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花苞的傀儡立刻將周圍的靈氣吸引,用花藤包裹上自己,而它在吸引靈氣的同時,也將黑兔身邊的毒煙卷走。宗一明彥發現可以動後不帶絲毫停留退去,蛇傀儡和雙頭狼依然立在原地等待著指令。


    白兔盯著上方巨大的藤球皺起眉低聲問弟弟:“需要除掉那東西嗎?”


    “讓我再觀察觀察。”弟弟淡定迴應。在他們身後繆泫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似乎在沉思什麽讓他頭疼的事情。


    另一邊退迴隊伍的宗一明彥很是不解:“他居然可以毀掉遺落之物,怎麽做到的?”


    “也許他身上有比那顆寶石更強的寶物。”允阿綏猜測。藺藺姮冷笑表示:“既然如此就趁機搶過來,也好應付下一場比賽。”


    她說完抬手為藤球送去靈力,瞬間球體炸開,藤蔓有生命般衝向敵人,扭動著欲將眾人困住。但更應該注意的還是藤蔓上細小的花朵,本質視角之下它們可是在源源不斷釋放邪念。


    “絕界森木!”


    “淨蕾!”


    白兔施展防禦將繆泫三人保護起來,並同時擋住幾人視線故意尤其是不讓繆泫看到。而黑兔施展了兩字靈咒依附在森木之上淨化擴散到結界處的邪念。


    一個法禦係,一個咒靈係,他們二人展現出與剛才完全不同的係別,匯一垠算的神情變得嚴肅:“多係別,恐怕真的是幽冥組織。”


    剛才還覺得不服氣的仔俗梟陽現在有點認命了:“既然是幽冥,輸了也不丟臉,贏了還能風光一把。”


    “好像不虧呢。”宗一明彥自嘲地說,接著握起武器手腕一轉,短刀就變化成了小巧的手槍。


    兩兄弟布置好一切後,走上前均露出笑容開口問:“就算失去生命也不覺得虧嗎?”


    “二位這是什麽意思?”匯一垠算反問,他能從走來的人身上感受到突然強烈的殺意,內心不免有些恐懼,是本能在恐懼。


    黑兔沒有理會放出蠱蟲——緇夜,冷聲道:“我不想被別的東西打擾。”蠱蟲了解自己的小主人需要什麽,目光轉向傀儡和靈寵。


    允阿綏看到化形的蠱蟲愣了愣迴神後忙指揮雙頭狼:“焰尾突襲!”


    藺藺姮注意到也隻是讓蛇傀儡退到安全的地方,畢竟自己還有個花妖傀儡要操控:“想殺我們,僅憑你們兩個還不夠吧。”她說出這話後身邊的同伴都猛然看向她,滿眼的不可置信。


    但是藺藺姮的眼裏卻異常堅定,甚至嘴角上揚到了詭異的程度。花妖傀儡的目光掃了掃,抬手匯聚藤蔓抽向兩人。


    白兔展開獄冥化翼在半空降下三重的極電奔襲,從天而降的雷電將數道花藤擊碎。翠綠的蔓條很快被電流燒焦。


    她的主人見此向她傳輸更多的靈力,新的藤蔓生長,同時竟也帶上了電流,呲呲作響。


    而黑兔這邊,被宗一明彥瞄準冷嘲:“這次我看你還怎麽放毒。”砰的一聲槍響,子彈飛速旋轉射出,正中紅心穿透靶子。可是對方不僅沒有躲避的打算,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化。當子彈從眉心打入顱中時,他隻是眨了一下眼,而那個不足一厘米的彈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射手不死心,又連發數槍,無一不命中,無一不留下痕跡,但眨眼間又全部消失了。“你是怪物嗎?”宗一明彥氣喘籲籲地吼道,靈力消耗太多了。他有點力不從心,內心有一個念頭忽然變得強烈,甚至渴望:我一定要殺了他!


