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那日師徒倆鬧別扭後已經過來十來日,陸修遠巴巴的守在小山包外好幾日,硬是不見那座石門有開啟的意思,最後隻能焉巴巴的滾迴了九霄殿。


    現在陸修遠正在離峰幫柳傾傾曬藥草。


    陸修遠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手裏的藥草,魂兒卻飛躍藥峰留在了離峰。


    “小師叔,在想什麽?”


    南宮靈兒拿著一個裝滿草藥的笸籮,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紗衣,雙袖卷起用一根絲帶係著,露一雙白嫩細瘦的手。她微微彎起一雙大大的杏眼,一手抬起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含羞帶怯的眼神加上那張妍麗的五官精致的小臉,倒是顯現了幾絲溫婉的風情。


    隻是陸修遠這個死臉控完全沒心情欣賞就是了。他家師尊他還哄迴來呢,哪有心情看什麽美人啊。


    想到那日乾離受傷的眼神,陸修遠撅撅嘴愧疚的歎口氣。


    沒得到迴應南宮靈兒也不惱,惦著腳將笸籮放到藥架子最頂層,迴身拿出一方絲帕擦擦手走到陸修遠麵前,又道:“遇到了煩心事說出來可能會更好。”


    說出來也沒有用,師尊根本就不願見他。陸修遠幽怨的瞄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使勁的戳那遭了無妄之災的藥草。


    南宮靈兒忙將他手下裝藥草的笸籮搶過來,大大的杏眼滿滿的心疼。這是柳長老最寶貝的紫夜婆欏,可不能讓小師叔給糟蹋了。


    沒了發泄的東西,陸修遠隻能蹲到角落了,拾起一根枯枝畫起了圈圈。


    南宮靈兒將藥草放好以後,轉身沒看見他,疑惑的搜尋了下,看見他縮著角落裏陰氣騰騰的背影,頓時忍不住笑出聲。


    她兩步上前撈起衣擺蹲在陸修遠身旁,輕笑道:“小師叔不想說,那靈兒自己猜。可行?”


    陸修遠畫圈圈的動作頓了一下,抿抿唇不置可否。


    其實他還是希望南宮靈兒能猜中,然後給他點建議的,總好比他現在一人瞎著急的好。


    南宮靈兒歪頭想了下,道:“我猜小師叔是不是修行不夠好讓師叔祖生氣了?”沒達到師叔祖要求被罵,然後失落很正常。


    陸修遠遲疑的點點頭,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


    南宮靈兒看他神色也知道她猜對了大半,既然情況差不多那就好辦了。她想起再過兩個月似乎是師叔祖的壽辰,於是道:“當師尊的呢,徒弟孝敬他肯定是很開心的。過兩個月不正是師叔祖的壽辰嗎?小師叔可以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等壽宴那日送給師叔祖,那麽師叔祖便是再氣火你,估計也就消氣了。”


    聞言陸修遠眼睛一亮,對啊!他完全可以這麽幹啊!想想師尊收到他送的禮物以後驚喜的神情,說不定就能讓師尊消氣了呢?


    一想到這個未來,陸修遠立馬動力十足。可一說到禮物,他又糾結了,堂堂修真界第一仙尊,要什麽寶貝沒有?陸修遠第一次那麽蛋疼他家師尊的身份,簡直就是強大得連一份禮物他都不知道該送啥好了。


    “可師尊啥都不缺。”陸修遠畫圈圈用的枯枝在他手中發出啪的一聲哀嚎,就此報銷。捏著僅剩的一截,他使勁的戳戳戳,仿佛和地麵有深仇大恨一般。


    “呃……這……”這下南宮靈兒也糾結了,說來也是啊,師叔祖真的啥都不缺。送法器吧,師叔祖自己就是煉器師,還是能練出偽仙器的頂級煉器師。送奇珍異寶吧,他們沒見過的極其寶貴東西在師叔祖那就是路邊的野草,不值一看。要說師叔祖唯一缺的,大概就是一個道侶。


    難道要讓小師叔給自己找個師娘?


    南宮靈兒立馬渾身一震,她隱約有種預感,若是她真這麽建議了,說不定後果會非常嚴重。這個在她看來很好的建議立馬被抹殺了。於是她又道:“那便送有特殊意義的,唯一的禮物吧。”


    特殊意義?唯一的?陸修遠腦海立馬閃過一枚圓圓的亮閃閃的戒指。婚戒啊,意義多特殊啊,修真界又沒有婚戒,可不就是唯一嘛。


    陸修遠默默的抬掌抽了自己一耳巴,南宮靈兒立馬捂嘴驚唿:“小師叔,你這是幹嘛?”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自己打自己?


