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簡西玨深以為意。


    與上一個渣男分手整整97天,雖說也沒什麽,但單身女人獨守空閨,不僅心靈空寂,身體也需撫慰。


    yp這種事她是萬萬不去做的,覺得髒。再找個人交往暫時也沒合適的,於是決定自己解決。


    她翻牆登了外國情趣網站,別說她崇洋媚外,她認為國內作坊式生產沒有國外產業化經營幹淨衛生。沒錯,她的世界觀裏,幹淨兩個字是占在首位的,也有人說這是潔癖。


    她潔癖到難以忍受男友留胡子,就連恥、毛都要刮幹淨,做的時候必須用她自備的套,某大牌定製款。還有,堅決不濕吻,雙方不能用口。能忍受她這種癖好的男人,這世上好像根本不存在。所以分手便成了家常便飯。


    也罷,她也不是很喜歡他們。男人如衣服,過季就要換。


    外國貨尺寸並不符合心意,較之東方人太大。想了想,就又打開淘、寶。她奉行著一分錢一分貨的原則,於是以價格從高到底排序,買了全網站最貴的情趣用品。


    後來一忙就把這事忘了,直到很久之後才想起來。在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簡西玨興致來了,看著小a.v,把那個被自己十二道工序多層無菌過濾過的東西插入自己體內。


    這一插就插出了事情來,一天都不對勁兒。雖說反應不大,但關乎到自己的女性權利,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得已,隻好去醫院。


    通過關係在協和醫院報了個專家門診,簡西玨進入會診室的時候,發現給她看病的是一個大叔。


    “對不起,走錯房間。”開玩笑,大叔看婦科?長得還很猥瑣。


    大叔叫住她:“沒有沒有,劉大夫臨時有事不在,我替她的班。”


    “可不可以換個女醫生?”她換了一副乞求的麵容,變臉變得飛快。簡西玨長了一副明星相,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一點給她的生活和工作提供了諸多便利,並且屢試不爽。她隻希望今天能速戰速決,畢竟是難以啟齒的事,耗時太久怕遇到熟人。


    猥瑣大叔果然生了惻隱之心,“我來問問。”於是撥了座機。


    過了一會兒,大叔怏怏而去,果然換了個女醫生過來。戴著口罩,腳步生風。


    她一出現,簡西玨就有一種被擊中的感覺。


    那人渾身上下像被漂白液漂了一遍,身姿婀娜挺拔,白大褂連同露出的肌膚都是白得發亮。就連氣息也是如被陽光沐浴了似的清爽幹淨。


    簡西玨隻覺得喉嚨口有些發幹。


    女醫生坐她對麵,隻露出一雙眼睛。那眼睛如兩彎月牙,溫柔靜好。簡西玨默默咽了咽口水,在她的目光下竟有些緊張。


    女醫生眼睛彎了一彎,似是在笑,並緩緩摘下口罩。


    簡西玨一看來人真麵目,臉色瞬時難堪起來!


    “簡小姐,哪裏不舒服?”霍逸然低頭翻開病例。


    簡西玨尷尬得恨不得鑽進地縫。麵前這位是老板的朋友,萬一傳到老板耳朵裏去,她還怎麽維持自己在公司的形象?


    霍逸然看出她的顧慮,也不抬頭,語調輕輕卻嚴肅道:“現在我們就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出於職業道德,我不會泄露你的任何信息。作為病人,你有義務把你的病狀盡可能詳細的複述給我,以便我做出判斷。”


    簡西玨才不會相信所謂的職業道德。她不想拿自己的糗事供人談資。


    於是避重就輕道:“就是有點癢。”


    “哪裏癢?”


    簡西玨尷尬極了,抓緊手上的皮包帶,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下麵。”


    “肛、門?yd?”


    簡西玨臉都紫了:“霍醫生,如果是肛、門,我需要來看婦科?”


    霍逸然撂下筆,直直看向她:“你說得模棱兩可,還怪我加以確認?”


    “好,yd.”簡西玨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一定是成心的!一定是!


    “怎麽癢的,描述下。”


    描述?簡西玨有種被戲弄之感,冷笑道:“癢就是癢,還能有怎樣的癢法?”


    “當然,是瘙癢還是痛癢,是一陣陣的癢,還是一直在癢……怎麽了簡小姐,你連形容怎麽癢的能力都沒有?”霍逸然也被她的態度激起怒火。連上了三天夜班,本來就心情不好,那個笨徒弟還丟了個外科主任在婦產科替班。她怕事情傳開對笨徒弟有影響,隻好趕來救場。


    誰知哪是救場,分明是來撲火。


    眼前這位是周小舟的下屬,長了一張隨時會被群眾圍觀的漂亮臉。一進門就遮遮掩掩不配合,她當自己這麽沒素質會去亂說?既然不信任還看什麽醫生,不如買個藥栓自己解決。


    簡西玨受到了羞辱,站起身厲聲道:“霍醫生,你這樣的態度我會投訴你。”


    霍逸然嗤笑:“向患者問詢病情也能被投訴?簡西玨女士,我問你是幫你排除選項。一個yd問題,有幾十個檢查項目。切片要做五六次。還是說你無所謂,都打算試試?”


    簡西玨臉都青了,可是輸人不輸陣,昂起下巴道:“病我不看了!”


