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迴去睡覺了,透哥晚安!”艾托被大福舉高高的時候迴頭對著安室透說道。


    “晚安。”安室透笑容溫柔。


    哪怕腦內想法萬千,臉上也依然不動聲色。


    臥底在組織的七年,已經足夠讓一個小白進化成就算看著富士山爆發也能麵不改色的撲克臉了。


    他是不可能阻止艾維克利爾去警視廳的。


    艾維克利爾已經和人約好了,阻止也需要個合適的理由。


    但是安室透沒有合適的理由不讓對方去。


    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警視廳沒人會惹艾維克利爾吧。


    艾維克利爾也能乖乖聽話,真的為了隱藏身份什麽都不做吧。


    安室透迴到房間,關上門之後,才露出無聲歎息的表情。


    為什麽組織要讓艾維克利爾一個代號成員去上普通的小學?


    如果不這樣的話,就不會這麽麻煩了。


    一切都是組織的錯。


    安室透冷漠的想著。


    ……


    “透哥好像不太想讓我去警視廳玩……”艾托被大福抱進了房間,放到了床上,他坐在窗邊,晃蕩著雙腿,看著大福。


    十分抗拒的情緒。


    但是沒有直接說不讓去,所以還是可以去的吧。


    “如果透哥直接跟我說不能去的話,就隻能放棄了。”他坐在床上說道。


    畢竟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安室透的想法肯定比諸星秀樹他們的要重要。


    “不過他沒說,明天還是要陪諸星他們去。”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行程不用改變了。


    警視廳會有很多警察的吧。


    就和之前美國華盛頓那邊fbi的總部一樣,裏麵全是fbi。


    大福先是遞給了少年兩杯牛奶,看著他喝完之後,走到衛生間,片刻之後又走了迴來。


    手中拿著牙杯和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


    “謝謝大福!要認真刷牙才行,不然會長蛀牙的。”艾托接過了牙刷和牙杯,點點頭認真道。


    他的身體長的真的很慢,慢到現在牙齒還沒全部換完。


    被關起來的那段時間正是換牙的時期。


    有幾次鬆動的牙齒直接被打的掉了出來。


    不過也就隻剩下幾顆牙齒沒換了。


    過一段時間就會全部換完了。


    他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麵前刷著牙想道。


    大福站在旁邊看著他。


    曲奇餅站在大福頭上照著鏡子,不停的換著動作擺姿勢。


    大福和曲奇餅都不用刷牙。


    畢竟玩偶熊和紙做的小狗都不能碰水。


    而且它們並沒有牙齒,也不吃東西。


    認認真真的拆下了身上的項圈,墨鏡,手套和護膝,將自己脫的幹幹淨淨,站在了浴室的花灑下。


    熱氣升騰蓋住了一切。


    玻璃門也變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溫熱的水流拂過身上一道又一道傷疤。


    後腰上有著一道深褐色的疤痕,上麵的字體痕跡清晰可見。


    [miyamotoaito]


    宮本艾托。


    他換上了純白柔軟的睡衣,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蒼藍色的眼中仿佛也因為熱氣而彌漫起一層白霧。


    大福伸出手把人抱了起來,放在床上,開始替人吹頭發。


    白發的少年眯起眼睛,一下又一下的點著頭。


    最終放任自己徹底閉上眼睛。


    在閉上眼睛之前,將背包裏的小紙人都拿了出來。


    反正大福會做好一切的。


    沉穩可靠的大熊摸了摸少年的頭發,確定已經吹幹之後,收起了吹風機,給少年換了個姿勢,平躺在床上。


    將一個又一個純白的紙人放在少年枕邊。


    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摘下了帽子,也躺在了床上。


    睜著黑色的玻璃眼珠子看著少年,無聲的道晚安。


    曲奇餅也被大福放在了紙人的區域,蹭了蹭熟睡的小主人的臉,自覺的找了個位置趴著睡覺。


    它也是沒有眼皮的,所以也是睜著眼睛睡覺的。


    整個房間陷入了安靜。


    隻有一個少年均勻的唿吸聲。


    他在玩偶熊和紙人們的注視下安然入睡。


    ……


    一夜無話,日升月落。


    安室透站在花園裏給花澆水。


    這棟房子種滿了白薔薇。


    他之前還以為是艾維克利爾喜歡的花,結果對方告訴他這是房子自帶的,搬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透哥——早上好。”白發的少年推開窗戶,從三樓探出半個身體跟他打招唿。


    “早上好,下來吃早餐吧。”安室透迴頭看著三樓的身影,也熱情而溫柔的迴應。


    隻是當個好家人而已,難不倒他。


    他放下噴壺,迴到屋內。


    很快聽見了急促迫不及待的腳步聲。


    艾維克利爾又從樓上跑下來了。


    沒讓大福抱著下來。


    他心裏這樣想著,卻在白發的少年撲到他麵前時露出了溫柔的笑,張開手接住了對方。


    “你還真是喜歡撒嬌啊……”他看著像小狗一樣主動蹭蹭的少年,語氣無奈。


    仿佛一個寵愛弟弟的哥哥一般,滿是無可奈何的縱容。


    “坐好。”他把人放到餐桌前,表情正經的說道。


    白發的少年一本正經的端坐著,仿佛有著白霧的蒼藍色眼睛緊緊注視著他。


    “吃飯。”安室透繼續聲音嚴肅道。


    哪怕那隻和琴酒同款打扮的大熊盯著他,他也沒露出什麽別的表情。


    白發的少年乖巧的開動。


    仿佛安室透一個指令下來,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乖孩子。”金發的男人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艾托眨了眨眼。


    和papa一樣的語氣啊……


    我果然是個乖孩子呢!


    “我吃完了。”他將麵前的食物解決完了之後,緊盯著安室透,眼神充滿期待。


    “嗯,去吧。”安室透點頭說道。


    “透哥再見!”白發的少年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朝著門外跑去。


    就像每一個期待著和小夥伴一起去玩的孩子一樣。


    但是安室透卻是知道的。


    艾維克利爾根本沒有名為期待的情緒。


    這樣的反應也是表演出來的,虛假的反應。


    真實的足以忽悠過其他所有不知情的人。


    “早點迴來。”安室透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艾維克利爾長時間留在外麵,總歸讓他感覺有些不太踏實。


    畢竟某種程度上來說,艾維克利爾是個危險的易爆物品。


    隨時都可能突然發生爆炸。


    炸死一些普通人。


    當然爆炸隻是個形容而已。


    安室透隻是擔心艾維克利爾會給其他普通人帶來意外而已。


    所以還是早點迴來吧,由他親自看著,還比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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