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忙上前來指著那容貌清秀,身穿綢緞衣裳的小男孩說那是租這房子給順娘的宋娘子的兒子,宋娘子帶著他來這裏串門兒,他看到易富在玩木偶人,就過來跟易富一起玩兒了。


    “宋娘子來了?來多久了?”劉氏趕忙興奮地追問道。


    易氏迴答:“來了約莫半個時辰了,她來的時候,恰巧東家去了一趟外頭才迴來,於是……於是就邀她去內院喝茶了。”


    後麵半句話易氏說得有些猶豫,主要是她覺得東家畢竟是男子,雖然已經成親,可是那宋娘子是個婦人,盡管她聽說宋娘子已經守寡好幾年了,可這會兒內院並無喜家的女人,東家作為一個男子邀宋娘子進去吃茶,孤男寡女的到底有些不妥啊。而那個宋娘子呢,此番帶了兒子來這裏串門,順便恭賀喜家的喬遷之喜,在知道喜家並無女人在家之後,不是也該在這外院等一會兒,等到喜家的女人們逛了街迴來才該進去麽。喜家最有資格招待她,請她喝茶的就該是東家的娘子謝娘子。


    “進去喝茶了?”劉氏聽完易氏的話跟她感覺一樣,也覺得不妥當,齊氏呢,也有這感覺。


    主要是她們兩個並不知道宋玉姐是知道順娘是女子之身的,順娘也沒有告訴過她們。


    但謝二娘就不同了,她可是看過宋玉姐寫給順娘的信的,知道宋玉姐是知道順娘是個女子的,可她的感覺是比不妥當更甚。主要是她感覺到了宋玉姐對順娘的喜歡,而順娘呢,似乎對宋玉姐也有好感。這種好感,謝二娘直覺婚前和婚後都存在。


    劉氏當先就往內院裏走,而且腳步匆匆,主要是她對於財大氣粗的宋玉姐的到來頗有受|寵|若驚之感,想著,自己的孩子順娘可別招待不好人家。在搬進汴梁城之前,她跟著順娘來城裏逛,見過一麵宋娘子,跟齊氏一樣,當時她看到宋家正店那麽大,也挺羨慕宋玉姐有那麽大一家店的,可當時的她對宋玉姐具體的財富沒什麽深刻的體驗,僅僅停留於羨慕而已。可進了城,知道喜家租住的宋玉姐的院子值多少錢,又看到宋玉姐爹娘和兒子住的房子,還有石頭說宋玉姐一年要賺好幾個石磨街的大房子的錢,她就被震撼了,也對宋玉姐的財富有了深刻的體會。這會兒,這位大財主來了喜家,怎能讓她不激動呢。


    齊氏和謝二娘也趕忙抱著兩個孩子跟上,謝二娘心緒複雜,並且忐忑,她真害怕這進去會看到讓人尷尬的一幕,比如說順娘跟宋玉姐坐在一起,曖|昧難明地喝茶,甚至……


    劉氏等人匆匆忙忙進到內院,直奔正房堂屋,因為順娘和謝二娘的堂屋是被布置出來接待來客的,可是進去後卻發現堂屋內沒人,幾案上隻有兩碗猶然冒著熱氣的茶,旁邊放著茶瓶,還有幾個包裝精良的禮盒子。


    謝二娘不由自主就看了一眼樓上,她想該不是順娘跟宋玉姐此刻正在樓上?


    樓上可是她跟順娘起居的地方,是屬於很私密的地方,順娘不能那麽混蛋,把人往樓上領吧?


    謝二娘想到這裏當然按捺不住,放下抱著的慧兒,提著裙子就蹬蹬蹬地上樓了。


    劉氏和齊氏見她臉色不好看,當然也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們兩個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了,就怕她們也想到的那種場麵出現,若是那樣,肯定難免一番吵鬧。


    這才搬進城裏就吵架,劉氏和齊氏也是不願意看見的,雖然在劉氏心裏,還認為若是宋玉姐瞧上了順娘,想跟順娘在一起的話,那麽宋玉姐這個兒媳婦她更願意接受,畢竟宋玉姐的錢太多了……


    謝二娘蹬蹬蹬地上樓後,先是看到外間空空如也,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就想難不成順娘跟宋玉姐在內室?