    仔俗梟陽早就做好準備打算趁這兩人不備控一下,但是匯一垠算卻一直在阻止,他有點不耐煩了:“隊長,我要是再不幫忙,可就真的輸了。”


    “你幫不幫都要輸了。”匯一垠算堅定迴應。


    “你怎麽能這麽說?”


    “難道你沒發現,白兔和黑兔根本沒有真的打算出手,反而像在試探。”他說完視線看向緇夜,就算那隻蠱蟲也是,僅僅隻是牽製,根本沒有使出攻擊的技能。


    自己的靈寵每次都差一點就要咬上那隻蟲,但永遠差一點,允阿綏很著急,再次召喚出一隻靈寵上前,而且品質與焰尾雙頭狼不相上下:“霓虹奇園貓。”


    異空間的裂縫打開,還沒看到生物,緇夜的手臂就被利爪抓傷,那隻優雅的貓落地後悠閑舔著爪子梳理像陽光一樣暖紅的毛發。


    緇夜見它不再動作也沒有輕舉妄動,雙頭狼卻在身側張開獠牙吐出火球,他正要躲避卻瞥見奇園貓弓起背做出準備攻擊的姿勢。“夜幕垂簾!”防禦之簾垂下,火球與利爪打在其上被消融。


    貓咪甩動尾巴有點氣憤,叫喚了一聲又衝了上去。它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其實那人已經利用影子去了另一邊。緇夜看向允阿綏,明顯那個人很是費力了,指揮靈寵的聲音都弱了下去,而且兩隻紅品卻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實力:“看起來還差一點。”他暗道,然後對離近的雙頭狼發起攻擊,“星夜吞噬。”他隻是將狼獸罩住並沒有啟動。


    但召喚者還是與靈寵斷開了聯係,不過那份靈力的消耗卻依然存在。“真可惡,蠱蟲本來就有這實力嗎?”她不甘心地問,指揮奇園貓直接放大招,“焰影瞬襲!”體內靈力被抽空,她的身體有點顫抖,模糊中看到自己的召喚獸化作火焰的虛影接連進攻那隻蠱蟲,而且對方連防禦都未打開,本以為要成功了。誰料突然的結界降下自己再度與召喚獸斷開聯係。


    輸了!內心隻剩兩字,眼裏最後的光芒被掐滅,低落垂下頭,身體一軟癱坐在地:“我們不可能比得過了,我們太弱小了,他們是強者,我們隻能輸。”


    對比於宗一明彥和藺藺姮的瘋狂,允阿綏是無望到了絕望,緇夜收起技能,兩隻召喚獸消失。


    他正打算和小主人報喜,不過他忘了,還有一隻蛇傀儡在。藺藺姮悄悄為它傳輸靈力,水蛇扭動著身體毫無征兆一躍而起,緇夜感覺到什麽迴身,就被蛇傀儡迎麵襲來,但蛇傀儡的威脅並沒有那麽大,而且躍身一擊頂多用尾巴抽一下,或者咬一口。


    緇夜不理解:這麽弱的攻擊有必要偷襲嗎?還沒嫌棄完,痛苦霎時席卷全身,低頭看到那根藤蔓穿透了身體,暗色的血液順著粗藤在地麵形成一片清池。


    黑兔從藺藺姮放肆的笑聲裏聽出不對,垂眸一聲歎息:“真是不小心。”再抬眸,身後的蠱蟲卻化作血霧,沒了絲毫氣息,隻留那根滿是血液的綠藤插在地麵。藺藺姮得意起來輕蔑問:“居然直接殺了自己這麽優秀的蠱蟲,不心疼嗎?”


    “不心疼,”黑兔淡定笑道,“這樣的蠱蟲我有很多。”他將蝣絛喚出,剛才的笑容突然冷下來,聲音如冬霜一般給人以刺骨的寒意,“給我殺了她。”


    白兔迴到地麵故意不滿:“她不是我的對手嗎?”


