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國,東京——


    說起東京,大概每個人最先想到的便是櫻花。


    通常從3月底,日本最南部的九州島會率先陷入花海,然後粉色的花雨一路向北飄去,染紅中部包括京都和東京在內的各地。


    直到五月中旬到達北海道,為它褪去冰雪的外衣,帶來春天的消息。


    在這整整兩個月裏,隻要跟隨“櫻花前線”,就能追過季節的交替。


    但遺憾的是,九月的天並沒有櫻花盛開。


    不過一切事物總有例外。


    在富士山的雪山之巔上,那滿滿一片聖潔的白中,卻有著簇簇綻放的雪色櫻花。


    純白的積雪灑落在枝頭,襯得那淺粉色的花兒越發嬌嫩可愛。


    往下看,有一座清風雅靜的小宅院懸於半山腰處,坐落在熙熙攘攘的櫻花樹之間,被團團淺色櫻花層層疊疊的圍繞著。


    白雪皚皚的一片,覆蓋著小宅院的房頂,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它的存在。


    宅院的建築風格有些類似於唐朝的廟宇,但又比古代廟宇看起來更加貼近現代氣息。


    正門敞開著,仔細一瞧,裏麵還跪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在他正前方的位置,擺放著一樽模樣看起來十分兇惡的神像。


    男人跪坐在地上,雙手捧著三根紅香,似是要敬奉神明。


    一身穿灰色和服的男子從門外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來,在男人身後幾步遠的位置停下,看了一眼正在上香的男人,像是怕驚擾了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男人虔誠的拜了三拜,然後將三根香插入香爐之中,這才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語氣裏聽不出喜怒:“她醒了?”


    “是的,少主,剛醒一會兒。”灰衣男子連忙彎腰拱手,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蘇暮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徑自轉身走出了門外。


    屋外的空地上,覆蓋著一層不算厚的積雪,片片或白或淡粉的櫻花隨風飄落,婉轉搖曳著緩緩落地,在一片單調的純白上點綴出幾分顏色。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朝令一處院落而去,用樟子紙糊成的推拉門已經被人打開,蘇暮的眼底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才剛醒過來就離開了麽?


    “你是誰?”


    身後不遠處傳來的清越嗓音讓蘇暮的身體猛然僵直,他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定睛一看,那一抹纖細嬌俏的身影就那麽安靜的站在一棵櫻花樹下,那雙漂亮的桃花眸裏盛滿了疑惑,茫然的望著他。


    少女有著一頭及肩的烏黑短發,襯得肌膚賽雪,粉嫩的唇瓣比那櫻花還要嬌豔欲滴,然而,最令人神往的還是那雙令人心醉神迷的眼睛,微微眨動間,好似會說話。


    明明還是那張臉,卻與以往有著大相徑庭的表情,沒了往日裏桀驁不馴的傲氣,也沒了玩世不恭的痞女姿態。


    如今那張清麗脫俗的麵容上,展露於人前的卻是疑惑、茫然,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


    相較於以前的她,少了成熟穩重,多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氣息,現在的她,才更像一個十幾歲的花季少女。


    “你……不記得我了?”蘇暮試探性的開口問道,眼裏有著些許期待和不安。


    少女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眸,她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卻讓蘇暮大失所望,但下一秒,她又開口道:“我為什麽要記得你?”


    不等蘇暮迴答,她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有些驚訝的道:“這是什麽地方?居然還有櫻花,這個時節應該沒有櫻花才對呢。”


    少女被眼前的櫻花樹吸引的目光,望著從樹上飄灑下來的花瓣,伸手去接,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微笑。


    用手撥弄了兩下掌心裏的花瓣,愉悅的輕笑兩聲,讚歎道:“真好看。”


    蘇暮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了,一時間,愣愣的望著櫻花樹下不染纖塵的聖潔少女,一時間,忘記了唿吸。


    “是啊,真好看……”他喃喃地道。


    他總算明白,人比花嬌豔這句話為什麽會用來形容女人了。


    以前他從未覺得,哪有人能生得比花兒還好看。


    直到,他遇見了那個少女。


    那個驚豔了他時光,又溫柔了他歲月的少女。


    “你也覺得好看吧?”少女眯眼笑的時候,像極了一隻慵懶的小貓兒,咧嘴笑的時候,兩顆白淨的小虎牙露了出來,臉頰兩邊竟還有兩個可愛的梨渦……


    看著看著,蘇暮覺得鼻子裏有一股熱流湧動,伸手一抹,低頭一看,手上沾染了一片殷紅。


    一滴滴血珠墜落在了衣襟上,很快沒入黑色的衣裳裏。


    蘇暮嘴角一抽,連忙抬手去捂鼻子,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卻正好對上少女疑惑又可愛的眼神,一時間,尷尬的不知所措。


    “怎麽流鼻血了?是上火了嗎?唔……冬天天氣幹燥,上火也是有可能的!”少女摸著下巴,煞有介事的道,表情可愛的讓人幾欲噴血。


    蘇暮隻想爆粗口,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這麽可愛?可愛的簡直要命!