    她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咬唇,一跺腳,她直接走向內室,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床榻上空空如也!


    謝二娘湧上頭頂的熱血慢慢降了下來,一顆心也落了地,那種心中酸澀,想要流淚的感覺也漸漸退散。


    深吸了口氣,她平複心緒,揉了揉眼睛和臉,這才收拾起心情下樓去。


    從樓梯上下來,她告訴兩眼直直盯著樓上的劉氏和齊氏,說順娘不在樓上。


    樓下的劉氏和齊氏聞言,也跟著鬆了口氣,劉氏自言自語道:“二郎跟宋娘子不在這裏,又在何處呢?”


    這時候在地下站著的可成忽然說了一句話:“我聞到二叔做過的迴鍋肉的香味兒了。”


    眾人聽了,都抽鼻子使勁兒聞了聞,然後果真聞到了那股子順娘做的迴鍋肉的香味兒,於是,大家都會意過來,順娘跟宋玉姐不會在小廚房裏吧?


    大家就把手上的東西都放下來了,一起往位於內院西邊的小廚房裏去。


    越走近小廚房,眾人越清楚地聽到了小廚房裏的動靜,有鍋鏟翻菜發出的跟鐵鍋底接觸的刮擦聲,有肉爆出油的聲音,還有順娘和一個女人的說笑聲,不用說,那女人就是宋娘子了。


    大家走到小廚房門口,就看到了妝容精致,一身貴氣的宋娘子,坐在灶台前,挽起一截袖子一麵燒火,一麵跟炒菜的順娘說笑。在順娘旁邊的那張大長條木桌上,擺放了好幾樣處理好的食材,就等著下鍋了。順娘呢,此時翻動鍋鏟炒的正是她的拿手菜之一,迴鍋肉。


    “哎呀,怎能勞煩宋娘子來燒火,你可是貴客,可不能把身上的衣裳弄髒了,這燒火的事情就由老身來幹吧。”劉氏邊笑著說話,邊挽起袖子往灶台跟前走。


    宋玉姐本來正跟順娘專心說笑,再加上廚房裏麵炒菜聲音大,她就沒有留意到劉氏等人走到了廚房跟前,甫一聽到劉氏說話還吃了一驚。驚訝過後,還看到跟在劉氏身後的喜家的兩個兒媳婦,便也就不推辭了,站了起來大大方方對劉氏道:“我也是才來不久,喜順說喜家的娘子們都逛街去了,她呢,又要做拿手菜給我吃,廚房裏沒人幫著打下手燒火,我就毛遂自薦來幫忙了。既然劉娘子,還有其她兩位娘子迴來了,我就可以丟手了。”


    炒著菜的順娘看到自己老娘,還有嫂子和娘子都迴來了,就也跟著笑著說:“娘子,你迴來了正好,你去招待宋娘子吃茶吧,嫂子跟老娘來幫我打下手,今日我做幾個拿手菜款待宋娘子,她帶了她孩兒過來串門,賀咱們喬遷之喜。”


    謝二娘迫使自己臉上擠出幾分笑來,道好,接著上前一步向宋玉姐行了福禮,宋玉姐也迴了禮,接著也向劉氏和齊氏致意,又跟順娘含笑說了一句:“那我就跟著謝娘子去吃茶閑聊了,一會兒等著你做的拿手菜。”


    順娘笑眯眯答:“好的,姐姐自去吧,小半個時辰後,咱們就吃飯。”


