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兄,我現在可以走嗎?”瘦猴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複雜的看著江轍。原來世上真的有法術這類東西,而擁有這能力的居然是和自己住了一年的江師兄。


    他的人生觀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塌了。


    陸袂盯著嚴實的門,臉上閃過一絲掙紮:“進去吧!希望今天會有所收獲。”


    陸袂著手推門,瘦猴沉著臉緊跟隨後。


    “等一下。”江轍突然叫住兩人,他掏出三雙棉布手套:“手套,鋼筆是救顏顏的關鍵,絕對不能有我們其他任何人的指紋,否則顏顏洗脫嫌疑我們就變成嫌疑犯了。切記,我們進去是找鋼筆,也就是兇器。根據瘦猴所說女鬼在這間宿舍徘徊尋找兇器,鬼怪對害死自己的兇器有一定感應,如果說連女鬼都沒找到沾著自己鮮血的兇器,那麽絕大可能是被某些特殊能力隱藏起來。”


    江轍目光掃過兩人。在幽暗的環境下,瘦猴因為對鬼怪的恐懼大氣都不敢出,但是仍然堅持著。而陸袂麵色一直很悲傷。


    “陸袂,記住了你不是女鬼,你對那個顏顏也沒感情,跟在我身後。你和瘦猴不要擅自行動,我來找筆。”江轍推開門,數年未開啟的鐵門發出吱呀的嘶啞叫聲,開出一個容人大小進去的縫,江轍率先進去。


    江轍將手電筒倒置在地板上,明亮的燈光打在白色天花板,整間寢室霎時亮了起來。403的擺設和302差不多,值得一提的是前兩年學校統一新購了衣櫃,403寢室的衣櫃還保存從前的款式,由於常年未通風,室內除了濃厚的塵土味還飄雜著木頭腐爛的味道。


    “呸呸呸!都是灰。”瘦猴掃視了宿舍一圈,沒發現異樣放鬆不少,“不知道當年清理現場的時候有沒有手欠的學生把筆撿走了,如果隻是一間房,找隻筆不難。”


    “我們現在開始找吧!”陸袂拿著手電,打開衣櫃,他記得這是周玲玲的衣櫃。這間宿舍擺設積灰足有半個指節骨深,人走過一處帶出一片塵土。


    “時間不多,我們不能浪費時間,女鬼對自己致死之物有感應,隻能讓她自己來找。”江轍沉思了一下道。


    “我靠!江師兄,你開玩笑的吧,你真要找一隻鬼來?”瘦猴險些跳腳,這裏本來就夠陰森沒人氣了,要找女鬼來,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你要吵醒所有人嗎?”江轍冷冷瞧了一眼瘦猴,再不把女鬼的事情解決,難保女鬼惱羞成怒對陸袂下手。女鬼六年內沒害人那是因為還保留人性,等到幾年來的怨氣無法紓解,她也許會變成真正的厲鬼。再退一步,女鬼若是一直不投胎在校園裏遊蕩,陸袂就得受一天離魂之苦。


    “行吧行吧!那要怎麽把鬼叫出來?江道士需要我們給你騰個地做法不!”


    陸袂關上空蕩蕩的衣櫃,突覺背後一寒,果然見到身穿白衣渾身是血的女鬼,脖子上那個血窟窿尤其刺眼:“她已經來了。”


    瘦猴臉色尤其難看,他望著一點淺淺白影,心跳如雷,手腳一瞬間麻木,好在還有點理智在線,膽戰心驚問:“是她嗎?”


    陽氣重的人很難見鬼,即使是在淩晨兩點,女鬼死時的屋子中,女鬼鬼力最強大的時候,陽氣重的瘦猴隻能隱約看到影影綽綽的影子。


    江轍沒理會瘦猴,寒著臉對女鬼道:“感應一下,你自殺用的筆掉到哪兒了。”


    女鬼如死水般沉寂的眸子唰的掉下眼淚。


    陸袂真真實實分擔著女鬼的悲傷:“玲玲,我叫你玲玲可以嗎?我們是來幫助你的,我知道你迴到宿舍就很難過,但是請你振作,你不是還得救顏顏嗎?顏顏被判無期徒刑,如果我們還找不到鋼筆,她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要在牢裏度過了,你願意看到嗎?”


    “我找過了,都沒有,太奇怪了,我找不到那隻筆,嗚嗚嗚……”隨著女鬼抽噎的動作,脖子窟窿裏濃稠的血一直往下流。


    陸袂看著都疼,心道女鬼如果找得到何必還要求自己。


    江轍皺眉沉思,在寢室轉了一圈,純白的棉手套一直接觸積滿灰塵的建築。靠門這邊的衣櫃和床上都是灰塵,而接近衛生間的書桌卻幹淨異常。江轍愣了一下,連忙拿起手電仔細觀察書桌周圍。周圍有薄薄一層灰,如果不是用手電的光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清,那層薄灰上麵有一個淺淺的腳印。


    江轍蹲下,用手比對著腳印大小,隻有半個手掌長,前半個腳掌看不太清,但可以確認是個三四歲孩子的腳印。


    “你確定那隻附在文物上的小鬼不會離開倉庫嗎?”


