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見有錢可賺,毫不猶豫地收了錢便走。


    男子環顧四周後,急忙跟了上去。


    他坐在監控旁,熟練地擺弄著飯店裏的監控設備。


    他將畫麵逐一定格在各個區域,仔細觀察著監控中的人物。


    漸漸地,男子皺起眉頭,手托下巴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起身走到老板娘身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又遞給老板娘一小疊錢,接著轉身走到飯桌旁,神情嚴肅地看著幾名同伴:“都別吃了,有事兒!……”


    麗市城區範圍內有上百家大小醫院,但口碑良好且醫資雄厚的僅有五六家。


    其中三家是公立,其餘皆為私立。


    麗市人民醫院,一輛普通捷達轎車駛來,喬裝後的王焱哼著小曲,背著書包下了車。


    他先在園區內悠閑地溜達了一圈,隨後進入門診樓。


    門診樓內人潮湧動,略顯嘈雜。


    王焱掛了三個號,接著在大樓內四處閑逛,不斷穿梭於三個診室以及各層衛生間,借此機會悄悄觀察醫院內的監控布局。


    心中有數後,王焱再次進入衛生間。


    半小時後,一位身材佝僂、白發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走進一旁的電梯,“極為不小心” 地來到地下一層。他仿佛迷路的老人,在地下一層轉了一圈後又來到地下二層。


    他一邊 “尋找出口”,一邊四處溜達,很快便摸到了保安室。之後王焱並未急著前往保安室,而是在周邊繼續轉悠,仔細觀察保安室周圍的監控布局。


    完全掌握後,王焱進入一側的安全通道。


    見四下無人且無監控探頭,他迅速更換偽裝。


    不到十分鍾,一個年輕小夥在安全通道內急速狂奔,來到四層。


    王焱並未急於離開,而是坐在四層走廊,點燃一支煙,陷入沉思。


    此時的王焱,已對醫院內的監控布局了如指掌,接下來便是如何進入監控室,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難題。他眉頭緊鎖,思考問題的同時,不停地觀察著經過身邊的每一個人。


    不久,王焱看到一個身材、樣貌和穿著打扮都與自己相似的男子從身邊走過,他立刻起身,超過男子。


    就在王焱要離開安全通道時,一名男子匆忙衝了進來,與他發生了直接的身體接觸,隨後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迅速離開。


    王焱生性多疑,當即覺得有些古怪,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臂。


    果不其然,一張貓捉老鼠的兒童貼畫貼在了他的胳膊上。


    王焱暗叫不好,立刻抬頭看了眼上方的身影,然後迅速跟了上去。


    那道身影動作敏捷,跑到三樓後迅速消失。


    王焱衝向三樓,卻不見其蹤影。


    此時,王焱不敢再有絲毫耽擱,他第一時間衝進衛生間,迅速更換衣物,喬裝打扮。


    十幾分鍾後,一名踩著高跟鞋的女子從衛生間走出,堂而皇之地奔向扶梯。


    王焱皮膚白皙,長相斯文,加上高超的偽裝技術,扮起女人來天衣無縫。她披著飄逸的長發,一邊前行一邊掏出手機。正當她準備撥打電話時,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信息。


    王焱打開一看,隻有兩個字:“通訊。”


    王焱微微皺眉,隨即立刻關機拔卡,將 sim 卡掰斷扔進垃圾桶,然後上了扶梯。


    幾乎同一時間,兩名穿著普通的男子從王焱身後經過,他們順著扶梯急速下行,目光不停地掃視周圍的人群。


    但對於女人,他們並未過多關注。


    就在這兩人往下走的時候,旁邊向上的電梯處,也有兩名男子加速上行,他們同樣在不停地觀察四周。


    還有幾道目光先後落在王焱身上,隻是未作過多停留。


    王焱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僅從這幾個男子的氣質樣貌,他就斷定這些人絕非普通的便衣警察或士兵,而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


    可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呢?難道這裏就是當時的第一現場嗎?那為何現在還有這麽多人看守呢?王焱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越想越覺得難以理解。


    當他走出醫院正門時,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與進來時不同,總有人在打量他。


    幸好王焱心理素質過硬,他在眾人的注視下,光明正大地走出醫院。


    為了保險起見,他不與任何人交談,甚至沒有乘坐出租車,而是上了一輛公交車,投幣後離開。


    之後又在外麵繞了幾圈,最後才更換打扮,迴到旅店。


    當他進入房間時,葉幕和劉光耀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兩人滿臉憂慮。


    一見王焱迴來,他們趕忙迎了上去:“小焱,你沒事兒吧?”