    宋玉姐點點頭,放下袖子,掏出手帕子擦了手,跟在謝二娘身後出去了,這裏,劉氏和齊氏就來幫順娘燒火打下手。


    劉氏一邊燒火一邊說宋玉姐這般財大氣粗的婦人來喜家做客,舍得下廚來燒火也是罕見,可見她不把順娘當外人,對順娘可好。


    順娘說:“宋娘子本身就是好人,心眼好,人也勤快能幹。我租下她的這院子之前,曾經允諾過她,等到搬來這裏,要請她吃我做的拿手菜的,適才我去棗樹街尾的那家小腳店定下了明日請客的菜色,還有做幾桌之後,迴來剛進院子,就見到了登門賀喜的宋娘子,於是又出去買了兩斤肉,兩尾魚,還有一些菜蔬果子迴來待客。因你們出去逛街還沒迴來,也到了做飯的時候,宋娘子就來咱家廚房幫忙了。要說到宋娘子對我好,那是真的,要不是遇到她,我的種生買賣,石炭買賣也不能這麽快做起來,也不能這麽快搬進城裏來。你們也曉得,搬進城之後可比留在楊柳鎮安穩,可別忘了喜家莊離楊柳鎮不過幾十裏路。若是長久待在楊柳鎮,難保不碰到個把喜家莊的人,要是認出我的身份,那咱們可就別想在楊柳鎮立足了,以及因此跟我嶽飛嶽母結仇也是可能。所以,這早早搬進汴梁城,又做起了兩個發家致富的買賣,這些都多虧宋娘子啊,不但是我,還有你們,沒有理由不對她好的。”


    她說這番話時,語氣是極為誠懇的,劉氏和齊氏聽了,心裏也這麽認為,覺著雖則順娘跟宋玉姐有些曖|昧,但是宋玉姐真得算是順娘的貴人,也是喜家的貴人,是該對人家好,熱情招待人家。


    “順兒說得是,以後咱們要跟宋娘子多走動,咱們家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款待人家,人家開酒店的,什麽好吃的東西沒吃過,若是喜歡順娘做的拿手菜,那就多邀請人家上家裏吃一吃,聊表咱們的感激之意吧。”劉氏接話道。


    齊氏也深表讚同。


    那邊廂,謝二娘領著齊氏去正房堂屋裏坐下吃茶,一路走著,她都挺緊張的,連走路的姿勢都比平時僵硬。


    說實話,剛才在小廚房的門邊初次見到宋玉姐時,對宋玉姐的第一感覺就是,太美了,簡直就像是畫中仙子突然有了生命,從畫中走下來了。就算是在煙熏火燎,簡陋的小廚房裏,宋玉姐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那種自信和貴氣,也絲毫不會有損半分,相反,卻因為身處這種雜亂的環境裏麵,更顯出她的奪目來。


    謝二娘捫心自問,這樣美|豔而自信的宋玉姐,且不說她的財富,她的能力,就僅僅是她給人第一映像所展現出來的那成熟風|情,她也覺得自己自愧不如,在她麵前隻覺自卑。


    雖然在見到宋玉姐之前,謝二娘早就有準備會被打擊,可真正見到之後,她還是覺得準備不充分,宋玉姐簡直太美太出色了,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這樣的宋玉姐,別說男子了,就算是女子見了她也會喜歡上,純粹出於欣賞美,宋玉姐也應該是被不少人喜歡上的。


    現在,謝二娘能夠體諒順娘了,有這麽個在各方便都幫她的宋玉姐,她不喜歡宋玉姐才怪。


    隻不過,剛才在廚房裏麵所見到的那一幕,還是深深刺傷了謝二娘,宋玉姐放下身段在灶台跟前燒火,順娘呢在灶上炒菜,有說有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夫妻在配合著做飯。而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一直由自己跟順娘做的嗎?


