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的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了許司桀的影子,她打斷了文瀟瀟的話,“媽,你別說了。我們下個月就結婚了,我不希望出什麽岔子,我不給她麵子也要給司桀麵子。”


    文瀟瀟看著不爭氣的女兒,轉頭就朝司機的車那邊走了。


    許司桀最近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上上下下的員工紛紛議論自家老板這是要快點趕完工作好好準備婚禮和蜜月的節奏,但又禁不住疑惑:看總經理臉上平靜得冰冷的表情,怎麽沒有一點要當新郎的樣子?甚至公司上下最近的氣場都莫名地冷冰冰,這是怎麽了?


    眼看著婚禮一步步臨近,讓江哲去查的事情卻還沒有明朗的線索,心情越來越糟,隻能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痹自己,最近許母幾次打電話讓他迴家吃飯都被拒絕了,再這樣下去可是要被發現端倪了。


    “喂,江子,今天晚上見一麵。”許司桀撥通了江哲的電話,看來要再催催了。


    “兄弟,我這幾天在w市忙著招標的事還沒迴來,下周一迴a市,等我迴來聯係你。”


    “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加快進度,我等不了了。”


    “沒問題,這次迴來基本可以給你答案了,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


    夏冰被文瀟瀟丟在街頭,漫無目的地閑逛了一會兒,許司桀那裏她怎麽去的了?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沒有如果他自己的家,去他父母那裏對她來說就是無比的榮幸了。


    內心的苦澀漫上心頭,從小到大,她喜歡了他十多年,可這麽多年換來了什麽?她不敢想,不過,一切都要變好了,他們下個月就結婚,就成為正式的夫妻了,她等了這麽多年,終於要等到了。


    這樣轉念一想,果然心情好了不少。


    夏冰去了蔡菁菁家。


    “冰冰,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蔡菁菁最近在家閑著,上次她自告奮勇要去談在梁沐澤的餐廳拍戲的事,結果花費了那麽多力氣最後還搞砸了,導演為此沒少給她眼色,蘇岩,喬染,她記住了。


    夏冰熟稔地進門、換鞋,把自己和手中的包一起扔到了沙發上:“我無家可歸,隻能來投靠你了菁菁。”


    蔡菁菁從冰箱裏拿了飲料遞給她,“怎麽?很許司桀吵架了?”


    夏冰歎了一口氣,“今天是被我媽掃地出門了,我跟許司桀已經冷戰好多天了。”她苦笑一聲,把手中的果汁放到茶幾上,把許司桀抽屜裏的照片還有今天碰到喬染的事情都說給了蔡菁菁聽。


    “這喬染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我前幾天去小雅談個合作,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她和蘇岩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別提多親密了,那個蘇岩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也不知道這些男人都看上她哪點了。”夏冰憤然,喬染,就像是她一輩子的劫。


    “這種人不能讓她太囂張,要是她在做出點什麽,你就直接到她公司去找領導,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露她的行為,看她以後怎麽在這裏立足。”


    夏冰一臉震驚:“菁菁,你怎麽跟我媽說的一樣?”


    蔡菁菁嚴肅地看著她,“冰冰,你就是太善良了,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不反擊?你名正言順的,又不是鬥不贏她,聽我的,她再欺負你你就直接殺到她們雜誌社,一次性弄死她。男人就是要管,你這樣殺雞儆猴他以後就不敢亂來了,哪怕許司桀也是一樣。”


    夏冰的心被說動了,楞楞地點頭。


    喬染丁曉晗飯後本著減肥的目的一路步行迴家,結果丁曉晗那家夥沒有幾步就用盡了洪荒之力,兩人不得不以龜速前行。


    此刻天還沒黑透,許久的陰天過後終於迎來了陽光,天邊殘留一絲金黃,慢慢沒入地平線。


    “真不容易,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太陽了,每天加班加班我都快被逼瘋了。”


    喬染拿胳膊撞撞她,“可是我聽說蘇氏員工的加班工資可是很豐富的。”


    “那是,蘇岩畢竟財大氣粗,雖然是累了點,但是迴報還是不錯的。不過我們的項目還沒做完,不知怎麽今天就突然放假了。”


    喬染當然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覺得丁曉晗的這個假期很及時,恰好可以讓她換換心情,不去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丁曉晗迴到家就說自己走太多路已經餓了,翻出喬染冰箱裏的蛋糕來吃。


    “染染,你也來一口嘛,我們一起長胖。”


    喬染拗不過她,湊過去吃了一口。


    丁曉晗在她靠近的刹那小心翼翼地問,“染染,你說梁沐澤和代詩佳沒什麽事吧?”


