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為大明添磚加瓦
大明重生景帝，我把景泰搞沒了！ 作者：喲吼吼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濟州島四麵環海，距離鬆江府隻有不到五百公裏。
張北海不知道朝鮮有沒有意識到濟州島的重要性，可大明的海洋戰略，像濟州島這種位於大明和倭國中間的島嶼，對於航道而言，十分關鍵。
別看大明朝廷好像和倭國合作愉快，可不管是長崎還是現在要求實際控製濟州島，無不透露出聖人對於倭國的戒備和不信任。
隻不過，大明要的是臉麵，不會無故征伐，但是總要提防倭寇再次興起。
更何況，一座濟州島，除了能夠扼製倭國航道，還能北望朝鮮，實際控製之後，商船也能繞開朝鮮，直接在濟州島補給，之後前往倭國，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當然，朝廷也不會吃獨食，奈何朝鮮至今連這座島嶼都沒能控製，也怪不得大明。
要知道，現在天下的無主之地，有能者得知，隻要在地方插旗，那之後便能宣稱歸屬。
背靠大樹好乘涼，陳生等人皆是識時務者的俊傑，特別是大明朝廷沒有限製他們，反而可以給他們一個身份，讓他們歸於大明，從商也好，牧馬也罷，隻要不當海寇，那麽正規渠道的錢，他們有的是選擇。
陳生以及一眾頭目，各有各的心思。
如那些蒙古人，他們雙目含淚，有了正當的身份，他們就有機會迴草原，不用擔心受怕明廷的追殺了。
不過，沒讓他們開心很久，張北海便開口說道：“現在大明已無北患，新立漠南省，草原已無任何頭目首領，脫脫不花帶著人西逃至察合台。”
話音落下，猶如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麵，不僅是那些蒙古人驚了，連帶著陳生等一眾以前大明豪強後裔，也都瞪大了眼睛。
草原是中原王朝的頑疾，一直都不曾被解決，可是，這才多久，不到八十年，天地巨變，那是何等的偉業？
陳生也反應了過來，為什麽現在大明能夠騰出手來，將目光投向海洋。
若是北患還在，那麽開海可不會順利，相反，很可能成為王朝的一大累贅，畢竟不僅要在北邊維持巨量的士兵軍鎮，還要維護水師艦隊，光是軍費開支，就直接能不斷掏空國庫。
陳生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站在他們周圍的士兵，每個人都背著火銃，第一次看到還是朱儀登陸的時候，可見現在這種火銃應該是大明的製式武器，而驅逐夷達，必然有神兵利器相助。
張北海看了眼那些愁眉苦臉的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問道：“怎的？我大明無北患，邊民安居樂業，讓諸位不開心了？”
話音落下，現場似乎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由於消息太過震憾，不少頭目都沒做好表情管理，被張北海這麽一說，頓時就脊背發涼。
草原的雄鷹都被大明給射落，更何況是區區一座島嶼的殘兵敗將的後裔。
“不曾，不曾，隻是小人太過震驚，一時間晃了神。”
一個大漢連忙擺手，拍著胸脯，道：“小人之心，明月可鑒，必然擁我大明，為大明添磚加瓦。”
張北海打碎了這群人最後的幻想，簡而言之，就是朝廷現在有的是空閑來處理海疆。
更不要說像耽羅島這樣的敏感地理位置。
“你的心意，某聽到了。”
張北海笑著對漢子說道，同時也看向其他人。
該表態的時候，沉默可不是什麽好事。
被張北海的目光看到的人，脊背都忍不住一陣發涼，下意識也都跟那大漢學習，瘋狂表忠心。
現在還不迴應，那就是想不開了。
眼前的這位明軍將領，都說了需要聽到心意，你再保持沉默，那是為了以沉默表達反對嗎？
張北海的意思十分明顯，願意配合的，朝廷並不在意他們如何富貴，但既要又要還要的人，那麽朝廷也不會縱容。
