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漁剛進屋就被莫愁抓住一頓訓。


    “你這一天跑哪去了,我讓人滿大街找你,鬼影都找不到一個。”


    “到處轉轉,轉轉。”


    “你啊,膽子太肥了,連官爺都敢騙!”


    “呃,他們知道被我騙了麽?”楚漁沒想到這幫酒囊飯袋還沒蠢到家嘛!


    “能不知道麽?”


    接著,莫愁將今兒一整天發生的事都與楚漁說了一遍。


    先是早飯後,花容帶著衙門裏那幫人來抓楚漁,罪名一為持刀行兇,罪名二為捉拿通緝犯,那衙門裏的朱大人還像模像樣地拿了張通緝令,莫愁等人看了,通緝令上的人與楚漁眉眼間倒有幾分相似,嚇得她趕緊讓人去通知楚漁躲一躲。


    那朱大人關著門和花容玩得不亦樂乎,衙差們一直不走,莫愁去找傾城,傾城也不出聲,弄得她六神無主。


    後來鴛鴦去給衙差們送酒喝,那衙差就問鴛鴦:“新來的丫頭叫啥!”


    這一問,楚漁冒充花容屋裏丫頭的事就拆穿了。再一對容貌,自然就知道被楚漁捉弄了,還不給氣得鼻子冒煙。


    “傾城姑娘什麽都沒說嗎?”


    莫愁搖搖頭:“我這兩年也存了些銀子,你拿著去別的地方躲躲吧。”


    一直默默不做聲的九兒拿出了一個包袱:“小魚,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收拾了。我也沒有錢,隻能給你做烙了幾張大餅,夠你吃半個月了。”


    “小魚,都怪我,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被官爺追。”九兒說著眼淚又流了一臉。


    “你們別著急啊!”楚漁抓住莫愁的手,急切地問,“莫愁,我問你,傾城真的什麽話都沒有說,就任由官差抓我嗎?”


    莫愁含淚點頭。


    “不對啊,我是傾城姑娘的丫頭,要是我成了通緝犯,傾城姑娘麵上也無光彩。”楚漁喃喃自語道。


    “姑娘一向待人冷淡的很,小魚你別難過。”


    “那你去求傾城姑娘時,她是什麽表情呢?”


    莫愁搖搖頭:“姑娘在逗鳥兒,沒什麽表情。”


    “對了。”莫愁想了下,又道,“姑娘有說讓我們該幹嘛幹嘛。”


    “該幹嘛幹嘛!”楚漁反複琢磨這句話,不對啊,從傾城大年初一出手救下她和九兒的事來看,傾城是個麵冷心善還很好麵子的人,怎麽會任由花容帶著人抓她的丫頭呢?


    “不對,我得去問問。”楚漁無暇顧及哭哭啼啼的莫愁和九兒,奪門而出,莫愁和九兒兩個都沒攔住她,隻眼睜睜地看她奔向傾城的房間。


    急得莫愁忙喊:“小魚,姑娘睡了,你可別擾著姑娘了。”


    “傾城姐姐,傾城姐姐......”楚漁推開門就一頓亂喊,守夜的兩個丫鬟將她攔住了。


    “小魚,姑娘睡了,有什麽事明兒再來吧。”


    “不,我有要事要與姐姐商量,二位姐姐,你們就讓我進去一下,我很快就說完了。”


    “小魚,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是姑娘真入睡了,姑娘最不喜別人擾她睡眠了。”


    楚漁還不死心:“姐姐白天睡晚上也睡,偶爾耽誤一會兒睡眠也不礙事,你們就讓我進去吧,好姐姐。”


    .......


    幾個人僵持不下時,傾城懶懶的聲音從帷帳後飄出來。


    “讓她進來吧。”


    楚漁飛一樣地跑進去,開門見山即道:“姐姐,花容帶著衙差來抓我,還冤枉我是通緝犯,我那日我說在福州殺了人都是故意唬她們,騙她們的,姐姐你可要幫我。我吃點虧不礙事,隻是他們膽敢冤枉我是通緝犯,足見其絲毫不將姐姐放在眼裏,到時候外麵人都說‘傾城的丫頭竟是個殺人犯通緝犯’,這可就辱姐姐的英名了。”


    傾城撐著身子坐起,半倚在床頭,淡淡一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唬人時咋就不怕呢?”


    “那不是情急之下嘛!我不嚇她們,九兒就會被折磨死。”


    “這呐,是顆會想事的腦子。”傾城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楚漁的額頭,“隻可惜隻想第一步,不想第二步,比如說朱大人要抓你這事。”


    “姐姐說我隻想第一步,不想第二步,那姐姐的意思是......”楚漁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難道傾城的意思是衙門要抓她這事還有第二步?


    “好姐姐,你就指點指點我嘛!”


