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藍眼的少年站在原地,扭頭注視著雪莉被帶走的方向。剡


    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眼神也沒有絲毫好奇,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同樣的位置。


    蘇茲看著少年貌似依依不舍的表情,又想了想雪莉被拖拽走時的場景,於是饒有興致的出聲詢問:


    “怎麽?你暗戀她?”


    組織的小孩大多會從小接受培訓,也比普通的小孩要早熟的多。


    甚至十幾歲的時候就可能經曆一場生離死別的所謂愛情。


    所以艾維克利爾暗戀雪莉的話,這種情況並不奇怪。


    雖然艾維克利爾看起來並不像是沾染了這種欲望的存在。剡


    迴答蘇茲問題的卻不是艾維克利爾,而是有些不耐煩的琴酒。


    “你的問題太無聊了,蘇茲。”銀色長發的男人無聊的轉動著打火機。


    火星忽明忽暗。


    “我隻是關心一下艾維的感情生活而已,十二歲……雖然是小了點,不過也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紀吧。”蘇茲並不在乎琴酒的冷臉,反正對方大部分時候都是這麽張沒有表情的性冷淡臉。


    “平時大概也不怎麽和女孩子接觸吧,雪莉估計是少數接觸的女生,那麽冒出一點火花再正常不過了……”他依然自顧自的說著,末了還打了個哈欠。


    “不過看起來並不是這樣。”他又看了看少年的眼睛,確信自己並沒有從中看到絲毫不舍、心疼、愛戀的表情之後,有些掃興道。


    果然艾維克利爾還是個小孩啊。剡


    是個會喊他蘇茲哥哥的小孩。


    早熟的小孩可不會乖乖巧巧的喊他哥哥。


    “我現在可以去看她嗎?”艾托迴過頭看向老父親。


    銀色長發的男人垂眸俯視著麵前的小鬼,對方的討好毫不遮掩。


    他伸手摸上少年的臉,一路摸到戴著項圈的脖頸,食指敲了敲後頸的位置。


    “去吧。”他意興闌珊的說道。


    “蘇茲哥哥再見。”少年幹脆的告別了蘇茲,跑的飛快。剡


    蘇茲看著小孩跑遠的背影,摸了摸臉上的口罩。


    “你帶他來和朋友見最後一麵嗎?”他語氣並不怎麽相信的問,就連眉眼間的困意都被疑惑衝淡了不少。


    “朋友?最後一麵?嗬。”琴酒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蘇茲說的話,全錯。


    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最後一麵。


    “所以要怎麽對雪莉?就那麽簡單的死在毒氣室?不如交給我處理?”蘇茲倚著走廊的牆壁,並不抱什麽期待的詢問。


    作為刑訊科的一員,他也不是每天都能有打發時間的任務的。剡


    大多數時間都在做手工。


    賣骨灰紀念品的店鋪生意慘淡,因為造價昂貴,店鋪位置偏僻,所以他甚至連做手工的機會都少的可憐。


    最近一次還是來自艾維克利爾的大單,三具屍體。


    但是睡覺也睡不著。


    想到自己的失眠情況,蘇茲隨手從身上摸出了一罐黑咖啡,單手拉開罐子喝了起來。


    “晚上一起喝酒嗎?”他隨口問了一句。


    琴酒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酒鬼和煙鬼。剡


    以他們的同事關係,邀請對方一起喝酒大概率是不會被拒絕的。


    “cocktails(雞尾酒)?”琴酒反問。


    “不,antidote(解藥)。”蘇茲舉起罐裝咖啡。


    “苦艾酒的地盤,你想送上門被下毒嗎?”琴酒嗤笑了一聲。


    從解藥這個名字就能看出是誰的風格了。


    毒蟲一樣的家夥。


    那家夥的酒吧,很大概率會出現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剡


    比如……販賣毒品,甚至人口買賣。


    相比起來,cocktails就要平靜的多了。


    琴酒對那些交易並不排斥,隻是喝酒時更喜歡安靜的氣氛。


    “中招的話,就隻能說明警惕性有所下降了,你應該不會吧。”蘇茲無所謂又略帶挑釁的說道。


    “嗬。”銀色長發的男人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


    蘇茲再度舉起了罐裝咖啡。


    ……剡


    穿著防護服的身影打開了雪莉手上的手銬,卻並沒有解開,而是將手銬的一邊銬在了毒氣室的杆子上,另一邊則銬著雪莉的手。


    “哢噠。”手銬再度銬牢。


    隨後兩個穿著防護服的身影一句話也沒說,離開了毒氣室。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和雪莉交流過。


    毒氣室中遍布著氣孔,此刻正有白色的霧氣從孔中被釋放出來。


    並不迅速,而是緩慢的,一點點,擠走了空氣,占據整塊空間。


    雪莉的視線一點點模糊,身體無力的下滑。剡


    隻有一隻手因為被銬著的關係,高高舉起。


    如果毒氣打量釋放,那麽她在短時間內就會死亡。


    但是組織看起來卻並不想讓她死的過於輕鬆。


    毒氣一點點釋放,讓她能夠充分的感受到因毒氣而死是什麽樣的感覺。


    她的瞳孔呈現縮小的姿態,肌肉痙攣,不受控製的幹嘔……


    最後唿吸困難,將會死於痛苦的窒息。


    她的眼睛已經陷入一片黑暗,這是大腦缺氧造成的失明。剡


    但是卻依然殘存著聽覺。


    人死後最後消失的,也是聽覺。


    “沒事了,深唿吸,唿吸就好了……”熟悉的,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安撫似的拍打著她的脊背。


    艾托跪坐在一旁,為雪莉提供了膝枕服務,一手摸著對方茶色的短發,一手則輕輕拍打對方的背部。


    漂亮的少女此刻看起來有些狼狽。


    人在麵臨窒息時露出的痛苦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再加上無意識流露的淚水。


    此時此刻,再也找不出哪一刻的對方能夠如此狼狽。剡


    求生的本能讓雪莉抓住了艾托的手腕,指甲陷入肉裏,對方卻依然無知無覺。


    “沒事了已經……”艾托用一隻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少女臉上的淚水和汗水。


    “很痛苦吧,所以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明明隻要繼續當組織成員的話,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果然是因為明美姐太重要了啊……”


    “可是明美姐說過要我們兩個好好活下去的……”


    “我答應了要保護你的。”像是懷著無盡的眷戀與愛意一般,少年繼續動作輕柔的替對方擦拭著似乎源源不斷的淚水。


    並且吻了吻對方冰冷的臉頰。剡


    “你想離開組織是嗎?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帶你離開……”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和我說說吧,我會幫你的。”


    “或者你隻是想死掉去見明美姐,也或者是想殺了我……”


    “殺了我會讓你開心嗎?”


    少年的聲音溫柔而耐心,像是深深的愛著她。


    一把冰冷的,略帶重量的物體被放到了雪莉的手中。


    幾乎不需要思考,她就瞬間明白了這是一把槍。剡


    “殺了我,或者……告訴我你真正想要的。”少年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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