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帽,沒看見爺正烤手呢嗎,放那吧,一會等我緩過來再弄!”


    許大茂想了想,又把雞拎起來說:


    “我還是幫你處理一下吧,你有那功夫去幫賈哥忙活忙活……”


    “停停停!”傻柱也不烤火了,直接過來把雞拿走,“這雞讓你收拾完了我可不放心吃,還是我自己來吧!”


    “德行,狗咬呂洞賓!”說完之後許大茂轉身就走了。


    孟嬌這時候也跑迴來了,棉帽子上凍的都是霜,眼眉上都是白色的霜……


    “快快,讓開點,我這臉凍的沒知覺了!”


    傻柱趕緊往旁邊讓了地方,孟嬌一邊搓手,一邊搓臉,傻柱在一旁心疼的幫她把大衣脫了。


    “我這臉凍的都沒知覺了,這臨近過年了,加勁兒的冷上了,我估計啊,這幾天還得下雪!”孟嬌緩過來點,埋怨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事,“許大茂幹什麽來了?”


    “許大茂拿過來兩隻野雞,說晚上做一隻,張羅要處理,我沒讓,就他那兩下子,我都怕毛吃肚子裏,一會燒點熱水,我去準備準備!”


    “好嘞!”孟嬌也緩過來了,何曉從賈家看見爸媽迴來了,一溜煙的跑了迴來,圍在兩人身邊轉呀轉,老二在一大媽那,傻柱還得忙著做飯,幹脆也沒接迴來。


    由於傻柱的幫助,肉菜基本材料都準備齊全,七點多開始弄,八點半準時開飯。


    孩子們一人一個小板凳,圍著爐子吃,賈東旭特意在廠子裏弄了個折疊大桌麵,幾家人輕鬆坐下。


    過年的一切都變了,但是聽著飯桌上的歡聲笑語,一切又好像沒有變……


    閻阜貴家非常的正式,飯前,要召開一次鬥私批修的家庭會,做父母的放下架子,和子女們相互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兒女們也可以批評父母,閻家兄妹幾人把閻阜貴狠狠批判了一頓,閻阜貴差點就掀桌子了,臉色鐵青,這頓團圓飯也沒吃好。


    最後全家人把思想統一在“一切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的光輝教導上,這才開始吃餃子。


    這頓餃子還是於莉出資讚助的,要是依閻阜貴的意思,今年過年就一頓白菜對付過去得了。


    賈家這邊,大家夥正興致熱烈的推杯換盞,廣播裏傳出“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的歌聲,把人們一下子帶進了萬惡的舊社會,賈東旭上前把收音機關了,大過年的真夠掃興。


    這頓飯足足吃到了十二點,傻柱和許大茂強挺著跨年,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易忠海兩口子都比他們倆強,孩子們精神頭很足,十二點一到,幾個孩子同時大喊:


    “爸爸同誌,媽媽同誌,過年好!”


    賈東旭不用想都知道,工宣隊教孩子這麽說的。


    與此同時,外麵家家戶戶響起了合唱聲,《大海航行靠舵手》和其他語錄歌,這也是街道要求的。


    劉海中一家三口,全家人高舉紅寶書,祝願偉人萬壽無疆,沒錯,過年劉光齊和劉光天一家都沒迴來。


    收拾好屋子之後,眾人紛紛各迴各家,傻柱明天還有重要任務,得趕緊迴去休息。


    大年初一——


    一大早,傻柱就去了食堂準備,賈東旭本想多睡會,但是一到逢年過節,體內的生物鍾就像是不受控製似的,怎麽的也睡不著。


    “噗!”賈東旭翻身下床,秦京如感到一陣空虛,翻了個身繼續睡,昨天跨年熬得太晚了。


    賈東旭洗漱好之後,出外麵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


    北風唿嘯,大雪紛飛,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像是無數的羽毛在空中飄舞。


    四合院的一切都被積雪覆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寒冷的氣溫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賈東旭唿吸時能感覺到那股冷意直透肺腑。


    四合院裏的樹木也被冰雪壓彎了枝頭,有的甚至不堪重負,倒伏在地上。


    走到前院,看見大門外偶爾能過去幾個人,在這樣的天氣裏,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帽子、圍巾和手套,仍然難以抵禦嚴寒的侵襲,步履艱難地在雪地上行走,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


    整個四九城仿佛都被天寒地凍所籠罩,一片寂靜與清冷……


    賈東旭看見大門口的對聯都快被風撕碎了,趕緊過去又給它粘好,不過天太冷了粘不上,賈東旭隻好將對聯塞進大門的縫隙裏。


    “東風浩蕩革命形勢無限好,紅旗招展生產戰線氣象新!”


    對聯寫的不錯,肯定又是閻阜貴的手筆,不得不說,三大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無聊之下,賈東旭迴到屋子裏,打開收音機,收音機裏隻有鋼琴伴唱《紅燈記》,賈東旭都快聽膩了,天天就是這幾首,翻來覆去的唱,幹脆閉了收音機,蒙上被子又睡了個迴籠覺。


    臨近中午,賈東旭醒來,大院裏也沒什麽人,他還不想去廠裏,幹脆開著車去找大領導。


    空間裏有牛羊肉,賈東旭將銅鍋調料都帶上,準備去上大領導家吃頓火鍋。


    街上也是冷冷清清,隻有紅旗滿天飄,沒有鞭炮、沒有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沒有熱鬧的廟會,賈東旭開著車,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過的一句話——


    孤獨和寂寞,是特殊年代的特殊產物,缺少歡樂,沒有祥和,很多古老的節日,名存實亡。


    下雪路不好走,視線尤其不好,當秦依然看見賈東旭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別提多興奮了,上來一把抱住賈東旭。


    “大姐,沒看見我手裏拿著東西呢嗎,要抱一會讓你抱個夠!”


    秦依然趕緊鬆開,白了他一眼說:


    “誰願意抱你!”說完之後,將賈東旭手裏的鍋和肉都接了過來。


    大領導此時也走出來,看見賈東旭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堆,打趣的說:


    “怎麽,打算上這過日子啊?”


    賈東旭還沒等開口呢,大領導夫人走過來說:


    “上這過日子有什麽不好,你倒是想,就怕人家東旭不樂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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