他們之前在島上做的一切，張北海本來也不想追究，可以說是朝廷給予他們的特權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島上的頭目再不情願，現在島裏的頭目並不團結，有陳生在的情況下，他們無法對張北海形成一股繩的阻力。
“諸位為大明添磚加瓦之心，某看到了。”
張北海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朝廷也不會虧待爾等，若有人想要迴歸故裏，朝廷也會給予相應幫助。”
朝廷現在可以說是特赦了島上的所有頭目，而安置這些頭目，自然也需要朝廷來安排。
就比如陳生，若是想要迴江南，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當他知道現在的江南已經不是以前的江南時，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陳氏謝陛下隆恩。”
聽到張北海的態度放緩，陳生也借坡下驢，當然，感謝的對象必須是聖人。
也就隻有皇帝的命令才能讓像張北海這樣的將領服從，這方麵，陳生不僅是和朱儀接觸時試探過，也從朝鮮來耽羅島的商人口中打聽過。
在張北海與島上頭目商討的時候，陳府外的村落，在明軍經過許久後，才有人嚐試走出房屋，好奇打量著山坡上的莊園。
對於耽羅島的底層而言，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就在陳府的談判桌上。
任何變革好像和他們都沒有什麽關係，無論誰來了，他們依舊隻能生活在被剝削之中，未來對於他們來說，永遠蒙著一層黑暗。
如果可以，他們情願一直躲在房屋之中，避免和那些權貴有過多的接觸，可是，生活讓他們必須走出房屋，別看有貴人過來，可島民該交的稅租並不會消失。
至少島民們都是這麽覺得。
沒等那些走出房屋的島民在外麵待太久，就立刻有人上前，嗬斥他們迴屋。
島上有貴人，可不能讓這些賤民汙了貴人的眼睛。
因而，有著專人巡視著村裏，讓島民在這個時間段裏不要外出，大有想將島民給囚禁起來的氣勢。
島民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被驅趕著迴到了各自的房屋之中。
這邊的舉動，自然都被陳府外的明軍士兵看在眼中，不過，這樣的事情不僅是在耽羅島有，士兵都是從底層出來的，有些以前便是那些被趕進屋中的人。
自從入伍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這樣的事情，可也不代表著這種事情已經在大明消失。
大明的官員考績，可不僅僅是看紙麵數據，還會有考核官前往地方觀察百姓生活，這樣的方式，可能是公開，也可能是私訪，可隻要是人操作，總會有官員想著鑽空子。
而那些官員的做法，和耽羅島的做法也是差不多，或者更簡單些，讓考核官去指定提前安排的地方，並沒有很高的技術含量。
與其說是民不與官鬥，更不如說，如果沒有人去引導，無法團結的人，再多也是一盤散沙，根本無能形成更強大的力量。
以前士兵還不是士兵的時候，或許看到村落的場景，會衝動，可現在職責所在，他們也知道，光靠匹夫一怒，根本無法解決這裏的問題。
陳府內，張北海所提出的要求，在場的各個頭目皆踴躍讚同，並且強烈表示想和張北海共進宴席。
對此，張北海也沒有拒絕，不過就是吃一頓飯而已。
特別是陳生都那麽給自己麵子了，總不能自己還一直端著架子。
現在時候還尚早，各頭目也都要迴去準備一番，這裏畢竟是海外孤島，資源沒有大陸豐富，想要宴請張北海，光憑一個陳氏，那肯定不夠。
在頭目們迴去準備的時候，陳生對著張北海問道：“不知張指揮大人夜裏是否迴船歇息？”
陳生小心翼翼的，他可不知道現在大明軍隊的規矩，所以凡事都要先問一下，如此才能不觸犯軍隊禁忌。
