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收拾好了東西,坐在床上又思考了片刻。


    他房間內是沒有竊聽器或監控的,這一點他剛迴來時就檢查過了。


    所以房間暫時是安全的,但是出去之後就不一定了。


    公安那邊他恐怕已經無法迴了。


    接頭人與上司都已死亡。


    即使他迴去了,也無法自證身份,接頭人和上司都已經死亡,為什麽臥底本人完好無事?


    這是無法解釋清楚的東西,而一旦解釋不清,他或許會被當做已經背叛公安的叛徒。


    如果這就是組織的目的,那他們的確做到了。


    他已然沒有地方可去,但是繼續待著……


    隻有死路一條。


    裝作不知情的模樣繼續被組織戲耍折磨嗎?無法拒絕組織下發的任務,一旦拒絕就會被懲罰或者直接當成叛徒處理掉。


    到那時他也是要跑的,現在跑和之後跑的差別就是……


    現在跑的主動權更大一些,之後跑的話……或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至於組織的追殺……總歸早晚會被追殺的,從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但是安室透並不擔心組織的追殺,畢竟在成為臥底,接受臥底培訓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當內心產生懷疑的時候,就不用猶豫,相信自己的直覺。


    臥底總是不用害怕是自己想太多了。


    相反,想不到那麽多才是最危險的。


    安室透雙手十指交握,大拇指抵著額頭,大腦飛速的旋轉。


    他想要迴到公安,其實並非沒有辦法。


    隻要能證明自己沒有背叛公安就行了。


    至於該怎麽證明……其實很簡單。


    活捉一名組織成員迴去就可以了。


    至於警方內部的臥底……當他迴到公安那邊才能更好的進行調查。


    一張張寫滿計劃的草稿出現在他腦中又被一個個否決。


    就這樣僅憑猜測一無所知的就逃跑,不是他的作風。


    所以……


    他看著腳邊收拾好的行李,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


    一大早,安室透就走出了房間,剛拐過彎,正要前往三樓時,卻發現愛爾蘭房間的門是開著的。


    那隻玩偶熊正站著門口,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察覺到安室透的存在,玩偶熊也隻是平靜的朝著他點了點頭,隨後就不再理會他了。


    安室透看向房間,什麽也沒看到,卻聽到了愛爾蘭的聲音。


    “你可以把一部分衣服放到我這邊來。”這名組織成員的聲音平和而縱容。


    安室透迴想著昨天愛爾蘭對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與現在的語氣和態度做了一個對比,對比結果讓他臉上露出了冷笑。


    如果艾維克利爾真的是為臥底準備的誘餌,那麽愛爾蘭會是臥底嗎?


    因為自己的臥底身份已經暴露了,所以組織又重新安排了一個人過來嗎?


    下一秒,他看到穿著睡衣的艾維克利爾從愛爾蘭的房間走了出來。


    天藍色的長袖睡衣,印著白雲的圖案。


    艾維克利爾總是很適合這些顏色。


    但是……為什麽艾維克利爾會從愛爾蘭房間裏出來?


    “早上好,透哥。”少年乖巧的主動問候。


    他看起來總是那麽乖巧無害,叫人完全無法與危險陷阱聯想到一起。


    但是臥底誘餌這個身份本身就已經足夠危險。


    “早。”安室透臉上也露出溫和的笑容。


    內心卻在思考愛爾蘭的身份。


    臥底嗎?如果是臥底卻敢和艾維克利爾共睡一屋的話,不得不說,對方的膽子相當的大。


    如果不是臥底而是組織真正的成員,這麽做也的確夠讓人驚訝的。


    恐怕睡覺的時候手都一直按著槍吧。


    “早。”愛爾蘭走出房間跟安室透打了個招唿,隨後又看向了艾維克利爾,摸了摸對方頭:“先去換衣服。”


    “好的。”艾維克利爾點了點頭,朝著三樓走去,玩偶熊緊跟在他身後。


    走廊上隻剩下安室透和愛爾蘭兩個人。


    同樣有著淺金色頭發的二人,隻不過愛爾蘭是白人,而安室透膚色略深。


    安室透笑的時候看不出危險性,像個普通的帥氣陽光開朗大男孩,愛爾蘭卻長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


    兩個人都沒什麽想和彼此說的。


    對愛爾蘭來說,波本是個有問題的家夥,組織成員身上的問題隻有一個,身份問題,大概率不是叛徒就是臥底。


    而對安室透來說,愛爾蘭身份不明,他也不感興趣。


    無論對方是臥底還是真正的成員都和他沒有關係。


    如果他身份沒有暴露的話,他倒是不介意找出愛爾蘭是臥底的證據,交給組織,換來組織的信任。


    但是現在……他做這些隻是無用之功。


    所以兩個人敷衍又客套的點了點頭,就安靜的朝著樓下走去。


    全程一個字也沒有交流。


    哪怕坐在同一張桌子邊上,也互相挑選了離對方最遠的位置,全然一副視對方為空氣的姿態。


    直到艾維克利爾的加入,才讓這冷淡的氛圍融洽了起來。


    安室透拿起了一旁的報紙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麽大新聞。


    而這裏並沒有之前的報紙,懲罰延續了兩周的他情報缺失的太過嚴重,需要盡快了解這兩周有沒有發生大新聞。


    電視、報紙、甚至路人的對話,都是獲取情報的渠道之一。


    “我有一周的假期。”安室透放下了餐具,突然開口說道。


    懲罰結束之後會有一周的假期,這個時間可以利用起來。


    “那可以好好休息一個禮拜了呢。”艾托一副為安室透感到高興的模樣,欣喜的說道。


    “要和我去北海道玩嗎?”安室透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問道。


    艾托眨了眨眼:“要帶我和愛爾蘭叔叔去北海道玩嗎?我完全沒問題的!”


    “我還有任務,就不去了。”愛爾蘭用手帕擦了擦小刀說道。


    安室透也沒挽留,畢竟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隻有一個——艾維克利爾。


    “可是我要上學……”艾托有些苦惱的說道。


    之前已經請過假了,現在又要請假嗎?


    但是透哥邀請他去玩,沒辦法,隻能繼續請假了。


    畢竟家人比上學重要多了嘛。


    “請假吧,我們去北海道看雪。”安室透不怎麽在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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