    楚漁抓著傾城的手搖啊搖,腦袋在她手臂蹭啊蹭。


    沒幾下,傾城就要投降了:“你說這金風館上上下下誰不避著我點,你這丫頭竟然還敢跟我撒嬌。這世間的事也是怪哉。”


    “姐姐就是麵冷心熱,而且咱們是同鄉嘛,情分自然與別人不一樣。”


    “生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今兒把衙差都給忽悠了。不過......”傾城笑著道,“平日裏那幫衙差也沒見幹件正經事,氣氣他們也好。”


    “還是姐姐懂我!姐姐渴不渴?小魚給你倒水喝。”


    眼見傾城絲毫未有怒意,還誇她捉弄的好,楚漁再笨也明白傾城並不是不幫她,連忙起身,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想要討好傾城。


    傾城也不攔著她,隻笑眯眯地下了床,坐在梳妝台前,翻起明日要穿的新衣來。


    “姐姐,喝茶。”楚漁乖巧地遞上茶。


    傾城手撐著台麵,輕輕呡了一口茶:“你能想到你成通緝犯就有辱我的名聲,咋就想不到還辱了金風館和金夫人的名聲了呢?”


    “姐姐的意思是?”楚漁好像明白了什麽。


    “看你平時機靈,關鍵時候就想不明白了,到底年紀小。”傾城把玩著茶杯,對楚漁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你是金夫人親自買迴來還當做花魁培養的人,不管你在福州是不是通緝犯,到了金夫人的地盤,那都是清白的好人。花容大過年的,帶著官兵來抓你,不給金夫人麵子不說,分明就是來觸金風館的黴頭嘛。大開門做生意,誰不求個好彩頭。所以說,這事自有金夫人出麵,你們狗拿耗子瞎操心。這下明白了吧!”


    對喔!以金芙蓉在江寧的地位,那也定是很在乎她和金風館的名聲,讓別人說她窩藏通緝犯可不是什麽好名聲。隻要她一口咬定沒有殺人,那這事在金芙蓉眼中,不過是花容和傾城兩派的鬥爭,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花容還把內院的事鬧到外邊去,那不是要氣死金芙蓉麽。


    這麽一想,楚漁總算鬆了口氣。


    “我原以為花容是個聰明的,沒想是個蠢的。”傾城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笑。


    “比豬還蠢,哈哈。”


    “你這想罵就罵滿口粗話的性子,倒和我胃口。”


    “那為啥上次我們和花容吵架,金夫人都不出麵呢?”楚漁心裏還有點疑問。


    “這你就不懂了,金夫人就愛看我和花容鬥,就像她和玉葫蘆鬥了這麽些年一樣。我和花容鬥得越厲害,她就越高興,她當然坐山觀虎鬥,看得不亦樂乎。”


    “還是姐姐厲害。”楚漁讚道


    “你還小,等你到我這個年紀,隻怕比我厲害。”


    楚漁轉而又問:“那萬一金夫人信了花容的話,也認為我是殺人犯通緝犯呢?”


    傾城揉揉太陽穴,又打起哈欠,邊往床邊走邊說:“你呐,也是沒見過世麵。也不想想,金夫人能開家這麽大的妓院,那也一定是黑白兩道通吃的,手底下什麽樣的人物沒有,區區一個殺人犯算啥。能名滿天下,金夫人手上都不知有多少條人命,我跟你說啊,你越是惡名昭彰,金夫人還越喜歡。”


    “還有這樣奇怪的人。”楚漁也是驚掉了牙。


    “嗯呐。”傾城點點頭,“不奇特點,怎能成為奇人呢?你這事啊,今晚就該了解了,你若不放心,明兒一早,讓莫愁去打聽打聽。我都困得睜不開眼了,你就別再打擾我了。”


    楚漁還想再多問幾句,傾城已經閉上眼,轉過身去了。


    心裏的大石頭落下來了,楚漁也不好再打擾傾城休息,何況明天是金風館新年第一天營業,來的客人很多,傾城也肯定要忙一整天。


    “姐姐晚安。”


    楚漁輕輕地退出屋,迴到房間,和莫愁幾個又是好一陣嘀咕,楚漁將傾城的話說給她們二人聽,九兒也沒太聽明白,隻曉得楚漁不會被抓,心中高興的不得了,莫愁倒是明白了,隻連連說傾城待楚漁真好,看得她都要嫉妒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金風館新年第一天營業,金芙蓉一大早就帶著所有的美人仆人去了祠堂,拜完祖師爺,又拜財神爺,楚漁乖巧地跟在傾城身後,向金芙蓉問了好,金芙蓉笑眯眯地塞給她一個紅包。


