沒有勇氣去看背後的情景……


    讓他意外的是,那陣快要將他灼燒成灰燼的熾熱感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帶著冷血動物特有的冰涼的懷抱。


    身後人伸出一隻手,迅速將石壁上的寒炎奇花摘下,放入傅鬱川手中的玉盒裏,整個過程不到半秒鍾。


    傅鬱川卻還是看見了,對方的手在碰到寒炎奇花的一瞬間,被奇花的寒火逼得化為龍爪,龍爪上原本無堅不摧的黑色鱗片,都被寒火燒化剝落!


    —


    待兩人落迴冰窟洞口,傅鬱川無聲盯著玉盒裏寒炎奇花。


    兩人沉默好一會,蒼鱗才皺眉出聲道:“這裏不適合久待,既然拿到了東西,你就趕快離開這裏。”


    頓了頓又道:“來時我已經領著你走過一次,以你的本事應該不會不記得路。”


    傅鬱川抬頭看向他,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隻說了一句:


    “把你的手給我看看。”


    蒼鱗帶著他落地後,摘花的左手就一直背在身後。


    “隻是一點小傷罷了。都說了這裏不安全,你到底走不走。別給我添麻煩”蒼鱗眉峰緊蹙,似是極不耐煩。


    傅鬱川聞言簡直想給他一巴掌,不過還是忍住了,冷笑一聲道:“小傷是吧?不給我看也行,那你敢不敢轉過來,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


    蒼鱗頓時被噎地啞巴了。


    傅鬱川見他這樣,終於發泄出心裏那口憋了許久的惡氣。


    “怎麽?不是說小傷嗎?轉過來啊。”


    蒼鱗也不知是被傅鬱川的態度逼的,還是傷勢太重疼的,額間竟然隱隱有汗意。臉色都蒼白地難看。


    傅鬱川等的不耐,正要直接伸手將他拽過來,卻見麵前的人突然上前一步將他緊緊抱住。


    蒼鱗原型是靈荒最大的食肉恐龍,擬態自然也不會矮,足足比一米八多的傅鬱川高一個頭還多。又肩寬腿長,這會麵對麵擁抱的姿勢,完全將傅鬱川整個人都全部攏在懷裏。


    傅鬱川身體一僵,好一會兒發現蒼鱗沒有下一步動作,伸手輕推了下,沒有推動,但對方也沒有其他反應。


    傅鬱川這才覺出不對勁,緩緩將手伸到他的背上。


    沒有摸到衣物,隻摸到了——


    沾著血肉的脊骨。


    不知是不是因為又被他觸碰到傷處,痛得恢複意識的蒼鱗,氣息不穩地急道:“別碰我,有殘留的地火炎氣在上麵,會傷到你的手。”


    傅鬱川卻是不管這些,他想要給蒼鱗輸入靈元,卻又想到自己的功法也是火屬性的,蒼鱗的傷本就是地火炎氣所傷,他的靈元恐不會起到愈合作用,反而會加重他的傷勢。


    他忙從手裏拿出種種丹藥,挑藥效最好的外傷靈丹捏碎給他敷上去,卻絲毫不見效用。


    傅鬱川隨即又試了許多種丹藥,都沒有用。隨著時間流逝,連脊骨也開始有被地火炎氣燒化的跡象。


    蒼鱗已經被痛醒數次,又昏過去。


    傅鬱川背起他,進入冰窟,蒼鱗傷口處地火炎氣遇到冰窟的寒氣,似乎收斂不少,額上被痛出的冷汗都少了些。


    察覺到這一點,傅鬱川心中一亮,忙循著寒氣的濃厚度,把他帶到寒氣最盛地方也最大的一個冰洞裏。


    這個冰洞之前蒼鱗並沒有帶他走過,中央橫陳著一條龍屍,不是陸地上的那些恐龍,而是像傅鬱川之前抓過的雪地龍一樣,有龍角龍須身體似長蛇,腹下生五爪的長龍。


    這條冰龍屍體,通身冰藍,腹部被生生掏開一個血洞,似是被取走了心髒或者龍珠之類的東西。


    傅鬱川在洞口都能看見,冰龍附近的寒氣凝實地幾乎要化為實體。


    他忙背著蒼鱗進去,在踏入洞口的一瞬,傅鬱川發上眉間都凝出一層冰霜,而且冰霜還在向他其餘部位蔓延。


    傅鬱川不敢大意,迅速運起《玄煉九焚》心法,將身上的冰霜化去,而隨著他朝冰龍屍體走近,哪怕有心法護持,他的身上也慢慢結出冰霜。


    直到徹底走到冰龍屍體旁邊,傅鬱川整個人保持著背著蒼鱗的姿勢被凍的僵住,身上結出的厚厚冰霜,讓他看著像是變成了一座冰雕。


    而伏在他背上的蒼鱗,哪怕身受重傷也不畏寒氣,反倒是身上傷處的地火炎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被寒氣壓製散滅……


