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微微睜開眼,想起去年的境況,可不是嘛~跟現在天差地別的。


    “將軍這是愧疚了?”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也是滿滿的奚落。


    王夙夜撫著她脊背的手頓了一下:“確實是我疏忽了,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在怨我?”


    靳如卻沒有立刻迴答,又覺得不能說實話,想了一會兒才說:“總之不喜歡你。”


    王夙夜抓住她的話問道:“那現在是喜歡了?”


    靳如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就要入睡。


    王夙夜不肯饒她,指尖在她腰側輕刮著,惹得靳如全身發麻,伸手去按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輕輕一帶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身上,被緊緊的按向他的胸膛。


    靳如的臉泛著紅暈,眼睛閉的更緊,嘴上輕輕埋怨他:“別鬧了,就不能君子一點?”


    □□被勾起來隻是一瞬間的事,王夙夜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是奸宦佞臣,奸佞就該有奸佞的樣子,閨房之樂理應是奸佞的頭等大事,便不顧靳如的反抗,仔細的在她身上落下一串濕濡。這一次結束後,靳如徹底的沒了力氣,被他抱著去沐浴。


    次日醒來,她算是明白為什麽王夙夜要來秋嵐山莊了,因為這裏的溫泉太好使了,不必因為擔心事後不能清洗而全身黏黏膩膩,畢竟景風一個抬水進來,實在是刁難人家。


    在這裏也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沒有人打擾,悠閑自在的,靳如都要忘了外麵的事情了。


    景風拿了密信給了王夙夜,蕭劍澤仍是頹廢在家裏,似乎秀禾夫人的死完全帶走了他的心神,現在主持蕭家的是蕭宇,日前,他秘密派人去了北疆。


    “看來他們是要跟韓尉聯手了,”王夙夜嘴角一絲冷笑,“我早就料到,他們會走這步棋。”


    “那將軍接下來要怎麽做?”景風問道。


    “韓尉不會答應的,誰讓蕭皇後懷了龍嗣呢?”這也是為什麽蕭皇後懷了孕,他卻從來沒想過要動手腳,為了就是讓蕭家與韓尉也不能聯手。畢竟韓尉離京十餘年,朝局又大變,如今京官有哪個會與韓尉交好?更不用說誰都知道他擁戴的是李適白,京官們早就與他撇得幹幹淨淨的了。萬一將來事成,到了京城被蕭家陰一把呢?


    景風卻不明白:“將軍為何不鏟除蕭家呢?”


    “蕭家不足為患,但是若除去,隻怕陛下就要如坐針氈,誰知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王夙夜道,“現在又不知道蕭皇後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景風點頭。


    “他們仔細盯著就是,高添那邊也要注意。”


    “是,將軍。”景風退了下去。


    王夙夜迴去時,就見靳如在寫字,見他進來隻抬頭看了一眼,就又繼續寫字。


    他站在她身側看了一會兒,誇道:“寫的不錯。”


    靳如欣然接受,這也是她唯一的長處了,等寫完一篇文章後,她剛放下筆,王夙夜就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了榻上。


    案幾上紅泥小爐煮著茶,此時冒了煙,“咕嚕咕嚕”的翻騰著,王夙夜掂起水壺泡茶,先給靳如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了茶。


    “剛剛你去哪裏了?”靳如喝了一口茶後問。


    “到處查看了一下,以防疏漏。”他說。


    靳如聽他這麽說就想笑,還真是偷偷摸摸的,隨即她問了這些天一直擔心的事:“我、我不會懷孕吧!”


    王夙夜的手頓了一下,露出一抹揶揄道:“現在想這個問題,不覺得太遲了嗎?”


    靳如瞪了他一眼,他說:“沒事,放心吧!”


    那就好。得了準信,她猶豫著想問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先是咳了一下,才開了口:“你是怎麽逃過的呢?”