    楚漁又偷偷瞄了瞄花容,花容的臉色比烏鴉還黑,和她一身的喜慶穿著完全不搭,楚漁就知道傾城昨夜跟她說的都是大實話。


    莫愁趁著拜財神爺的空檔,找了金芙蓉外間的丫頭打聽了翻,然後春風滿麵地迴來了。


    據金芙蓉的丫頭說,昨日朱大人走後,金芙蓉就怒氣衝衝地把花容叫進了屋,好好地訓斥了一頓,還扣了花容正月的收入。


    那丫頭躲在外頭還偷聽道幾句,大致是些金芙蓉罵花容不識大體和新年觸黴頭之類的話,總之,這事情就這樣戛然而止了,事情的結果和傾城昨夜預測的一模一樣。


    經過這事,傾城在楚漁心中,簡直是神一般的人物。


    早飯後,就陸陸續續有客人上門了,莫愁在一樓大堂候著,遇著傾城想接見的客人,就帶到傾城房內。


    楚漁也跟莫愁一起在大堂迎客,照傾城的意思:既然入了這行,得先把每一位客人的臉都給記清楚了。


    新年第一天開張,金風館玩起了摸獎的遊戲,即將寫有獎品名稱的字條藏在一個福袋中,進門的每一位客人都可以隨機獲得一個福袋,最後在統一時間開獎。


    金芙蓉讓人準備了許多金子鑄造的玩意兒做獎品,擺放在正中央,那個金光閃耀啊。楚漁鑽到前排隻看了幾眼,就被莫愁給拉了出來。


    “莫愁,我長長見識,你拉我做啥?”楚漁不解道。


    “你年紀小,有些東西不適合看。”


    莫愁一張臉憋得通紅,短短一句話想打發楚漁。


    楚漁哪是莫愁能隨便打發走的人呢?而且莫愁越是不讓她看,她越是想看。於是乎,趁莫愁帶客人見傾城的空隙,楚漁又鑽到了前排,津津有味地摸著那些造型奇特的金器。


    摸到一根搗衣杵般大小筷子般長短的金器時,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楚漁迴過頭,就看到一張溫文爾雅的臉。


    “小小年紀就對這東西愛不釋手,是個風流胚子。”


    說話的是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一身紫紅的衣裳,手中拿著一把做工極為精巧的銀扇,目光落到那把銀扇子時,楚漁的腦子裏就本能地算起這把扇子值多少錢了,乃至於那男子走遠了,她都沒有發現。


    楚漁走神的空隙,手還搭在那根奇形怪狀的金器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見了,也都不免哄笑幾聲,那是種風流的笑。


    楚漁趕緊鬆開手,又去看另外一件金器,這是一條金子鑄造的鞭子,比普通的鞭子要小巧許多,這次楚漁隻敢看看,可不敢再摸了。


    看的久了,對這些奇形怪狀的金器是什麽用途,楚漁也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這些金器的名字,原來她剛才摸過的像搗衣杵又像筷子的玩意兒竟是件假□□,另外幾件是鞭子、緬鈴、肉蓯蓉等。


    難怪剛才那書生會說她是個風流胚子,天哪,真的要沒臉見人了。


    楚漁年紀雖小,可這一年來長期呆在妓院這樣的地方,對一些男女之事,自然比尋常女子要懂得早些。


    所以當楚漁知道這些金器都是用來床笫之歡的工具後,她恨不得變身地鼠,就地刨個洞,然後把自己埋了。


    莫愁送完客下來,就看見楚漁漲紅了臉,垂著頭,站在角落裏,她頓時明了楚漁還是開了竅,心中不免感歎:進了這等煙花之地,這等羞人的事物隻怕以後還有的見。


    想起自己第一次見著這些物事時的無地自容之景,還曆曆在目,作為過來人,楚漁現在的感覺,她再懂得不過了,便有意開導楚漁。


    “小魚,你也別太難為情。反正這些事,女子成親後都會懂,你現在也不過是比尋常女子早懂幾年罷了,沒什麽丟人的哈。”


    楚漁垂著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莫愁又轉開了話題:“姑娘剛才隻跟黃大人喝了杯酒,就去陪蕭公子。好久沒見到蕭公子了,姑娘今兒一定很高興。”


    “蕭公子來了嗎?”


