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艾托叫醒了諸星秀樹,眼看著對方神色懨懨,食不知味卻還是將食物吃的幹幹淨淨。


    吃完之後就又要趴迴桌子上繼續睡。


    艾托阻止了對方又要睡覺的行為。


    “菊川他們一會要過來。”他看著諸星秀樹道。


    “他們這個時候來幹什麽?”諸星秀樹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拿掉了額頭上貼著的退熱貼,一邊摸著額頭的溫度一邊問。


    “你跟他們說了我的事情?”他將毯子折疊起來,放在課桌洞裏備用,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問。


    “大家都很擔心你,我也很擔心你。”艾托隻是盯著諸星秀樹,直白的說道。


    “……為什麽要這樣說話啊!”諸星秀樹臉上的紅不知道是因為體溫過高還是因為害羞出現的。


    即使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他也還是沒辦法適應宮本艾托動不動就打一記直球的舉動。


    畢竟之前相處的人都不會這麽說話。


    哪怕是父母兄弟也沒有說話這麽直接的。


    “說話不就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想法嗎?”艾托茫然的問。


    書上就是這麽說的,語言隻是用來表達自己想法的一種方式。


    朋友的想法應該就是關心擔心朋友,所以他說的話應該沒錯啊。


    難道是書上的內容錯了嗎?


    也不是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書上的內容也不是百分百正確的,但是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夠用的。


    “……算了。”諸星秀樹感覺有些胃疼的道。


    不和沒有生活常識的人計較這些,想怎麽說就這麽說吧。


    “諸星,宮本。”江守晃和瀧澤進也從教室門外將頭探了進來,看見二人時揮了揮手。


    隨後三個人都走了進來。


    菊川清一郎還帶著一個包。


    “你出門的時候應該吃過藥了,但是中午根本沒打算吃吧?”江守晃一臉篤定的看著諸星秀樹道。


    “……沒有。”諸星秀樹眼神遊移了瞬間,嘴硬道。


    “還好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來,吃藥吧。”瀧澤進也笑嘻嘻的遞過了一杯水。


    “快吃吧。”菊川清一郎從包裏掏出了退燒藥遞過去。


    “你們……”諸星秀樹皺眉看了一圈小夥伴們,最終什麽也沒說,幹脆利落的把藥吃了。


    算了,再硬是不承認會更丟臉的,還是吃藥吧。


    “晚上迴家再吃一次藥,明天應該就沒事了。”江守晃看著諸星秀樹吃完藥之後笑著道。


    “我已經沒事了。”諸星秀樹一臉自己十分健康的自信態度道。


    奈何另外三個人都不相信他說的。


    “好了好了,我們也要迴去上課了,放學見了。”瀧澤進也勾著菊川清一郎的肩膀,搭著江守晃的背,一邊這麽說著一邊離開了他們的教室。


    “我真的沒事了。”諸星秀樹倔強咬牙看著宮本艾托。


    宮本應該會信吧?


    在諸星秀樹的注視著,白發的少年點了點頭。


    “好的。”他這麽說道。


    “這又是什麽答案啊!”諸星秀樹咬牙切齒。


    莫名讓人有種被敷衍了的感受。


    不爽,很不爽。


    艾托看著又生氣了的諸星秀樹,疑惑的歪了歪頭。


    諸星為什麽又生氣了?他真的好容易生氣啊。


    諸星秀樹證明自己的確沒事的方法就是一整個下午再也沒睡過覺,並且上課時的活躍程度已經到了上課隻能聽見諸星秀樹在迴答問題的聲音。


    積極的讓老師都有些不可置信。


    “看吧,我身體好的很。”諸星秀樹驕傲自信的說道。


    “真好,以後也會一直這麽好的。”艾托似乎替諸星秀樹感到開心一般道。


    朋友的身體好,應該為朋友感到開心√,應該認真祝福朋友√


    他應該沒做錯什麽。


    但是諸星的情緒好像有點奇怪。


    不過也不是生氣,所以不用在意。


    放學的時候,諸星秀樹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時候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虛弱的模樣。


    踩著輪滑鞋速度飛快的朝事務所走去。


    銀色子彈每天的日常都在三個地方徘徊,家——學校——事務所——家……


    如果沒有委托和意外的話,就會一直如此循環。


    他們已經將事務所住成了另一個家。


    完善的健身設備,以及銀色子彈組成以來解決的案子,還有他們一起出遊時拍下的各種照片。


    都擺放在玻璃櫃台中做展示。


    當然,全部都沒有臉。


    “這是我們新的照片……”菊川清一郎將一個又一個新的相框擺在櫃子裏說道。


    其中一張是他們參加火祭時拍的照片,青柳哲也拍的,隻有他們圍著火堆和屍體的背影。


    另外的則是他們騎馬的照片,同樣沒有露出臉,隻有背影。


    滑雪的照片倒是拍了全身,但是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的,所有人都像球一樣,根本看不到臉。


    從這些照片中可以看出,青柳哲也拍不露臉照片的技術越發嫻熟了。


    “照片越來越多了呢。”艾托站在櫃子麵前看了看,從第一起中央美術館的案子,再到現在新加上的火祭的案子,再加上他們在各個案件現場拍的照,原本空空的櫃子正在被他們共同的記憶逐漸填滿。


    其中還有他穿裙子吸引專門綁架少女的犯人時拍的照片,同樣是背影,隻不過是長發飄飄的背影。


    “以後這一整麵櫃子都會擺滿我們一起的照片和破案的記錄。”菊川清一郎摸著照片的鏡框說道,就像是在摸著自己心愛的東西。


    “嗯,會有這麽一天的。”艾托點點頭附和道。


    “今天沒有案子嗎?”菊川清一郎迴頭去看諸星秀樹。


    “昨天沒時間看案件檔案,買了一堆新書都來不及看。”諸星秀樹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書說道。


    他把宮本之前說的那些關於屍體知識的書都買迴了家。


    這兩天每天熬夜看它們,惡補自己欠缺的知識。


    自然就沒有時間去看案件檔案了。


    關於屍體的常見知識在家裏人的耳濡目染之下他還是知道的,比如“巨人觀”“屍體歎氣”之類的反應,但是具體詳細的判斷就不清楚該如何做了。


    而那些書上教的就是如何詳細具體的判斷屍體的死亡時間與死亡原因。


    最近就連在家吃飯時諸星秀樹也在看。


    他覺得自己觀察屍體的實力突飛猛進,隻不過目前還沒經過實踐,就差出現一具真正的屍體讓他觀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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