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威亞斯被放了出來,身上的傷口被白湛言叫了人過來包紮了。


    穆斯在一邊看了一下,就閉上了雙眼。


    “威亞斯。”好一會兒穆斯開口,“你信白湛言?”


    威亞斯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嘴張了張又閉上。


    穆斯是不信的,作為過來人,穆斯深知之前白湛言那種眼神的意思。


    他想要得到他。


    穆斯握了下槍,不再說話。


    門打開,白湛言端著精致的碗筷走到穆斯的身邊,照例放到了穆斯的麵前:“小斯,飯點到了。”


    另一邊,粗糙的晚飯放到了桌子上。


    穆斯掀開眼簾,接過了白湛言給的晚飯,端起來就吃。


    “小斯,明天船到岸後,你別出去,我押著威亞斯過去,然後趁機擺平那個人。”白湛言說起自己的計劃,話落猶豫又痛苦,“事情完了之後,小斯還會留我在穆家嗎?”


    穆斯沒有迴答,連眼神都吝嗇遞一個。白湛言的拳頭捏了捏,癡迷的看著穆斯,快了,就要是自己的了。


    他站了起來:“小斯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出去了。”


    在威亞斯身邊擦身而過時,遞給了威亞斯一個狠辣的眼神,白湛言快步走到了門口。他給了他三天的選擇,隻要他能和他說上哪怕一句話,他都不會讓他遭受如此會心一擊的。


    白湛言仰望天空,等待著即將開場的戲碼。


    屋裏。


    威亞斯拿著一邊的杯子,遞給了穆斯,穆斯隻喝白開水。穆斯順手接過,喝下轉身端起碗碟到桌子上放下,剛起身就渾身沒了力氣。


    而威亞斯則是從後按住了穆斯的手,搶過他手中的槍對上了他的腦袋:“抱歉,我不得不這麽做。”


    這事情來的太突然,穆斯吃驚了一下,抿著唇沒有說話。


    “出去。”他抓著穆斯的手推著往前,穆斯踉蹌了一下站好,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低聲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威亞斯心中刺痛,他閉了閉眼又睜開:“因為十五年前,你父親之所以暴露,是我承受不住告密的。”


    穆斯聞言,沒有迴答,隨之強撐的昏迷感湧來,陷入了黑暗。


    他昏了過去。


    威亞斯扶著他往外走,到了門口遲疑看向白湛言:“你不能逼迫他。”


    “那是自然。”白湛言勾了勾唇,強硬的上前把穆斯帶入自己的懷裏,癡迷地掃視著穆斯的臉,繼續說,“我想要和他一輩子一起,自是想他心甘情願。”


    他會寵著他。


    隻要他好好呆在自己身邊。


    威亞斯留戀的深深看了穆斯兩眼,這才鬆開了手中的槍,跟著白湛言的手下離開。


    他所能夠做的,隻有這些了。


    ……


    穆斯醒來是在陌生的房間,腿上的抽痛一下子就把他從恍惚迷糊中拉了出來,穆斯抿著唇,瞬間掀開了被子。而後果然看到兩腿被包紮成一團。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


    突然就想起了傅瑾。


    傅瑾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那是傅瑾第三次從他身邊逃走,他發現後急忙追上,傅瑾被他的竹馬攙扶著,兩人正艱難應對喪屍。他到的時候,傅瑾險些喪身喪屍嘴中。


    他那次實在是後怕,也太氣了,直接折斷了傅瑾的雙腿。


    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穆斯靠在了床上。


    這就是傅瑾所說的承受他所受過的一切嗎?就在這個時候,門嘎啦就響了,穆斯像是沒有聽到般,白湛言心裏所想和他那時候一樣嗎?


