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眼神閃爍,稍加思索:“我得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清了,捋順了,完了再想好迴去以後該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麻煩。等著做好了一定的準備以後再迴去。不然毫無意義不說,還一定會連累到很多兄弟!這是我完全不想看到的局麵!”


    “那現在事情如此複雜,你要如何捋順啊。這根本就不可能啊。”“那也不至於,隻要給我時間,讓我安靜下來。那我就肯定有辦法能琢磨清楚這裏麵的事情。一定可以!”


    “既然這樣的話,那大家就先別走了。找個安靜安全點的地方暫時休息。讓小焱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反正羅刹與三煞、趙同泰這些勢力之間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整清的。現如今他們也得搶地盤,占地盤,穩地盤,也顧不上咱們。再加上天鼠莊和王常琛以及我們赤虎情報體係的幫助。那就目前來講,咱們在大其力其實還是挺安全的,對吧?”


    張浩說完,柏哥跟著點了點頭:“沒錯,確實如此,而且咱們在大其力可以做的事情也更多。咱們這些人再大其力也更好的施展身手!”說到這,柏哥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就現在而言。我覺得咱們最主要的注意力不應該放在下毒的人身上,或者說是滅口李無敵的人身上。而是應該把目光放在鬼臉那群人的身上!”“鬼臉?為什麽呢?”


    “你說為什麽。”柏哥深唿吸了口氣:“這鬼臉和他手下這群人的真正實力你們剛剛也都看見了。然後鬼臉對待羅刹的方式你們也都看見了。他對於小焱的警告大家也都聽見了。那現在可以肯定的就是,別管毒到底是誰下的。這挑唆肯定是小焱挑唆的,對吧?”


    “完了這鬼臉現在反應不過來,那萬一後麵什麽時候反應過來了呢?或者說下毒的人想要害小焱,開始從中間開始挑唆引導了!到了那會兒,咱們又該如何應對鬼臉呢,對吧?”


    “且不說他們極其變態的隱藏偽裝能力了。就算是他們正麵硬碰硬的對攻。咱們也沒有辦法保證穩操勝券吧?更何況鬼臉也不是那種會正麵硬攻的人。所以其實這鬼臉現在已經成為咱們的心腹大患了!”柏哥越說越嚴肅:“這孫子神出鬼沒的,太難對付了!”


    左搏聽完,下意識的抬起頭,然後道:“那柏哥現在是什麽意思呢?”


    柏哥深唿吸了口氣,然後看向王焱:“我覺得事已至此,與其等著他撕破臉翻臉!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了。畢竟這些家夥剛經曆了幾番激戰,也都受傷不輕。這是好機會。”


    “他們受傷不輕?那難道咱們就沒受傷嗎?”左搏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然後本能的環視了一圈兒四周。一名士兵倚著斷樹,戰術夾克被荊棘割裂,鎖骨至腹部的刀傷深可見骨,迷彩布條染血鬆垮,手中卷刃匕首還在滴血,血珠滲入落葉堆。另一名士兵跪坐在泥地,頭盔麵罩三道劃痕,額頭傷口的血浸透圍巾,扯下的手套下,虎口布滿持槍灼痕。他身邊的樹幹上還嵌著半截斷裂的彈簧刀,刀刃濺滿暗紅血跡。還有一名士兵用戰術繩綁在藤蔓上,防彈衣豁口處露出嵌著碎陶瓷的肋部傷口。此時此刻,他剛咬開急救包纏上繃帶,血水順著褲腳滴在青苔岩石上。剩餘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好到哪兒去。雖說不能是各個重傷,但肯定也是各個負傷。顯然剛剛那幾番激戰,確也是極其不易。


    “那些怪胎剛剛衝的比咱們兇,所以傷的也肯定比咱們重。咱們都這樣了。他們肯定更嚴重。所以實話實說,現在對咱們來說,還真是最好的機會!要是再不動手的話,等他們養好了。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而且,咱們再明他們再暗。咱們也沒地方找他們!但他們卻能找到咱們。你們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柏哥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看向了王焱,頓時之間,周圍殺氣衝天……


    夜幕如墨,蒙淶山區的闊葉林在山風中掀起狂濤。三十餘道黑影如遊隼般掠過腐葉堆積的地麵,戰術靴落地時幾乎不發出聲響,唯有金屬裝備偶爾碰撞的輕響,混著粗重的喘息在林間震蕩。鬼臉走在整支隊伍最前方。他滿身的鮮血,一邊走,一邊順著腰腰帶上的彈匣袋往下淌,也不知道這血跡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走著走著,正前方突然出現一座極其茂密的小樹林,鬼臉當即停下腳步,隨即摸住耳機:“前方地形複雜,所有人按批次進入,保持距離!”


    言罷,鬼臉大手一揮,率領數名下屬率先鑽進了樹林。身後眾多人員,立刻分成了數個行動小組。分居不同區域。相互合作。戒備周邊。


    蝰蛇拖著一把m24狙擊槍,帶著幾名下屬站在樹林入口,目不轉睛的盯著鬼臉一行人的背影。正在他全神貫注之際,身後突然傳出了:“咳咳咳”的聲響。一名左肩胛骨被子彈貫穿的下屬,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嗽著咳嗽著,一口鮮血吐出。


    身旁一名被鮮血染透繃帶的身影連忙上前,扶住了這名下屬:“雷暴,沒事兒吧?”


    雷暴笑嗬嗬的搖了搖頭,然後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沒事兒!”


    “再堅持一下。”蝰蛇深唿吸口氣,強行提起精神,然後又迴頭看了眼眾多受傷掛彩的兄弟:“大家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好!”