    “誒,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少女幾步走了過來,把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的看著眼前比她高了大半個腦袋的蘇暮。


    蘇暮強忍住想將她一把摟入懷裏蹂躪一番的衝動,忽然玩味的挑了挑唇,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信?”


    他現在不確定,這丫頭到底是真的不記得他了,還是故意裝的,畢竟她的心眼可多了,讓人防不勝防。


    少女又眯了眯眼,咬著唇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說說看,我要是覺得可信呢,我就信。”


    “那,如果我說,我是你的,嗯……大男友,你信不信?”蘇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觸感意外的好,令人愛不釋手。


    少女皺著眉躲開他的魔爪,搖著頭,滿臉的拒絕:“不不,我還是個小孩子,談戀愛什麽的,那是大人才做的事情,小孩子是不可以談戀愛的!”


    臥……槽?


    蘇暮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這應該不止是失憶了吧?簡直智力退化了啊!


    這是傷到腦子了?


    蘇暮滿臉的匪夷所思,不應該啊,他讓專業的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檢查,除了有些皮外傷之外,也沒有哪裏磕著碰著了。


    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


    想到爆炸前的場景,蘇暮釋懷了,也許是那個女人的死,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


    但也不至於失去記憶或者智力退化這麽多吧?


    蘇暮嚐試著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少女很乖巧的配合他的動作,一點兒也沒有抗拒的意思。


    “呃……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蘇暮語氣溫柔的問道。


    “有,我肚子餓了。”少女著肚子,嘿嘿一笑,單純又無辜的樣子可愛到讓人忍不住想抱著她親兩口。


    蘇暮咽了口唾沫,壓下心頭的衝動,瞥開眼盡量不去看她。


    “現在還早,要不,我煮碗麵給你吃?”


    “好啊。”少女繼續咧嘴笑,壓根兒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笑容有多麽的勾魂攝魄,引人犯罪。


    蘇暮捂臉,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要是你真的對這丫頭做點什麽,他自己都覺得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但是,該占的便宜嘛,還是不能少的。


    “過來,我牽著你走。”蘇暮伸出手,笑容和煦溫柔,舉止優雅的像個紳士。


    少女猶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男人走在前麵,牽著身後身穿和服的少女,在這冰天雪地裏,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溫馨感,讓人不忍破壞這樣一幅美好的畫麵。


    “少主好久沒有笑得這麽開心過了。”身後走出兩個身穿灰色和服的男子,其中相對瘦小的一人忍不住歎了一句。


    “是啊,自從合美小姐逝世後,就很少見到少主這般真心實意的笑容了。”另外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也笑著道。


    那瘦小的男子摸著下巴,作出沉思妝:“木嵩啊,你覺得,咱們少主有沒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被叫做木嵩的男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也沉思了片刻,再次掃了一眼前方走遠的兩抹背影,點了點頭,讚同道:“嗯,很有嫌疑,畢竟少主母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點!”


    “哎呀!不存在的,要的就是這個調調,隻要少主喜歡就好了!”瘦小男人手一揮,渾不在意的道。


    說罷,想到什麽一般,又繼續道:“不過,話說迴來,咱們就這麽把人家小姑娘給擄走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啊?”


    他這話才剛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個暴栗,疼得他哎喲叫喚,直嚷嚷:“臥槽,你打我幹嘛?找抽啊?!”


    “你這個蠢貨,什麽叫擄?這叫光明正大的帶走,會不會說話!”高木嵩一臉嫌棄的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瘦小男人一臉懵逼的揉著後腦勺,無語的直抽嘴角,明明就是偷渡迴來的,還光明正大的帶走?本來就是擄嘛!


    (作者有話:咳,我看評論區好多小可愛都在猜測女主是不是失憶了,還說我不會寫這種狗血劇情?哈哈,本作者走的就是,“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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