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普照大地,水封盛世正門口,張寶玉坐在這裏,把玩著手槍,一言不發,他滿臉都是幹涸的血跡,極其狼狽。


    胡麻守在張寶玉的身邊,不停的打著哈欠:“別在門口坐著了,迴去吧。”


    張寶玉搖了搖頭:“我不,我就在這等著他。”


    胡麻深唿吸了口氣:“他已經往迴走了,很快就會到的,你進去等他吧,外麵冷。”


    “我哪兒都不去。”張寶玉極其嚴肅的看了眼手表,然後緩緩開口:“而且如果再有十分鍾看不到我師傅,我就要去找他了。”


    “找他?”胡麻無奈的笑了笑:“你去哪兒找他啊?”


    “走到哪兒算哪兒,反正我得找他。”


    “聽我的,他馬上就迴來了,你趕緊著,他讓你迴去的。”


    “我說了不去不去的呢。你怎麽這麽煩。”


    張寶玉這一說,胡麻也有些生氣了:“小兔崽子,你不懂好壞是嗎?和我這麽說話?”


    張寶玉撇了撇嘴,也沒有慣著胡麻:“你知足吧,要不是因為你和我師傅的特殊關係,我早就罵你了。”


    這要是放在之前,胡麻沒準就上手了。


    但現在他也清楚張寶玉的身份了,也知道張寶玉都是為了王焱,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和張寶玉一般見識,糾結片刻,胡麻往邊上吐了一口:“得得得,你願意怎麽著怎麽著吧。”


    話音剛落,一輛商務車行駛而至,停在了門口,劉光耀和葉幕先後下車,把王焱扶上了輪椅。


    張寶玉:“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王焱的麵前。


    他上下打量著王焱,盯著王焱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滿臉歉意的低下了頭:“師傅,對不起。”


    “對不起?”


    王焱強行調整心態,極其疲憊的說道:“你有什麽可對不起我的?”


    “我沒攔住夜貓他們。”


    王焱當即就反應過來了。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人家走,沒毛病,而且換句話說,也幸虧是有他們幫我攔了風雲會一道。”


    “不然的話。也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所以,沒什麽對不起的。你們還是救了我的命啊。”


    張寶玉眼神閃爍,極其尷尬。


    王焱:“咳咳咳”的咳嗽了幾聲,然後瞥了眼張寶玉:“倒是你,為什麽不跟著他們一起走。”


    張寶玉眼圈微紅:“出來混,是要講義氣的,他們可以走,但我是肯定不會丟下你的。”


    王焱明顯一怔,他看著張寶玉認真的模樣,再次歎了口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小玉,你還得幫我個忙……”


    水封盛世,王焱的辦公室內。


    麻雀站在窗邊,叼著雪茄,眺望樓下。


    “哢嚓~”的開門聲響傳出,滿身鮮血的大光頭走了進來,他脫光衣服,進入衛生間,痛痛快快的衝了個澡。然後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西服襯衫,之後從王焱的書架上抱起很多書,扔到了他沾滿鮮血的衣物上。


    他搖晃了搖晃脖頸,拿出打火機將書籍點燃,大火熊熊燃燒,將衣物與書籍都燒為灰燼。


    處理完這一切後,大光頭叼起支煙,走到了麻雀身邊,飽飽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麻雀看都沒有看光頭,隻是淡淡問道:“事情做的怎麽樣?”


    大光頭麵露不悅:“這次來保市的凱旋府人員,除了吳翰林以及少數幾個人外,其餘的基本上都被我收拾了。”


    “這不做的挺好嗎?怎麽還不高興呢?”


    大光頭搖了搖頭:“水封集團這些人太廢物了,但凡他們多給點力,吳翰林他們幾個也跑不掉。”


    “包括王凱最後的那些嫡係以及核桃他們,也都不可能跑得掉。”


    大光頭越說越憤怒:“行動之前就怕他們掉鏈子,所以咱們基本上就把凱旋府的人都給攬過來了。就讓他們收拾一些花果園的情報人員以及烽火帝城的漏網之魚。結果最後還是搞成了這個鳥樣。據說整個花果園的情報人員包括核桃在內都跑了,就連烽火帝城的那些漏網之魚,也跑出去了大半兒,那你說我還能開心的起來嗎?”


    麻雀聽到這,笑了笑:“那你這意思,隻有把他們全都收拾了,你才能滿意唄。”


    “那是自然啊。”大光頭眉毛一立:“這次根本就是連根拔,一窩端的局麵。結果就被他們這麽搞砸了。我能不生氣嗎?”“


    “說句不該說的,這次咱們就算是帶幾個傻子,也比現在做的好。”


    大光頭越說越生氣,他狠狠的瞪了眼樓下人群中的王焱:“也真就是他現在身體狀態實在是差勁兒,不然的話,我高低得訓斥他一頓。”


    “什麽玩意啊都是。”


    說到這,大光頭猛的一跺腳,腦袋搖晃的像個撥浪鼓:“算了,算了,不說了!”