    穆斯靜靜凝視著走來的白湛言,臉上無波無浪,眼神空洞。


    白湛言緩步到他的麵前,看著他這樣空洞的眼神,心中莫名的一揪,酸澀難受,他上前抱住了穆斯,安撫道:“小斯,你的腿沒事,會好的。”


    穆斯眼珠子轉了轉,又恢複空洞無神。


    他和傅瑾在一起的日子,傅瑾最經常露出的就是這樣的眼神,看的他很是難受心疼,隻是,傅瑾太倔,絲毫不理會他,他就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穆斯嘴角微微勾起,而後撫平,低聲呢喃:“是嗎?”


    “嗯,隻要小斯你聽醫生的話,半年,半年就好了。”


    他鬆開,認真看著穆斯。


    半年啊,穆斯平靜無波的麵容下滿是諷刺,麵上卻皺緊了眉,有些痛苦道:“威亞斯?”


    “當年泄露你父親臥底身份的就是他,小斯,別難受,他不值得的。”白湛言頓了頓,安撫著上來摸了摸穆斯的頭,穆斯沒有躲開,隻垂下眼黯然無語。


    白湛言眼裏有驚喜閃過,穆斯沒躲開。


    順著穆斯的頭發,目光緊盯著穆斯的臉,低聲說:“小斯還有我。”


    “可你害了我爸爸。”穆斯避開他的手,憋開了頭低聲呢喃,“我曾經那麽信你,那麽依賴你,姐夫,我現在不敢了。”


    白湛言的手落在半空,聞言心中澀痛。隻是若重來一次,他大概還是會那麽做的,他並不後悔。


    他對穆斯的興趣是從那次穆斯的改變開始,雖然現在,這股兒興趣早已變味。白湛言不清楚這是不是愛,但他想要得到他,想要他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


    五年的相處,不如一個月的日夜觀察。


    情感有時候就是如此的讓人捉摸不透。


    “小斯不可以再信我一次嗎?”白湛言說著,心髒狂跳著,眼眶有些紅。


    穆斯瞬間迴頭,怒瞪著白湛言:“信,姐夫,你拿什麽讓我信你?我爸爸的死?你之前的脅迫?還是你對姐姐和我的齷齪心思。”


    他吼著,像是怒極了,兩手用力的向前推。


    “你走,要不是你把爸爸害死我會遇到這麽多事嗎?我會變成這樣嗎?”穆斯大吼著,情緒很是激動。


    因為扯動,腿上的傷也撕裂開,讓穆斯額頭一陣冷汗。


    白湛言沒有防備,被推倒在地,心理本是升騰起狂怒的怒火。站起來就看見穆斯抿著唇眼眸含著霧氣,那股子的火氣一下子就散了。


    白湛言向來會忍,不碰觸底線更是如此。


    他看著穆斯,默默垂眼:“我對爸爸沒有做錯,不過確實對不起小斯,小斯。”


    他猛地跪地,捧住穆斯的手:“我喜歡小斯,並不是什麽齷齪心思,小斯不接受我不會強迫,之前是我錯了。”


    看他要吻下去,穆斯猛地甩開手,拉起被子直接蒙住了頭:“你走。”


    白湛言看著他,想到自己若是父親被弄死,態度絕對會比這還要狠戾,對比之下倒是軟了心,溫聲說道。“婉婉,我會求得她原諒同她離婚,然後再來求得小斯的機會。”


    穆斯默默握住拳頭,被子下的他,眼神冷漠。


    第二天,白湛言親自端來飯菜,被推開,撒落一身,白湛言連忙幫穆斯清理身體,一邊入戲地說:“小斯,再怎麽生氣也不要傷害了自己,這燙推倒都濺到了你自己了。”


    穆斯隻給以他一張冷臉。


    第三天,白湛言依舊送飯,被穆斯端起碗潑了他一臉,還勾唇挑釁地看著他:“這樣就不會傷害到我自己了吧!”


