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楚承曜脫罪,從而氣惱不已的太子,聞聽此信火氣都散了大半,心情大好的帶了些滋補之物,去國公府看望外祖父。


    太子到時,中風的秦國公服了藥沉睡未醒。


    秦宗橫趴在床邊桌子上,專心的雕刻著手中的木偶,纏著紗布的手指,靈活的握著刻刀,木偶漸漸成形,直到太子出聲才發覺來人。


    匆忙起身,帶動著凳子拖拉出刺耳之音,秦宗橫邊行禮邊迴頭查看,有沒有吵醒祖父。


    太子早就聽聞這個表弟收斂了性子,沉迷木雕和木工,吃喝嫖賭戒了個幹淨。


    太子雖調侃太陽打西邊出來,卻樂見秦宗橫不給他惹事,誇獎了幾句,將手中把玩的物件賞給表弟,詢問了一番秦國公的身體。


    得知一日隻有兩個時辰是清醒的,象征性的長籲短歎了兩句,聞到了刺鼻異味,便借口有事,扭頭去找秦宗良。


    送走了人,秦宗橫掀開被子瞧了瞧,吩咐下人進來給秦國公換衣衫被褥。親手拿了濕帕子,給秦國公潤了潤嘴唇,又喂了些水。


    做完這些,揮退下人,將太子賞賜的物件隨手放在一旁,自顧自的拿起木偶繼續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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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內。


    太子滔滔不絕說完,天子如何放任楚承曜脫罪,又對楚承燁下獄,高興的溢於言表。


    秦宗良喂完八哥,側頭瞧了眼太子,臉上雖掛著笑,眸底卻有微不可見的輕視,附和了幾句,淨手落座:


    “陛下之所以不怒不罰,不過是因為中毒的是姑母,不是陛下罷了。嘴上要殿下顧念血親,韓耀輝威脅到陛下江山,陛下對秦王也沒半絲留情。


    楚承曜如今,已是秋後蝗蟲,沒兩天好日子可過,殿下何必為這種人氣惱?”


    太子不住點頭:


    “確實如此。要不是順意忠心,臨死前在身體上刻下“小心喜兒”的線索,讓我們查證,母後怕真要遭了毒害。”


    順意死後,秦宗良根據順意刻在身上的字跡,仔細追查喜兒過往。


    通過蛛絲馬跡查到,薛忍除掉春嬌的那座宅子,喜兒多年前曾和家人落腳,春嬌是楚承曜派到秦知許身邊的探子。


    春嬌在害了秦知許逃跑後,藏在那宅子裏,必然是楚承曜授意。既然宅子是楚承曜的,那喜兒是誰的人,自然也就顯而易見。


    秦宗良讓薛忍探過宋易口風,也從孟傑口中得到證實,楚承曜的府醫和其女兒,確實會製香,用的也是屏南手法。


    秦宗良將查來的事,秘報皇後和太子,隻是心中提防,並未驚動喜兒,為的就是等一個契機,將天子卷入其中,用此事除了楚承曜。


    計劃本是天衣無縫,喜兒給皇後製的減緩頭疾的香,天子也開始用,隻等多些時日,待天子毒素加深,連同楚承曜混淆皇嗣,一同揭發將其除去。


    可漠北人的口供,卻將太子逼的,隻能提前動了此招,他如何能不惱。


    說話間,薛忍入內迴稟:楚承燁帶著妻子和心腹,在傳令兵入宮前,已經逃出了城,傳旨圍府的禁衛軍去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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