“都行。”
張北海無所謂道。
“那草民鬥膽，為大人安排一處住房，雖簡陋了些，但也能睡的舒適些。”
陳生恭敬說道，麵對張北海這樣的武官，就不需要賣弄那些拐彎抹角的話術，否則可能讓雙方生出誤會。
“嗯。”
張北海從座位上起身，道：“你安排就是。”
說著，他又招了招手，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張北海道：“告訴副指揮，下船休整。”
“是，指揮。”
士兵迴應之後，立刻就動身離開。
這也讓陳生知道了，現在艦隊還有一個指揮，可以在張北海沒空的時候指揮艦隊，從而若是張北海在這裏出現什麽意外，那麽艦隊還能快速反應。
陳生連忙甩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安靜跟在張北海的身後。
走出主廳，張北海雙手插在腰間，看著廳外的景觀。
雖然工匠已經盡心盡力完善中式庭院，可這裏能用的建材終究有限，無法完全複原內陸的那種形製。
因而，雖然陳府占據了大量的土地，可庭院的設計還是沒有內陸那麽大氣且精致。
張北海走在卵石道上，這裏冰雪消融，雪鬆在冷風中孤立，假山聳立，怪石嶙峋，略顯矮小的房屋上，黑瓦時不時有水滴緩緩滑落而下。
不得不說，這裏的風景可以稱得上是賞心悅目，一座海島上能有這樣的住處，那住得也挺舒適的。
張北海除了後院沒去，其他地方都是為他放行，陳生沒有絲毫阻攔，也沒有什麽不長眼的下人衝撞他。
而他本身也不是衝著欣賞風景去的，張北海這還是第一次進入這類權貴的府邸，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熟悉一下地形，避免在突發情況下，自己跟無頭蒼蠅似得。
“張大人，此處可滿意？”
跟在張北海身後的陳生見他逛完，就開口問道。
聞言，張北海笑道：“某乃士兵，能有遮風擋雨之地入睡，那便是滿意。”
當兵操練時，會讓他們徒步負重跑十數公裏，時常需要再野外露營，能吃下這些苦的士兵，在執行任務時，對住處也沒得選。
陳生也打開了話題，以閑聊的方式向張北海打聽現在大明的詳細情況。
而張北海在不泄密的範圍內，也會盡量滿足陳生。
邊走邊聊，陳生十分驚訝張北海的身份竟然不是軍戶，而是招募兵，換而言之，那海邊的艦隊，都是自願入伍，並且自願為大明而戰。
光是這點就直接顛覆了陳生的世界觀，哪個邦國打仗不抓壯丁？
在他印象中，若不是軍戶的限製，那大明是無法維持上百萬大軍。
“保家衛國，乃是大明子民應盡之義務。”
張北海斜睨了陳生一眼，直截了當道：“穿上這一身軍裝，我等皆報必死之決心，定讓犯大明者，有來無迴。”
這一眼讓陳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隨後笑道：“大明有大人，乃是社稷之福。”
張北海擺了擺手，沒等他開口，就有下人小跑著過來，先是向張北海行禮，隨後才向陳生，道：“老爺，諸位老爺帶著食材過來，但外頭軍爺不讓進。”
陳生聽後，看向張北海，羞愧道：“張大人，島上物資匱乏，難得宴請大人，隻能各家都出些食材，還請大人將人放進來。”
現在的陳府，可不是陳生說得算。
“嗯。”
張北海點了點頭，朝身側看了一眼，立馬就有士兵急步離開。
同時，張北海笑道：“待在這府邸，某有時還會忘了，這是在島上。”
說完便邁開步伐，朝著院門走去。
“大人謬讚，這些其實都是以前胡元妄想在此處建立行宮的建材。”
陳生解釋著說道，對此張北海也不在意，資源有限，任是那些文官來了，也不會覺得這裏的建築有什麽逾越，畢竟大明的那些權貴府邸，應該都比這裏還要高無數個檔次。
來到院門口，離開席還有段時間，張北海想要到外麵去看看，而其他頭目見狀，自然而然的像陳生一樣，跟在了張北海的身後。
離開前，張北海看到了一車車的大魚大肉，還有各種蔬果，食品之豐富，讓張北海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但張北海也就是看一眼而已，旋即就轉頭無視。
