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聞太多了,也沒什麽稀罕吧?呃……什麽鬼?”


    微博上的照片,正麵是灰常清楚的容睿, 而且這家夥睡袍鬆鬆散散,一副睡美男好撲倒的樣子,狹長的鳳目邪魅妖嬈,經過攝影師的技術處理,國民男神此刻臉上溫柔的能擠出蜂蜜,尤其是他寵溺的眼神……


    臥槽!妥妥熱戀中。


    以上,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睡美男身前長發披肩的女孩子,不知道她在幹什麽,一隻手拎著啤酒瓶,一隻手作死的推向了容睿半裸的胸膛,兩人的姿勢要多曖昧就多曖昧,要多撩人又多撩人。


    該死的是,那長發垂落在肩膀、和容睿成了最萌身高差、且能夠腦補出撒嬌賣萌求關愛表情的女孩子,就是昨天晚上衝上樓找他算賬的陸輕晚。


    淩晨一點多,衣衫不整的女孩子主動推開了衣衫不整的男人的酒店房間,兩人還上演了一出“亟不可待”在門口調情的戲碼,對方是處在娛樂圈最風頭浪尖的容睿!


    第二張照片更讓人遐想無限!


    陰影中的女孩好像在捂著嘴巴打哈欠,而身後光線明亮的位置,容睿身上隻有一條平角褲!!!


    容睿眼神眷戀、依依不舍的送別了女孩,女孩慵懶無力的小身影好像剛剛被狠狠蹂躪了一番,肩膀傾斜連路都走不穩。


    這種照片一旦流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兩人在幾十分鍾內火速開炮,酒店房間發生了激烈的“不可描述”。


    兩張照片都有時間標記,具體到了秒!


    什麽話都不用說,陸輕晚一瞬間全明白了。容睿拉著她聊天喝酒道歉閑扯淡,都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魂淡!!


    想解釋兩人是純潔的友情,打死也沒誰相信!


    怪不得張紹剛他們用那種眼神看自己,怪不得剛才邵雨晗的神色如此落寞,也難怪葉知秋張牙舞爪想撬開她的腦袋。


    “這個……是一個誤會。”


    陸輕晚虛弱的扶了扶自己的腦袋,歪頭“倒”裏麵進的水,然後咬牙切齒!


    葉知秋手臂上掛著包包,艱難的舉起來摸了摸陸輕晚的腦袋,報以同情,“妹砸,咱能不能長點心呢?容睿就是故意的,他知道你利用他給紹雨晗刷人氣,人家不想當冤大頭,連夜飛來美國找你算賬,你倒好,巴巴的跑到人家房間送緋聞。”


    被老姐妹一通貶低沒腦子,陸輕晚簡直欲哭無淚,“姐姐啊,昨晚上發生了什麽你知道嗎?容睿這家夥……算了不解釋了,反正老娘這次被利用了一把,你們先走,我去找他算賬!”


    揪!


    葉知秋在她轉身時拉住了她的領子,“飛機兩個小時後起飛,你現在去找他算什麽賬?而且,他既然有備而來,難道算不出你事後會再去?”


    陸輕晚想利用容睿,反而被他倒打一耙,鬱悶的想殺人放火搶銀行,好在她還有理智,“容睿這貨膽子長肥了,沒想到在節骨眼跟我玩兒套路!”


    和容睿認識已經有兩年多,最初他隻是個長相好看的小鮮肉,有點雅痞,有點不正經,有點讓少女尖叫的妖嬈,陸輕晚覺得他人還不錯,便和他建立了塑料花般的友誼。


    後來發生了很多不可逆轉的意外,兩人的關係時遠時近,容睿人氣暴漲之後,陸輕晚自動的跟他保持了距離,若不是為了《傾聽》,她或許不會主動聯係他。


    其實陸輕晚也明白,容睿肯接拍傾聽,無非是因為他喜歡她。


    喜歡這個詞匯,在利益麵前有時候真特麽脆弱,不是塑料花,而是玻璃渣。


    容睿臨時罷演,碾壓她的藝人,她反手借用容睿的人氣,容睿又借題發揮。


    凡此種種讓陸輕晚明白了丘吉爾的那句話: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或許,世界上也很難有永遠的朋友。


    陸輕晚許久沒說話,葉知秋懷疑她被連日來的劇情反轉給搞傻了,“晚晚,想什麽呢?打算炸了酒店?”


    “容睿這家夥,看來真的很想睡了老娘。”陸輕晚搖頭擺脫了所有的迴憶,被容睿昨晚那句話提醒到了。


    捋順陸輕晚和容睿從前的那點破事,葉知秋對此不做反駁,“昂,而且不止想睡一次。”


    “球兒,容睿是不是因愛生恨棄療了?”


    陸輕晚受到了來自追求者的重創,有些懷疑人生。


    “容睿還在酒店,別再被記者拍到你們同框了,走了走了,天大的事兒,不是還有你男朋友嗎?”葉知秋故意使壞,衝陸輕晚眨眨眼。


    “嗷嗷嗷!被他看到我和容睿……嗷嗷嗷!球兒,你給我買份意外保險吧,金額最大的那種!”


    程墨安最近因為公司的變動已經很忙了,再被他看到自己女朋友跟男明星深夜約會,她不敢想象後果。


    嗯……陸輕晚覺得,在飛機上挑戰一下高空飛行其實也不錯。


    “沒錢!想都別想!”