    白湛言怒,想要教訓他一番,對上他那雙‘生氣了吧,忍不下去了吧’的眼神,瞬間壓抑下。他的忍耐向來好,不會被輕易打破,白湛言甚至有了刺激感,他溫言誇獎:“小斯進步了,可這樣,你還是會餓肚子。”


    “我就不吃白眼狼的東西。”穆斯氣唿唿的別過身子。


    第四天,白湛言依舊送上去,穆斯不理會了。


    接下去好幾天都不理會,穆斯眼見著消瘦下去,白湛言看著竟是有幾分焦躁和心疼,寵物養在懷裏,自然會想著他會不會渴著餓著,會不會生病,心情怎麽樣。更何況這個寵物是個大活人,而且白湛言還用了這麽多心思,餓死怎麽辦。


    白湛言這次直接按住了穆斯的手:“小斯,別胡鬧了。”


    “誰胡鬧了?”穆斯有氣無力瞪著他,因為好幾天沒吃飯弱雞一般,壓根掙紮不了。白湛言也不說,直接自己喝了一大口粥,扒開穆斯的嘴巴對著喂過去。穆斯瞬間愣神,緊接著奮力掙紮了起來,惡心死了,都有白湛言的口水了。


    想想穆斯就想吐,可白湛言牢牢的鎖住他的嘴,讓他吞咽下去,這才鬆開了穆斯的嘴巴,他態度強硬:“小斯不吃的話,我就這麽一直喂下去。”


    穆斯怒火中燒,抓過他手中的碗大口吃起來。


    ……


    日子就在白湛言的養寵物般的生活過下去,白湛言手中的這隻寵物,嬌貴的就像是傲氣十足的貓,輕易就露出爪子,又傲嬌,白湛言身上因此多了數道傷痕,穆斯慢慢的讓自己表現得變得不那麽強硬,漸漸原諒他的態度。


    午時陽光正盛,穆斯醒來已經被轉移到了江城穆家老宅熟悉的房間內,腿上的傷好了許多,可以開始做康複訓練。穆斯從床上緩慢爬起,垂頭揉捏了一把自己的腿,就快好了,就快到了。


    門輕輕被敲了幾下,而後推開。


    白湛言端著午餐走了進來,手裏還推著一把輪椅。


    “小斯,餓了吧!”


    穆斯慢慢抬眼,然後用力拍開了他手中的碗:“白湛言,我說了你別演戲了,我不會相信的。”


    那碗順著白湛言的眼睛過去,頓時血液從眼睛邊溢出。


    白湛言卻是絲毫沒有感覺般,淩厲的感覺到穆斯的這種抗拒已經弱了許多,他慢慢伸手去擦去臉上的血。


    穆斯眼睛閃爍了下,隨即哼的轉過了身:“我早就叫你走的。”


    白湛言抬手摸了下,一手的血,他低聲迴答:“是我沒注意,不怪小斯。”


    穆斯慢慢轉頭,眉頭糾結了起來,看他立在那裏不動,輕聲開口:“你,你沒事吧?”


    “沒事。”白湛言揚唇笑的燦爛,眯起眼睛滿是喜悅,“小斯關心我了。”


    “沒有。”穆斯驀地冷下聲音,板著臉,“你站在哪裏礙眼,還不快滾。”


    白湛言溫和地點頭:“今天陽光很大,我讓人包紮好再帶你出去曬曬太陽,或者你想出去逛一逛。


    穆斯眼睛亮了一下,然後高昂的撇開頭:“等好了我自己去,才不用你陪。”


    白湛言聞言眼神黯淡了幾許,默默轉身:“那我出去了,你想吃什麽?我讓傭人送來。”


    穆斯沒有說話,默默拉起了被子蓋著。


    白湛言哀哀歎息了聲:“你許久沒出去散散心,不想我陪我讓別人帶你去。”


    也不等穆斯迴答,就匆匆走開。


    出了門口,白湛言立即吩咐人,計劃開始。


    小斯,我把命陪你一次,你總會答應我的,是吧?隻是白湛言沒有想過,養寵物的過程,其實更多付出心血的是寵物的主人,他養的已經上癮,每日都要想著寵物想吃什麽,身體如何,這東西小斯會喜歡?他已然對寵物上心,卻不自知,還以為這還是場自己設計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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