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寧迴過神, 趕忙迴道:“你、你好, 我叫宋青寧。”


    說話間他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牽在一起的手,心裏還是有點震驚沈亭州會跟男人談戀愛。


    但如果要宋青寧說沈亭州適合跟什麽人戀愛, 他又沒有想過。


    沈亭州笑著問, “最近備考的怎麽樣?”


    宋青寧有點不好意思, “補習老師說我學得還可以, 比上次考試多了二十分。”


    沈亭州替他高興,“那很不錯, 你想學哪個專業?”


    宋青寧給了沈亭州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想學法醫, 學長你覺得怎麽樣?”


    對上宋青寧那雙期待的目光, 沈亭州雖然有點驚訝, 但還是支持他的選擇。


    “可以呀, 你這個分數進z大,s大, 還有f大都沒問題。這三所學校都很不錯,不過學校不在京都,李先生他們……”


    沈亭州微妙地頓了一下。


    宋青寧明白沈亭州什麽意思,“牧野他們都知道,沒問題的。”


    沈亭州囑咐,“那你可以看一些相關的書籍,還有紀錄片,看能不能接受這個專業。”


    畢竟這是一個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的專業,需要一顆極其強大的心髒,尤其是進入司法部門後,什麽案子都可能會遇見。


    宋青寧連忙點頭,“我最近一直在看。”


    他倒是不怕,陪他一塊看紀錄片的李牧野連續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宋青寧今天出來就是買相關書籍,李景杭拿著幾本書走過來。


    看見站在精品店門口,正在跟宋青寧聊天的沈亭州,他眉頭動了一下,闊步走了過來。


    走近後,見沈亭州的手跟許殉挨在一起,李景杭眉間的褶皺略微平緩。


    “沈醫生。”李景杭的視線很自然滑到許殉身上,也將話題扯到許殉,“這位是?”


    又是一個明知故問的選手。


    許殉主動接過話腔,“許殉,亭州的伴侶。”


    李景杭露出適當的驚訝,隨後道:“恭喜。”


    許殉滴水不漏,“謝謝。”


    沈亭州覺得這倆的寒暄有點太過……寒暄了。


    他出聲打破這種虛假的氣氛,“你們一會兒去哪兒?”


    宋青寧有點惋惜,好不容易巧遇沈亭州,他還想多跟他聊一聊,但又不好打擾他們約會,隻好說,“我們也要迴去了,沈醫生你們好好玩兒吧。”


    隔壁的店鋪正在裝修門頭,宋青寧跟沈亭州道別時沒看到,後背不小心碰了一下腳手架,上麵的東西砸了下來。


    李景杭眼睛一沉,將宋青寧拽進懷裏,抬手護住他的腦袋。


    一串亞力克材質的字體掉下來,在李景杭胳膊劃出一條很長的血口。


    聽到輕微的悶哼聲,宋青寧身體一震,扶住李景杭淌血的手,麵上嚇得毫無血色。


    “沒事吧?”宋青寧自責道:“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李景杭拍著宋青寧的後背,低聲安撫,“沒事,一點血而已。”


    沈亭州走過去,“我後備廂有藥。”


    李景杭的傷口並不深,沈亭州熟練地幫他清理好血跡,然後上藥包紮。


    因為傷了右臂,李景杭不能再開車,宋青寧沒有駕照,沈亭州開著李景杭的車將他倆送了迴去。


    沈亭州給李景杭拿了兩樣藥,囑咐宋青寧怎麽使用。


    許殉還在外麵等著,沈亭州沒有多待,走出李家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拿著李景杭的車鑰匙。


    沈亭州折迴去的時候,宋青寧正在幫李景杭脫衣服。


    看著宋青寧低垂的眸眼,李景杭抬手摸上他的臉,對方頓時僵在原地。


    宋青寧喉管收縮,驚慌地看了過去。


    李景杭的目光仿佛一張網,捕捉住宋青寧,然後將其套住,他的手從宋青寧的眼角滑向麵頰。


    沈亭州停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趕緊離開。


    正當他進退兩難時,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沈亭州頭皮一麻,反應很大地猛然看去。


    李牧野站在他身後,應該是想嚇唬沈亭州一下,但看到了客廳裏的宋青寧跟李景杭,笑容凝固在嘴角。


    沈亭州:!