    女鬼停止了嚶嚶抽泣,睜大了死水般的大眼:“不會的……a大有意識的鬼隻有我和小鬼,我死後沒幾天就被他引到倉庫去。我會逗他玩,所以他一直沒吃我。這六年裏,我可以保證他沒出過倉庫,而且他根本不會生出離開倉庫的想法。”


    “同類之間,在一個空間裏會有所感應嗎?”


    “如果鬼力強過我太多,有心隱藏我是感覺不到的,但是a大應該沒有別的鬼了。”女鬼小心翼翼說,“江先生,我其實能感應到筆的位置,可是每次我感應到卻找不到,而且有幾次我發現筆的位置會有所變化。”


    “我靠!難不成筆還能成精,自己長腿亂跑不成?”瘦猴插嘴。


    江轍:“世間萬物都能成精,尤其是因緣巧合沾上帶著怨氣靈氣的鮮血更容易成精。沾上怨氣更為兇殘,而有靈氣的精怪懂得克製。”


    陸袂聽了:“那鋼筆是成精了,躲著我們嗎?”


    江轍搖了搖頭,他用手電敲了下書桌,木材發出咚咚的實木聲。江轍又轉身試探的敲響另一張桌子,那張桌子則發出空洞的迴響,那張桌子裏已經被蛀蟲啃咬殆盡:“周玲玲除非是仙女下凡,她的血才能剛被凡物碰上就能形成意識,萬物雖然都可以成精,但是它們往往還沒活到有智慧之前壽命就到頭。不是筆跑了而是有東西把筆藏起來了。”


    瘦猴口舌發幹,緊張的張望:“你是說還有別的鬼?”


    “江先生,在a大之中絕不會有第三隻有意識的鬼。”聽到江轍所說,周玲玲想起了每次感應鋼筆受到的幹擾:“也許……不是鬼?”


    不是鬼是什麽?小小的a大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陸袂和瘦猴都陷入了沉默。


    “瘦猴,過來幫我!”用手電的燈光晃了晃瘦猴的眼睛,瘦猴馬上迴神,走到江轍身邊,江轍點了點書桌:“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它的問題。這類型書桌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樣式,可以說是建國後成精,沒有傷人的妖力。但是幹涉人鬼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是它作怪藏起鋼筆,女鬼找不到就有理由了,而且……”江轍用手電光照著地上半隻小腳印,眾人隨他燈光看去,夜晚不留心真的很難發現:“這張桌子已經形成人形,由木成精的精怪天生溫馴,過幾天尋個由頭把他扔到山裏,讓它自行修行。”


    “書桌精?”瘦猴淩亂了,蛇精,狐精,花精各種精怪在中國各類神話中瘦猴都有所接受,可是書桌精是個什麽鬼?


    江轍讓瘦猴幫忙把書桌抬起來。這張書桌看著有些曆史,同批的桌子大多已經罷工而這張桌子仍是散發著生命力,連木質都像是剛砍的新鮮木材。江轍和瘦猴把書桌翻了個兒,兩人緊緊抓住書桌四隻腿,然後江轍不知做了什麽,一張冰冷的書桌變成了一個方臉奶娃娃。


    瘦猴感覺自己是時候該崩潰了,有棱有角的桌腿在他手上硬是變成軟乎乎的肉,而且這肉很白,光這身皮就能猜到這孩子會是多漂亮,畢竟妖怪都普遍顏值高,但是看到奶娃娃正方形的臉,瘦猴真相抽自己一巴掌,看你以後還敢先入為主不!


    “陸袂,你拿我手機給我和書桌妖精合個影。”瘦猴摸了下小妖精的臉,確定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叫陸袂給自己拍照留個紀念。


    陸袂也是第一次見到妖精,挺興奮的,給瘦猴和書桌妖精來了個四連拍,記下這具有曆史性的一刻。


    也許是本體是木頭的原因,這書桌妖精給人的感覺很呆滯,他四肢被擒,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江轍命令書桌把鋼筆交出來。


    女鬼兩眼放光,等了六年終於等到這一刻。可惜這書桌妖靈智不高,反應了很久才領悟江轍話中意思。


    書桌妖像個護玩具的孩子,抱著自己綠色外套道:“不要~我的……”書桌妖話未說完,就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孩子。江轍抓著書桌妖的衣服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被書桌妖藏起來的鋼筆。


    “是它,就是它!”女鬼見到鋼筆的那一刻,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帶迴去,明天寄給公安局。”江師兄冷若冰霜將鋼筆揣進兜裏:“陸袂我們迴去吧!”


    “這就好啦,這隻搞笑的書桌妖怎麽辦!”瘦猴對第一次見到的妖精很感興趣。


    江轍瞥了眼反應緩慢的奶娃娃:“明天再說!”帶著幾人迴了302宿舍。


    寶哥已經在打鼾,興奮不已的瘦猴馬上拍醒寶哥:“寶哥你看,真的是妖精,我還有合照,你睜眼看看啊,靠!你現在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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