    喬染哪裏不知道她是關心自己,可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事情說清楚。“我相信他,但是也難免會心存芥蒂,刺激他們有那麽記憶深刻的曾經;但是我再轉念想想,想自己和許司桀,他不是也沒有介意嗎?我總是這樣說服自己,可是越憋心裏越難受。”


    丁曉晗聽了她的話也止不住點頭,“我懂這種感覺,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早早說清楚的好,不然兩邊都隔著憋著不說,問題會越來越大的。”


    喬染突然覺得很疲憊:“你不知道,當時代詩佳借著談工作的名義跟我放狠話的時候我有多麽孤立無援,但是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我還要故作堅強。我不願意別人看到我的弱點,我要努力保護我想堅持的東西,可是時間久了,我會覺得累。”


    “沒事的,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我相信你們的感情,雖然艱難險阻,但結果一定會是好的。”丁曉晗看著女巨人一般的喬染突然憔悴下來,心疼得不得了。


    梁沐澤一忙起來就又失了音訊,上次微博熱搜的風波慢慢平息了下來,可是依舊不乏吃瓜群眾堅信兩人在一起,喬染下意識地忽略這些消息,卻依舊隔絕不了心中的不確定。


    這雜誌社的事情告一段落,加上天氣越來越冷,公司為了員工調整好身體狀態,組織了一次登山活動,全體人員沒有特殊情況都要參加,因為人數較多,所以分成了幾個組,每組都是不同的路線,大家競爭者著看哪組先到達山頂。


    喬染悲催地和林筱被分到了一組,不過慶幸的是小許也在這幾麵。一行人清晨就坐大巴來到了山腳下,太陽還沒有出來,世界一片輕輕冷冷。


    喬染一身運動裝,頭發也被高高束起,精氣神十足;小許一身粉色,活脫脫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小劉,這麽早就爬山,我還沒吃早班呢。”小劉是喬染他們這組的組長,新聞組的成員,平時挺低調的一個大男孩兒。


    蔡菁菁對著他撒嬌,當事人還沒反應喬染和小許就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包裏有麵包喝水,你先將就一下。”小劉把包裏的幹糧遞給她,“你怎麽沒穿運動鞋,這樣的鞋子爬山不方便,也不安全。”


    喬染順著小劉的目光看過去,林筱腳底竟然穿著一雙內增高的英倫皮鞋,看來,她今天是來選美來了。


    同組的還有兩個男生,都是喬染她們部門的,平時關係也不錯,一行人說說笑笑著開始登山。


    山間的朝露還沒有散,四周都彌漫著涼意;頭頂的樹枝上不時傳來幾聲飛鳥的叫聲,她們抬起頭,隻來得及看見鳥兒飛馳的身影;這個時候已經走了很多同路的登山者,大家都是奔著山頂的日出去的,喬染聽聞他們的介紹,頓時定下心來她也要快點爬到山頂看日出。


    林筱是這次登山最大的意外。還沒到多高的地方,她已經沒有體力了,一會兒渴一會兒累,身上的包早已由同組的男生背了去,可是她依舊走不動。


    “看來不光是鞋子的原因。”小許湊到喬染耳邊輕聲說道。


    喬染抬頭看,層巒疊嶂,鬱鬱蔥蔥的樹木拔地而起,山頂根本就不在視線之內。“這才三分之一的路程,剩下的她用爬也爬不到啊。”


    小許撇撇嘴,拉著喬染走在最前麵。


    早上的空氣很清新,喬染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舒暢的感覺了,運動帶來的熱意驅散了空氣中的清冷,她的鼻尖已微微沁出汗珠。兩人把外套脫下來係在腰上繼續前行。