    李牧野瞪著眼睛,先是不可置信,而後是震驚,最後是憤怒。


    短短兩秒裏,三種情緒變化。


    沈亭州隻覺得大事不妙,把車鑰匙往李牧野手裏一塞,趕緊逃離這可怖的現場。


    果然下一秒,李牧野爆發了情緒,“你們在幹什麽!”


    沈亭州一刻都不停歇,邁出了別墅的大門,但李牧野的咆哮還是灌進他的耳朵裏


    “你當我是傻子嗎?我要不是迴來,你的嘴都要親上去了!”


    沈亭州走出去,迎麵撞上了李牧野跟李景杭的父親李敬崇。


    別墅裏麵隱隱約約傳來李牧野憤怒、委屈又夾雜著難過的聲音,“不是說好寧哥考試結束再……你們怎麽能這樣……”


    李敬崇顯然也聽見了,麵色驟變。


    沈亭州此刻恨不能變成透明人,趕緊消失在李敬崇麵前,他點頭致意,一句話也沒有說匆匆離開。


    -


    拉開車門,沈亭州坐進副駕駛座,係著安全帶對許殉說,“快走快走。”


    再晚一步,李家父子同時看上一個人的事就擺到明麵上了。


    許殉看過來,“怎麽了?”


    沈亭州難言地抿了一下唇,然後說,“這件事很複雜……”


    許殉沒再說話,啟動引擎駛出了這片別墅區。


    沈亭州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後車座放著一個很大的袋子,不禁納悶,“這是?”


    許殉迴答,“帽子。”


    沈亭州睜大眼睛,“你真把店裏的帽子都買迴來了?”


    許殉嘴角陷下一個小小的弧度,“你不是喜歡嗎?”


    我……


    沈亭州是挺喜歡的,但這種喜歡往往伴隨著代價。


    當許殉晚上戴著毛絨絨的帽子上床時,沈亭州一邊被毛絨絨蹭的心裏發軟,一邊又要承受毛絨絨附贈的代價,一句冰火兩重天怎麽能形容?


    -


    一直折騰到很晚沈亭州才睡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沈亭州突然驚醒,“幾點了?”


    許殉抱住沈亭州,在沈亭州脖頸蹭了蹭,“還早呢,睡吧,到點我叫你。”


    聽到這句話,沈亭州安心地闔上眼睛。


    等再次醒過來已經第二天九點多,雖然管家沒有說什麽,但沈亭州總感覺這種放浪的夜生活對身體不好。


    沈亭州斟酌著跟許殉打商量,“我覺得吧……”


    不等他說完,抱著貓的許殉抬起貓爪,露出粉嫩的肉墊。


    沈亭州的眼睛不自覺看向那隻貓,嘴上繼續說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


    許殉在肉墊某個地方摁了一下,尖尖的指甲立刻“彈”出來。


    沈亭州忍不住用指甲勾了勾貓的爪子,又撓了撓它的肉墊,小貓立刻拍起爪子撲沈亭州。


    沈亭州再也把持不住,抱過貓開始狂吸。


    好軟乎的肚皮!


    許殉掏出幾個特別小,像瓜子一樣大小的發卡,在貓背上別了一排,把它們變成了漂亮的恐龍貓。


    沈亭州早把自己想說的話忘了,抱著貓讓許殉用蕾絲在它們的腿上綁蝴蝶結。


    沈亭州掏出手機,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貓拍下九宮格照片,然後發到朋友圈上炫。


    家有八隻貓主子的秦司,看到後酸溜溜地留下評論。


    【拒絕用人類的審美給貓打扮,惡俗!】


    沈亭州迴他:【有本事你現在別在購物的app上,下單這種漂亮的小發卡。】


    正準備搜同款小發卡的秦司:……


    秦司狠狠道:【不下就不下!】


    他去店裏買。


    發完美照,沈亭州摘下了小發卡,讓貓貓無拘無束地自由活動。


    剛摘完,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沈亭州拿起來一看,是宋青寧打過來的。


    沈亭州下意識看了一眼許殉,許殉正在看他。


    沈亭州咳了一聲,當著他的麵接通了電話。


    “怎麽了?”沈亭州問,“李先生的傷有問題嗎?”


    宋青寧忙說,“不是,我在網上看見你在出租房子,學長,你有空房子?”


    他最後一句說得很輕,沈亭州反應了一下,“嗯,我有一套三居室打算租出去。”


    那邊不說話了,沈亭州試探性地問,“你有朋友要租房子?”


    隔了幾秒,宋青寧開口,“……我想租房子。”


    李家仨父子不會昨天打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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