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邑縣
潘小安隨著村民來到縣衙。
知縣陳向明，也是東夷府的老人。他因剿滅梁山有功，被留在費邑縣。
聽到有人詆毀小安大人，陳向明比誰都憤怒。
他由一個窮苦漢子，得到今天的位置，全是靠著潘小安的提拔。
陳向明來到公堂上。
“堂下老鄉們，你們因為什麽事情，來知縣衙門呢？”
陳向明照例問話。這是公堂上的程序，可不能馬虎。
百姓見官不跪，倒是在魯地，得到了很好的執行。
老村長拱手：“陳知縣，這小子是個壞人。他說小安大人壞話。”
陳知縣看向潘小安。他忍住心裏的憤怒。“你可有人證？要知道，安國律法，不能因言罪人。”
老村長指指後麵的孩子。“他們都是人證。”
陳知縣詢問：“你們這些孩子，誰超過了十三歲？”
便有兩個大孩子，站了出來。
“安國律法規定，未滿十三歲，不能做證。你們兩個既然有十三歲，我先測測你們的智力。”
這也是安國律法的規定。隻有智商正常的人，才能作證。
兩個大孩子，有些緊張。可他們還是認真聽著。
“說你吃湯圓時，用筷子方頭夾，還是用筷子圓頭夾？”
兩個大孩子異口同聲。“當然是圓頭。”
陳知縣捋捋胡須。“那湯圓要是掉在沙裏，你們還吃嗎？”
“我娘不讓吃，但我爹讓吃。他說小的時候，他餓得都吃石頭，就別說沾了一點沙子嘍。”
另一個孩子則說：“我娘我爹都不讓吃。他們告訴我，小安大人說了，糧食要珍惜，也要注意衛生。”
陳知縣看向師爺。師爺頷首。
“你們兩個智商沒問題。可以作證。說說吧，這人說了小安大人什麽壞話？”
兩個大孩子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知縣琢磨了一下。這句“他倒是會說”，怎麽看也不像詆毀。最多，算一點不尊敬。
可若是放了這個年輕人，以後百姓都不尊重小安大人，也不好。
但若是判了這個年輕人，又與安國律法違背。
小小的案件，讓陳知縣陷入兩難。
“他除了說過這句話，還做了啥？”
“他還揪了一朵麥穗。”
陳知縣聽到這裏，有了主意。他一拍驚堂木。
“眼看麥子就要成熟，你這年輕人竟敢破壞莊稼，盜取農人的麥子。你真…”
陳知縣不說話了。他把眼睛揉了揉，對這年輕人看了又看。
“你真…你小…”
陳知縣背後出了冷汗。他是認識潘小安的。
隻是剛剛潘小安用折扇擋麵，他又忙著問問題，就沒有仔細看。
“老村長，你帶著村民還有這些孩子迴去吧。咱們費邑縣百姓，純樸善良，外鄉人吃棵麥子，不打緊。”
老村長脾氣還挺強。“陳知縣你說的對。咱們費邑縣百姓，熱情好客。
別說這外鄉人吃一棵麥子，就是吃十棵，吃一百棵也沒事。
但他不應該詆毀小安大人。這是我們萬萬不能接受的。請知縣大人對他懲處。”
“那你想怎麽罰他？”陳知縣硬著頭皮問。
老村長一下被問住。“這個，這個…怎麽也得給小安大人道歉吧？”
陳知縣看向潘小安。
他走下案桌。他把老村長拉到一邊。悄悄嘀咕幾句。
老村長脾氣一下子沒了。“陳知縣，那我該怎麽辦？我要去向小安大人請罪。”
“荒唐。你去請什麽罪？小安大人微服下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想讓壞人，把他盯上嗎？”
“誰敢？要是壞人敢打小安大人的心思，我老陳第一個不答應。”
“你呀，給我惹了大麻煩。你還是趕快帶著百姓走吧。”
“嗯，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走。”
老村長看潘小安的眼神都變了。“鄉親們，陳知縣說了，安國律法有規定，不能因言罪人。
再說，小…小年輕人，咱們得給個機會不是？咱們快走吧。”
村民麵麵相覷。可老村長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
“老村長慢走”潘小安叫住他們。“這眼看中午了，你們大老遠跑來，也不容易，請你們吃頓飯吧。”