    身後眾人雖然各個掛彩,而且很多人的狀態也不是很好,但氣勢上卻始終如一。


    他們站的筆直,抬手敬禮。打手勢迴應。蝰蛇也滿意的點了點頭,迴複手勢。


    與此同時,耳機內傳出了鬼臉的聲音,緊跟著蝰蛇大手一揮,率領自己這組人就跟了上去。跑著跑著,明顯有兩個人要跑不動了。蝰蛇和雷暴當即停下,扶著兩人奔跑。


    在他們衝出這片樹林以後,蝰蛇摸住耳機,示意下一組前行,與此同時,他率領他這組人,前往了指定區域,埋伏布置。再全部安排好後。蝰蛇看了眼身邊一名受傷比較嚴重的下屬,開口道:“沒問題吧?”下屬笑了笑:“沒事兒,不過,我想喝口水!”


    蝰蛇點了點頭,摸向腰間,結果卻發現沒水了,他深唿吸了口氣:“稍微等我下。”言罷,蝰蛇便衝向了鬼臉藏匿埋伏的區域。


    此時此刻,鬼臉這幾人的情況也都不太好,所有人皆是滿身鮮血不說,裝備也都缺胳膊短腿兒,有的護膝隻剩半邊,有的頭盔麵罩碎裂,有的匕首鞘空著,還有人已經沒有了槍械。蝰蛇走到鬼臉身邊,深吸了口氣:“有水嗎?給點水,我那邊的兄弟扛不住了!”


    “沒了。剛剛最後一口給毒蠍了。”蝰蛇一聽,皺起眉頭,當即開始環視四周。


    “別看了,這附近肯定沒有水源。”鬼臉聲音不大:“讓大家堅持下吧,很快就出去了。”


    蝰蛇長出了口氣,沉思片刻,然後道:“既然這樣的話,就別再這麽趕路了!趕緊一條線兒往外走吧。早點離開這裏。也好早點讓兄弟包紮處理傷口。早點休息!”


    “不行,還是得保持高度警戒狀態!”“都這會兒了,還保持什麽高度警戒啊?換句話說,兄弟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好一直緊繃著這根神經啊。這麽下去誰能扛得住?”


    “為了保險起見,堅持一下吧。”鬼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咱們還沒有完全安全呢!”


    “羅刹已經沒有可以動用的人手了。而且他也已經完蛋了,還有什麽可不安全的啊。”


    “羅刹雖然沒有,但王焱有啊。”鬼臉聲音不大:“王焱可比羅刹難對付多了!”


    蝰蛇聽完,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王焱?咱們不是一夥兒的嗎?”“誰告訴你的?”


    “不是,這還用告訴嗎?咱們剛剛和他們可是一起並肩作戰來著啊。”


    “別提剛剛了!”鬼臉咬牙切齒:“我現在越想越不對勁兒,越琢磨越覺得咱們被騙了。”


    “被騙什麽了啊?”“咱們很可能被王焱這個狗雜碎給挑唆了!”“啊?什麽意思啊?”


    “羅刹可能真沒有滅咱們口的意思。是王焱在暗中挑唆,做局!那毒也是王焱搞出來的!栽贓嫁禍給羅刹了而已!”“真的假的啊?大哥,您可別亂說啊。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咱們這幹的都是什麽事兒啊!這不是扯淡嗎?您別開玩笑啊!”


    “都什麽時候了。我哪兒還有心思和你開玩笑?”鬼臉深唿吸了口氣:“我比你後悔!”


    “可問題你這是依托什麽得到的結果呢?為什麽又會突然如此認為了呢?”


    “我和羅刹認識了這麽多年,彼此之間還是非常了解的,羅刹最後和王焱的聊天,不像是假的。應該是真的。”


    “啊?就這些,還有其他證據嗎?”


    “沒了。”


    “那這不夠啊。”


    “現在不夠不代表以後不夠。等著我迴去以後,一定會把這個事情搞清楚的!”說到這,鬼臉咬緊牙關,目露猙獰:“這要是真的讓我知道是王焱這個畜生在搞鬼,我一定要把用在羅刹他們身上的手段十倍百倍奉還給王焱和他的人!我他媽的一定要讓他遺憾終身!”


    聽聞此言,蝰蛇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眼神閃爍,一臉糾結,數次欲言又止後,蝰蛇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強行壓住情緒,然後盡可能平靜的開口道:“然後呢?這能給咱們帶來什麽好處嗎?”


    “當然了,最起碼可以讓我心安理得!”


    “再然後呢?能讓一切迴頭,重新開始嗎?能讓羅刹將軍起死迴生。重新來過嗎?”


    “你這不是抬杠嗎,當然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的話,您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麽呢?”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心安理得。”


    “那是心安理得重要呢還是兄弟們的性命以及未來重要呢?”


    “自然是兄弟們的性命和未來更加重要啊!”


    “您若是真的這樣認為的話,那就沒有必要繼續去查這個事情了。”


    “那能行嗎?”鬼臉下意識的提高了語調:“我豈能如此任人擺布?而且還是個小賊!”


    “小賊?”蝰蛇無奈的笑了起來:“你見過能把羅刹扳倒的小賊嗎?”


    鬼臉當即有些猶豫,但片刻後還是冷笑了一聲:“那也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人手段罷了。”


    蝰蛇一聽,直接無奈的笑了起來:“這話要是別人說就算了。您怎麽也能這麽說呢?”


    “蝰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鬼臉明顯有些不悅:“我說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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