    “你能結束她的生命嗎?”黑兔冷聲迴應,他現在心情可不好。


    “是不能,那我幫你一下好了。”白兔說完,右手猛然握拳騰起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冰冷的氛圍一點也不低於黑兔的情緒。他的目光盯住宗一明彥,被鎖定的人舉起槍不服氣地想:我就不信你們都打不死!


    子彈飛出,還沒有接近那個人就消失了,而且體內的靈力也:“可惡啊,你們到底是什麽怪物!”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你問錯人了。”白兔迴應完,隨手丟出火焰。


    宗一明彥的第一感覺是沒有感覺,因為火焰的焚燒很快,沒等他的痛覺反應那些烈焰就沿著地麵找上了藺藺姮,前者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左摸右摸都沒事,譏諷笑道:“什麽啊,根本是花架子!”


    白兔不屑於跟他解釋,弟弟專心去應付那隻花妖傀儡,他從一旁用影行術繞到匯一垠算兩人身後在他們耳邊低聲問:“可以聊聊嗎?”


    不等二人迴應,他就把人帶入影中。


    仔俗梟陽有點害怕,不停往隊長身後躲。匯一垠算故作淡定詢問:“白兔大人是有什麽吩咐嗎?”


    “你們倒是清醒的人,為什麽不出手呢?”


    “和您交手,我們還不配呢。”匯一垠算姿態卑微應答。


    白兔眼中一閃怒意,赤瞳顯得可怖,“說實話。”控製的瞳術施展,眼前的人目光呆滯緩緩開口:“在那種東西的加持下越動用靈力,越容易迷失自我。”


    居然看出來了邪念的機製,白兔解除控製笑著伸出手:“比賽你們認輸吧,我放了你們兩個。”


    “多謝,白兔大人。”


    “等等,”仔俗打斷匯一垠算,壯起膽問白兔,“明彥他們呢?”


    白兔故意沒反應過來,慢慢迴應:“你是說你們在上麵的隊友嗎?”


    仔俗梟陽點點頭,白兔沉默了一陣輕鬆笑了起來:“他們就在剛才死掉了。”


    “什麽?”男人震驚。身邊的黑暗漸漸在退去,迴到賽場,隊友早已沒了身影,仿佛完全不存在過一樣。一股無形的壓力讓男人喘不上氣,身體沉重,雙腿發軟,他的神情惶恐到了極點:真的是怪物,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存在?他的內心複雜起來。


    黑兔盯著他平淡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他怎麽也?


    在匯一垠算的攙扶和引導下,他們二人選擇認輸。玄神隊第二迴合比賽結束。


    一直在結界裏麵的人頂多聽到些外麵模糊的打鬥聲,還有嘶吼聲。囚異人有點擔心地問繆泫:“黑兔他們,不會出事吧?”


    “會出事的可不是他們。”他的目光落在森木枝條上盛開的白色花蕊,潔白純淨,像是凝聚了世間的美好。繆泫有點被吸引,下意識伸出手去觸碰那朵花,不過指尖還未觸及花朵便消散,森木也枯萎而沉,美好被粉碎,而破碎中卻走來自己熟悉的身影,仿佛他們的到來就是為了毀滅這些自己的美好。


    看到繆泫有點出神,白兔拉住他停在半空的手俯身低頭落下一吻開玩笑道:“大人,是在迎接我嗎?”