    “嗯!”莫愁一臉崇拜,“就在我剛才帶黃大人上去時,蕭公子就自給兒上去了。”


    “蕭公子長得好看嗎?”楚漁眨眨眼。


    “當然。”


    “那我上去看看蕭公子有多帥,配不配得上傾城姐姐。”


    “姑娘最不喜歡別人打擾她和蕭公子相會。待會等蕭公子離開時,你就可以看到了。”


    楚漁想起了趙文昌交給她的任務,其中之一就是偷聽傾城和蕭公子的談話,為了鋪子,楚漁還是決定要去做偷聽的事。


    “沒事,我就去給姑娘和蕭公子送盤點心,又不礙事。”


    楚漁話還沒說完,半隻腳已踏上樓梯,莫愁也拿她沒辦法。


    幾個丫頭守在門外,不知傾城和蕭公子關著門在屋裏說些什麽,時不時傳來歡笑聲。


    楚漁去廚房端了盤桂花糕,整整衣擺,裝作很自然地敲了敲門。


    “姐姐,小魚給姐姐送桂花糕來了。”


    不一會兒,傾城在裏麵答了聲:“進來吧。”


    楚漁小心翼翼地放下盤子,眼神時不時往蕭公子身上瞟,這一瞟,就瞟見了桌上那把做工精細的銀扇了,她的臉毫不猶豫地紅了,紅地像日出。


    “想看就看唄,抬起頭來,看個仔細,何必尋這借口。”傾城斜了楚漁一眼,懶懶道。


    被傾城看穿目的的楚漁就更不敢正眼直視蕭公子了,頭恨不得埋進褲襠裏,連說了幾聲:“姐姐別逗我玩了,我隻是好奇,純屬好奇。”


    說著,楚漁就欲退出來。


    “就這點膽量,還想做花魁。”傾城懶懶地抬起手,給蕭公子倒了杯酒。


    楚漁躊躇不動,一直笑而不語的蕭公子也開了口:“你就是傾城說的楚漁吧,聽傾城說你可是個愛打抱不平的,都敢舉著菜刀去花容房裏搶人,還騙得衙差團團轉,抬起頭來,讓我也長長見識。”


    “逞一時的匹夫之勇,不足為道,不足為道。”楚漁幹笑兩聲,勉為其難地抬起頭來。


    蕭公子將楚漁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問:“聽說你以前做過土匪?不知占的是哪片地?”


    “那都是唬人的,隻是有個朋友是土匪,福州牛頭寨的。”


    “原來跟的是牛頭寨張寨主。”


    “寨主確姓張,蕭公子見識真廣博。”


    這位蕭公子居然還知道牛頭寨的寨主姓張,這一點倒是讓楚漁十分吃驚,隻是第一次見麵,也不好直接問他是否認識張小馬父子。


    似看穿了楚漁的心思般,蕭公子竟主動講起他和張寨主相識的事。


    “家姐是吳越國的太後,我也時常去吳越國走動,這一來二迴也聽了些閑事。張寨主居於山中,本無人談起,隻他那妻舅才名揚福州。”


    “妻舅?福州知府錢青竹麽?”難道錢青竹那狗官還沒遭到報應麽?


    蕭公子點點頭:“張寨主的妻舅本是福州知府,不知何故得罪了靜王爺,被罷官收監了,錢家也被抄家了,張寨主的嶽丈也因此病逝,此事在福州傳得沸沸揚揚。張寨主與錢家是親戚,料是也害怕靜王爺牽連到他們,便帶著寨中弟兄去了唐國,投奔了唐軍。”


    “哼,老天有眼。”楚漁沒忍住,低低罵了句,一出聲就發現蕭公子疑惑地盯著她,忙解釋道,“我在福州時聽聞錢知府是個強搶民女的大貪官,一時沒忍住哈。”


    蕭公子倒也沒有多問,隻笑道:“靜王爺如今掌管朝政,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不辭勞苦地處置一名小知府,想必這錢知府也必有可惡之處。”


    錢青竹是死有餘辜,隻是沒想到牛頭寨也會受到牽連,畢竟梅姨和小馬父子都是鼎好的好人啊,唉,發生這麽大的變化,也不知道小馬哥哥他們現在在哪?過得好不好?


    雖不知道這位權力滔天的靜王爺是何方神聖,但隻從他處置錢青竹這一事來看,楚漁就斷定他一定是個黑白分明的好人啊,隻有好人才能看出錢青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這個靜王爺為她出了口惡氣,楚漁決定以後若有幸見著他,一定要對他好好三叩首。


    “這位靜王爺以前也沒蕭郎說起過,聽說是位絕世美男子,傾城倒想目睹下,看怎麽個絕世法。”傾城狀似隨口問道。


    “哈哈,堂堂七尺男兒,當生得勇武才好,太俊了反而少了陽剛之氣。再說依我之見,靜王爺再怎麽美,也是及不上傾城的。”


    傾城一聲嬌笑:“蕭郎就愛哄我開心,我這不是常年窩在金風館,都沒福氣見識外麵的世界,一聽說有絕世美男,也就想開開眼界。”


    “你想見也不難,靜王爺二月就會來江寧,到時倒可引你見見。”


    “那倒要好好見見。不知靜王爺在江寧呆多久,若能有幸蒙其駕臨金風館,倒使得金風館蓬蓽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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