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武者在擂台上比試,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然而現在,山口司竟然要破壞這場對決的公平,從背後偷襲耿山,這是所有觀眾都不能忍受的。


    然而,山口司是半步宗師高手,北辰一刀流宗主千葉雄的親傳弟子,倭國最年輕的劍道天才,麵對他的偷襲,又有誰能夠阻攔呢!


    就在眾人眼看著山口司的鐵拳要砸向耿山的背心時,突然聽到體育場門口的一聲暴喝——


    “住手!”


    正是從廣播室趕迴來的郝仁。


    郝仁這聲暴喝中蘊藏了獅子吼神功,在場眾人隻覺得鼓膜震動,腦子“嗡嗡嗡”的疼。可惜對於山口司這樣的高手,僅能對他的身形產生一絲小阻礙。


    然而這一絲阻礙,對於郝仁已經夠了。


    郝仁不再隱藏實力,腳下踏著淩波微步,整個人化為了一道虛影,全場觀眾的肉眼甚至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另一邊,山口司的拳頭距離耿山的背心隻有半米的距離,但是他卻感受到身旁有一道恐怖的氣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他撲來。


    麵對這道霸道的氣息,山口司渾身汗毛乍起,肌肉繃緊到極致,下意識地選擇了退讓,身形在空中停滯,如同高速行駛的列車突然凝固般的突兀。


    下一刻,然而郝仁卻沒準備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帶著凜然的殺意,一拳緩緩遞出,不緊不慢地朝著山口司攻去。


    這一拳看似輕飄飄的,仿佛任何人都能夠輕易接下,然而山口司卻如臨大敵,眼神凝重到了極點。


    在旁人眼中,郝仁這仿佛孩童亂舞一般的一拳,在山口司眼中卻如同魔神一般恐怖。


    “彭!”


    兩人雙拳在空中碰撞,山口司隻覺得一股拳風吹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下一刻,一股寸勁在他拳頭上炸裂開了。


    山口司身形暴退七、八步,手臂一抖,右拳不斷地顫抖,明顯是傷了筋骨。


    他心中大駭,昨日他在服部武的手機中見到了郝仁的照片,所以剛才第一瞬間認出了郝仁的身份,知道他就是得罪了望月涼子、並且讓鄒文東不惜與其翻臉的人。


    然而服部武曾告訴過他,沒在郝仁身上感受到武者的氣息。


    現在山口司心中恨不得將服部武罵上千百遍,能夠一拳逼退自己,令自己受了不輕的傷,這tmd叫做沒有武者的氣息?


    與山口司連退七、八步相比,郝仁一拳過後,依舊站在原地,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孰強孰弱,由此可見一斑。


    ……


    另一邊擂台上,瘋狂的耿山騎在服部武的身上,一拳又一拳毫不停歇,仿佛要將全身的憤怒都宣泄出來。


    沒多少功夫,服部武身上就滿是血痕,那副慘狀較之耿山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到這一幕,看台上的觀眾們也是爆發出陣陣怒吼,這些日子來被東京大學碾壓的不快也隨著煙消雲散。


    看到自己的屬下被人痛毆,山口司向前踏了一步想要出手,然而郝仁卻毫不掩飾身上凝結為實質的殺意,目光如電,山口司覺得自己衤果露在外的肌膚被郝仁看得刺痛。


    “山口司,你敢上前一步,死!”


    郝仁冷冷地說道。


    “嘶……”


    山口司倒吸一口冷氣,隻覺得隨著郝仁的這句話,自己的唿吸仿佛都慢了一拍,隨即心髒劇烈跳動。


    他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猶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


    而這時,擂台上的服部武已經被耿山揍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


    “我……我認輸……”


    服部武虛弱地說道。


    “小倭佬,你tmd說話跟娘們似的,我沒聽清!”耿山扯著嗓子說道。


    “我認輸,我投降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最終,服部武在耿山的鐵拳下將他所謂大倭帝國武士的尊嚴拋下,認慫了。


    “轟!”