    “不說了就對了。”


    麻雀不緊不慢:“省的丟人。”


    “就是,省的丟人。”


    “我沒有說他。說你呢。”


    “說我?”大光頭指著自己,滿臉的不服氣:“我的媽啊,我帶著水封集團這群廢物,把事情做到這一步,難道還丟人嗎?換成別人能做的比我更好嗎?就算是你,也務必可以吧?”


    麻雀依舊看都沒有看大光頭:“我沒有說你收拾凱旋門,收拾風雲會這裏丟人。”


    “說的是王焱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看不明白。還在妄自菲薄,擅自評價,這才丟人。”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你看不明白王焱想要做什麽。那你總應該知道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家都是他一手策劃指揮實施的吧?如果不是他,咱們能把風雲會在保市的根兒徹底拔掉嗎?能贏了王凱,核桃以及吳翰林嗎?”


    “你能有機會這麽追剿凱旋府的人嗎?”


    “一個下了這麽大一盤棋,並且從始至終掌控一切,指揮一切的人,成為了你口中的廢物。難道這還不是丟人嗎?”


    麻雀:“嗬嗬”的笑了起來:“要麽你去指揮一下試試啊?且不說其他,就單純聊整個過程中的突發情況。就不是你能應對的來的。”


    麻雀也有些生氣了:“你要知道,這盤棋可不是說從始至終都是按照原計劃再原計劃線兒上走的。棋盤從始至終都在不停的散,棋麵也一直在不停的變,對方的各種準備與後手也極多。這種棋麵,極其考驗個人能力以及心態,尤其是靈機應變能力。臨場調整能力,絕不是誰都能下到這一步的!”


    大光頭皺起眉頭,依舊有些不服氣:“是,我目光短淺,看不遠,那你和我說說,我應該往哪兒看,才能看清這件事情的本質。完了把水封集團的廢物行為看成是當世無雙!”


    麻雀其實真有些懶得和光頭解釋,但話說到這裏了,不說也不好。思考再三,他歎了口氣:“如果一切按照你的意思來,是不是應該把王凱,核桃,吳翰林,以及他們的下屬全部幹掉,一窩端。”


    “當然。”“那幹掉他們對咱們有什麽好處呢?”


    “我的天啊,你是不是喝多了。”大光頭越發激動:“這話從別人嘴裏麵問出來正常,怎麽還能從你嘴裏問出來呢?你說有什麽好處?”


    “王凱是風雲會四大金剛之一,核桃是花果園四大金剛之一,吳翰林雖然名頭上沒有金剛的稱唿,但他是風雲會凱旋府的府主,這就使得他在風雲會的級別比金剛還要高一個檔次。”“他和花果園的老大其實是一個位置上的人。”


    “如果咱們這次能一口氣鏟除王凱這一脈,再鏟除核桃這一脈。那就等同於直接將風雲會這棵大樹連根拔起來四分之一!甚至於更多!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還有吳翰林這邊,他這次來保市雖然沒有把整個凱旋府都帶過來,但他也沒少帶人,更沒少帶心腹和精銳,完了咱們如果能把他一窩端了。那百分之百也會重創凱旋府。令凱旋府短時間內難以恢複,並且難以在對咱們構成實質性威脅!”


    “這對整個風雲會的打擊無疑是非常非常巨大的。在一定程度上講,甚至於可以說超過了之前盛門對於風雲會的打擊。”


    “畢竟那會兒風雲會的“樹根”也沒有受到什麽損失啊!”


    “但這次不一樣。”


    大光頭的情緒越發激動:“咱們是有機會徹底重創風雲會的!”


    麻雀並未否認大光頭的話,隻是淡淡的開口:“然後呢?”


    大光頭愣了一下:“什麽然後?”


    “重創了以後,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按照你說的,咱們幹掉了他們四分之一,那還有四分之三呢。你覺得咱們有沒有能力一鼓作氣,把接下來的四分之三也一起連根拔起。徹底鏟除風雲會!”


    “那肯定不可能啊。咱們隻有在保市有這樣的部署與人脈,其他城市沒有啊。到了人家的地盤肯定不好使。再說了,同樣的當人家也不可能上兩次啊。”


    麻雀點了點頭:“對,那我再問你,人家損失的這四分之一,還能不能再長出來?人家還有沒有造血能力?”


    大光頭眯起眼:“那肯定是會長出來的啊。畢竟還有其他四分之三持續支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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