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麗市,一家毫不起眼的小茶館內。


    王凱放下手上的電話,然後衝著對麵的白潔笑了起來:“目前為止,一切都挺順利的,接下來,就要看你那邊了。實話實說,這事兒的難度係數確實是挺大的。對你也是一種考驗。但是我覺得你沒問題。”


    白潔瞅了眼王凱:“放心吧,有問題我也會克服的。”


    “多謝多謝。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明白。”白潔笑了笑:“其實說句實話,我現在已經比較適應這個節奏了,希望一切順利吧,這個裴文順啊,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普照大地。


    裴文順的家中。


    裴文順已經洗漱完畢,他走到了自己兒子的靈位前,手持三炷香,微微鞠躬:“小勇,希望你的在天之靈,可以保佑一切順利!”


    言罷,裴文順轉身就走。


    樓下專車早已停好,裴文順上車之後喝了口水,然後看向了司機:“怎麽樣?那邊沒有任何變動吧?”


    “放心吧,從頭到腳,全是咱們自己人經手自己人盯著的。沒有任何問題。”


    裴文順深唿吸了口氣:“那就行,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嚴格保密。”


    “放心吧,裴哥,就算是出點啥問題,兄弟們自己也都能扛得住的。絕對不會牽連你這裏半分的。”


    裴文順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要的不是出事兒,是所有人都沒事兒。你能明白嗎?”


    “知道了,裴哥!”


    話音剛落,司機的手機響起,他拿起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轉頭看向裴文順:“王焱已經被驗明正身,押赴刑場了。”


    裴文順點了點頭:“那咱們的速度也快點吧。我要親眼見證這一幕。”


    司機:“嗯”了一聲,隨即猛踩油門,車輛:“嗡~”的躥了出去……


    昆市法院,數名法警將一名戴著頭套的男子押上警車,然後直奔刑場。


    同一時間,一處毫不起眼的民宅內。


    數名便衣法警也將王焱押上了一輛普通轎車,然後抄小路奔向了另外一座刑場。


    整個過程極其小心謹慎。


    有人大張旗鼓的打掩護吸引注意力預防突發情況,有人提前埋伏控製沿途路況,整體滴水不漏。


    兩支隊伍甚至於還走了條相交線路!


    轎車內的王焱神情嚴肅,眉頭緊鎖:“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不至於如此小心謹慎吧。”


    身旁的押送小隊長笑了笑:“實話實說,我們也覺得沒有必要。就正常從法院走就行。但是上麵不同意,嚴格要求秘密處理。所以就隻能這樣了。”


    王焱深唿吸了口氣:“真是難為你們了。”


    “說不說的吧。”小隊長聲音不大:“我媳婦昨天過生日,我都沒有來得及參加,光守著你了,現在還和我鬧脾氣呢。”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哎,女人嗎,買點東西哄哄就好了。要麽我幫幫你。”


    小隊長:“嗬嗬”的笑了起來:“你這小崽子啊,真是瘋了,這麽多人看著,你還想行賄嗎?”


    王焱看了一圈兒周邊:“全都有份兒。保你們一生衣食無憂。”


    “商量商量唄。”


    “行了。閉嘴吧你。”


    小隊長狠狠的瞪了眼王焱:“再敢說累死的話,就別怪我封你的嘴了。”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起初並未死心,但當他看見小隊長那堅定的眼神之際,頓時也就陷入了沉默。


    心裏麵也少有的亂了起來。


    看見王焱不吭聲了,小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叼起支煙,使勁抽了兩口,遞給了王焱:“抽一支吧,人生最後一支!”


    小隊長的話,似乎又刺激到了王焱,他眼神閃爍,明顯有些不甘,他環視車內的數名法警,一字一句:“你們知道你們現在正在做什麽嗎?”


    法警小組長微微一笑:“我們怎麽了?”


    “你說呢!”王焱目露兇光:“你們這是知法犯法,濫用職權,蓄意謀殺,知道嗎?”


    小隊長:“嗬嗬”一聲,滿是調侃的盯著王焱:“然後呢?”


    “然後你們會償命的。會失去一切的!”


    “你們沒有家屬嗎?沒有父母老婆孩子嗎?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他們考慮吧?”


    “這麽拚命,值當嗎?”


    “這個世界上,有不透風的牆嗎?”


    麵對王焱的質問,法警不以為然:“還有別的想說的嗎?”


    “收買不成,改恐嚇了嗎?”


    “對啊。”另外一名法警跟著道:“我們需要你在這裏給我們普及法律知識嗎?”


    此言一出,車內瞬間一陣哄笑。


    這陣哄笑猶如一把利刃,在王焱身上直接戳開了數道口子。


    王焱也陷入了極其少有的絕望之中。


    且不說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就算是熟,麵對裴文順這一套,他也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頭天晚上突然抓人,第二天走流程,今天一早就驗明正身然後槍斃,前後裏外都不到四十八小時!


    而且全程都極度保密,沒有任何縫隙漏洞!根本就不給王焱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事兒換到誰身上,誰也是絕望的!


    其實王焱自己並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死之前,未能把水封集團的所有隱患都解決。


    他怕的是這些隱患會給他的兄弟朋友們帶來不可預知的麻煩!


