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宮本艾托抬頭看向窗外。


    最初隻是零星一點,漸漸的變成了漫天飛雪。


    “這是肯定的,下雪很正常吧,明天可是聖誕節啊。”諸星秀樹也朝外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道。


    “原來是這樣啊,明天聖誕節啊。”宮本艾托若有所思。


    聖誕節好像是在十二月,而他的生日在四月,他前不久剛過完生日。


    已經過去了八個月了嗎?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們每年聖誕節都會出去玩的。”諸星秀樹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問。


    “想去的地方?”艾托眼神放空了片刻。


    “沒有呢。”他麵帶微笑搖了搖頭。


    “那你到時候跟著我們就可以了……”諸星秀樹意料之中的迴答。


    畢竟宮本是一個缺乏欲望的家夥,並不是所有的欲望都被滿足了的空虛感,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麽的迷茫感。


    “聖誕節通常會玩什麽呢?”艾托好奇的問。


    他還沒和同齡人一起過過聖誕節,之前的幾次聖誕節也是一個人過得,雖然認識的大家會給他送禮物。


    “我和江守他們的話……”諸星秀樹迴憶了一下以往的做法。


    然後發現實在無聊的過分。


    因為年齡還小,所以許多玩法都對他們關上了大門。


    剩下的那些能玩的,都被他們玩膩了。


    也沒什麽值得特意跟宮本說的。


    “就是聚餐,買東西,收禮物吧,聖誕節是會互送禮物的……”諸星秀樹稍感無趣的說道。


    “是這樣啊。”宮本艾托點了點頭。


    那他以往過得聖誕節,和諸星他們過得也沒什麽區別,隻除了沒有聚餐而已。


    “諸星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於是宮本艾托直接問道。


    他實在不擅長給人挑禮物,以前給那些臥底家人送的禮物,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損壞或者弄丟。


    但其實他們隻是不喜歡他送的禮物而已。


    所以應該是他挑的禮物不夠好吧。


    明明他也問過大家想要什麽,但是之後送了他們也還是不開心。


    “我想要的?”諸星秀樹被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片刻。


    “我沒什麽想要的。”他的眼中有一種欲望被滿足後的乏味意味。


    他看上的東西,甚至不需要麵對二選一或三選一之類的局麵,而是會選擇全要,總之諸星家或藤原家會給他買單的。


    因為想要的都有了,哪怕是不想要也有了,所以麵對有沒有想要的這個問題時,沒什麽話說。


    “可是你沒什麽想要的話,我就不知道應該送什麽了。”艾托低著頭道。


    “反正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吧,無論你送什麽我都會收下的,不需要這麽在意……”諸星秀樹輕描淡寫的說道,熟練的過分。


    “但是不被喜歡的禮物,沒有送出去的必要,最終的歸宿也許會是垃圾桶。”艾托看著諸星秀樹,抿著嘴說道。


    模樣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像是趴在路邊的紙箱子上,眼巴巴望著人的小狗。


    等等。


    諸星秀樹臉色突然爆紅。


    他怎麽能把宮本看成路邊那些流浪狗呢?!!


    他也太過分了!


    而且……


    “不會有人把你送的禮物扔到垃圾桶的。”諸星秀樹皺著眉道。


    這是基本禮儀,哪怕不喜歡不需要,但是對方送的禮物,要好好收下,哪怕放在雜物間,或儲物室都無所謂。


    反手就扔進垃圾桶的行為,是沒教養的。


    所以到底是誰把宮本送的禮物扔進垃圾桶了?


    不懂禮儀的家夥。


    “那種人也沒資格讓你送禮物吧,別是個人都送禮物啊,送路邊的流浪漢都比送那種人值得。”諸星秀樹挑著眉,眼神輕蔑。


    起碼送流浪漢的禮物能被對方當寶貝使用。


    大部分東西無法被使用就沒有價值。


    隻有極少部分的物品,哪怕不使用,價值也依然高昂,比如收藏品。


    “我以為送他們禮物,他們就會高興的。”艾托語氣有些茫然。


    “不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們高不高興和你有什麽關係?”諸星秀樹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說了不要露出這種很好欺負的表情,兇一點。”他這麽說道。


    看見宮本委屈的表情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可憐巴巴眼神濕漉漉的小狗。


    再繼續下去,刻板印象就改不掉了。


    “好的。”宮本艾托挑起了眉毛,成為了諸星秀樹2.0版本。


    “放學了,走吧。”諸星秀樹拉著他的手站起身就往外跑。


    宮本艾托一隻手抱著玩偶熊並且拎著書包,被對方拉著在走廊上奔跑,穿過擁擠的人潮,一路跑到了鞋櫃前。


    “諸星……”宮本艾托若有所思。


    剛剛有老師在後麵叫他們了,大聲喊禁止在走廊上奔跑。


    但是諸星秀樹頭也不迴,沒有理會的意思,全當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跑。


    但是宮本艾托聽見了。


    “老師說要罰我們去操場跑步。”他提醒著諸星秀樹。


    “我沒聽見,你也沒聽見。”諸星秀樹一邊換著鞋子,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聽說有兩個六年級光明正大當著教導主任的麵逃課了?該不會是你們兩個吧?”瀧澤進也突然冒出來說道。


    “肯定不是我和諸星,我們是放學鈴聲響了之後才跑出教室的。”宮本艾托語氣肯定。


    “但是我聽說就是你們。”江守晃笑眯眯的補充。


    “是我們嗎?”白發的少年仿佛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般,疑惑又茫然。


    “可能你們跑太快了,再加上教導主任在後麵喊的聲音太大了,其他人就以為你們在逃課。”菊川清一郎笑著解釋道。


    “話說迴來,你們兩個跑的這麽急……你的眼睛怎麽了?”江守晃還想說些什麽,卻看見低頭穿鞋的少年抬起了頭。


    白色的醫用眼罩當即映入眼底。


    連同眼罩是紅色的飛鳥印記一起。


    曾經甚至為各國提供過戰場上的醫療支援的不死鳥。


    至今仍然有不少士兵認為是不死鳥給了他們祝福,讓他們從戰爭中活了下來。


    但是這樣的印記不該出現在宮本艾托身上。


    那是受傷的代表。


    在這一刻,因為同伴的默契,江守晃,瀧澤進也和菊川清一郎和之前的諸星秀樹一樣,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誰打你了?”他們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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