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情報部門風頭最盛的波本威士忌也不過如此。”愛爾蘭見此也沒再給對方好臉色,不冷不熱的說道。


    情報部門的成員波本在組織小有名氣,但是……


    就連情報部門的負責人朗姆都不敢說知道組織所有成員的情報。


    所以波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並不影響愛爾蘭借此嘲諷對方。


    二人的初次見麵就有一種水火不容的架勢。


    “到我這邊來,艾維。”安室透看向了艾維克利爾。


    他不需要在意其他人,隻要艾維克利爾還沒有認其他人為主就夠了。


    他好不容易才讓琴酒快要失去在艾維克利爾心中的地位,結果成果卻要被別人搶了嗎?


    想到這裏,安室透臉上的表情越發陰鬱。


    最近他總是十分容易生氣,氣場也越來越陰鬱。


    就連蘇茲在懲罰室內都嘲諷的說他越來越像是一隻得了精神病的金毛。


    格外陰鬱,格外暴躁,極端的情緒來迴轉換。


    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是大忌。


    安室透閉上眼睛緩了緩,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樣陰鬱易怒的人……真的是他嗎?


    “為什麽不過來?”他平複心情睜眼之後看見艾維克利爾依然坐在愛爾蘭的手臂上,一動不動,於是語氣疑惑的問。


    艾托看了看愛爾蘭叔叔的手臂,不僅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抱的更緊了。


    不過在察覺他眼神的下一秒,就放鬆了下來,將他放了下去。


    在將人放開之後,愛爾蘭就看見艾維克利爾跑到了波本麵前,小心翼翼的噓寒問暖。


    “太好了,透哥終於迴來了……”


    “有哪裏受傷了嗎?還痛嗎?需要上藥嗎?”


    “給我看看……”


    “負責懲罰你的人是誰呢?懲罰方式怎麽樣呢?很難受嗎?”


    圍著波本轉來轉去提出各種問題的白發少年,看起來和圍著波本轉圈圈汪汪叫的白色柴犬沒什麽不同。


    艾維克利爾過於黏人了,並且……不止黏一個人。


    琴酒是被視為父親的監護人,艾維克利爾黏對方,愛爾蘭可以理解。


    但是波本是什麽身份?為什麽艾維克利爾這麽黏對方?


    和情報部門的成員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保持距離。


    因為一旦他們主動靠近,說不定就是為了獲得某些情報。


    即使不主動靠近,但是也會下意識的不知不覺從你身上打探各種情報。


    情報部門的成員都是一群為了情報可以付出一切的神經病。


    組織的正常人實在是少得可憐。


    科研狂人,殺人魔,虐殺癖,任務狂,情報瘋子……


    每個部門的成員都認為其他部門的成員最不正常。


    但是在愛爾蘭看來,大家其實都差不多。


    “這個時候你應該先去上藥,而不是在這裏和一個比你小的孩子裝可憐。”愛爾蘭看著虛弱的波本說道。


    能在組織小有名氣的波本,怎麽可能是正常人。


    “你說的沒錯,但我沒有受傷。”波本扯了扯嘴角說道。


    蘇茲並沒有傷害他的身體,用的折磨方式全都是不會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的方式。


    但是……給他造成的影響可比艾維克利爾的那一周要大的多。


    光是所謂的貼麵膜,他一天就經曆了二十五次。


    短短的一天卻仿佛過去了一周甚至更長時間。


    更別說蘇茲還有其他的手段。


    讓螞蟻在他身上爬來爬去,看著蜘蛛與螞蟻在他身上相互廝殺。


    在一次次中毒瀕死時給他注射解毒劑,重新將他救活。


    等到懲罰結束時,他的身上卻沒有留下一點傷痕,甚至連破皮的地方都沒有。


    然而精神的疲憊導致身體也變得極為沉重,他覺得此刻的精神已經千瘡百孔,一碰即塌。


    但是這樣不行。


    “沒有受傷?那你現在需要睡覺。”愛爾蘭又打量了波本一眼,語氣微妙的說道。


    他對組織的懲罰有所體會。


    單純的懲罰肉體是最簡單的方式,他經曆的就是這種。


    而一些人會遭到更痛苦的精神折磨,即使後來離開了懲罰室,也會留下難以抹去的心理陰影。


    甚至有些人一聽到懲罰室三字,就會全身發抖。


    很明顯,波本遇到的就是這一種。


    “如果緩不過來的話……說不定會進入自殺小隊。”愛爾蘭帶著些許同事情提醒道。


    自殺小隊,或者說瘋狗小隊。


    裏麵待著的都是徹底瘋了的組織成員,大部分時候全身都綁著束縛帶和電擊項圈被關在房間裏,隻有遇到特別危險的任務,百分百會發生死亡事件的時候才會將他們放出去,有時候也會讓他們配合做實驗。


    因為徹底瘋了,所以不會在乎生死,為了完成任務會毫不猶豫的赴死,對於實驗也很配合。


    對他們來說,懲罰室比死亡更加可怕。


    瘋狗小隊意味著遺棄之人。


    都是組織不要了的存在,留著也隻是讓他們發揮最後的價值而已,比如送死,斷後。


    波本知道這個小隊的存在,卻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提醒,小心成為那個小隊的成員。


    “不勞費心。”他僵硬的扯出冷笑。


    “我先補個覺,你們聊。”他敷衍的揉了揉艾維克利爾的頭發,朝著樓上走去。


    艾托站在客廳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上。


    “他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不用擔心。”愛爾蘭以為艾維克利爾是在擔心波本,於是按著少年的頭安慰了一句。


    精神狀態不好的,早已失去了和人交流的欲望。


    更別說和他針鋒相對的挑釁他了。


    波本還能這樣,就意味著對方還能扛住。


    意誌力的確很不錯,怪不得能在組織小有名氣。


    “我不擔心。”艾托卻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在期待。”他認真的輕聲說道。


    他隻是在期待而已。


    因為透哥的靈魂已經……快要被吞噬完了。


    馬上他就能獲得波本哥哥與透哥合二為一的愛了。


    “你在期待什麽?”愛爾蘭卻是有些不解。


    “暫時還不能說。”艾托搖了搖頭。


    “抱我吧,愛爾蘭叔叔。”他朝著愛爾蘭伸出手,模樣乖巧惹人憐愛。


    是愛爾蘭無法拒絕的姿態。


    於是愛爾蘭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波本有問題,對嗎?”在將少年抱起來之後,愛爾蘭壓低了聲音問道。


    “馬上就沒問題了。”艾維克利爾也輕聲迴答,聲音柔軟,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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