    “怕”的越多,形勢越危急,對王焱的心智影響就越大,歸結到底,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一個人就能解決一切的。


    而且從這件事情上,王焱也是真正的見識到了裴文順在雲省你這邊的掌控力。


    實話實說。


    同樣的事情,放在保市,王焱肯定做不到。


    因為他終究不是內部體製人。


    換句話說,就算是內部體製人,一般人也做不到裴文順這一步。


    這是真正的根基深厚。眼瞅著車內的法警壓根都不把自己的話當迴事,王焱更加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隻能叼起法警手上的煙,徹底的蔫了下來,內心的不甘,也是越發強烈。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生死之間了這麽多年。現如今居然會被如此輕鬆拿捏,且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這一刻,王焱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人,也迴憶起了過去的很多畫麵。


    一旁的法警似乎也是看穿了王焱的心思,他拍了拍王焱的肩膀:“其實關於你的事情,我大概聽過一些。實話實說,年輕一代,你確實做的很不錯了,而且還是白手起家。不過呢,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對吧?”


    法警笑了笑:“下輩子投胎的時候長點眼,然後平時做人也低調點,畢竟不是誰都能招惹的!對吧?”


    “這平日裏囂張慣了,那自然就會有挨收拾的那一天。現在遇不見,以後也會遇見的。就當長個教訓吧。”


    王焱歎了口氣:“能不能給裴文順打個電話,我想和他最後聊聊。”


    “不可能的,別做夢了。”


    “我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王焱深唿吸了口氣,繼續道:“裴勇的事情與我無關,與我們也無關。”


    “現在說那些都沒有用了。”


    “而且我們就是下麵辦事兒的。和我們說就更沒有用了,對吧?”


    另外一名法警笑了起來:“是啊,我們成天和死刑犯打交道。你這種說辭,我們也聽多了。”


    “說白了,不還都是不甘,不想死嗎?”


    “但是話說迴來,不還都是自己作的嗎?好了!省省力氣吧。”


    “還是那句話,下輩子投胎的時候長點眼,不該惹的人不要惹!”


    在法警們的冷嘲熱諷下,王焱心中的不甘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


    他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當法警們的笑聲還在空氣中迴蕩時,王焱突然睜開雙眼,爆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他猛地向前傾身,用力扭動身軀,試圖掙脫手銬。


    同時,他腳下一蹬,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朝駕駛員撲去。


    法警們反應迅速,兩人同時伸出手,一把抓住王焱的手臂,將他拉迴座位。


    “小兔崽子,找死!”法警大聲吼道。


    王焱卻沒有絲毫退縮,他再次一躍而起,瘋狂地用肩膀撞擊車門。他的雙腳不停地踢踹,嘴裏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全部宣泄出來。


    法警們見狀,眼中透露出不屑。


    他們配合默契,其中一人伸出手抓住王焱的頭發,用力往後扯。同時,他對準王焱的後腰就是一拳。另一人則揮拳砸向王焱的小腹。


    “咣,咣”的就是兩下,王焱頓時感到一陣劇痛。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幾乎要失去平衡。


    然而,他仍然沒有放棄。王焱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張嘴咬向法警的手。


    法警猛地抽迴手,怒目圓睜,隨後揮拳朝著王焱的臉頰砸去。“砰”的一聲,王焱的臉被擊中,腦袋重重地撞在車窗上。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幾乎要癱倒。


    與此同時,車輛已經停在了路邊。法警們迅速下車,將王焱從車上拖了下來。


    他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將王焱的手腳五花大綁。


    王焱拚命掙紮,身體不斷地扭曲。他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試圖掙脫束縛。


    然而,法警們毫不留情,他們對著王焱拳打腳踢。他們用力將王焱按在地上,將他的腦袋往地上磕。


    王焱的身體已經被壓得變形,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他大口喘著粗氣,眼睛裏充滿了絕望。


    但他仍然沒有放棄。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腳不停地踢踹,試圖掙脫束縛。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他的身體漸漸的失去了力氣,最後癱軟的倒在了地上。目光呆滯,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這時,剛剛給王焱遞煙的法警走了過來。他扯了扯自己的脖領,冷冷地看著王焱:“你要是一直不卑不亢,我還能看得起你。現在這麽一看,也就那樣吧。”


    言罷,他單手拖住王焱,再次將王焱拖迴到了車上,然後他抬頭看了眼前方司機:“速度快點吧,裴哥他們已經到地方了……”


    刑場斜對麵的一幢小山頭上,裴文順獨自蹲在這裏,正在燒紙。


    他眼圈兒微紅,嘴裏麵也在不停的悼念。未過多久,商衝走了過來,他蹲在了裴文順的身旁,一邊跟著裴文順燒紙,一邊緩緩開口:“達寬的人已經到虎嘯山附近了,他們馬上就會給虎嘯營解圍。”


    “一旦鬼樓被趕走,我就立刻安排虎嘯營執行下一步行動計劃。”


    裴文順眼神閃爍,情緒不高:“得盡可能的抓緊時間,不能給他們太多喘息的機會。”


    “放心吧,我心裏麵有數兒。”


    商衝看了眼裴文順:“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一切正常,最多再有十分鍾,他們也就到了。”


    商衝嘴角微微抽動,緊跟著又拿起一摞紙錢,扔進了火堆:“小勇,老三,隊長,你們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無論是龍騰集團,水封集團,亦或者是鬼樓,一個都跑不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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