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為什麽?對方人數眾多,而且全程沒有一個人露臉!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脈主們是藏在那些武裝力量之中還是藏在那些佝僂著身體的身影之中。”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知道這些脈主的位置在哪兒,你覺得咱們能對這群人發動成功的偷襲嗎?咱們能把他們全部殲滅嗎?”


    “就這些脈主們的貼身保鏢,戰鬥力不會比欽監庫的人弱,而且人家還從頭到尾一直防備著咱們,對咱們也沒有完全放心,你覺得咱們有機會嗎?”


    張佩這一番話,說得成晟銘啞口無言。


    片刻之後,成晟銘長歎一聲:“哎,我算是服了!”


    張佩也極其無奈,他不停地搖頭:“實話實說,我也非常鬱悶,我也覺得非常可惜,但這些老不死的實在是太狡猾了,這也是真沒辦法了。”


    “捫心自問,咱們把事情算計到這個地步,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夠可以了吧?結果這都不行,你說怎麽辦?那就得認啊。”


    話音剛落,一名下屬衝了過來:“佩哥,兄弟們頂不住了,警方馬上就要到正門口了。”


    張佩一聽,當即開口:“立刻通知所有人,馬上按照計劃撤退!速度要快!”


    下屬點了點頭,迅速離開。


    張佩則摸住耳機:“周致遠!趕緊過來,要撤退了!”


    半分鍾不到,周致遠帶著幾名下屬扛著數個大包跑了過來。


    打開背包,裏麵裝滿了風雲會保鏢的衣物,一模一樣。


    張佩深唿吸了口氣,率先開始脫衣,其餘人緊隨其後,他們麻利地更換好了風雲會保鏢的製服,然後迅速將武器放入背包內,之後迅速分開,四散而逃。


    風雲莊園正門口,閻剛正在指揮下屬包圍搜剿。


    兩名心腹下屬跟了過來:“隊長,還是老規矩嗎?”


    閻剛 “嗯” 了一聲:“把該留下的留下善後,剩餘的讓他們走,別抓太多人。主要還是對麵。”


    “但是對麵跑的比較幹淨啊!”


    閻剛一聽,眯起眼:“那應該就是剛剛在盤山路給咱們製造麻煩的那些人搞的鬼了。他們就是在幫那些人爭取時間。”


    話音剛落,另外一名下屬跟了過來:“隊長,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怎麽了?”


    “我剛剛和一名風雲會的保鏢交流,他說在咱們之前,已經來了一撥警察了!”


    “怎麽可能?真的假的?”


    “除他之外,我又諮詢了幾個人,是真的!”


    閻剛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壞了,讓他們鑽了空子了。”


    言罷,他直接掏出電話就打給了大脈主……


    在風雲莊園山腳下的一條鄉間小路上,一支規模頗大的車隊正在急速行駛。


    大脈主坐在車內,手持電話,不緊不慢地說道:“放心吧,閻隊,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是的,我一直非常小心,所以沒給他們什麽機會。”


    “好的,別客氣,剩下的就麻煩你了,咱們後麵見。”


    放下電話後,大脈主深吸了一口氣。


    旁邊的二脈主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大脈主轉過身來:“剛剛接應咱們的特警是假的,是對方偽裝的!”


    二脈主愣了一下:“你說什麽?怎麽可能?”


    “這種事情我能亂說嗎?”


    “既然是偽裝的,那他們剛剛為什麽不動手呢?”


    “這還不簡單麽,沒機會唄!”


    二脈主一聽,當即叫罵了起來:“狗日的,這群家夥可真夠狡猾的,幸虧咱們留了個心眼!不然還真的麻煩了。”


    “是唄。” 大脈主再次深吸了口氣:“其實這次的事情遠比咱們看到的要複雜得多。”


    “從始至終,這所有的一切皆是圈套!”


    “圈套?” 二脈主明顯有些不解:“啥意思?”


    大脈主看了眼二脈主,開口道:“別看山腳下的強攻聲勢浩大,但其實那隻是佯攻,隻是吸引大家注意力的一種手段!”


    “而他們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咱們!”


    “他們想逼咱們撤出脈主殿,然後再從暗中下手!”


    “風雲山莊內的那些炸藥,也都是為咱們準備的。”


    “但因為咱們沒有上當,所以他們隻能分批次引爆這些炸藥,想要繼續逼迫咱們撤退,然後找機會偷襲!”


    “可咱們始終不為所動,他們實在沒有辦法,然後就打出了冒充警方這步棋。”


    “但沒成想,咱們依舊有所預防。”


    “我相信他們最後肯定也是動了要拚命的想法的,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行動罷了!”


    “實話實說,咱們這次真的挺懸的,但凡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二脈主皺起眉頭,心中稍顯後怕:“如此看來,還是你沉穩啊。”


    二脈主之所以這麽說,是有原因的。


    雖說最開始山下發生衝突的時候,大家的態度都極為堅決,那就是不用撤退。


    但隨著山莊內開始發生爆炸,幾位脈主的態度就沒有之前那麽堅決了,尤其是爆炸由遠及近,距離脈主殿越來越近,玄脈主和黃脈主已然坐不住了。


    雖然二脈主當時沒有發表意見,但實際上他心裏也犯嘀咕了,也害怕炸藥炸到脈主殿,再傷到他們。


    所以他當時其實也是想離開的。


    就在那一刻,四人中唯一始終堅定表態不能撤離的,就隻有大脈主!