    組裏的男同胞則全部用於解決林筱這個老大難問題,幾個人在旁邊給她加油打氣,幾個人一左一右攙扶她,一路坎坎坷坷,行動緩慢。


    喬染雖然很想快點登頂去看日出,但是也不能把後麵的人丟下,不得不放慢了步子,看著晨曦一點一點衝破雲層撒下點點金光,直到最後光芒萬丈。


    “好可惜,我們沒看到日出。”小許站在喬染身邊,看著已經完全升起的太陽,有些遺憾。


    喬染也是,但是能怎麽樣呢,雖然遺憾,但到底是一組人一起到了。太陽的溫暖通到了心裏,她在這樣的光芒裏開始肆無忌憚地思念梁沐澤。


    等你迴來我們一起去看日出。


    不在意他還處在沒有信號的狀態,喬染一念之下發了消息過去。


    所有人在山頂集合去往下一個地點。


    她們仨的這座山是當地有名的佛教聖地,喬染信佛。大家一起去不遠處的佛寺,既然來了,肯定得拜拜,這是原話。


    掩映在蒼柏之間的佛寺安靜肅穆,他們走到門口的正好是早課時間,寺院內傳來生生鍾罄音,那一刻,整個心靈都得到了滌蕩與淨化。


    喬染小的時候就跟著父母一起拜過佛,知道每一個佛都要拜,不能厚此薄彼。她在大殿上虔誠地一個一個拜過去,祈求家人安康、梁沐澤事業順利。


    後來又在後殿為梁沐澤求了一個平安符,他的工作,工作的性質和經常熬夜的狀態讓她擔心不已。


    出來的時候小許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是高興地揮著手。喬染突然就羨慕起她來,簡簡單單的快樂,真好。


    中午大家在半山腰一起吃了飯,主編給了大家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但活動時還是要求大家結伴而行。


    小許聽到消息之後就興奮地拉著喬染往別處走:“喬姐,我剛剛發現了一個絕美的地方,並且重要的是人還很少,走走走,我們去那裏拍照。”


    喬染表示讚同,由著她拉著自己一路嘰嘰喳喳。


    大概十幾分鍾的路程,拐了好幾個彎,一處下麵懸空的平台出現在眼前。


    周圍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但獨特的是這一片地方有雲霧縈繞,樹林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十足的仙境。


    “這地方真好,小許你是怎麽找到的?”喬染站到邊緣的欄杆旁,遠眺著美不勝收的風景。


    “嘿嘿,喬姐我剛剛不是在佛寺在等你嘛,看你那麽久沒出來我就四處逛逛,沒想到發現了這個好地方。”


    小許恐高,不敢站到邊上,喬染就陪著她退迴去了一點,周圍三三兩兩的人都在拍照,她看著繚繞的雲霧,想到了不久以前的一件事。


    拿出手機,聚焦,拍照。


    幾分鍾後,辦公室裏的蘇岩收到了一張照片,署名曾經滄海。忙碌的身影突然停下,他幾不可聞地笑了出來。


    “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是他的迴複,喬染沒多想。收起手機就被小許叫著給她拍照去了。


    迴去的路比上山更艱難。幾個小時的運動已經使肌肉開始酸痛,加上下坡路還要穩住重心不能走快,所以歸途顯得格外艱辛。


    喬染覺得自己的腿像彈棉花一樣軟綿綿的,肌肉又酸又脹,看來還是平時鍛煉少了。


    沒有了早晨的激情,大家都默默地認真地走自己的路,沿途的風景還是那麽美,可是遊客已經沒有了心情。


    到達山腳的時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開玩笑似的抱怨公司摧殘人,周一大家都沒有精力上班了。喬染想起劇烈運動之後第二天肌肉的無力感都開始犯怵了,還好明天有一天休息時間,那就好好在家挺屍吧。


    那日過後的好幾天梁沐澤終於有了迴應,他拍到早上才收工,電話響的時候喬染下意識以為是鬧鍾。


    “喂,染染,是我。”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擲地有聲,瘋狂地牽扯出了喬染的眼淚。她趴在床上,默默掉淚,眼淚一顆顆砸在枕頭上,馬上又消失不見。


    她沒說話。


    “我這裏正好日出,染染,日出好美。等我迴來了我們一起去看。”


    “好。”


    來之不易的一通電話打了好久,喬染舍不得掛,梁沐澤也舍不得,兩人就一直保持著通話。


    後來她聽出他的疲憊,心疼地讓他去休息,他卻還不舍,“染染,你今年生日我可能迴來不了。”


    沉默。


    “沒關係,生日每年都過,你以工作為重,不用擔心我。”


    “對不起,等戲殺青了我立刻迴來陪你。”


    “好啊,前段時間我爸媽打電話,我說過年帶你迴家見他們,你願不願意。”


    那邊明顯顫抖了一下,接著便是興奮的聲音:“好啊,看來我的名分終究是逃不掉了。”


    ……


    許司桀在等待江哲迴來的這些天感覺日子過得格外艱難,好不容易等到周一,一直以來他心裏的疑問和答案有種唿之欲出的衝動。


    “許公子。”江哲已經到了,看到他立馬站起來打招唿。


    許司桀什麽多餘的話也沒說,直接進入主題:“我想知道答案。”