    看台上的觀眾們見狀,爆發出一陣驚人的歡唿聲。


    耿山聞言,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隨即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


    郝仁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耿山抱到了一旁的擔架上,一幾個校醫衝了過來,卻被郝仁攔住。


    “我是醫生,不要打擾我治療!”


    說著,郝仁便沒有絲毫猶豫地掏出銀針,手指連彈插在耿山身上幾處大穴上。


    耿山雖然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但也隻是慘勝而已。他左臂骨折,肋骨斷了數根,身上大小傷不計其數。


    然而在郝仁的飛針走穴之下,僅僅用了十來分鍾,耿山就睜開了眼睛。


    “唿……”


    郝仁鬆了一口氣,累的滿頭大汗,說道:“大山已經脫離了危險,隻要迴去休養幾天就好了!”


    然而,這對於郝仁而言是輕而易舉的治療,看在一旁幾位校醫眼中,卻仿若神跡。


    這麽嚴重的傷勢,僅僅紮了十幾針就令傷者恢複,如果說下針的人是成名已久的神醫,那倒還能夠理解,但郝仁明明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而在這時,郝仁感受到體育場角落裏有一道陰毒的目光窺伺著他,正是山口司,但他並沒有理會。


    服部武被耿山揍得不省人事,而剛才醫生跟山口司說,服部武兩腿膝蓋受到了不可恢複的創傷,很有可能接下來一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


    山口司聞言,狠狠篡緊了拳頭,心中怒火徹底被點燃。一方麵因為耿山打傷了他的手下,另一方麵,如果是別人,對他說出“敢上前一步,死!”這種大不敬的話,他恐怕會立刻扭斷對方的脖子,然而剛才在麵對郝仁時,視驕傲高於生命的他,竟然可恥地退讓了。


    這是他不能原諒自己的!


    他一定要向郝仁報仇,用他的血來洗刷自己的屈辱。


    ……


    晚上,郝仁突然接到了來自鄒文東的電話,語氣有些急促。


    “喂……郝先生,我是文東。”


    “嗯,什麽事?”


    郝仁心中疑惑,鄒文東一般不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而且聽口氣,好像是出了什麽大事。


    “郝先生,山口司要向你挑戰,時間定在明天晚上,而且……”鄒文東欲言又止,仿佛有什麽難以啟齒的東西。


    “而且什麽?”


    對於山口司為什麽會直接找上鄒文東,郝仁並不奇怪,因為昨天晚上鄒文東早就和郝仁通過電話,說了山口司要對付自己的事情。


    “郝先生,山口司送來的除了約戰函外,還有許多宋伊人小姐的照片,看樣子應該就是今天在華海大學裏拍的!”


    郝仁聞言,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心中的殺意上升到了極點。


    龍有逆鱗,觸之必犯。


    郝仁的逆鱗就是身邊他所在乎的人,山口司竟然用宋伊人來威脅自己,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你告訴他,讓他準備好棺材!”


    電話中,郝仁的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情感波動,但是鄒文東卻從中嗅到了恐怖的氣息。


    “對了文東,多派一些人手保護伊人,還有我的室友,盡量不要讓他們發現!”郝仁說道。


    “郝先生,我剛才已經派洪義最精英的人手過去了,您放心,絕對不會讓伊人小姐遇到危險!”


    “嗯!”


    郝仁隨即掛斷了電話,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


    洪義雖然在華海勢力龐大,但是山口司是倭國山口家的少主,其在華海隱藏著的能量不可小覷。


    郝仁自己倒是不懼,但是身邊的同學朋友就危險了,自己不可能一直陪在他們身邊。如果不稍加防範的話,很有可能遇害!


    想到這兒,郝仁絕對用最原始的方法來解決這場麻煩。


    擒賊先擒王!


    如果山口司死了的話,那麽他的手下盡是些小魚小蝦,根本無法與洪義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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