一大群人就浩浩蕩蕩向著山坡下走去，連帶著自然還有張北海的護衛隊。
張北海不知道朝鮮有沒有意識到濟州島的重要性，可大明的海洋戰略，像濟州島這種位於大明和倭國中間的島嶼，對於航道而言，十分關鍵。
別看大明朝廷好像和倭國合作愉快，可不管是長崎還是現在要求實際控製濟州島，無不透露出聖人對於倭國的戒備和不信任。
隻不過，大明要的是臉麵，不會無故征伐，但是總要提防倭寇再次興起。
更何況，一座濟州島，除了能夠扼製倭國航道，還能北望朝鮮，實際控製之後，商船也能繞開朝鮮，直接在濟州島補給，之後前往倭國，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當然，朝廷也不會吃獨食，奈何朝鮮至今連這座島嶼都沒能控製，也怪不得大明。
要知道，現在天下的無主之地，有能者得知，隻要在地方插旗，那之後便能宣稱歸屬。
背靠大樹好乘涼，陳生等人皆是識時務者的俊傑，特別是大明朝廷沒有限製他們，反而可以給他們一個身份，讓他們歸於大明，從商也好，牧馬也罷，隻要不當海寇，那麽正規渠道的錢，他們有的是選擇。
陳生以及一眾頭目，各有各的心思。
如那些蒙古人，他們雙目含淚，有了正當的身份，他們就有機會迴草原，不用擔心受怕明廷的追殺了。
不過，沒讓他們開心很久，張北海便開口說道：“現在大明已無北患，新立漠南省，草原已無任何頭目首領，脫脫不花帶著人西逃至察合台。”
話音落下，猶如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麵，不僅是那些蒙古人驚了，連帶著陳生等一眾以前大明豪強後裔，也都瞪大了眼睛。
草原是中原王朝的頑疾，一直都不曾被解決，可是，這才多久，不到八十年，天地巨變，那是何等的偉業？
陳生也反應了過來，為什麽現在大明能夠騰出手來，將目光投向海洋。
若是北患還在，那麽開海可不會順利，相反，很可能成為王朝的一大累贅，畢竟不僅要在北邊維持巨量的士兵軍鎮，還要維護水師艦隊，光是軍費開支，就直接能不斷掏空國庫。
陳生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站在他們周圍的士兵，每個人都背著火銃，第一次看到還是朱儀登陸的時候，可見現在這種火銃應該是大明的製式武器，而驅逐夷達，必然有神兵利器相助。
張北海看了眼那些愁眉苦臉的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問道：“怎的？我大明無北患，邊民安居樂業，讓諸位不開心了？”
話音落下，現場似乎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由於消息太過震憾，不少頭目都沒做好表情管理，被張北海這麽一說，頓時就脊背發涼。
草原的雄鷹都被大明給射落，更何況是區區一座島嶼的殘兵敗將的後裔。
“不曾，不曾，隻是小人太過震驚，一時間晃了神。”
一個大漢連忙擺手，拍著胸脯，道：“小人之心，明月可鑒，必然擁我大明，為大明添磚加瓦。”
張北海打碎了這群人最後的幻想，簡而言之，就是朝廷現在有的是空閑來處理海疆。
更不要說像耽羅島這樣的敏感地理位置。
“你的心意，某聽到了。”
張北海笑著對漢子說道，同時也看向其他人。
該表態的時候，沉默可不是什麽好事。
被張北海的目光看到的人，脊背都忍不住一陣發涼，下意識也都跟那大漢學習，瘋狂表忠心。
現在還不迴應，那就是想不開了。
眼前的這位明軍將領，都說了需要聽到心意，你再保持沉默，那是為了以沉默表達反對嗎？
張北海的意思十分明顯，願意配合的，朝廷並不在意他們如何富貴，但既要又要還要的人，那麽朝廷也不會縱容。
