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晚頓覺五雷轟頂,迴放姓周的十宗罪……不不不不!


    “你想幹什麽?!”她用勁兒過猛,可能觸怒了某隻撒旦!


    周公子鬆懶的邁開一條腿,從旁觀者的視角來看,他是被抽走了全部骨頭的軟體動物,已經失去了直立行走的能力,就像《蕭十一郎》裏頭練了吸功大法的連城璧。


    但西河知道,這個看似嬌柔的男人,其實……其實……真的很變態!


    周公子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大拇指上的戒指留下了淺淺口水,“想鑒定一個人智商高低,隻需要幾滴血就夠了,你知道的,小丸子。”


    天雷滾滾,電光閃爍!


    陸輕晚已經嗅到了死神逼近的氣息,很熟悉,熟悉的就像昨天……手臂上依稀還有某人的溫度,他紅蛇沿著她的脈搏劃下弧線,新鮮的血液被他卷入she頭。


    他故意將鮮紅的she伸出來給她看,微笑問她,“你的血開的花,好看嗎?”


    啊!


    陸輕晚真要崩潰!


    “姓周的,你別亂來!你不要以為你一手遮天,你在中國,在法治國家!別作死!”陸輕晚害怕,她不是他的對手,不是啊!


    周公子走哪兒靠哪兒,一會兒都不想站,肩膀往石柱上一靠,“法製……唔,無聊的東西……”


    陸輕晚閉上眼睛,屏息凝神讓自己的精神集中,“你真想硬碰硬,好啊,我成全你。天虹是國內第二大影視公司,旗下有上百個商場和娛樂中心,人家不差錢,黑白兩道,玩兒的起!”


    既然撕破臉了,幹脆撕的再開點兒吧!


    如果真讓孟西洲在這場戰役中損失慘重,她願意以身相許,既然是賭博,賭資她給得起!一輩子而已,怎麽過都是過,但她不想太膈應自己。


    如果不能嫁給愛情,至少別嫁給魔鬼。


    周公子對她的挑釁很感興趣,饒有韻味提醒她,“小丸子,我好久都沒試過清水的刀刃了,清水很寂寞,寂寞的……在哭。”


    陸輕晚脊背的骨節一截一截開裂,銜接處爬滿了啃噬朽木的白蟻,要將她鏤空。


    清水,是周公子的護身匕首,鋒利程度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曾經有人觸怒了他,他將人綁在椅子上,一邊吃生魚片,一邊淩遲那人的腿,還嫌棄的吐槽,“這麽多肥肉,體脂超過40%了吧?要麽瘦,要麽……死,你該死,我隻是替天行道。”


    虐待人還能這麽名正言順,他真是天下無敵第一號變態!


    周公子陸輕晚不敢挑戰的極限,因為他想做一件事,會不得手段,不計代價,都不懼。


    這種人素來沒有道義和底線。


    大放厥詞之後,陸輕晚慫了。


    “殺豬宰牛你隨意!債見!”


    陸輕晚肝兒顫的掛掉了電話,通話中斷一分鍾後,她發現自己的腿很軟,得靠著樹幹才能站穩。


    手機屏幕跳出來一條推送,她以為是姓周的在威脅自己,看到標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虹太子爺現身影視城,高調秀恩愛!”


    陸輕晚:“……”


    額頭上冷汗還在,她手指被打濕了,蹭了兩次才用指紋解開鎖。


    有圖有真相,她和孟西洲的正麵要多清晰有多清晰,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竟然是單反的近景,背景虛化,凸出了她和孟西洲的五官,兩人目光凝望,笑的濃情蜜意。


    圖片角度巧妙,布局優美,光線和柔和度比例恰當,如果不是本人看,絕對符合心機街拍的標準。


    陸輕晚掐自己的眉心,她太大意了!忽略了孟西洲單純的本性,他在醫院裏潛心醫術,哪裏懂江湖險惡人心不古!


    娛樂圈太亂,隻要跳進去都會一身腥。


    陸輕晚想給孟西洲打個電話,但盧卡斯來了。


    他哭笑不得,而且有諷刺的意思,“陸總,真厲害,短短五分鍾你和孟大夫的照片就上了熱搜榜,話題數量超過了七萬,罵聲一片。”


    “還能處理嗎?要不,我發個聲明?”


    不行,發了聲明說孟西洲不是她男朋友,姓周的又……


    靠!!!!!!生存還是死亡?


    盧卡斯的諷刺倒不是這個,而是……


    “陸總,你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絕世影視在幫忙,沒錯吧?”


    陸輕晚對此沒什麽可否認的,“是。”


    “程總對你仁至義盡了吧?”


    陸輕晚不解其意,“是……”


    盧卡斯亮出微博的照片,“你就這麽迴報絕世嗎?拿到錢和資源,電影拍攝進入中期,一腳踢開你的恩熱,不打招唿,不跟領導一個解釋,直接投入了對手公司太子爺的懷抱?你忘了當初天虹怎麽擠壓你?是誰搶走了攝影棚?”


