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天台上的少年眨了眨眼。


    “果然被papa發現了呢,大福。”他抱緊了玩偶熊說道。


    也不意外,畢竟他的很多做法都是對方教的,老師發現學生的問題並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我隻是想找機會和你說話。”他對著電話道,聲音委屈極了。


    如果琴酒是沒腦子的蠢貨,現在恐怕已經相信了對方是真的受委屈了。


    比如伏特加。


    琴酒看了眼數次欲言又止的伏特加,眼神示意對方緊閉嘴巴,不要說任何話。


    伏特加這個白癡很明顯是相信艾維克利爾受委屈了,甚至打算替對方打抱不平,譴責自己。


    要是讓對方開口的話,恐怕又要說什麽父子之間要好好相處之類的笑話了。


    所以他還是閉著嘴比較好。


    “你明知道艾維克利爾情感缺失,他根本沒有感情,不可能感到委屈,隻是個沒有感情的小怪物而已。”銀色長發的男人對著伏特加道。


    伏特加臉上那副偶像受委屈了,可是不敢說大哥的欲言又止表情僵硬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這件事,但是總會下意識的忽略掉……”伏特加憨憨的摸了摸腦袋道。


    對哦,艾維是感受不到感情了,自然也感受不到委屈,所以這是裝出來的,大哥也很快就發現了。


    ……這果然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一種玩耍方式吧!


    不過沒有感情這個事情,放在艾維身上的確很難讓人相信吧,畢竟和對方相處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


    甚至會覺得艾維是一個情感充沛,活潑開朗的小孩。


    他表現的太完美了。


    宮本艾托當然也聽到了琴酒對伏特加說的話。


    卻也隻是眨了眨眼,臉上帶著柔和甜蜜的笑容,仿佛什麽也沒聽到般繼續接著電話。


    普通人被人說是沒有感情的怪物會怎麽做?會是什麽感覺?高興還是難過?


    但是papa說的也隻是個事實而已,他的確沒有感情。


    怪物的話,如果按照影視劇來說,他的確也可以被稱為怪物。


    怎麽也不會死,受傷能很快愈合。


    的確很符合怪物的定位。


    影視劇裏這樣的角色也會被其他角色說是怪物。


    所以這個時候應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像是有影視劇裏的角色那樣的表情嗎?


    由於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所以他臉上的表情空白了片刻。


    麵無表情,眼神冷漠無機質的宛如機器人的雙眼一般。


    但是很快就又被柔和的微笑所取代了。


    無論怎麽樣,隻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按照你在美國時的作風,你會怎麽做?”琴酒平靜的問。


    “我會在他身份暴露之後殺了他。”宮本艾托也平靜的迴答。


    因為森穀帝二在他看來就隻是個陌生人,還是個隨時會暴露組織信息的陌生人。


    雖然在進行著能否加入組織的考核,但依然是陌生人。


    而對方身份暴露的話,就相當於對方的考核失敗了。


    作為觀察員的他隻需要負責將對方抹殺掉就好。


    這是對方應該承擔的結局。


    就像書上說的那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森穀帝二選擇了向新一哥哥挑釁,透露了線索,之後如果因此考核失敗被揭穿身份,遭到抹殺結局,也隻是因為他一開始的選擇。


    “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琴酒隻是聲音低沉,漫不經心的說道。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艾維克利爾隻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向他尋求幫助的機會,亦或是撒嬌的機會而已。


    但其實對方的內心,清楚的明白應該怎麽做。


    隻是沒有感情而已,所以理解別人的感情會很困難,但是在其他事情上,尤其是執行任務中,並不需要理解感情。


    所以他可以做的十分完美。


    “嗯!”艾托用力的點頭。


    “我不喜歡蠢貨,明白嗎?”琴酒突然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艾托若有所思的點頭。


    看來下次這種簡單的任務不能再找papa聊天了,少了一個和papa聊天的機會。


    少年抿著嘴唇有些不太高興的模樣。


    “為什麽要等到他身份暴露之後才殺他?”琴酒仿佛隻是隨口一問,又像是考核一般的問道。


    “因為後續可能會出現反轉的走向,隻有當結局已定,目標確實已經無法改變狀況的情況下,才能確認對方考核的失敗。”宮本艾托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一般的開口。


    “在那之前,結局都有可能被目標反轉。”像是曾經被問過無數次,又或者是已經做過了無數次這樣的事情所以才能這麽熟練,甚至習以為常。


    因為能夠威脅到森穀帝二的,隻有新一哥哥而已,隻有森穀帝二在被新一哥哥發現身份之前,殺掉新一哥哥,解決身份可能會被發現的風險,結局就會反轉了。


    前提是對方能夠做到。


    “嗬,說的對。”琴酒揚起了一個笑容,猩紅的雙眼卻滿是冰冷。


    他可沒教過艾維克利爾這種概念,隻能是別人教的,但是格拉納達和卡巴度斯也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所以是誰教艾維克利爾的?


    “這是誰教給你的?”琴酒幹脆利落的直接詢問。


    “……”宮本艾托眼神茫然了一瞬間。


    他隻是下意識的這麽迴答了而已,像是已經迴答過成千上萬次那樣。


    “我忘記了。”他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的說道。


    琴酒知道艾維克利爾的記憶好到超憶症的地步,甚至需要定期將不需要的記憶處理掉,才不會被影響到生活。


    他也知道對方處理那些記憶的方式是將它們打包塞進記憶宮殿裏。


    主動的遺忘,需要時又能隨時想起。


    所以忘記是很難發生在對方身上的事情。


    而對方唯一的真正的遺忘……


    遺忘的是被囚禁之前的記憶。


    也就是說,這些話是對方被囚禁之前就有人教過他的。


    想到了那位隨身攜帶的艾維克利爾的照片,琴酒不再詢問。


    也許和那位以及艾維克利爾的過去有關,這是他不方便問的。


    “掛了。”他這麽說道。


    “拜拜。”少年乖巧的道別。


    琴酒掛斷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之後,艾托也並沒有立刻離開天台,隻是坐在原地,雙手捧著臉頰若有所思。


    “該迴去了,消失太久會被擔心的。”他坐了片刻之後就站起了身。


    至於懷疑……


    他並不擔心被懷疑。


    就連森穀帝二自己都不知道和他通話的是宮本艾托,其他人當然也不會知道。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懷疑一名小學生的。


    哪怕他去廁所的時間的確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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