他們之前在島上做的一切，張北海本來也不想追究，可以說是朝廷給予他們的特權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島上的頭目再不情願，現在島裏的頭目並不團結，有陳生在的情況下，他們無法對張北海形成一股繩的阻力。
“諸位為大明添磚加瓦之心，某看到了。”
張北海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朝廷也不會虧待爾等，若有人想要迴歸故裏，朝廷也會給予相應幫助。”
朝廷現在可以說是特赦了島上的所有頭目，而安置這些頭目，自然也需要朝廷來安排。
就比如陳生，若是想要迴江南，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當他知道現在的江南已經不是以前的江南時，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陳氏謝陛下隆恩。”
聽到張北海的態度放緩，陳生也借坡下驢，當然，感謝的對象必須是聖人。
也就隻有皇帝的命令才能讓像張北海這樣的將領服從，這方麵，陳生不僅是和朱儀接觸時試探過，也從朝鮮來耽羅島的商人口中打聽過。
在張北海與島上頭目商討的時候，陳府外的村落，在明軍經過許久後，才有人嚐試走出房屋，好奇打量著山坡上的莊園。
對於耽羅島的底層而言，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就在陳府的談判桌上。
任何變革好像和他們都沒有什麽關係，無論誰來了，他們依舊隻能生活在被剝削之中，未來對於他們來說，永遠蒙著一層黑暗。
如果可以，他們情願一直躲在房屋之中，避免和那些權貴有過多的接觸，可是，生活讓他們必須走出房屋，別看有貴人過來，可島民該交的稅租並不會消失。
至少島民們都是這麽覺得。
沒等那些走出房屋的島民在外麵待太久，就立刻有人上前，嗬斥他們迴屋。
島上有貴人，可不能讓這些賤民汙了貴人的眼睛。
因而，有著專人巡視著村裏，讓島民在這個時間段裏不要外出，大有想將島民給囚禁起來的氣勢。
島民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被驅趕著迴到了各自的房屋之中。
這邊的舉動，自然都被陳府外的明軍士兵看在眼中，不過，這樣的事情不僅是在耽羅島有，士兵都是從底層出來的，有些以前便是那些被趕進屋中的人。
自從入伍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這樣的事情，可也不代表著這種事情已經在大明消失。
大明的官員考績，可不僅僅是看紙麵數據，還會有考核官前往地方觀察百姓生活，這樣的方式，可能是公開，也可能是私訪，可隻要是人操作，總會有官員想著鑽空子。
而那些官員的做法，和耽羅島的做法也是差不多，或者更簡單些，讓考核官去指定提前安排的地方，並沒有很高的技術含量。
與其說是民不與官鬥，更不如說，如果沒有人去引導，無法團結的人，再多也是一盤散沙，根本無能形成更強大的力量。
以前士兵還不是士兵的時候，或許看到村落的場景，會衝動，可現在職責所在，他們也知道，光靠匹夫一怒，根本無法解決這裏的問題。
陳府內，張北海所提出的要求，在場的各個頭目皆踴躍讚同，並且強烈表示想和張北海共進宴席。
對此，張北海也沒有拒絕，不過就是吃一頓飯而已。
特別是陳生都那麽給自己麵子了，總不能自己還一直端著架子。
現在時候還尚早，各頭目也都要迴去準備一番，這裏畢竟是海外孤島，資源沒有大陸豐富，想要宴請張北海，光憑一個陳氏，那肯定不夠。
在頭目們迴去準備的時候，陳生對著張北海問道：“不知張指揮大人夜裏是否迴船歇息？”
陳生小心翼翼的，他可不知道現在大明軍隊的規矩，所以凡事都要先問一下，如此才能不觸犯軍隊禁忌。
“都行。”
張北海無所謂道。
“那草民鬥膽，為大人安排一處住房，雖簡陋了些，但也能睡的舒適些。”
陳生恭敬說道，麵對張北海這樣的武官，就不需要賣弄那些拐彎抹角的話術，否則可能讓雙方生出誤會。
