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倉促之間什麽都沒來得及拿,迅速解決掉了院子裏的那幾名女傀儡子蟲載體,而後發瘋般地朝著來時的路拚命奔逃。就這樣不停地跑呀跑呀,在黑暗中足足跑了二十多分鍾,胖子累得氣喘籲籲,直吐舌頭,一屁股坐到地上喊道“跑不動了”,我們這才停下稍作歇息。


    金子喘了一會兒後說道:“別扭,你有沒有發覺,有些不對勁,唿~唿~。”


    的確,真的很不對勁,這個村子本就不大,昨天傍晚從山腳走進村子裏慢悠悠地轉了一圈,也才用了半個小時而已,可這會兒都已經跑了二十多分鍾了,卻依舊沒有跑到出村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三人喘著粗氣,左右仔細地打量著,那石牆、民宅、綠樹,乃至遠處模糊的高山,全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休息了幾分鍾後,我說道:“走吧,也許是剛才跑得太急,我們在村子裏繞圈了,這次朝著山的方向去,應該沒事的。”


    “好吧。”金子架起坐在地上的胖子,一步一挪地慢慢朝著昨天那座高山的方向走去。滇南的天空本就亮得比較晚,再加上這夜空之中不見星星和月亮,又沒有手電和手機來照明,根本分不清走到了哪裏,隻覺得不管走了多久,那遠處的高山似乎根本就沒有靠近過一點。


    我們繼續緩慢地走著,周圍的黑暗仿佛要將我們吞噬。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光亮,在這漆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詭異。


    胖子瞪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那……那是什麽?”金子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那光亮,沒有說話。我咬咬牙,說:“走,去看看。”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光亮,走近才發現,那是一盞破舊的油燈,放在一個石頭墩子上,微弱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著。而在油燈的旁邊,竟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兩條小路蜿蜒伸向不同的方向,讓人一時不知該如何選擇。


    正當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從其中一條小路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沙沙”聲。我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選擇另一條小路的方向疾步走去。


    萬萬沒想到,我們所選的這條小路上,早早就站著一排黑影在等候我們。還沒等接近他們,他們就揮動著手裏的長物衝殺過來。


    我和金子口幹舌燥,體力也有些透支,要是打架的話,應該還能應付一時。胖子“哼哼”兩聲,靠在屋舍外麵的石牆腳說:“哥,你們,你們別管我了,我,我跑不動也打不動了,愛咋咋地吧。”


    金子是個直腸子,罵道:“別說喪氣話啊,老子打幾個小癟三的力氣還是有的,你就老老實實坐著吧。”


    我本來就沒想打架,提溜起胖子,喊上金子往旁邊的屋子走進去。有現成的房子可以做掩體,幹嘛要去硬拚呢。


    進了這家民宅的院子我們驚呆了,地上躺著幾具屍體,個個沒有腦袋,用手觸摸一下,是幾具女屍,體溫尚存。


    顧不上考慮是怎麽迴事,我們趕緊進屋要插上門栓,我呆住了,門上連個門栓都沒有,隻好搬堂屋裏的桌子頂住屋門。


    還沒迴過神,摸黑去側室查看的金子大叫:“我去,咱們怎麽又跑迴睡覺的地方來了。”


    雖然看不清事物,可是能摸到側室床上的背包,其中就有我的,從背包裏摸索出打火機點燃的那一刹,完全震驚住, 床上有我們的物品和被砸壞的窗戶,不就是我們剛來村子挑的那處民宅嗎。


    現在不是深究問題的時候,衝著我們來的黑影已經進院了,我快速做出對策,點燃屋裏的油燈,金子和胖子頂著門,我背後再次伸展出四條蜘蛛腿守住破口的窗戶,誰敢上前我便戳死誰。


    借著打火機的亮度,我看清院子裏的屍體,的確是一個小時前被我殺的幾個女傀儡子蟲載體,現在衝進來的也是幾個女傀儡子蟲載體吧,她們看到我背後長著兩米長的怪腿,一時間站在院子裏沒有上前。


    外麵的女傀儡子蟲載體呆立兩分鍾後,漸漸退出院子,直到打火機防護罩燒的發燙燙到我手指頭,我才甩掉打火機收迴蜘蛛腿癱軟在床上。


    三人背包裏都有礦泉水,一人猛灌了一瓶,在床沿開始討論晚上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和胖子都是人生小白,理解不了沿著村子直直一條出村的路跑,為什麽最後又跑迴這間民宅,根本說不通呀。金子靠在牆似有所思,喃喃說道“莫非咱們遇到鬼打牆了。”


    在一些傳說和迷信觀念中,“鬼打牆”是一種詭異現象,指的是一個人夜裏出行時發生的迷路現象。一般情況下,鬼打牆現象都發生行人稀少的地方,而當事人則像著了“魔”似的會在原地打轉,彷佛走進迷宮不得脫身。從科學角度解釋,它通常指人在夜晚或特定環境下,由於視覺參照物的缺乏、意識模糊等原因,導致在一個相對固定的區域內不斷重複行走相同的路線,仿佛被困在一個圈子裏走不出去。這可能會讓人產生一種迷失方向、原地打轉的錯覺。


    一般來說四柱(八字)陰性太重或者是遇到什麽不幹淨東西的時候,才會出現鬼打牆的狀況,我們三人同時被困住,那應該和鬼打牆沒什麽太大關係。


    金子一句我一句隨便聊著,誰也不敢再睡了,大家都等著天亮,天一亮做什麽都方便,逃跑也容易。可等呀等,等了估計得有兩個小時了吧,夜空還是那麽黑,手機上的時間也像停了一樣,幾乎沒在動。


    我對時間比較敏感,因為學過易理術數的人,手指頭隨便掐一會時間便能發覺現實和我估算的時辰對不上。


    “金子,還是不對勁,按我的估算,現在起碼得到早上七點鍾了,可是看著天色,怎麽還是晚上。”我滿臉愁容皺著眉頭說道。


    “我早感覺出來了,一直在想辦法呢。”金子摸著兜裏的瓜子,一個一個的磕著。


    我和金子在這裏著急,身旁的胖子扭扭捏捏說道:“哥,哥,我想尿尿,憋不住了。”


    我哭笑不得,胖子就是胖子,這麽緊急的時候他還能調侃。金子也在一旁罵道:“尿唄,誰能攔著你。”


    胖子吞了口唾沫說:“我,我不敢去廁所。”


    這下把金子整樂了,“咋地,還讓我抱你去呀,再不行脫了褲子直接在窗口撒,看把你急的。”


    胖子看樣子是憋的受不了,真就站在破窗戶前朝外噓噓。


    你們猜怎麽著,胖子這一尿尿出個藍天白日來。隨著胖子褲襠下一股黃流噴出,剛才還是漆黑如墨的夜空,就在一瞬間,仿佛有一道神奇的力量劃過天際,黑暗如同碎片片片化開,光明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黑夜瞬間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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