    “你大爺!是不是閨蜜?”


    “二十四小時內,不是。”


    ……


    陸輕晚和劇組成員搭乘同一個航班,張紹剛田野他們幾個人坐頭等艙,陸輕晚和一幫演職人員都是經濟艙。


    頭等艙的客人優先登機,陸輕晚要確保大家平安登機,所以走在隊伍的最後麵。


    經過頭等艙靠走道的第二排,陸輕晚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她微微一怔,低頭看到了一身黑衣、戴著黑色棒球帽、黑色墨鏡的容睿。


    陸輕晚咯吱咯吱磨後牙槽,從齒縫裏罵了句,“放開老娘!”


    容睿墨鏡下麵的刀削薄唇蕩漾開微笑,愜意的疊放長腿,戴著定製男士手鏈的手,和陸輕晚的手乍一看握的很親昵,“陸輕晚,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因為你,我又上了今天的熱搜榜,被記者電話搞的很累。”


    陸輕晚餘光看了看坐在旁邊假裝失明的張紹剛和田野他們,壓低聲音咬牙道,“怎麽不搞死你!”


    容睿將墨鏡拉低一些,露出了狹長又妖治的鳳目,“我希望被你搞死,今晚來嗎?”


    陸輕晚發誓,若不是礙於身邊都是熟人,她一定會賜給容睿斷子絕孫腿,然後擰斷他的脖子,考慮到飛機場有太多眼睛,她隻好硬生生忍下,“好啊,等飛機落地,咱們看看誰搞死誰。”


    聶冰和齊晏裝作沒看到,但兩人都心照不宣。


    田野戴著墨鏡,不知道他的眼睛看著什麽位置,但陸輕晚脊背涼颼颼的。


    完蛋,好不容易刷新的形象,徹底被容睿毀掉了。


    “我的夢說別停留等待,就讓……”


    手機鈴聲響了。


    陸輕晚噓了噓氣,不管誰打來的電話,她這會兒對那頭的人充滿了感激,總算可以結束胸悶的尷尬,“我很忙,再見!”


    借接電話的機會,陸輕晚甩開了容睿的手,看都不看屏幕,劃開就接,“哈嘍!”


    突然這麽熱情?


    白若夕有些意外。


    “陸輕晚,你到底踩了幾條船?”


    白若夕的聲音?


    怎麽,現在路人甲乙丙丁,都可以過問她的私生活了?


    陸輕晚對已經坐好的同事們點頭示意打招唿,但大家的眼神實在太難解讀。陸輕晚沒多想,板著臉不陰不陽的冷笑,“我家有個造船廠,資源很多,取之不盡,白小姐要是孤單寂寞冷,我可以送你一艘。”


    灑滿了星光的高檔別墅臥房內,白若夕洗完澡,手指繞著濕漉漉的頭發,再度掃了眼屏幕上的新聞,“這麽說,程墨安也是你眾多船隻中的一個?”


    尼瑪!


    為了程墨安而對她冷嘲熱諷呢,好有意思!


    “他呀,是我的船長!不好意思哦白小姐,船長不外借!”


    白若夕拉了拉滑到臂彎上的睡袍,環臂靠著陽台的落地窗,“陸輕晚,你的私生活我不想過問,但既然你是程墨安的女朋友,我希望你自重。”


    “哎呦笑話了,我和墨安的關係什麽時候輪到你指點了?”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但願你不會後悔。”


    陸輕晚不聽她廢話,掛斷手機,正好走到自己的座位,和葉知秋挨著,他們前麵是莊慕南和盧卡斯,後麵是楊婭和紹雨晗,這個位置也是醉了。


    莊慕南看到陸輕晚過來,灼熱的視線一閃,又低頭繼續看手中的書。


    其實書上寫了什麽,他一句話也沒記住。


    盧卡斯用眼神拷問陸輕晚,對她施展了十八大酷刑!


    莊慕南察覺到盧卡斯的目光,淡淡道,“你好像對陸總有成見?”


    盧卡斯把護頸壓在腦後,閉目,“你們陸總的私生活,我沒興趣關注。”


    “陸總的男朋友,是不是程墨安?”莊慕南翻了一頁書,問的漫不經心。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手指因為克製而攥的很緊。


    盧卡斯在迴答和拒絕之間迅速做了權衡,“你好像很在意陸輕晚的感情。”


    空乘提醒乘客關掉電子設備,調整好座椅,飛機馬上就要起飛。


    莊慕南把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塞進口袋,“我更在意飛行安全。”


    盧卡斯諱莫如深的看看他,又重新閉上眼睛,“飛行安全,她也安全。”


    陸輕晚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安全。


    她跟個跳蚤似的扭來扭去,抓耳撓腮不知道短信該怎麽發。


    葉知秋被她拱來拱去鬧的很想揍人,“痔瘡了?”


    陸輕晚癟著嘴唇,兩眼啪嗒啪嗒眨巴,“球兒……”


    叮咚,短信突然響了。


    看到備注“。”陸輕晚心裏一咯噔!


    媽呀媽呀,興師問罪呢!


    小心翼翼的打開短信,陸輕晚巴掌遮眼睛,無名指和中指之間漏了個縫兒。


    “一路平安,落地我去接你。”


    陸輕晚:“……”


    他沒看到新聞嗎?不該問一下照片嗎?難道總裁大人認不出她的背影?


    叮咚。


    小琛:“姐,幾點到?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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