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硯書已在院門守了兩個多時辰,隨著日頭高升,薄霧早已散盡。


    烈日當空,溫度也燒的灼熱,硯書避開日頭,立在樹蔭下,高溫和不住的蟬鳴,讓本就擔心的他更為焦噪。瞧著淩石不動如鬆的立在青梅樹下,硯書心中萌出疑惑提防。


    聽得開門聲響,硯書忙快步迎上前,擔憂的眸光,將姚太師自上而下打量了個遍,見其麵色欠佳,正要關心詢問,卻聽姚太師吩咐:


    “去安排些可口飯菜,再打壺青梅酒來。”


    硯書眸色染上驚訝,好奇的偷瞄了安知閑幾眼才應下,


    本以為安知閑這般大張旗鼓來送禮,定會被主子趕出去,不想聊了半日不說,還要留其用飯。


    主子都多少年不飲酒了……還是連送人都舍不得的青梅酒……


    更讓硯書驚訝的是,用飯的時候,姚太師也不讓他伺候,反倒讓他好生照顧淩石。用過飯後又拉著安知閑密談了許久,似有說不完的話。


    安知閑走時,日頭已然西陲,姚太師立在高處的觀景亭,不舍的目送了好遠,直至再也瞧不見馬車的影子,才收迴目光,哀傷緬懷的長歎後,轉頭看向院中的青梅樹:


    “下次他再來尋我,直接把他請進來,無論我在何地在做什麽,都莫要攔他。”


    硯書聞言,再也止不住好奇:


    “小姐見您尚需通傳,他到底是何人,能得您如此厚待”


    姚太師深深的看著青梅樹,像是看到了得意門生死前慘狀,眸底迸發出恨意的火光:


    “是故人之子。放消息出去,就說老夫養好了身子,欲趁硬朗尚可盡忠,有心迴朝盡臣子本分。”


    ——


    在安知閑出城時,林錦顏也坐上了去往平陽侯府的馬車。


    同侯府三人客套一番落座,平陽侯揮退下人,開門見山的詢問,林錦顏在查何人。


    林錦顏看向麵帶鄭重的平陽侯,更加明白了安知閑,為何要昨夜趕來見自己,老侯爺看似粗枝大葉,實則粗中有細:


    “不瞞侯爺,晚輩是在查韓家。”


    得了意外的答複,平陽侯驚訝不解,林錦顏那紙上所寫,分明是姚雲庭昨日還提起過的淩王啊:


    “韓家你查韓家做什麽”


    林錦顏將昨夜就想好的說詞娓娓道來:


    “說到底要爭那個位置,最依仗的還是兵權,幾位殿下中,唯有秦王母家傭兵不得不防,所謂知己知彼方能取勝,晚輩這才早做些打算。”


    平陽侯仔細思慮,韓家也確有和紙上年紀對得上的,再想想韓家確實多年往返於漳州和京都,心中疑心減半:


    難道真是我捕風捉影了


    見平陽侯信了自己的解釋,林錦顏安下心來,放鬆之下莫名走了神:


    同故舊相認,必然要再次剝開血淋淋的往事,他定然不好受吧……


    “林小姐,你如何得知,陛下會給我派遣差事”


    聽得馮斯年問話,林錦顏猛然迴神,不由耳尖發燙,穩住心神迴話道:


    “因為,陛下要一統天下,需要培養隻忠於他的人手,以防內亂。世子同國公府斷交,又和毫無野心的齊王殿下是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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