“嗯。”
張北海從座位上起身，道：“你安排就是。”
說著，他又招了招手，一旁的士兵立刻上前，張北海道：“告訴副指揮，下船休整。”
“是，指揮。”
士兵迴應之後，立刻就動身離開。
這也讓陳生知道了，現在艦隊還有一個指揮，可以在張北海沒空的時候指揮艦隊，從而若是張北海在這裏出現什麽意外，那麽艦隊還能快速反應。
陳生連忙甩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安靜跟在張北海的身後。
走出主廳，張北海雙手插在腰間，看著廳外的景觀。
雖然工匠已經盡心盡力完善中式庭院，可這裏能用的建材終究有限，無法完全複原內陸的那種形製。
因而，雖然陳府占據了大量的土地，可庭院的設計還是沒有內陸那麽大氣且精致。
張北海走在卵石道上，這裏冰雪消融，雪鬆在冷風中孤立，假山聳立，怪石嶙峋，略顯矮小的房屋上，黑瓦時不時有水滴緩緩滑落而下。
不得不說，這裏的風景可以稱得上是賞心悅目，一座海島上能有這樣的住處，那住得也挺舒適的。
張北海除了後院沒去，其他地方都是為他放行，陳生沒有絲毫阻攔，也沒有什麽不長眼的下人衝撞他。
而他本身也不是衝著欣賞風景去的，張北海這還是第一次進入這類權貴的府邸，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熟悉一下地形，避免在突發情況下，自己跟無頭蒼蠅似得。
“張大人，此處可滿意？”
跟在張北海身後的陳生見他逛完，就開口問道。
聞言，張北海笑道：“某乃士兵，能有遮風擋雨之地入睡，那便是滿意。”
當兵操練時，會讓他們徒步負重跑十數公裏，時常需要再野外露營，能吃下這些苦的士兵，在執行任務時，對住處也沒得選。
陳生也打開了話題，以閑聊的方式向張北海打聽現在大明的詳細情況。
而張北海在不泄密的範圍內，也會盡量滿足陳生。
邊走邊聊，陳生十分驚訝張北海的身份竟然不是軍戶，而是招募兵，換而言之，那海邊的艦隊，都是自願入伍，並且自願為大明而戰。
光是這點就直接顛覆了陳生的世界觀，哪個邦國打仗不抓壯丁？
在他印象中，若不是軍戶的限製，那大明是無法維持上百萬大軍。
“保家衛國，乃是大明子民應盡之義務。”
張北海斜睨了陳生一眼，直截了當道：“穿上這一身軍裝，我等皆報必死之決心，定讓犯大明者，有來無迴。”
這一眼讓陳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隨後笑道：“大明有大人，乃是社稷之福。”
張北海擺了擺手，沒等他開口，就有下人小跑著過來，先是向張北海行禮，隨後才向陳生，道：“老爺，諸位老爺帶著食材過來，但外頭軍爺不讓進。”
陳生聽後，看向張北海，羞愧道：“張大人，島上物資匱乏，難得宴請大人，隻能各家都出些食材，還請大人將人放進來。”
現在的陳府，可不是陳生說得算。
“嗯。”
張北海點了點頭，朝身側看了一眼，立馬就有士兵急步離開。
同時，張北海笑道：“待在這府邸，某有時還會忘了，這是在島上。”
說完便邁開步伐，朝著院門走去。
“大人謬讚，這些其實都是以前胡元妄想在此處建立行宮的建材。”
陳生解釋著說道，對此張北海也不在意，資源有限，任是那些文官來了，也不會覺得這裏的建築有什麽逾越，畢竟大明的那些權貴府邸，應該都比這裏還要高無數個檔次。
來到院門口，離開席還有段時間，張北海想要到外麵去看看，而其他頭目見狀，自然而然的像陳生一樣，跟在了張北海的身後。
離開前，張北海看到了一車車的大魚大肉，還有各種蔬果，食品之豐富，讓張北海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但張北海也就是看一眼而已，旋即就轉頭無視。
一大群人就浩浩蕩蕩向著山坡下走去，連帶著自然還有張北海的護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