    陸修遠訕訕的笑了笑,“沒,沒什麽。拍蚊子,對,拍蚊子。”


    南宮靈兒:“……”蚊子是什麽東西?修真界有這種東西嗎?


    “今天謝謝你,下次請你去邀仙樓吃飯。我迴去琢磨一下禮物,麻煩你幫我跟柳師姐說一聲我走了。”陸修遠神色不自然的抽抽嘴角,一下竄其身逃也似的一溜煙跑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沒看到,身後南宮靈兒無奈又帶著一絲隱晦的愛慕的眼神。


    南宮靈兒收起笑容,神情有些落寂,拍拍沾了泥土的衣擺,她起身去了柳傾傾的桃源殿。


    殿內,柳傾傾正在整理她的丹藥架子,聽聞幾聲敲門聲,道:“進來。”


    南宮靈兒行了個弟子禮:“見過柳長老。”


    柳傾傾放下手中藥瓶,迴身笑了笑:“藥草都曬上了?”


    “迴長老,都曬好了。”南宮靈兒點點頭,又道:“小師叔說他先迴去了。”


    “嗯,我知道了。”


    “那弟子這便離去了。”南宮靈兒起身欲要退出去,卻被柳傾傾喊住了。


    柳傾傾一拂衣袖,一道靈風打出,身旁的座椅便滑了出來,她道:“靈兒,過來坐。”說著自己也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優雅的斟了兩杯熱茶,顯然是打算要和她促膝長談。


    南宮靈兒不解的撅了撅眉心,乖順的坐下。柳傾傾推了杯茶過來,她沒敢拿起來喝,隻是小心翼翼的問:“不知長老有何事吩咐?”


    “嗬,別緊張。”柳傾傾莞爾一笑,“隻是想和你聊聊罷了。”


    南宮靈兒一愣,聊什麽?以她的身份哪能和身為長老的柳傾傾談心?


    “你這些日子的努力我看在眼裏,你也是個有天分的,我不希望你被兒女私情扯了後腿。日後,你是要當我的親傳弟子的,你明白了嗎?”柳傾傾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要知道,你和他不會有結果。”


    就算小師弟看上了南宮靈兒,也過不了師叔那一關。她雖然不知道師叔為什麽那麽看重小師弟,但隱約從嚴師兄哪裏聽到了些風聲。


    南宮靈兒睜大雙眼,心中苦澀,明明掩飾得那麽好,結果還是被發現了。她苦笑了下,柳長老都幾百歲了,什麽人什麽事沒見識過,看穿她這個黃毛丫頭的心塞還不是一眼之間?


    南宮靈兒眼神堅毅,沉聲道:“長老關心了,靈兒並沒有喜歡的人,日後也不會有。靈兒一心隻在修道之上。”


    很早之前,知道自己動了心的時候,南宮靈兒就知道她和陸修遠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陸修遠的身份,便是她姓南宮就已經不可能了。為了能從那個家族脫離出來,她和哥哥付出了太多了。她不能醉心於情愛,她要爬上修真界的頂端,讓那害了她娘的渣男付出代價。


    “如此甚好。”


    拿得起放得下,心性極佳,莫師兄眼光果然毒辣。柳傾傾對這個未來的徒弟很滿意。


    ————————————————


    仙楓林,陸修遠托著下巴盤膝席地而坐,眼神渙散想事情想得出神,連肩膀和頭發上落了好幾片楓葉也沒察覺。


    “啊!”


    他苦惱的猛抓頭發,好好束起的頭發頓時亂成了雞窩頭。


    思來想去,婚戒的模樣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一拍腦門,手臂橫著擋住雙眼,身體一傾往後倒,仰躺著。


    一說到送師尊特殊的禮物就想到婚戒,他這是已經彎了嗎?他明明更喜歡香軟的妹子啊!


    陸修遠打死都不想承認這個事實,都怪師尊長得太漂亮,以至於他產生了錯覺。一定是錯覺!


    可是……忍不住腦補師尊戴著和他一樣的婚戒相視一笑的粉紅畫麵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會感覺很不錯啊?!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陸修遠起身半跪著抱住身旁的楓樹,一頭磕了上去,當然沒敢用力,他又沒自虐傾向。


    來來迴迴撞了好幾迴,陸修遠突然蹭的起身,神色平靜的拍拍沾了楓葉的肩膀,又把頭上插著的楓葉取下,一步一腳印的走迴九霄殿。


    不知道現在開始學煉器能不能趕上師尊壽辰那日送他戒指?那麽小一個戒指,連個月應該可以的吧?


    想到他是木靈根,根本就沒有煉器天賦,要是練不出來怎麽辦?可是他又不想借他人之手煉製。


    陸修遠長歎一聲,看來他又得閉關了,兩個月必須爭分奪秒,務必要煉製出來!


    陸修遠默默的捏拳,鬥誌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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