    她問的含蓄,王夙夜還是瞬間明白,迴道:“當年的那個刀子匠在秦地時,被人汙做是殺人兇手,問斬前恰逢我父親上任秦州刺史,幫他平了冤屈,後來我進宮時,他見到是我,因念著我父親的恩惠,便作了掩護,給瞞了過去。”


    他輕描淡寫,靳如卻覺得過程並不會這麽輕鬆,隻道:“你好好的,伯父伯母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王夙夜斜看了她一眼道:“當時也有你父親的幫助。”


    “嗯?”靳如訝異,“我隻知道,我爹有送銀子過去,但是聽說那筆銀子也沒有多少。”


    王夙夜笑:“二百兩去賄賂高官自然不行,但對於一個刀子匠來說卻不算少。”


    靳如卻不信,她不信那個人會因這兩百兩銀子,去冒砍頭的風險。


    “沒有那兩百兩,他怎麽跑路呢?”王夙夜道。


    靳如愣住,是哦~因為顧念恩情,再加上有錢逃跑無憂,所以那個人才敢冒風險。


    當年是怎麽瞞過去的,王夙夜記憶猶新,因為被斷了根之後,一個月裏是不能穿褲子的,而他與其他被去了勢的人住在一塊,要謹慎隱瞞著實難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發覺。


    那時幸好還有趙子轍,這個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每逢聽到有官家子弟被送進來做宦官的的時候,都要來圍觀,而讓趙子轍注意到他的是——


    “我注意到你自然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肯定是個做孌童的命。”趙子轍不嫌事大的說。


    而他被這家夥發現假身份是因為這貨居然掀了他的衣裳,要知道那時候他與其他人一樣,都隻穿了裳裙沒有穿褲子,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鎖了趙子轍的喉,也因為此遭,他與趙子轍相識,避去了無數次差點淪為玩物的命運,直到他攀上了鄧海岩。


    他微微搖頭,再看向靳如時,就見到她心疼的看著他,心裏頓時柔軟起來,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抱進懷裏,低聲問:“很心疼我?”


    靳如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羞惱的不想理他,知道就行了,幹嘛要問出來。


    王夙夜卻像是下決心要讓她說出來似得,再問道:“是不是?”


    靳如對他這點很無力,就不能安安靜靜的意會嗎?非要她說出來,這幾天沒少被他逼問,遂小聲但堅定的說了句:“不是!”


    王夙夜的身體頓了一下,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眼睛微眯,湊近了她的臉:“你說什麽?”


    靳如下意識的咬了嘴唇,微微躲開他的氣息,說:“我已經說過了一遍了。”


    “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嗯?”那個“嗯”字落下,他的手就順著襖衣的下端伸了進來,扯出她的中衣摸上了她的腰。


    靳如隔著衣服按住他的手,怨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就動手動腳的。”


    每次都來這一招,明知道這事上她壓根兒就拗不過他,不,是反抗不過他。


    王夙夜本就喜歡這樣,既然又好用,幹嘛不用?於是在她衣服裏的手又亂動起來,憑著靳如的力氣根本就按不住,不一會兒她的上衣就完全散了,抹胸的帶子都被解開了,整個人徹底被王夙夜鎮壓。


    “現在說不?”他的聲音暗啞。


    “說了你就放過我嗎?”他的手已經伸向裙子的係帶了。


    王夙夜看她一眼,道:“好。”


    靳如卻從他眼中看到了食言的氣息:“你在騙我。”


    王夙夜笑了,索性把她壓在了榻上,在她脖間悶聲說道:“果然聰明了。”


    靳如真是沒有法子,看了眼窗外高高掛在天上的日頭以及遍處都是的楓樹,雖然知道這裏沒有人,但還是心慌:“天還亮著呢!”窗子也大開著呢!


    “那又怎樣?”他沒有脫下她的裙子,隻扯下了褻褲。


    靳如終於投降,並決定以後再也不反抗他了,吃虧的不還是她,求饒道:“別在這裏好不好?”


    王夙夜聽到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卻更加決心要在這裏,迅速的攻城略池,兇猛異常。


    靳如很緊張,身體一直沒有放鬆,耳邊盡是王夙夜的喘氣聲,也不知道是被窗外的陽光照得發昏,還是因為此刻不合時宜做的事情而昏眩。


    一直晚上的時候,她都不肯搭理王夙夜,吃飯時,不管王夙夜給她夾什麽菜,她非但不吃,還把菜夾起來丟進他碗裏,十足的表示著她很生氣。


    王夙夜任她撒氣,但睡覺時她還背對著他,這個氣就顯得有點久,而且她穿了寢衣,於是便把她撈進懷裏,她居然連動都不動一下,但王將軍不打算道歉,也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如兒?”他喚了一聲。


    靳如閉著眼睛沒動。


    王夙夜在她後頸上親了親,絲毫不擔心她會更加生氣,道:“你知道咱們來這裏幾天了嗎?”


