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藍帶著平常心和婁月詩一起錄了一期節目。錄製中途狀況連連,互動尷尬,全程婁藍和婁月詩沒有一句交流,甚至目光都不曾相撞,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這期節目安排的很緊湊,比賽環節很多,有智力比拚,還有情商測驗,甚至加上與路人的互動環節。不用說,婁藍處處領先,她拚圖最快,猜謎最快,和路人相處良好,配合度也極高,很快就衝過重重關卡。


    提前許多到達最終場所的不隻是婁藍,其他嘉賓因為節目組提前透題,也都用較快的速度到了最終比賽地,節目規則是所有嘉賓到齊之後才能開始最後的追逐遊戲,但大家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婁月詩才姍姍來遲,見到所有人都到了,臉色變得很不好。


    有對比才有差距,在大家略帶不耐煩的眼神裏,婁月詩覺得自己好似變成了傻子一樣,被人嫌棄。


    要說婁月詩能麵不改色的憑拍裸照上位,如今表現出的厚臉皮,別說其他嘉賓,就是婁藍都佩服至極。婁月詩知道自己讓眾人久等了,也知道她惹了許多人白眼,但在鏡頭麵前,她就是有本事表現的若無其事,在之後的追逐戰裏依舊表現很積極,甚至撕掉了比她優勢還要大很多的婁藍的姓名牌,把她淘汰出遊戲。


    沒人知道這是節目組安排好的橋段,婁月詩也以為這都是憑著她的實力獲得的勝利。但在後期的剪輯中,節目組會將這段追逐戰剪出婁月詩一直針對婁藍,極力想要淘汰她的效果——至於反響如何,隻等著下下周節目播出後才會知曉。


    錄影照例半夜才結束,婁藍帶著一身的疲憊迴了閻家老宅,令人驚異的是,閻清霄居然也剛剛迴來。


    在她看來,閻清霄已經躲著自己許多天了,這麽多天連一個字都不肯和自己說,對她的冷落已經不僅僅是賭氣,倒像是有心要和她斷絕來往。


    可在這個世界上,一直以來真正對她好的人閻清霄算是最真誠的那個,不會算計她什麽,更不求她的迴報。在她所遇到的人裏,沒有人對她比閻清霄更好了。


    所以即便不談感情上的事情,閻清霄也是她沒辦法輕易放手的人。斷交的預感讓她小心翼翼的偷看閻清霄的臉色,閻清霄卻全然不為所動。


    婁藍忍不住,在他將要上樓的時候伸出一隻手拉住男人的衣袖,緊接著另外一隻手也一起拉住那片衣袖,將他暫時留在自己的身邊,用力的深唿吸著,聞到男人身上那種令她迷戀的清冽的氣息。


    “清霄,當初是你要收留我住在這裏的,因為我沒有住的地方,所以我就厚臉皮留下來了。要是你覺得我煩了的話,我隨時都可以搬走,絕不會讓你為難。”


    婁藍話音一落,不容婁藍做出反應,閻清霄猛地一扯衣袖,頭也不迴的上樓了。


    倒不是他故意不說話,隻是他現在,真的怕自己一時失控說出什麽會傷害到婁藍的話。


    接著一連幾天閻清霄明明拍攝行程並不是很趕,也都會很晚迴家。婁藍找不到機會再提搬走的事情,連到了他們約好一起去a國的前一天,也沒有為了要一起出國而放緩臉色的跡象。


    婁藍隻來得及在出門前對他說句“機票是明天一早的,今天會早點迴來麽?”好不容易換來他“恩”了一聲的迴答,就各自分頭工作去了。


    雖然閻清霄什麽表示都沒有,婁藍收工的路上還是去逛了商場,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什麽能讓閻清霄解氣的東西。她最後拐去了菜市場,迴到家讓陳姐去休息,自己係好圍裙,忙碌的洗菜切菜,拿出渾身解數燒了幾個菜,邊緊張兮兮的看時間,生怕時間來不及,閻清霄迴來了她還有菜沒出鍋。


