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無聲的帶著詢問。


    艾維克利爾……


    會聽琴酒的話,對他動手嗎?


    在他的注視下,白發的少年一言不發的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握著軟鞭的手輕微的顫抖著。


    銀色的蛇蜿蜒爬行在地上,順著少年的小腿,爬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隨後爬到了對方的手臂上,鬆鬆垮垮的繞了一圈又一圈。


    直起上身用血紅的蛇瞳注視著安室透,冰冷的吐著芯子。


    “艾維,抬起頭來。”銀色長發的男人站在掛滿道具的牆邊,漫不經心的開口。


    白發的少年順從的抬頭,安室透也終於看見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那雙蒼藍色的眼中也沒有絲毫情緒,冰冷的毫無人氣。


    曾經在眼中躍動的細碎的光早已不見蹤影。


    有的隻是像是廣袤的無雲天空般的眼眸。


    安室透看著對方,又看了眼那條纏繞在對方身上的銀蛇。


    仿佛看到了一幕荒誕的場景。


    龐大的無處不在的蛇影遍布在少年四周,悄無聲息的纏繞住少年的身體。


    那條蛇就是琴酒,而艾維克利爾則被蛇纏繞著,控製著,做出了各種行為。


    他在安室透的注視下,舉起了軟鞭。


    麵無表情的朝著安室透揮了下來。


    這條軟鞭並不硬,上麵也沒有尖刺,反而十分柔軟,光滑。


    但是抽打在人的身上,卻依然十分疼痛。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不會留疤。


    鞭打出來的都是紅痕,淤青。


    感受著軟鞭又一次打在自己身上,安室透將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悶哼咽了迴去。


    他身上還穿著衣服,軟鞭隔著衣服抽在身上,疼痛沒有絲毫減弱。


    白發的少年依舊是無動於衷的,機械的揮動著手。


    毫不猶豫的一次又一次揮下軟鞭。


    “31.32.33.34……”伏特加在一旁報著數字。


    安室透身上早已冒出了汗。


    炙熱的疼痛加快了血液循環的速度,伴隨而來的是升高的體溫,以及不斷流淌的汗水。


    額頭上冒出的汗滴進了他自己的眼睛,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


    艾維……


    負責懲罰我的你,現在是什麽感受呢?


    高興?恐懼?還是其他?


    隻要琴酒說的話……你都會無條件完成嗎?


    哪怕琴酒讓你殺了我,也會按照他說的做嗎?


    他模糊的眼睛依然注視著少年,也依然什麽都沒看出來。


    “66.67.68.69……”伏特加計數的聲音都變得恍惚起來。


    他已經無力抬頭,在垂下頭的前一刻,他看了一旁銀色長發的男人一眼。


    對方猩紅的雙眼冷淡的注視著少年,並沒有看著他。


    安室透也看不清琴酒眼中帶著的是何種情緒,又或是什麽都沒有。


    他讓艾維克利爾作為執行人的原因是為什麽?


    自己的想法被對方發現了?所以急著阻止?


    97.98.99.100……”在伏特加念出一百後,少年停下了手。


    安室透也無力的垂下頭,被束縛著的雙手動了動,聲音低沉的喘息著。


    一百下……


    “接下來的一周,你都會待在這個這裏,作為任務失敗的懲罰。”銀色長發的男人冷淡的開口。


    “不過不用擔心,艾維克利爾會每天過來看你的。”語氣飽含惡意與期待的說道。


    艾維克利爾每天都來看他……說的是每天都來鞭打他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用每天都來。


    安室透低垂著的頭看到了少年黑色的小皮鞋。


    他在距離安室透不遠,卻足以讓安室透看不到自己表情的地方站著。


    你想說些什麽呢?艾維克利爾?


    安室透抬起眼睛。


    “艾維。”安室透聽見琴酒的聲音。


    出現在他視線中的黑色小皮鞋往後退了退,朝著琴酒站著的方向走去。


    安室透抬眼時看到的畫麵,是少年背對著他走向琴酒的畫麵。


    也是三人離開的畫麵。


    一個人也沒因為他迴過頭。


    當三個人離開之後,十字架上束縛著他的鐐銬自動鬆開。


    安室透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坐在地上,仰起頭閉著眼喘息。


    琴酒——


    他內心咬牙切齒的念著對方的代號。


    ……


    純白的能夠清楚看見人倒影的走廊上,三人正在朝前走著。


    “透哥受傷了,不能給他擦藥嗎?”艾托揪著琴酒的衣服問道。


    “不能。”銀色長發的男人仿佛對這裏十分輕車熟路一般,閉著眼朝前走著。


    “那樣就不是懲罰了,隻有等七天結束之後,才能上藥。”他這麽說著。


    “……會很疼的。”艾托低著頭說道。


    無論是透哥也好,還是波本哥哥也好。


    他們共用一個身體。


    都會很疼的。


    琴酒停下了腳步,於是伏特加和艾托也跟著停了下來。


    “不疼怎麽能算是懲罰?艾維,或者你更希望他能直接死掉?”男人猩紅的雙眼注視著少年,意味不明的問道。


    “如果直接死掉的話還能愛我,就太好了。”白發的少年微笑著說道。


    但是直接死掉的話,透哥絕對不會留下來的。


    留下來的隻有波本哥哥。


    “嗬。”琴酒意料之中的冷笑著。


    艾維克利爾對折磨臥底的身體沒興趣,但是卻因為喜歡所謂的過家家遊戲,追逐著家人,而下意識憑借本能的折磨著臥底的精神。


    “一會就別說話。”琴酒這麽說道。


    艾托歪了歪頭。


    不能說話嗎?好吧。


    在走廊上走了一段時間之後,琴酒目的明確的走進了一間房間。


    伏特加和艾托也跟著進去。


    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此刻已經站在裏麵等待著他們。


    “你終於來了,這是……”赫瑞加看著被脖子上掛著一條銀色的蛇的少年,語滯了片刻。


    那條蛇……


    他看了看銀色的蛇和紅色的蛇瞳,又看了看一旁的琴酒,銀發紅眼。


    要不是琴酒本人還站著這裏,他都以為琴酒經曆了什麽實驗,變成蛇了。


    “準備給我體檢,赫瑞加。”琴酒並沒有理會對方呆滯的表情,冷漠的命令道。


    選擇水族館地下基地的原因之一,就是赫瑞加在這裏。


    懲罰完波本之後,還能順便給自己做個全身檢查。


    “介紹都不介紹一下嗎……真是的……”赫瑞加失望的歎氣。


    他對跟在琴酒身邊的少年很好奇啊。


    不說那條即視感特別強的蛇,就說對方居然能跟著琴酒過來體檢,就足夠讓他好奇了。


    琴酒身邊除了伏特加之外,居然還能跟著別的活人了。


    簡直不可思議。


    說出去恐怕可以當選組織年度十大冷笑話榜榜首,雖然並沒有這個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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