    謝二娘覺得宋玉姐侵入了自己的地盤,取代了自己跟順娘做了兩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當時,她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可她還要使勁兒忍著,她可不想跟宋玉姐一次交鋒都沒有,就顯出自己的軟弱來。在見到宋玉姐之後,她可是更加認定了宋玉姐才不會是單單上喜家來恭賀喬遷之喜那麽簡單。別看宋玉姐說自己隻是幫順娘打下手那麽簡單,別看她雲淡風輕的笑著,謝二娘認定這是宋玉姐故意的,她就是不避諱順娘已經娶親,還跟順娘來往。


    可能在宋玉姐心裏,認為順娘是個女子,並不是男子,她跟順娘走動也算不得什麽。


    但是她應該曉得,順娘是喜歡女子的女子,也跟個男子差不多了,她這樣不避忌諱地跟順娘走動,保不齊有別樣心思在裏麵。


    謝二娘對於自己跟順娘之間的婚姻的危機感前所未有的被激發出來了。


    她一邊交握著手走著,一邊想自己這第一次跟宋玉姐見麵可不能落了下風,她一定要捍衛自己跟順娘的婚姻。


    從小廚房到正房堂屋短短的一段路,謝二娘想了很多,也決定了要對宋玉姐做出反擊,至少要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是她這個喜家的女主人,不歡迎宋玉姐無事來串門兒。她不喜歡她的官人順娘跟宋玉姐常走動,這個話她今天也要告訴順娘,在接待了上門恭賀喜家喬遷之喜的宋玉姐之後。


    兩人前後腳走進了喜家正房的堂屋,謝二娘請宋玉姐在茶幾左手坐下,自己坐了主位,然後重新拿了兩個幹淨的茶碗倒了茶,再將其中一碗茶推到了宋玉姐跟前,請她吃茶。


    宋玉姐笑了笑,端起茶吃了兩口,接著放下,看向謝二娘道:“今日初見謝娘子,果然青春美貌,喜順真有福氣。”


    謝二娘還在端著茶碗喝茶,她才跟著劉氏等人出去逛街,走了一下午,此時難免口渴,不免多喝幾口。


    在聽了宋玉姐貌似稱讚的話之後,放下來了茶碗,向著宋玉姐展顏一笑,自謙道:“哪裏,若論美貌,妹妹跟姐姐比,那可是差遠了。不過,姐姐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我家官人很疼我愛我,我也覺著嫁給她有福氣,畢竟我們兩情相悅,恩深情重。”


    若此說著,還露出來了一種驕矜之色,仿佛是在宋玉姐跟前炫耀一樣,你看,你比我美貌,比我有錢,可順娘最終還是選擇了我成為她的娘子,而你呢,順娘選擇放棄了你。


    宋玉姐是何等精明的人,又做了好幾年酒店的生意,什麽人說什麽話,她一聽就曉得話裏頭到底有什麽意思。


    故而,在聽到謝二娘那貌似平淡,實則帶了驕矜和炫耀的話之後,就也感受到了謝二娘對自己的敵意。


    若是沒有敵意,那倒奇怪了,對此,宋玉姐似乎也不覺得奇怪,在她眼裏,謝二娘不過是青澀的愛吃醋的小娘子而已,別看她盤了頭,做婦人裝扮,她那點兒小意思,宋玉姐簡直一望既知。


    很顯然,謝二娘是吃醋了,因為自己的來到。


    可天地良心,她此番帶了兒子周良上門來恭賀喜家的喬遷之喜,可真沒有勾搭順娘的意思啊,畢竟她也知道順娘娶妻了,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該再撩撥順娘,而她的確沒有這麽做過。


    難不成自己僅僅因為謝二娘吃醋,不高興,就要斷絕跟順娘的往來吧。


    宋玉姐覺得自己做不到,她內心裏麵還是留戀順娘的,喜歡外表老實,但卻又很聰明和勤快的順娘的,就算知道了順娘是女子,可她還是想跟順娘來往。


    謝二娘的驕矜和炫耀的話稍稍刺傷了守寡的宋玉姐的心,就算她早有準備在見到謝二娘之後,會遭遇到一些敵對的事情,又或者說聽到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要是謝二娘直接說她不喜歡見到宋玉姐來喜家,那麽她還會一笑了之,不當迴事。