    可惜的是,她做好一切,在餐桌前滿心期待的等著,等到菜色變涼,陳媽一臉同情的湊過來安慰她:“藍藍,你先吃吧。”


    “不用了。”婁藍搖了搖頭,她聲音雖然極力鎮定,卻依舊發顫,摩挲著一雙筷子,一時說不出話。


    “藍藍,今天少爺大概不會早迴來了,你不吃飯,這麽些菜不是浪費?”陳媽歎氣的聲音很大,“哎呀,這是造了什麽孽,兩個人好好的,怎麽一會兒就打架,倒像是小孩子。”


    “陳媽,是我做的不好,惹他生氣了。”婁藍深吸了一口氣,肺腑皸裂似的刺痛,仿佛真切的感受到了與那個男人的距離。


    知道他真的不會提前迴來,整個人鬆下來之後才覺得肚子有點餓,但先動筷子又不太甘心,眼巴巴看著自己費盡心思弄出的成果卻堅持不肯吃,等待中用微波爐把其中幾道菜熱了一下,婁藍還未想好要如何做,手指卻不知不覺撥了閻清霄的號碼。


    幸好閻清霄對她的意見還沒大到連電話都不肯接的份上。但等了許久那邊接起來,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嘈雜歡快,還夾雜著隱約的音樂聲,明顯是在某個氣氛熱烈的聚會中。


    “什麽事情?”


    婁藍能通過這語氣想到閻清霄冷然的臉色,可他肯對自己說話就好,眉宇一鬆,婁藍道:“那個,你不迴來吃晚飯了麽?”


    知道他在參加聚會,婁藍也覺出自己這話問的太傻,緊接著道:“明天確定是要走吧?雖然我知道機票是已經訂好了,但還是想跟你確認一下,其實,我不去也可以的。”


    閻清霄的語氣明顯開始不耐煩了:“晚飯我吃過了,明天你愛去不去。”


    他的話音一落,婁藍已是麵色微變,這麽些天閻清霄雖然對她冷著臉,但至少還沒到發火生氣的程度,今天他的暴躁卻直接對她表現出來,婁藍很少被他這麽兇一迴,一時心裏委屈的像是不小心滾落了瀑布的遊魚,因為從高處跌落摔得頭昏腦漲,沉在水底浮不上來。


    “哦……”


    “還有事麽?”


    “沒……沒有。”


    聽到她囁喏的說著沒事了,那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婁藍放下電話,捂住臉,克製著即將迸發的情緒對裝作沒聽到她這通電話的陳媽道:“陳媽,我……我不餓了,那這菜要不然就倒了吧,我要上去睡覺了。”


    “……恩,乖孩子,陳媽給你把菜放冰箱,你要是餓了,叫我一聲給你煮粥喝。”


    “謝謝陳媽。”婁藍埋著頭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想了想,把門反鎖了。


    她去衝了個澡,帶著一身的水汽上了床,頭發都來不及擦幹,就直挺挺的躺倒,把自己整個埋在被子裏,不想說話,也不想思考。


    被沮喪包圍的時候,身上的那些明星光環啊,故作堅強啊,無數偽裝啊就全都沒了,隻剩下和天底下所有小女生一樣的麵孔,想嚎啕大哭。就算不哭出聲,眼淚也必須要流下來,否則就要被憋死。


    在所有人麵前一直克製著的情緒一股腦的奔騰而出,把麵孔朝著枕頭,大滴的淚水從指縫裏溢出來的同時,婁藍把自己蜷縮起來,像是個沒有依靠的小動物般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痛哭失聲。


    哭了一會兒之後醒醒鼻涕,到衛生間洗臉,看著鏡子裏眼睛紅腫的自己,她也覺得無趣,鑽到床上翻了一會兒微博,想搜一下網上有沒有閻清霄的消息,但又有些不甘心,就閉著眼睛靠著床頭一點一點打起瞌睡。


    她不知道閻清霄已經因為一通電話提前從聚會上趕迴來了,轉動鑰匙走進家門的時候,看到黑乎乎沒有一絲光亮的客廳,就皺了一下眉。


    梁伯等人明顯已經睡了。閻清霄摘下圍巾,徑直往樓上走,走過廚房的時候,見到陳媽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對著亮光艱難的給針穿線。


    他停下來,接過針線幫她紉好,問一聲:“您怎麽還不睡?”


