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此時不知道軋鋼廠的情況,悠哉悠哉的在家裏享受服務,躺在秦京如腿上,秦淮如坐在凳子上喂粥,婁曉娥在那弄電台,生活愜意又美好,哪有一點病的樣子。


    突然前巷子裏開進一輛轎車,眾人紛紛好奇張望,賈文才走下車,囑咐司機在這等他,自己拎著東西走進大院。


    賈家的房子他還是知道的,輕車熟路的走到中院,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賈文才暗自懊惱,自己光顧著高興了,居然忘了賈東旭還沒下班。


    但是來都來了,看看許多年未見的弟妹和侄媳婦也好。


    輕聲叩響房門,屋裏傳來女人的聲音。


    “誰啊?”


    “我是賈東旭大爺賈文才!”


    賈東旭撲棱一下坐起來,連忙答道:


    “來了大爺,我在家!”趕緊囑咐幾女說道,“快快,我大爺來了,這些東西收一收!”


    站起身穿好衣服前去開門。


    “大爺,你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啊,快進來說話!”


    賈文才看著煥然一新的賈家,跟自己幾年前來的時候可是大不一樣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偷懶了,今天可是工作日,你不會沒上班吧?”賈文才開玩笑似的說道。


    賈東旭點點頭說:“是啊,今天請假了,昨天釣魚落水著涼了,今天不太舒服,所以請假了。”


    “落水了?”賈文才有些緊張道,“怎麽樣,沒大礙吧?”


    賈東旭趕緊搖搖頭:“沒什麽事了,躺了一天好多了!”


    賈文才點點頭,看著屋內的三女,各有特色,問道:“這三位哪個侄媳婦啊?”


    聽到這話,三女的臉瞬間紅了,秦京如甚至耳朵都紅了。


    賈東旭不好意思的說:“大爺,咱爺倆小點聲說,這三個都是你侄媳婦……”


    “啊?什麽?你……”


    說來也奇怪,要是別人說這話,賈文才能把他的頭擰下來,但是賈東旭說這話,賈文才不僅沒有反感,反而有些欣喜,自己沒有兒子,賈家留香火這件事就落在了賈東旭身上,但是還是叮囑道。


    “你……你注意身體……”賈文才又想到什麽,“你沒有強迫她們吧?”


    “沒有,我們是自願的!”三人異口同聲的迴答道,生怕對方誤會了賈東旭。


    賈文才哈哈大笑,笑的幾女臉色更紅了幾分,紛紛離開,跑到另外一間房了。


    “大爺,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看我了,是不是案件有眉目了?”


    賈文才聽了這話,更是開心了,原原本本的和賈東旭講了起來。


    通過賈東旭的三條意見,公安局發現死屍的房基地址是物資局總務科喬凱所住,而喬凱之前又因經濟犯罪判刑,正保外就醫,而且根據民警所說,在傳出消息後,喬凱和妻子張慧珍經常往返於案發現場。


    市局領導綜合了各方材料,認為李娜之死與喬凱有很大關係,於是批拘。


    當他發現問題已經暴露,知道自己的氣數已盡,他最後吃了點飯,喝了一杯酒,穿好衣服,當天晚上,吞服大量敵敵畏,畏罪自殺。


    喬凱已死,張慧珍就成此案唯一突破口。


    審訊中,張慧珍開始一口咬定老屋裏埋死人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後來當審訊人員問她李娜案件發生後,她家裏為什麽常點香?裏屋為什麽常上鎖?又為什麽鋪了兩次水泥地麵時,張慧珍自知無法掩蓋了,不得不承認地下埋的是李娜。


    但她又交代,殺害李娜的是她丈夫,她並未參與作案。


    再次提審張慧珍,張慧珍招供了。


    原來就在前幾年,李娜到百貨大樓買鞋,同張慧珍攀談中得知是老鄉。


    後來張慧珍將李娜介紹給喬凱,喬家夫婦與李娜經常來往,彼此無所不談。他們得知李娜每月22日上午都去銀行提款,一個殺人劫款的罪惡陰謀便在他們心中醞釀著。


    21日晚,喬家夫婦又仔細謀劃一番。第二天上午,喬凱在李娜取出款後,將她騙到自己家,張慧珍招唿李娜到裏屋床上坐下,假意倒水沏茶。


    這時,喬凱趁李娜不備,抄起床下事先準備好的斧子,對準她的頭猛砸。李娜死後,張慧珍慌忙抽下一條褥子蓋住死屍,轉身又和喬凱挖坑,把李娜埋在裏屋東北角。


    至此,一萬六千多塊錢到手了……


    聽到這裏,賈東旭不由得想到人性的醜惡,不過還有件事不明白。


    “大爺,你們調查得知她家裏經常點香是什麽緣故,不會是良心不安吧?”


    賈文才惡狠狠的說:“這對浪費狗肺的夫妻哪能那麽好心,是屍臭!夫妻二人煞費苦心不停手地灑來蘇水,點香薰,後來請人磨了兩次水泥地麵……”


    賈文才拍了拍賈東旭的肩膀說道:“這才多虧了你,這件案子才能辦的這麽漂亮,你大爺我也快要調到市局了,隻是時間問題,所以這次是專門來謝謝你的!”


    賈東旭連忙搖手說:“大爺,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正在這時,賈張氏聽著聲音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賈文才,頓時淚眼婆娑,不得不說,賈文才兄弟還是長得很像的。


    “弟妹,我可有日子沒來你這了,今天來了,可得好好嚐嚐你的手藝了……”


    賈張氏抹了把眼淚說:“大哥今天我親自下廚,晚上你跟東旭多喝點!”


    正在幾人聊著天的時候,易忠海帶著張江來到了中院賈家……


    “東旭,在家嗎?”


    正在屋裏的賈東旭聽見易忠海的聲音微微詫異,這還沒到下班的點啊,怎麽今天迴來的這麽早。


    “在,師傅,今天怎麽迴來的這麽早啊?”


    賈東旭打開門,就看見易忠海和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漢子在門口等著。


    張江一看見賈東旭就確定是他了,跟妻子描述的一樣,頓時激動起來。


    “兄弟你好,我叫張江,昨天你救的是我的孩子啊!你是我全家的恩人!”


    張江說著,紅了眼眶,深深地給賈東旭鞠了個躬,賈東旭披著衣服連忙將人扶起,屋外的動靜瞬間讓大院沸騰起來,大院的婦女孩子全都跑出來看熱鬧,賈家人也都跑出來詢問怎麽迴事。


    賈文才和賈張氏滿臉不解,這是鬧的哪一出?


    賈東旭扶起張江,示意他進屋說話:“張哥,進屋說吧!”


    張江這才想起來,賈東旭還有病在身,急忙催促賈東旭迴屋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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