    包括最後撤離的時候,沒有直接撤離,反而是使用手段偽裝撤離,並且把 “警方” 列為防範目標,也是大脈主的主意!


    現如今看來,大脈主無疑是救了所有人的命!


    正是因為如此,二脈主才會對大脈主讚賞有加。


    但在這種時候,大脈主也沒有心情自滿。


    他微微皺眉,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二脈主交流:“那麽現在就有兩件事情解釋不通了。”


    “什麽事情?”


    “第一個,風雲莊園內的炸藥到底是怎麽迴事?是誰安裝的,怎麽安裝的,什麽時候安裝的。他們又是如何避開監控的!這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就算是當時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山下的混戰所吸引,也不至於讓人不聲不響地裝好這麽多炸藥吧?”


    二脈主 “嘖” 了一聲:“你說會不會是內部熟人作案。”


    “如果是熟人的話,他完全可以趁著咱們開會的時候搞一顆炸藥進去!那樣一來直接就能把所有人一窩端了還用得著後麵再這樣大動幹戈嗎?”


    “有道理哈。” 二脈主滿是愁容:“那能是怎麽迴事兒呢?”


    車內頓時安靜了不少,片刻之後,大脈主打破沉默:“迴去以後好好檢查一下監控,肯定有問題。”


    二脈主 “嗯” 了一聲:“放心吧,我會親自盯著這個事情的,一定會把這裏麵的一切都搞清楚的!”


    大脈主點了點頭,隨即道:“那接下來就是第二個謎團了。”


    “第二個是什麽?”


    “咱們這次的對手到底是誰?”


    “這從頭到尾,這隨機應變,這臨場調整,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你說說,咱們的仇人當中,誰有這麽大的本事?”


    二脈主眉頭緊鎖:“這可就真的難住我了。”


    “我能想到的,可能的,都已經不可能了。不可能的,那就更不可能了。那這事兒能是誰幹的呢?”


    大脈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二脈主,然後極其篤定地說道:“王焱!”


    二脈主一聽,笑了起來:“你怎麽又扯到他身上去了?我早就和你說了,不可能的。他就算是有這個本事也沒有這個機會!”


    “稍微把目光放遠點,別老盯著他看。就算是實在想不到人了,也不能往他的身上亂安啊,對不對?”


    “我說是他就是他!”


    大脈主簡單明了:“而且我現在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驗證我的推測!”


    “哦?”


    二脈主明顯來了興趣:“如何驗證呢?”


    大脈主 “嗬嗬” 一笑:“王焱現在肯定沒在醫院接受治療。而是被胡麻以安全為由頭,秘密轉移走了!”


    “至於轉移到哪兒去了。不會有人知道。包括江華在內,也絕不知情!”


    “完了但凡江華想要詢問,胡麻肯定還會拿當初匠皇的事情來說事兒,總之,他們再也不會讓江華看到王焱!”


    二脈主眯起眼,依舊有些迷茫:“就算如此,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大脈主笑了笑,並未再繼續解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這樣,你馬上和領導溝通一下,讓他安排我和江華見個麵!”


    “領導現在都快恨死咱們了,還怎麽可能會安排這些?”


    “換句話說,江華也已經和領導急眼了,他也未必肯見啊。”


    大脈主自信十足:“這還不簡單嗎,你就告訴領導說,隻要讓我和江華見了麵,我就能消除他與江華之間的所有隔閡與誤會!”


    “至於江華那邊,也給他捎句話。”


    說到這,大脈主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告訴江華,王焱把他騙了,王焱在利用他!隻要他肯見我。我就能證明一切。”


    “為此,我願意用性命押注!”


    二脈主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大脈主,這可不行啊!這不是開玩笑呢嗎!你這不是純和王焱生較勁呢嗎?”


    大脈主堅定地搖了搖頭:“放心吧,我不是傻子,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的。我有十足的把握。”


    “這王焱現如今依舊還在下棋,這盤棋也遠沒有結束。”


    “必須要立刻、馬上製止他!”


    說到這,大脈主微微一笑:“和我玩這套,他還嫩著呢!”


    也是極少看見大脈主如此嚴肅認真。


    二脈主也不再廢話,他立刻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恰好就在這會兒,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二脈主也沒有多想,當即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電話那邊的聲音極其客氣:“您好,我找一下大脈主。”


    二脈主頓時一驚,本能地小心了許多:“你是誰?”


    電話那邊 “嗬嗬” 一笑,簡單明了:“我叫王焱!他們都叫我閻王。”


    聽見這句話,二脈主整個人明顯一怔,然後直接看向了身旁的大脈主。


    他的眼神中充斥著震驚與不可思議。


    相比較於二脈主,大脈主還是非常淡定的。


    他輕輕拍了拍二脈主的肩膀,示意二脈主冷靜,然後從二脈主手中接過電話,言語中帶著一絲調侃:“小家夥,你找我做什麽?”


    王焱在電話那邊 “嘿嘿” 地笑了起來:“也沒啥事兒,就想找你隨便聊聊。”


    “哦,你想聊什麽呢?”


    “聊聊你們幾個的後事,看看你們想怎麽辦,是想風風光光,搭台唱戲進棺材,還是想要一切從簡,火化進盒子!”


    “本著尊老愛幼的傳統,我絕對把你們幾個的後事辦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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