    不知怎的,此人色厲內荏的樣子讓她覺得頗為有趣。霍逸然暗自發笑,卻一本正經道:“一般夜間會加劇哦。”


    簡西玨的臉頓時扭曲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此刻便很不舒服,已經等不到晚上了。


    “那好,我要求換人。你們醫院難道就你一個人看婦科?”抬高的下巴,斜睨的眼神,看似居高臨下,實則虛張聲勢。霍逸然偷笑,這人真有趣。


    如果剛才還是對她的不耐煩,現在則是單純想要逗一逗她:“找別人看可以啊,我可以給你介紹。被人多問一遍而已。”


    那麽尷尬的問題還要再被問一遍?簡西玨高昂的下巴縮了縮。


    可惡……出門遇瘟神,看來水逆果然不假。


    找到客觀理由,內心的憤慨的漸漸淡了下來。她是搞公關的,信奉溝通無極限。一切矛盾和衝突都是溝通和交流的問題。剛才是自己心虛尷尬,被這個討厭的女人占盡上風,現在冷靜下來,她要把局麵板迴來!


    她坐下來,說:“好,你問,繼續問。”


    霍逸然忍住笑,又攤開病例:“最近一次性、生活是什麽時候?”


    “133天前。”


    霍逸然“噗嗤”笑出聲,點頭道:“嗯,記得還挺清楚。”


    簡西玨臉色發黑,怒目道:“喂,這是一個專業醫生該對病人說的話?”


    霍老師聳聳肩,笑了一笑。


    簡西玨心頭一顫,霍逸然微笑的眉眼,竟比斜陽更熏人欲醉。


    “好了,去做檢查吧。查好把報告拿來,我給你確診。”霍逸然輸入電腦,開了化驗單。


    簡西玨迴過神,整了整氣勢,“哼”了一聲,氣勢洶洶地甩門而去。


    霍逸然望著她的背影,又忍不住想笑。想起第一次見她時,那種高大上的精英氣質自己還真不太喜歡。原來真實的她外表和性格反差這麽大,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簡西玨化驗完把化驗單甩到霍逸然麵前。垮著肩在她麵前,冷嗖嗖的說:“各項指標正常。”


    “正常不正常是我看的。”霍逸然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妄下斷論。看了看數據,眉頭不禁輕蹙。


    簡西玨愣了,難道自己得了疑難雜症。於是湊過去與她一起看。霍逸然抬眸,兩人視線撞上。


    “你和我說實話,你對它做了什麽?”


    簡西玨被問得一怔,脫口道:“誰?”


    霍逸然的目光順著她的腹部往下望,簡西玨隨著她的視線也看下去……


    “喂!”簡西玨羞忿道:“你看哪裏!”


    “你不是不喜歡說麽,我看還不行麽?”


    “你!”簡西玨氣得想跳腳!


    “我是醫生,你要和我說實話。不然我很難幫你。想一想,長夜漫漫,你在床上瘙癢難耐,又絲毫沒有辦法的樣子……”霍逸然語氣越來越沉重,嚇得簡西玨一哆嗦!她可不想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


    “好,我說!但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告訴周總。”


    “你在懷疑我的專業性。”霍逸然唇角含笑,發現逗她真的很有趣。


    簡西玨默默給自己打了打氣,一咬牙,一閉眼,快速說道:“我用了工具。”


    “什麽?”霍逸然挑眉。


    簡西玨滿臉通紅,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你成心吧!”


    “真沒聽清。”


    簡西玨閉眼,穩住自己想摔門而去的衝動,一字一句道:“我用了工具,聽清了麽?”


    霍逸然聽後一愣,隨即眼中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意,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後埋著頭不再說話。


    簡西玨一臉問號,不說話是什麽情況?


    仔細一看,隻見她抖著肩,還一抽一抽的……簡西玨徹底炸毛了:“霍逸然!你、你……你對得起你這身白大褂麽!”


    霍逸然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簡西玨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黴!買個淘、寶貨買出問題,還遇到這麽個欺負人上癮、看似禁欲實則一肚子壞水的惡醫!


    真是水逆不順!流年不利!


    正想著,就覺得頭頂一片陰影,迷糊間感到有發絲掃過自己的脖頸,有點癢。


    她伸手摸了摸,卻觸到一個冰涼的鼻尖,而上,是一雙認真的雙眸……簡西玨心都炸開了!


    “你幹什麽?”本能地向後縮去……


    “別動。”霍逸然撥開她的頭發,腦袋幾乎貼在她耳邊,仔細凝視著她耳後。


    簡西玨被她近距離的凝視搞得心頭一亂,從身體深處爬升出一股難言的……悸動??


    還未細究,霍逸然似乎已經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滿意地離她而去。飛快在病例上寫了幾句話,恢複成一臉嚴肅道:“耳背後也有過敏反應,已確診。好了,去開藥吧。”


    簡西玨拿著藥筏單,一看,維生素c???


    “橡膠過敏,迴家吃點維生素c,多曬太陽。記得下次買工具買非橡膠製品。我建議,純人工,更好……”說完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


    簡西玨臉頰飛來一抹紅雲,又是羞赧,又是氣急敗壞的忿恨!


    正無計可施,眼風卻掃到霍逸然口袋裏的一張宣傳單,心中頓生一計。


    哼,霍逸然,你這個惡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下次見麵,我非板迴一局!咱們走著瞧!


    簡西玨站起身,狠狠瞪了霍逸然一眼,再次趾高氣昂地摔門而去!


    霍逸然唇角上揚,頓時心情大好,喊道:“下一個病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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