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沈國公府偏院的房頂上,一個黑衣人輕身跳在地麵上,對著沈灼華的房間吹了一口迷煙,過了半刻鍾,便用匕首敲開窗戶,輕身跳進沈灼華的房間。


    走進房間便到處翻一通,好像並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便看向床上安睡的沈灼華,慢慢走近,剛想對著沈灼華枕頭下翻的時候,沈灼華雙眼一睜,用最快的速度拿起枕頭下的匕首反手便對上了黑衣人的脖子道:“閣下偷東西的技術實在是不怎麽好,一出手就被本小姐抓住了。”


    黑衣人也不慌,便戲虐道:“丞相府的大小姐會武功也是讓在下大開了眼界。”


    沈灼華把匕首貼得更近,笑著說道:“讓閣下大開眼界的事情還有很多,閣下可以慢慢享受。”


    聲音是很好聽,但是黑衣人明顯感覺到了疼痛,這個死丫頭是想要他的命。便開口道:“小小年紀如此陰險,不愧是沈修的女兒。”


    沈灼華聲音放得更柔了,道:“多謝閣下誇獎,不知閣下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黑衣人翻了個白眼,心裏默默的說道,要是找到了還會大意被你要挾,不過想了一下還是不要刺激麵前這個小丫頭,便說道:“在下隻是不小心溜進了國公府而已,以為這是沈淩的房間呢,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大小姐你的房間,實在是不該啊。”


    沈灼華半信半疑的說道:“是嗎?不過…。你的聲音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黑衣人一驚,耳熟?怎麽可能?便戲虐道:“大小姐該不會是在夢裏夢到過在下吧。”


    沈灼華想了一下,不對,確實聽過,前世是間諜,過目不忘,耳聽八方,絕對不會錯,對著黑衣人說道:“別貧嘴。”說完便大聲喊道:“竹青,竹嵐。”


    睡在外間的竹青竹嵐聽沈灼華在喊她們,便穿著裏衣跑了進來,燈一幥,屋子裏瞬間光亮了起來。


    便看向沈灼華,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木床上一個黑衣人趴在床上,而沈灼華跪在床上一隻手拿著匕首對著黑衣人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把黑衣人的一隻手挽著後背上。


    竹嵐都看呆了,小姐何時這麽勇猛了,還是竹青先迴過神,走過去一下子就從沈灼華手裏接過黑衣人,一點也不溫柔的從床上丟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擒住黑衣人。


    這時沈灼華才從床上走下了,便走到黑衣人麵前打量著黑衣人的眼睛,很有神的一雙眼睛,確定沒有見過這雙眼睛後,沈灼華才用手揪下黑衣人的麵巾,微微一愣,一張很年輕的臉,也是一張很好看的一張臉。


    黑衣人看著沈灼華微楞的臉,便痞裏痞氣的說道:“沈大小姐不會看呆了吧,在下知道在下這張臉長得挺好看的。”


    沈灼華聽他這麽一說,便玩心大起,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把黑衣人從下到上的打量了一遍,道:“是長的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外強中幹了。”


    黑衣人臉一紅,便吼道:“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大家閨秀啊。”


    沈灼華掏了掏耳朵,道:“這句話聽著怎麽這麽熟悉呢。”然後又看著黑衣人,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大家閨秀,反正你這輩子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大家閨秀了。”


    黑衣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閨中小姐,氣節道:“你…好男不跟女鬥。”


    沈灼華打了一個哈欠,便問道:“說吧,你是誰,要找什麽東西。”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仔細的盯著沈灼華。


    沈灼華看著麵前的男子,便開口道:“你該不會是來找沈…我爹留下。”不對,她想了一下,便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丞相府被屠的那一晚上,去沈灼華房間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沈灼華很肯定的說道。


    男子大驚,原來沈灼華說他聲音熟悉是在丞相府聽過他的聲音。那會不會太神奇了,這久的事情,還隻是聽過一次也記得住?然後繼續盯著沈灼華道:“看來那晚你真的躲在梳妝台後麵。”


    竹青聽男子這麽說,便知道小姐說的是真的,便給男子從後麵一掌,道:“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男子被竹青這麽一掌,開口道:“真是,一個比一個沒女人樣。”


    竹青聽男子這麽一說,打算又給男子一掌,被沈灼華攔住了,看著男子道:“你不是跟屠殺丞相府的黑衣人一夥的,對嗎?”


