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竟是如此。


    昭王厭惡武夫,除了自身文采斐然、喜好文士外,這裏恐怕也是緣由。恐是因武將之敗,才有和親之事,才有胞妹險些遠嫁。陳恪便遷怒於武將。


    難怪後來平康侯大敗,便徹底失去帝心。也使陳恪對南朝軍力失望,對北周兵馬形成習慣性避讓。


    然後,自然的,既嚐到了以女子換和平的甜頭,又滋生了對戰敗的恐懼,反正犧牲的是宗室女子,不是身邊人,就無視,就避開,就繼續歌舞升平,麻痹自己,一次次和談妥協。


    這樣一切便有跡可循。


    倒是個情真意切的好兄長。隻不過,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性格決定命運。陳恪為人溫軟和善,可若為上位者,那便是膽怯懦弱。


    恥辱應該用勝利去洗刷,而安逸和平隻能由實力來保障。兵不強,就要練兵;將無能,就要選賢。不居安思危,不厲兵秣馬,不著眼未來,反而一味逃避,真不是個有血性的人幹的事。這般行事,在北周一次次的試探下,就像是切香腸戰術,一次次消耗大鄴的國力,待到時機成熟,等待著南朝的隻有覆滅的結局。#


    隻是這福安公主倒是個妙人。12歲的小姑娘站出來解決了父親兄長都搞不定的事。後來北周退去,卻也真的拜入子虛,開始修行。皇帝拗不過女兒的堅持,又心有愧疚,雖答應不管其婚事,允其出家修道,但卻賞賜不斷,寵愛更甚從前,特賜封號子蓁真人。如今五年過去,這位公主真人該是年17了。


    不過福安公主?子蓁真人?陳文蓁?文蓁?這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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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程知邊扒拉記憶,邊分析事態。


    那廂,程靖同陳恪卻在程大小姐閨房門外。房中兩個對話盡皆入耳,兩人感受卻各自不同。


    程靖心中感歎,自己當真是對這個嫡長女關注少了麽,不失血性,孝悌明理,果敢堅毅,又勇於擔責。此事雖說衝動魯莽,不計後果,卻著實舒緩了眼前局麵,倒是叫程靖不知怎麽責備了。


    照著先前那番對峙,且不說瑜兒言詞鑿鑿,單看那秦懷遠啞口無言之態,程靖也是相信自家人的。何況,此事發生在靜安伯府,時日也不算久,原先隻是沒細想,這會子隻消派人去查,便能得出始末。


    陳恪倒是被飛濺的血驚到了,近距離被迫圍觀這等場麵,對於金尊玉貴的昭王而言,確是生平第一遭。


    陳恪昔日聽聞秦懷遠詩才,因詩可詠誌,一直欣賞他心誌堅定、貧賤不能移的品性,愛惜他才華,便做足了禮賢下士的姿態,招攬他入府,厚待於他。可如今看來,他竟是表裏不一的小人麽?


    已著人去調查秦懷遠過往,若真如此,倒是自己走眼看錯人了。畢竟青瑜表妹真的敢以死相證,而這些又並不難查清。可是,若真是自己看錯人,卻還上門保媒,豈非是自己險些逼死表妹?若非蓁兒恰巧出現又及時相救,那可真是一條無辜女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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