    陳媽並沒有特意要等閻清霄的意思,但既然她從小伺候到大的少爺迴來了,況且看著臉色也不好,就很難得的說一句:“正要睡了,少爺怎麽才迴來?婁小姐等你大半宿,辛辛苦苦做的飯菜都涼了,一口都沒吃就上樓睡覺去了。”


    “哦。”閻清霄垂著眼睛看著陳媽手裏的布頭,像是出了神。


    “少爺,婁小姐是個好人,人也好相處,你們兩個慪氣,傷的是自己的身子,何必呢。”


    “陳媽,我沒和她慪氣。”閻清霄揪扯開領口的扣子,“是她……是我從來看不透她到底是怎麽想我的,也無法了解她的過去和內心。”


    陳媽點了點頭,“婁小姐確實是個有心事的人,可陳媽活了多少年,見過多少事,她要是不把你放在心上,怎麽會難受的連飯都吃不進去?”她縫了幾下,淡淡道:“少爺,有時候和人相處,不是要聽她說些什麽,關鍵是看她怎麽做。要知道話可以騙人,行動可做不了假。您再這麽和婁小姐鬧下去,恐怕就真的會生分了。”


    被陳媽輕飄飄說了幾句,閻清霄滿身刺人的逆鱗也仿佛被撫平了許多,他一邊牙癢癢地生氣婁藍的神經大條和不解風情,恨不得把這個居然希望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人好好蹂躪一頓再趕出門去。


    一邊卻也不得不明白,因為閻清鴻的關係,自己家裏的人已經把婁家上上下下都當成了仇敵,不現在就打到婁家麵前已經算好的了,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居然想和婁藍在一起,肯定會上演比電視電影裏還要激烈的逼分手橋段。兩個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但就算是這麽渺茫的未來,他也想和她試一試,婁藍卻毫不領情,直接把他往別的女人身上推。


    那個陳笙很好麽?天天在真人秀裏和她爭鋒,背後裏都不知道找記者和水軍多少迴想陰婁藍一把了,要不是有金風護著她,暗地裏幫她擺平這些麻煩,早不知道她會在網上被黑成什麽樣子。


    這些事情,他從來沒對婁藍說過,就算婁藍知道了,也沒什麽用,反正他都會幫她默默的解決掉。


    每每他和她親近,和她滾床單,和她親吻擁抱,她隻知道這是閻清霄在和她*做的事情,卻根本不知道,這是因為愛。


    明明兩人都到這種頻繁上床,隨時發情的程度了,婁藍居然也沒有絲毫的表態,甚至不為所動,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的對他的貪戀。


    自己說出“做我女朋友吧”那種話,和表白有什麽分別,得到的卻是“陳笙也挺好的”這種迴應,真說不清是更心痛還是更心酸,總是暴躁和酸澀都有,他沒把她一腳從床上踹下去已經算寬容了,五味陳雜的心情真是說不清的滋味,比大冬天摔進冰窟窿都還要覺得更糟糕。


    因為這種要命的難受長時間冷落和疏遠婁藍,鬧到現在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這麽多天連婁藍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碰到過,每每看到她,就像走在沙漠裏的人看到水,卻因為那水太苦而喝不進嘴裏。


    在意的感覺非但沒有因此淡下去,反而弄得自己很狼狽。


    閻清霄走到婁藍的房間門口,門被反鎖了……但是,他有鑰匙。拿鑰匙打開她房門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愧疚和猶豫,這整棟別墅都是他的,開個門算什麽,閻清霄不是傻瓜,忍了這麽多天,再不會委屈自己。