    男子揉著後背,無精打采的說道:“這也被你猜中了,真是沒趣。”


    沈灼華倒不是猜中了,而是那晚她看著沈灼華和沈福剛走進秘道,三個黑衣人就走了進來,而為首的就應該是眼前這個人,那晚好像也是隻找東西,並沒有想害誰。


    沈灼華走進男子,蹲下身看著他,道:“那你是誰?或者說你想找的東西是幹什麽的?”


    男子也看著沈灼華,道:“我說了你就放了我?”


    沈灼華嗤笑一聲,:“不放了你,難道要留你給本小姐暖被窩嗎?”


    男子聽沈灼華這樣說,便接話道:“那也不是不可以啊。”


    沈灼華臉一冷,道:“說還是不說。”


    男子在心裏歎了歎氣,道:“白竺宮,樊聽。”


    旁邊站著的竹嵐走過來看著男子驚訝道:“你就是那個武功二流,輕功天下第一的白竺宮三當家樊聽?”


    樊聽對著竹嵐拱了拱手,道:“正是在下,正是在下。”


    沈灼華看向竹嵐,問道:“白竺宮?”


    竹嵐看著懵懂的沈灼華,便解釋道:“白竺宮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殺手組織,能請的起白竺宮殺人的主,不是有權就是有錢,這不是最神秘的,白竺宮的宮主才是最神秘的,聽說啊,能見到白竺宮宮主容貌的人都不在這世上了。”


    竹嵐又看向地上的樊聽,八卦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看見過你們大當家的啊。”


    樊聽聽竹嵐提起那人,便不耐煩的說道:“誰沒見過那樣子啊,一張死人臉,有什麽好看的。”說完還不忘輕哼一聲。


    “死人臉?真的?”竹嵐明顯不信的問道。


    樊聽再次翻了個白眼,道:“比珍珠還真。”


    沈灼華打量著地上的男子,像打量一件物品,不懷好意的說道:“盡然是白竺宮的三當家落在了本小姐的手裏,本小姐該怎樣做才覺得放了你,不吃虧呢。”說著點了點頭,又嘀咕道:“嗯,這是個問題,得好好想想才行。”


    樊聽急了,大聲吼道:“你說過我說了你會放了我的,你別想說話不算話。”


    沈灼華輕輕拍了拍樊聽的臉,笑著說道:“不算話又怎麽樣,誰叫你是個人物呢。”


    樊聽更急了,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無賴的女人,氣急道:“你…,古人真不成欺我,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竹青,把他給本小姐綁咯,順便嘴也堵上。”沈灼華起身,對著竹青說道。


    “是,小姐。”竹青說完便拖著樊聽走出了房間。


    不一會,便聽到,嗚嗚嗚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樊聽在罵她。


    沈灼華躺在床上,淡淡的說道:“白竺宮?”


    就因為樊聽突然來的造訪,使得後來沈灼華與白竺宮宮主的恩怨糾葛。當然這是後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灼華吃過早膳就被韓氏身邊的白芷叫走了。


    沈灼華以為是韓氏找她什麽事呢,沒想到是沈蓁蓁派來的,也對啊,白芷可是葉氏的人。


    沈灼華帶著竹嵐走到國公府大門時,就看到沈蓁蓁在不耐煩的不知在跟沈依依說什麽,看到沈灼華走過來,馬上嘴巴閉上了,嫌棄的看了一眼沈灼華,然後把臉轉向另一個方向。


    倒是沈依依客氣的跟沈灼華打了個招唿,:“二姐姐。”


    沈灼華也客氣的迴道:“三妹妹。”


    “好了,又不是沒見過,裝什麽樣子。”旁邊站著的沈蓁蓁沒耐心的說道。然後走向早已停在府門口的馬車。


    沈依依對著沈灼華點了一下頭,也跟了上去。


    沈灼華瞥了一眼竹嵐,道:“小嵐嵐,你說那馬車上會不會有毒氣什麽的啊?”


    竹嵐也是一根筋,沈灼華說什麽便信什麽,便擋到沈灼華前麵,道:“真的?小姐,那我們不去了吧。”


    沈灼華隻是逗一逗竹嵐的,沒想到還當真了,便道:“走啦走啦,等下沈蓁蓁又要甩臉色了。”


    等沈灼華三人到鎖雲閣的時候,店裏已經有很多人了。


    還有很多沈蓁蓁的熟人,華國公府的嫡小姐,王皇後的侄女,王子艾,許太師之女,許多情,當然了還有和沈灼華很熟的司馬宰相的孫女,司馬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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