    可謝二娘唇邊帶笑不動聲色地刺出了這樣一劍,還刺傷了宋玉姐,宋玉姐也就不得不還擊了。


    便見她低首,輕輕撫著手上的纏絲金鐲說:“這人一輩子也說不定的,有些人有早福,有些人有晚福,一輩子都有福氣的人我還真沒見過多少,即便宮裏的妃嬪,又或者外頭的樞密使夫人,都不見得一輩子享有榮|寵|。謝娘子年紀太小,話可不要說得不滿,否則……是要折福的。”


    此話一出,謝二娘原先硬是擠出笑容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也不是傻瓜,宋玉姐的話諷刺她年紀小不懂事,以後說不定順娘就不會疼她|寵|她了,所以,她的福氣到不了老。


    要是順娘不疼她不|寵|她了,說不定就會去喜歡別的女人,難道宋玉姐的意思是,她以後會得到順娘的|寵|愛,然後自己跟順娘的婚姻走不到頭嗎?


    看來,宋玉姐今天還真是來者不善,上門來向自己這個順娘的娘子挑釁了!


    謝二娘心裏的氣一下子如雲海翻騰,好象要撐破她胸腔一樣,她臉色冷下來,寒聲道:“我再是個沒福之人,可也是明媒正娶抬進喜家門兒的,若是官人以後不再疼我愛別的女子,想要她進喜家門兒,可也要我點頭才行,否則,她就永遠是個外室,連給我端茶都不配。”


    這話算是對宋玉姐剛才說的那話的反擊了,意思是宋玉姐若是想染指順娘,想要進喜家門兒就隻能做妾,得不到她的點頭,就連妾都做不上,隻能做沒有任何名分的外室,宋玉姐在她這個順娘明媒正娶的妻跟前永遠要低上一頭。


    宋玉姐倒沒有想到這個謝二娘年紀不大,人看起來也青澀,可說起話來,詞鋒銳利,跟自己居然能打成平手,不落下風。


    “嗬……”宋玉姐失笑,“你也把你官人看得太寶貝了,覺著天下的女子都會拿她當迴事?別人不曉得,但我真要肖想喜順,今日就不會是你坐在我跟前跟我談這些端茶外室之內的話了。我曉得你官人是女子,也欽佩你敢嫁她,但請你不要一見著我就把醋缸子打翻了,你不覺著,在你官人的心裏,我不但是她的姐姐,還是她的貴人麽?她常常對我說,她有今日都是因我在幫她,那麽你作為她的娘子,是不是也該對我心存一份兒感激之心,而不是在這裏明槍暗箭的跟我鬥嘴?實話與你說了罷,我還真是把你官人當少有的能走動的朋友,才跟她來往的。不管你是否吃醋,不管你是否樂意,我是不會主動跟順娘斷絕來往的,我會常常請她去我那裏吃茶,也會常常來這裏讓她做幾個拿手菜來吃。”


    看著眼前這個自信滿滿,絲毫不考慮別人感受的美婦人,謝二娘說不出話來了。


    看來,就算自己這就明確地說出來自己不喜歡她上門兒,不喜歡她再跟順娘來往的話,她也不會聽,不會照辦了。


    那麽接下來,就隻有跟順娘談話了,她要明確地對順娘說,自己不喜歡她跟宋玉姐來往,既然說服不了宋玉姐顧及下自己的感受,那就說服順娘好了。隻要順娘主動不見宋玉姐的麵,宋玉姐總不能不要臉,非要來纏著順娘吧?


    抿抿了唇,謝二娘再次端起茶,請宋玉姐吃茶,她說:“我跟我官人一樣也是感激姐姐的,適才我說話多有得罪,還請姐姐不要往心裏去,姐姐上門兒來恭賀喜家喬遷之喜,我這個做妹子的跟我官人一樣……姐姐稍坐,我這就去瞧一瞧官人的拿手菜做好了沒,若是好了,那便請姐姐去吃飯。”


    說完,謝二娘就站了起來,朝著宋玉姐微微一頷首,然後扔下她徑直走了出去。


    出去之後,被迎麵的秋風一掃,才發現背心一陣涼,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背脊上已經出了一層汗,濡濕了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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