    靠著床睡著的女人眼皮是紅腫的,似乎睡得很香甜,沒有半分憂慮。若不是旁邊垃圾桶裏一堆擦眼淚和鼻涕的衛生紙團,閻清霄幾乎會以為他自己長時間的痛苦煎熬對她沒有半分的影響。


    像是逡巡自己領地似的,他伸手撫摸了一會兒她紅腫的眼皮,小心翼翼的放她躺平,但看著她那份安逸平靜的睡眠卻又有氣,想要狠狠地用拳頭砸床頭茶幾,又怕吵醒她,隻好克製的瞪她,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撫上她的臉頰,用手指的骨節細細地摩挲她的肌膚,觸手的滑膩引來一陣陣酥心的顫動。


    “婁藍,別再逃避,好麽。”


    睡夢中的女人不像清醒時那麽可惡,也不會用後退忍讓的方式把自己推出去。他垂下頭,嘴唇和她的離得那麽近,近到他再略微低下頭就可以碰到,隻要再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點就打破自己對她的怨尤,他的固執,他的堅持。


    閻清霄抬起頭。他忽然覺得婁藍很殘忍,她從來都知道一切,知道他對她曾經的辜負,知道他對她現在的隱忍。


    卻不容許他放肆逾越哪怕一步的距離。


    她逃避著自己,恐懼將一切說明白,緊閉著心扉的,從來都不是他閻清霄。


    “婁藍……”閻清霄長長歎了一口氣,黑夜似乎給他了一點說不出的勇氣,讓他忽然可以心平氣和的麵對她,即使她的長睫抖動,馬上就要清醒過來。


    “清霄?你迴來了?”


    在短暫的睡眠中剛剛醒過來的人一臉迷茫,等看清眼前的人,弄清楚他居然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之後,居然還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閻清霄不吭聲,隻是默默的看她。


    婁藍見他這樣,知道他還是沒消氣,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眼前好久不見的人讓她所有的想念都幾乎化為實質,也催生出她泡沫一般虛假的勇氣,婁藍大著膽子朝他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把自己湊過去:“清霄,我知道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我氣了,好麽?”


    她剛剛做了一場好夢,關於閻清霄的。夢境裏他們兩個人迴到從前,沒有經曆一切煩心事的從前,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那麽親近,那麽沒有任何距離。


    但,很顯然這不可能是真的。


    閻清霄被他拉著手,心神不寧的發了一會呆,像隻不久前吃飽喝足的獅子,目光在婁藍這隻小鹿身上遊離一會兒,考慮著要不要把她繼續圈養起來,還是不管不顧的撲倒,或是直接轉身離開。


    見他不說話,婁藍爬起來,揉了揉發漲的眼皮:“你身上有點酒味,是喝酒了麽?要不要我給你煮點醒酒湯?”


    “不用了。”


    閻清霄故意冷著聲音,不管被自己一再拒絕的人訥訥的縮了縮肩膀,自顧自說下去:“沒喝多少,陳笙酒量不好,我們就喝了點紅酒。”


    婁藍猛地沉默下來。他們麵對麵坐著,手臂貼著手臂,她的手指還抓著他的手指,僅僅這樣就能感覺得出閻清霄全身的冷意。


    “聽陳媽說你做了飯菜,是特意等過我麽?”閻清霄譏誚,“我不知道你費了這麽大功夫,正好今天和朋友聚會,碰上影後,一開心就一起吃飯了。”


    他看著婁藍故作平淡的臉,心裏那點不甘就被放的越來越大。


    婁藍不可能不在乎他,也不可能在聽到他和別的女人親近時真的會開心。閻清霄知道她其實很在乎自己,但那種在乎,並不是他真的想要的。


    可這又是婁藍唯一能給他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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