    -


    好冷……


    這是傅鬱川失去意識前唯一的感覺。


    在凍徹骨髓的冰寒中,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識越來越微弱,他知道這是自己的身體的生機在慢慢消散的緣故。


    他其實一直是個惜命的人,但一碰上危及蒼鱗的事,就會讓他失去慣有的冷靜,甚至做出這樣舍己為人的聖父行為。


    感覺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就在傅鬱川覺得自己恐怕要一昏不醒的時候,感覺有人喂了他一顆熱熱的珠子。


    吃下珠子後沒多久,傅鬱川就感覺身體裏寒意慢慢消退,靈識也不再繼續衰弱,整個人都暖和起來,舒服地簡直想讓他呻.吟出聲。


    但那顆珠子帶來的效用很快失去,身體裏的寒意再次湧上來,在傅鬱川繼續被凍成狗之前,之前給他喂珠子的人及時又喂了他一顆。


    傅鬱川簡直感激涕零。


    這之後,那人又喂了他很多次,卻好巧不巧,每一次都卡在他快被凍哭的時候才喂。


    終於在喂了不知多少次後,傅鬱川體內的寒意似是被徹底除去,再也沒有複發。


    但他卻不知道為什麽,怎麽也沒辦法清醒過來,身體四肢之前應該是被凍壞了,僵直著沒有知覺,連手指都沒法動彈。


    一直守著他的那人,又開始隔著衣服揉按他的身體……


    等等,別碰那裏!臥槽說了別碰,再碰老子起來打你了啊,真的要打你了……


    ……


    好爽,再來,對,就是這個力道,再快一點。


    嗯……


    好了,終於不癢了。謝謝哥們,你真體貼,幫忙按摩還帶撓癢的。


    這次按摩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來幫他按摩身體,按摩的時候掌心還帶著某種能量,跟他的靈元差不多,但是是不同的兩種能量,更傾向於獸珠裏帶著的那種自然之力。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傅鬱川終於試著睜開了眼睛。


    ……


    下一麵他又閉上了。


    不能怪他,任誰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迴來,一睜開眼就對上長得跟牛頭馬麵一樣畫風清奇的生物,也會想閉上眼冷靜一下的。


    “去告訴蒼主,白翼大人醒了。”


    傅鬱川聞言又迅速睜開眼,打量著周圍,雖然建築風格略古怪,但是仍能看出這裏是一處宮殿,還不是莫城那小地方的獵獸大殿之類的建築能比的,看起來很高端大氣上檔次。


    “白翼大人可有什麽需要?蒼主正在接見明火域的王族來使,暫時抽不開身,您有什麽事情直接吩咐我就好。”長著牛馬雙頭的怪異生物,兩顆頭上的嘴巴同時開口道。


    傅鬱川看到這玄幻的一幕,忍不住扶額,倒不是他見識這麽多詭異靈荒生物還不淡定,而是對方長得實在太辣眼睛了。


    “明……火……域?”傅鬱川努力模仿出“明火”這兩個字的發音,語氣帶著疑惑。


    但他沒有直接向對方詢問這個地方是哪。《靈荒大全》並沒有解鎖這個地方的信息,萬一是什麽“你知大家知就是我不知”的地方就不好了。


    牛馬頭獸人解釋道:“明火域是火屬性獸人的聚集地,那裏不像澤爾域一樣適合多種獸人生存,明火域全年炎熱無比,隻有長得古怪難看的火屬獸性人才喜歡待在那裏。”


    傅鬱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從牛碼頭獸人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嫌棄。


    不是他太外貌協會,主要大哥你自己都長得這麽妖豔,還去嫌棄別人?


    隨後牛馬頭獸人又用一種仰慕的目光看著傅鬱川,不無驚歎地道:“說來白翼大人算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擬態完美到隻比蒼主差一點點的獸人了。”


    傅鬱川:“……”很感謝你誇獎,然而我很想知道,你們蒼主哪些地方能比我更人類?


    ……


    除了那個部位。


    傅鬱川抹去額角的汗,又問了幾句話,差不多搞清楚自己的現狀——他現在已經不在莫城,而是在澤爾域腹地的獸都賽城。


    眼下他就躺在賽城之主,澤爾域之王寢宮的床上。


    雖然昏迷時,一直有人替他按摩,但他這會兒的四肢還沒有完全恢複知覺。


    牛馬頭獸人一見傅鬱川想起身就趕緊麵色惶恐地阻止:“白翼大人,您現在還不能動,有什麽需要請告訴我,我去幫您辦。”


    傅鬱川看了他一眼就別過頭,倦怠地閉上眼——牛馬頭獸人一臉惶恐的樣子,更加辣眼睛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沒什麽需要,你應該還有事要做吧,快去吧,不用管我。”


    牛馬頭獸人聞言似是很感動,忙搖頭表忠心道:“蒼主給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您,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第一時間處理好您的一切吩咐,直到您完全康複為止。”


    傅鬱川頓時眼前一黑。


    蒼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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