    江哲猶豫了片刻,把座位上的檔案袋推到他麵前,“事實有點殘忍,你心裏應該有底。”


    許司桀接過棕色的牛皮袋,打開,一大疊照片出現在眼前。


    “我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你們學院當年學通社的一個記者,他對喬染有好感所以一直默默關注你們,這些照片就是他拍到的。”


    所有照片的主角都隻有三個:喬染,夏冰、許夫人。


    不知為什麽,這一刻許司桀竟然有一種解脫的快感。冥冥之中他猜測的答案和他最不希望的答案都被證明為事實的真相,兩邊都是他最親的人,左右為難的是他。


    “我想過這個可能。”他當下照片,兀自點燃一根煙,“事情弄清楚了也算給我個了結。”


    “這件事情無論對錯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馬上也要結婚,許家和夏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管接下來要怎麽做,你一定要想好後果。”


    “我已經沒有心思想後果了。被最親的人欺騙,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江哲沒有看過這樣頹廢絕望的許司桀,他可是謙謙君子啊。


    許司桀拿了資料後沒有直接迴家,反而繞到了喬染公司樓下,整個公司一片燈火通明,透過玻璃牆可以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忙碌著,旋轉門不時送出來幾個背著包包有說有笑的人。


    他放下車窗,點了一支煙,靜默地望著門口。喬染一直都沒有出來,一個個窗口的燈相繼熄滅,留下依稀的幾盞孤燈。


    他送的花依舊每天如期而至,不知她是何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指尖的煙熄滅了一根又一根,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出現在大廳。


    她的臉上是平靜的微笑,微笑著跟前台和值班人員打招唿;眉宇間卻是忙碌之後的疲憊,許司桀看她捏了捏肩,搖了搖頭後走向了自己的車。


    他有強烈的下車見她的衝動,但又有深刻的歉疚與無法麵對。當初她是以何種的心情提出分手?又是怎樣一步步強迫著自己離開他的?他不敢想。這輩子,注定對她有所虧欠。


    許司桀終究是沒有上前,看到她離去的身影,他也開動了自己的車。


    許母看到好久沒迴家的許司桀突然迴來心中既驚喜又詫異,趕緊吩咐阿姨多做幾個他喜歡吃的菜。


    許父去了外地談生意還沒有迴來,許母便抱怨他們父子兩人都沒心沒肺,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不聞不問。


    要是換做以前他還會好聲好氣地哄哄母親,可是自從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該則那樣麵對所有的人,眼前這個疼他愛他口口聲聲都說著為他著想的人確是親手斷送了他的幸福。


    阿姨很快就又添了幾個菜出來,許司桀和許母坐在飯桌上吃飯,許母看著他不停地說最近瘦了,一直在給他夾菜。


    “媽,下周c大校慶,我要迴去一趟。”c大是他和喬染的母校。


    許母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一走在家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們學校那天恐怕是要堵得水泄不通,校門前的主幹道太窄,加上兩邊來往的車輛,你進出校門的時候可要留個心。”


    許司桀依舊漫不經心地吃著飯,狀似無意地問出口:“嘛你沒去過我學校你是怎麽知道的。”


    許母的臉色微微變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我沒去過你爸還沒去過啊,他迴來跟我說的唄。”


    一切已經了然於心。


    吃完飯他沒有稍作停留就離開了,任憑許母如何要求他留下來都沒有用。


    喬染也受到了母校100周年校慶的邀請函,她不想去。過了這麽久,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比起那麽多人在同一天的熱鬧喧囂,她更願意在平常的日子裏去安安靜靜地走走。最重要的是,她能肯定,作為光榮校友的許司桀肯定會去,碰上了難免尷尬。最近本來就不走運,還是不去的好。


    誰知丁曉晗這家夥朝著要去看一眼,說是懷念一下逝去的青春,可是她又不想一個人去,所以自然而然就要拉上喬染。


    “丁小姐,我可以不去嗎?我這裏還有一大堆工作呢。”


    “染染,你最好了,就跟我去看看嘛。就一天的時間,我們快去快迴,好不好?”丁曉晗在那邊苦苦哀求,“我想迴去看一眼陸學長。”


    丁曉晗口中的陸學長可是她整整暗戀了一個大學的同係師兄,喬染說她有賊心沒賊膽,就慫恿她去表白,結果還沒等丁曉晗有所行動,她心心念念的學長已經出國了。從那至此,丁曉晗第一段暗戀無疾而終。


    喬染沒想到她還記得陸學長,看來是真的太喜歡了。“那好吧,為了你的陸學長,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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