    王焱搖了搖頭,然後坐了下來:“你們那邊怎麽樣?”


    葉幕和劉光耀對視一眼,隨即說道:“我們目標區域有大量不明便衣在看守盯梢。幸虧有不明身份的貴人相助,提醒了我們,不然我們肯定迴不來了。”


    說到這裏,葉幕長舒一口氣,仍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太懸了,就差一點點。”


    王焱看著劉光耀:“你那邊也是一樣嗎?”


    劉光耀點了點頭:“是的。你那邊呢?”


    王焱笑了笑:“我這邊情況也一樣。”


    這下葉幕和劉光耀都好奇起來:“一個醫院這樣還正常,怎麽三個醫院都這樣呢?難道那些權貴當初跑了好幾個醫院?就算跑了好幾個醫院,這事兒都過去一周了,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便衣在盯梢呢?他們在盯什麽呢?這些便衣又是誰的人呢?”


    王焱晃了晃脖頸,點燃一支煙,皺起眉頭:“看來這件事兒裏肯定還有其他隱情,不然很多事情都解釋不通。”


    葉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救咱們的人是誰呢?”


    王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嗎?”


    王焱 “嗯” 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些人似乎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身份。”


    葉幕一聽,更加無奈:“這可真有點開玩笑了。這裏麵到底還有多少事兒啊?怎麽幫忙都要偷偷摸摸的呢?”


    “那誰知道,隻能慢慢摸索了。”


    “問題是怎麽摸索呢?根本沒有頭緒啊。”


    “對啊。” 劉光耀接著說:“現在醫院裏到處都是不明身份的看守人員,而且這些人經驗豐富,普通的偽裝根本騙不了他們,他們似乎隻要覺得有嫌疑就先控製起來。我們根本沒辦法查看監控啊。”


    “這不是又陷入死路了嗎?”


    王焱也十分鬱悶,他深吸一口氣:“先去休息吧。其他的等我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再說。”


    說完,王焱往後一躺,直接閉上了眼睛……


    深夜時分,王焱睜開眼睛。


    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情極度低落。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輛奔馳商務車行駛到不遠處,車上下來六名便衣男子,他們分成兩撥,一撥奔向馬路另一邊,另一撥奔向他這邊。


    王焱起初並未在意,隻是隨便看了看,然後又開始琢磨張寶玉的事兒。


    就在這兩撥人分開不到兩分鍾,周邊區域又陸續出現六名便衣男子,先後上了奔馳車,之後奔馳車迅速離開。


    僅從這些人走路的姿態步伐以及路燈下的大概穿著打扮,就可以確定這是兩撥人。


    王焱微微皺眉,喃喃自語:“怎麽跟換崗似的呢?”


    想到這裏,王焱突然深吸一口氣,他立刻掏出電話,編輯了一段信息,然後迅速更換好衣物,轉身下了樓。


    他來到街邊的一家小麵館,選了個靠窗邊的位置,點了碗拉麵,狼吞虎咽起來。


    不一會兒,三名身材挺拔的男子出現在街頭。


    由於剛才距離太遠,王焱看不清這些人的長相,但腦海中有他們大概的穿著記憶。


    尤其是兩個戴帽子手套、一個穿著大風衣的三人組合,讓王焱印象深刻。


    所以當他看到這三人時,就確定是剛剛商務車上下來的人。


    他們進入這條街後不久便分散開。


    其中一人進了一家生意火爆的小飯店,另外兩人則一人進入一家位置關鍵的小旅店,另一人消失在街邊的胡同裏。


    王焱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三道身影,心中有了大概的定論。


    與此同時,一輛普通的捷達轎車駛來,正好停在王焱所在的麵館對麵。


    車上下來四名男子。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迅速分散。


    因為距離近,王焱這次看清了四人的麵容。


    巧合的是,這四人當中正好有一個是王焱白天在醫院見過的。


    當看到這個人時,王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 “嘖” 了一聲,隨即喃喃自語:“該不會這麽快就追到這裏了吧?這也太扯淡了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周邊的胡同內又躥出數道身影。


    這些人走出後也立刻分散開來。


    王焱一看這情況,知道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他二話不說,迅速下樓,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離開。


    二十分鍾後,王焱來到麗市夜市。


    他選了一家小攤,點了一些酒菜,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葉幕和劉光耀先後到達。


    劉光耀一口氣幹了一杯白酒,然後晃了晃腦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王焱長舒一口氣:“我,或者你們,從醫院撤退的時候,並沒有完全消除痕跡,還有其他疏漏!”


    “那肯定是你了。我們已經非常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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