    靳如沒吱聲,打定主意不理他。


    王夙夜也不在意,平淡的聲音接著說:“八天了,再有七天就需迴京,到時候我就得做迴我這個王公公。”


    靳如聽到他這話就知道自己繃不住了,什麽王公公嘛~誰敢叫他王公公?同時也對自己的不堅定而唾棄,她沒有轉身,隻是動了動身子。


    王夙夜得寸進尺,直接把人翻了過來,靳如卻不看他,他也不強迫,自有法子讓她主動開口,低頭便親了她的眉心。


    靳如的眉頭一跳,這個人……他太可惡了,又感覺到他的手往她衣服裏探去,靳如真是要被他氣哭了,她睜開泛著一層水霧的眼睛,神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王夙夜,我疼。”


    她沒有撒謊,是真的疼了,下午他實在太放縱了,到最後根本就沒有顧及她的感受,衣服都是他給穿上的,到桌前吃飯也是他抱過去的,他最清楚了呀!


    王夙夜作亂的手不停,輕聲說了句:“放心,我不做什麽。”


    這還是不做什麽嗎?她真不知道要怎麽樣,他才能停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終於搜索到了那天他提的那句話,忍著羞赧低低的叫道:“夙知哥哥,我真的疼。”


    這一下,王夙夜的手總算是停下了,這聲“夙知哥哥”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隻是想看看她能有多慫。低頭瞄向懷裏的人,隻見她雖然閉著眼睛,但睫毛卻在顫抖,臉紅的比往常更勝,讓他忍不住想再逗弄她一下:“你叫我什麽?”


    靳如不敢再反抗他,垂首順從的又叫了一遍:“夙知哥哥。”感覺比和他親熱時還要羞臊萬分,更是不敢直視他。


    王夙夜得到了比料想中更多的東西,雖然身體裏的*又被她這聲“夙知哥哥”叫了出來,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下午的時候,吃相確實難看了,她不舒服的樣子,他是看在眼裏的。


    又吻了吻她的眉心,他微微鬆開懷抱,說:“睡吧!我不會再碰你了。”


    靳如沒睜開眼,也沒吭聲。


    王夙夜等了一會兒,聽到她的唿吸聲均勻起來,便也睡去了,下午鬧的太過,他這個罪魁禍首也有些乏。


    永泉縣裏,靳縣令接到了一封信,看到信後大驚,當即就帶了一隊人馬往鬆羅山趕去,到了半山腰的涼亭裏卻不見有人影。


    縣尉左右看了看,荒山野嶺的,便問:“大人,賊人確定說是在這裏嗎?”


    靳縣令麵色嚴肅的點頭:“均安那孩子,失蹤了一年有餘,今次忽有人送信說均安在他手裏,所以我才會帶人過來。”


    縣尉不再多問,謝均安那孩子他自然也認識,曾經也以為這孩子和靳小姐是極般配的一對兒,誰知朝夕之變,如丫頭就嫁給了一個宦官,而謝均安也隻留下了一封消失不見。


    靳縣令等了一會,仍是不見有人出現,正暗自思索,縣尉卻忽然拉過他,一直利箭擦身而過釘在了樹上。


    “防衛!”縣尉大喝道。


    捕快們立刻拔出了刀,樹林深處出現了幾十個山匪,拿刀向他們砍來。


    糟糕!靳縣令暗道,收到信時,他是心存懷疑的,所以才會帶了人馬過來,誰知道對方居然會有這麽多人!


    王夙夜收到靳縣令遇險的事時,已經過了兩天,看到信上寫的,他的眼睛冷厲,幸好他早就派人暗中保護靳家。


    “既然已經有人盯上了靳家,就把他們接近京城吧!”他說。


    景風一愣:“可算妥當?”


    “比他們在永泉的好,我的勢力還是在京城,”王夙夜燒了信,“你讓人去安排一下。”


    景風卻有些擔心,既然有人想抓住靳縣令來威脅將軍,足以證明,他們已經猜到靳家的重要了,而夫人,日後則更需嚴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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