    陸輕晚羞惱慚愧,裏外不是人,“對不起……我以後再解釋。”


    “不必了陸總,人品禁不起損耗,從前我敬你是個拚命三娘,沒想到你和圈兒裏的女人沒什麽區別,白天是女強人,晚上……輾轉承歡。”


    盧卡斯太心疼總裁大人,為他不值,可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多重。


    陸輕晚聽著聽著,變味兒了!


    “盧卡斯,你在罵我?!”陸輕晚受不了他認真的譴責,這麽多天的相處,難道他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不好意思陸總,這份工作我可能做不下去了。”


    盧卡斯摘下工作牌,連同文件夾板都給陸輕晚,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鏡框,戴上。


    陸輕晚:“……”


    “陸總,一副好牌不容易,別打爛,哦不對,你本來也沒有一副好牌。”


    盧卡斯揚長而去,陸輕晚愣愣的看他離開,任風吹散了長發黏在臉上,驕陽似火,心如冰窟。


    沒時間哀傷,陸輕晚撥通了孟西洲的電話。


    “姓孟的!”


    極快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孟大夫在急診室,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瑪德!


    “沒事。”


    收了線,女護士和同事交換眼神,兩人低聲議論著一門之隔的孟西洲,“看到新聞了嗎?孟大夫居然是天虹集團的太子爺,嚇死我了!孟大夫居然是富二代!”


    “超級富二代!平時還那麽低調,完全看不出來。”


    “我懷疑過他的出身,畢竟能讀哈佛大學醫學院不是平凡人,何況你看他養尊處優的樣子……可是我死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天虹的繼承人。”


    “哎呀媽啊!以前我沒得罪過他吧?”


    “你沒得罪,但是你偷偷寫過情書啊,還被他拒絕了。”


    “啊…”


    護士們正抱著心髒反思過去的罪行,手機又響了。


    女護士心髒驟停一秒,“這……又是誰?”


    “我……不知道啊,二少……一看備注就是財閥吧?接……嗎?”


    “不不不,我不要接,掛……了吧!”


    絕世集團辦公室內,程墨安的劍眉輕輕一顰,優雅的麵容瞬間拉緊了,連同周圍空氣密度都隨之濃縮。


    掛他的電話?


    很好,孟西洲,你非常好。


    陳紀年看到新聞也嚇出了一身汗,孟大夫是不是想死?


    “總裁,我去找人刪除新聞,不能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帖子才出來半個小時,還沒有造成大麵積影響。”


    程墨安雅致卻暗沉的聲音緩緩道,“是啊,才半個小時,竟然把熱度刷到了幾千萬,還輕易躋身熱搜榜,嗯?”


    陳紀年如被高僧點化,“總裁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助推?!”


    太明顯了!幾分鍾後就上了熱搜,接著一發不可收拾,半個小時而已,居然甩了其他消息幾條街,掛在top2顯得那麽鶴立雞群。


    程墨安輕擊大班桌,修剪整齊幹淨的指甲移到杯子外壁,瓷杯叮叮響,“孟敖。”


    兩個字,他說的很慢但十分確定。


    陳紀年仔細想其中的關聯,“那麽是說,孟敖先生想促成陸小姐和孟大夫,所以第一時間出來營銷?”


    這麽高明有效的營銷,一般大v做不到,除非幾十個上百個一起發動猛攻。


    孟敖啊……可是影視圈裏最具威嚴的長輩了。


    “嗯。孟敖見過晚晚,應該很滿意她。”


    程墨安說著無意,陳紀年聽的有心,晚晚?怎麽就晚晚了?


    “咱們怎麽做?跟孟先生對著幹嗎?絕世的公關力量絕對不亞於天虹,對戰的話天虹不占上風。”


    但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程墨安將所有可能性斟酌了一遍,要最大程度保護晚晚,下達了命令,“我這裏有幾張照片,你發出去,文案按我說的去寫。”


    陳紀年狂點頭,“是!是!”


    收到照片,陳紀年被點穴了,“總裁……”


    程墨安在手機上編輯了幾個關鍵字,內容交給公關去寫,“這些照片足以證明晚晚不是西洲的女朋友,但輿論導向不能把她寫成腳踩兩隻船,你知道如何把控分寸。”


    我……知道嗎?


    “是,總裁!我去辦了!”


    陳紀年馬不停蹄執行任務。


    程墨安打開了一條未讀消息。


    neil:“你這樣會失去我!”


    消息來自三個小時前,那麽……就是美國的淩晨。


    程墨安將電話迴撥過去,“你好,我是neil,聽到我的聲音就意味著,我無法接聽你的電話,不接受留言,謝絕追問原因,拜拜。”


    ——


    費子路:墨安,同情你十秒,加油,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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