“哎，哎。好，好嘞。”老村長高興莫名。
陳知縣趕忙上前。“就在縣食堂吃吧。這裏安全…安全又衛生。”
潘小安搖搖頭。“還是不要占用縣衙的好。”
潘小安想嚐一嚐街上的飯菜，順帶著，看一看這裏的商貿是否興盛？
潘小安與眾人離開。陳知縣擦了擦汗。
“捕頭，捕頭。”
“大人”
“把縣裏的捕快都召集迴來，跟上這群人。”
“大人，這些人是奸細嗎？”
“愚蠢”陳知縣嗬斥。“這人可是安國的貴人啊。”
潘小安請老村長他們喝了羊肉湯，吃的是碳烤餅。
得益於北方的部落，魯地的羊肉，也變得多起來。
羊肉依舊很貴，但羊雜卻相對便宜。
潘小安請老村長他們吃的就是羊雜湯。但碳烤牌，卻是石磨磨的麵粉。
“老村長，這飯吃的可還滿意。”
“小…大人，滿意。我很滿意。”
潘小安不想去苛責老村長。但他還是要說一說老村長。
“以後這樣的事，萬萬不要再做。同樣一件事，有人覺得好，就會誇兩句。有人覺得不好，就會罵兩句。
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既要聽得進讚美，也要受的住謾罵。”
老村長折服。“老朽記下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潘小安笑了笑。“你做的不錯。村裏的溝渠修的好，村裏的房子也沒有破損。
孩子們可以隨時找到你，且對你都不害怕。
安國需要你這樣的人。隻是，這脾氣改一改，律法也要學一學。”
老村長被表揚。心裏像吃了蜜糖一樣。“那個，你能不能給我們村，寫個牌匾？”
“嗯，掛在哪裏？”
“掛在祠堂上”老村長解釋道：“我們村就一姓。村民都是同宗同族。”
潘小安想了想。“走吧，去找個書畫店。”
老村長小心翼翼抱著潘小安的字，喜滋滋的往村裏走。
村民跟在他身後，多有不解。“村長，這人瞎寫的啥，看把你高興的。
咱們可不能因為一頓羊肉湯，就把小安大人賣嘍。”
潘小安隨著村民來到縣衙。
知縣陳向明，也是東夷府的老人。他因剿滅梁山有功，被留在費邑縣。
聽到有人詆毀小安大人，陳向明比誰都憤怒。
他由一個窮苦漢子，得到今天的位置，全是靠著潘小安的提拔。
陳向明來到公堂上。
“堂下老鄉們，你們因為什麽事情，來知縣衙門呢？”
陳向明照例問話。這是公堂上的程序，可不能馬虎。
百姓見官不跪，倒是在魯地，得到了很好的執行。
老村長拱手：“陳知縣，這小子是個壞人。他說小安大人壞話。”
陳知縣看向潘小安。他忍住心裏的憤怒。“你可有人證？要知道，安國律法，不能因言罪人。”
老村長指指後麵的孩子。“他們都是人證。”
陳知縣詢問：“你們這些孩子，誰超過了十三歲？”
便有兩個大孩子，站了出來。
“安國律法規定，未滿十三歲，不能做證。你們兩個既然有十三歲，我先測測你們的智力。”
這也是安國律法的規定。隻有智商正常的人，才能作證。
兩個大孩子，有些緊張。可他們還是認真聽著。
“說你吃湯圓時，用筷子方頭夾，還是用筷子圓頭夾？”
兩個大孩子異口同聲。“當然是圓頭。”
陳知縣捋捋胡須。“那湯圓要是掉在沙裏，你們還吃嗎？”
“我娘不讓吃，但我爹讓吃。他說小的時候，他餓得都吃石頭，就別說沾了一點沙子嘍。”
另一個孩子則說：“我娘我爹都不讓吃。他們告訴我，小安大人說了，糧食要珍惜，也要注意衛生。”
陳知縣看向師爺。師爺頷首。
“你們兩個智商沒問題。可以作證。說說吧，這人說了小安大人什麽壞話？”
兩個大孩子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知縣琢磨了一下。這句“他倒是會說”，怎麽看也不像詆毀。最多，算一點不尊敬。
可若是放了這個年輕人，以後百姓都不尊重小安大人，也不好。
但若是判了這個年輕人，又與安國律法違背。
小小的案件，讓陳知縣陷入兩難。
“他除了說過這句話，還做了啥？”
“他還揪了一朵麥穗。”
陳知縣聽到這裏，有了主意。他一拍驚堂木。
“眼看麥子就要成熟，你這年輕人竟敢破壞莊稼，盜取農人的麥子。你真…”
陳知縣不說話了。他把眼睛揉了揉，對這年輕人看了又看。
“你真…你小…”
陳知縣背後出了冷汗。他是認識潘小安的。
隻是剛剛潘小安用折扇擋麵，他又忙著問問題，就沒有仔細看。
“老村長，你帶著村民還有這些孩子迴去吧。咱們費邑縣百姓，純樸善良，外鄉人吃棵麥子，不打緊。”
老村長脾氣還挺強。“陳知縣你說的對。咱們費邑縣百姓，熱情好客。
別說這外鄉人吃一棵麥子，就是吃十棵，吃一百棵也沒事。
但他不應該詆毀小安大人。這是我們萬萬不能接受的。請知縣大人對他懲處。”
“那你想怎麽罰他？”陳知縣硬著頭皮問。
老村長一下被問住。“這個，這個…怎麽也得給小安大人道歉吧？”
陳知縣看向潘小安。
他走下案桌。他把老村長拉到一邊。悄悄嘀咕幾句。
老村長脾氣一下子沒了。“陳知縣，那我該怎麽辦？我要去向小安大人請罪。”
“荒唐。你去請什麽罪？小安大人微服下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想讓壞人，把他盯上嗎？”
“誰敢？要是壞人敢打小安大人的心思，我老陳第一個不答應。”
“你呀，給我惹了大麻煩。你還是趕快帶著百姓走吧。”
“嗯，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走。”
老村長看潘小安的眼神都變了。“鄉親們，陳知縣說了，安國律法有規定，不能因言罪人。
再說，小…小年輕人，咱們得給個機會不是？咱們快走吧。”
村民麵麵相覷。可老村長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
“老村長慢走”潘小安叫住他們。“這眼看中午了，你們大老遠跑來，也不容易，請你們吃頓飯吧。”
“哎，哎。好，好嘞。”老村長高興莫名。
陳知縣趕忙上前。“就在縣食堂吃吧。這裏安全…安全又衛生。”
潘小安搖搖頭。“還是不要占用縣衙的好。”
潘小安想嚐一嚐街上的飯菜，順帶著，看一看這裏的商貿是否興盛？
潘小安與眾人離開。陳知縣擦了擦汗。
“捕頭，捕頭。”
“大人”
“把縣裏的捕快都召集迴來，跟上這群人。”
“大人，這些人是奸細嗎？”
“愚蠢”陳知縣嗬斥。“這人可是安國的貴人啊。”
潘小安請老村長他們喝了羊肉湯，吃的是碳烤餅。
得益於北方的部落，魯地的羊肉，也變得多起來。
羊肉依舊很貴，但羊雜卻相對便宜。
潘小安請老村長他們吃的就是羊雜湯。但碳烤牌，卻是石磨磨的麵粉。
“老村長，這飯吃的可還滿意。”
“小…大人，滿意。我很滿意。”
潘小安不想去苛責老村長。但他還是要說一說老村長。
“以後這樣的事，萬萬不要再做。同樣一件事，有人覺得好，就會誇兩句。有人覺得不好，就會罵兩句。
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既要聽得進讚美，也要受的住謾罵。”
老村長折服。“老朽記下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潘小安笑了笑。“你做的不錯。村裏的溝渠修的好，村裏的房子也沒有破損。
孩子們可以隨時找到你，且對你都不害怕。
安國需要你這樣的人。隻是，這脾氣改一改，律法也要學一學。”
老村長被表揚。心裏像吃了蜜糖一樣。“那個，你能不能給我們村，寫個牌匾？”
“嗯，掛在哪裏？”
“掛在祠堂上”老村長解釋道：“我們村就一姓。村民都是同宗同族。”
潘小安想了想。“走吧，去找個書畫店。”
老村長小心翼翼抱著潘小安的字，喜滋滋的往村裏走。
村民跟在他身後，多有不解。“村長，這人瞎寫的啥，看把你高興的。
咱們可不能因為一頓羊肉湯，就把小安大人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