    “無禮。”繆泫快速抽迴手,剛才又看到了新的畫麵:一定要做出選擇嗎?他露出悲傷視線落了下去。


    白兔有點慌了:“開個玩笑,你怎麽還委屈上了?”他彎下腰去尋那個人的視線,那個傷心也太明顯了,“你就這麽嫌棄我嗎?”他不滿地問,可是自己的神情也帶上了哀傷。


    “我隻是在想別的事情,與你無關。”他擋住對方的眼睛迴答。


    “別的?”白兔推開他的手直起身,冷聲重複。


    這語氣讓人背後一涼,好在他們被送迴了原本的大廳,隻是這一次隻有五張圓桌。


    而且暗源隊已經就坐在了一號桌。


    濘廷沙見繆泫出現起身迎上前,看起來有點焦急,“神使大人……”他顯然有話要說。


    可是沒等他靠近,白兔和黑兔就攔住了他,前者直接就表露出敵意:“你過來做什麽,想對我們大人圖謀不軌嗎?”


    “你在說什麽呢,白兔!”繆泫生氣把人拉到身後,對濘廷沙歉意道:“抱歉,他們兩個有些欠調教。”他說完責備地瞪了白兔一眼,繼續問,“你是有什麽要事嗎?”


    男人看了看他身後的兩人,有點後怕:“神使大人,可以單獨談談嗎?”


    “為什麽要單獨?”白兔按住繆泫的肩膀立刻反問。本來要走的人被突然定住很不滿,他拍開白兔的手,和濘廷沙走向二號桌。


    白兔內心滿是怒火無處發泄,又被撇下了。


    “你也太心急了吧,哥?”黑兔冷冷指出。


    哥哥似是無奈地迴應:“我也希望被他在意。”至少讓我也有資格爭個選擇權。


    作為不太了解內情的藍鶴來說這三人的相處有點讓他捉摸不透: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麽桑玹和桑弦對繆大人的行為有點……奇怪?


    他在魂識空間發出疑惑,五號先迴應了他:“我不知道桑玹的情況,不過老師的話,應該是比較好奇,所以想好好玩玩~”


    二號爭著繼續說:“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總歸一起經曆了很多,感情好點沒什麽奇怪的。”


    “桑大公子和桑少公子,對於繆大人雖時而失禮,卻也處處護之,以在下之見並無怪異。”八號魂體緩緩道。


    七號稍作了總結:“他們說的都對,據我的觀察,三人不過是在為了自己的目的,盡可能利用身邊的人。但我想他們其實有著同樣的目的,隻是不願被誰覺察,或者說不能被覺察。”


    一字一句聽是聽懂了,但就是無法理解,藍鶴苦惱扶額:“唉~大人還真是難懂。”


    坐在一邊的囚異人聽到後打趣:“端木大少爺還沒接受自己已經二十多歲的事實嗎?”


    “無法接受……”藍鶴用要哭了的語氣迴應,自己明明才十四歲,睡一覺醒來身體裏莫名其妙多了一堆人不說,還年長了十歲: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沉默了沒過多久,又一支小隊結束了比賽,是亡靈隊,和上一場一樣,玫瑰徑直走向了繆泫,而對方也剛剛結束了和濘廷沙的對話:“我們的大人,還真是業務繁忙啊,可別把身體累壞了。”她笑著調戲對方。


    繆泫冷漠迴應了一句:“長話短說。”


    玫瑰笑盈盈坐到他身邊,順便又得意的對兩隻在對麵桌的兔子炫耀。


    “你是怎麽安排的?昆侖隊見到我就直接要認輸棄賽,好在那個易家的小少爺死活不肯對我們出了手,我才勉強拖了會時間。”玫瑰上來就先抱怨了一句。


    “我給他們的指令就是見到你,就投降,不要戰鬥。”


    “你到底是希望比賽盡快結束,還是希望拖延時間?”


    “我自然是希望比賽盡快結束,但是你不行,你要在比賽裏多花費時間,最好多使用靈力。”繆泫淡定解釋,“你們被種了種子,即便靈力不充沛的情況下,也不會被邪念操控。不過你們的身體在消耗過度的靈力會自動吸取邪念來彌補,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他們和你是不一樣的路線。”


    “你上次就說過,但我不明白,下一場比賽我極大可能還是和你的人對上,那是我的路線重要,還是他們路線重要?”玫瑰很是困惑地問。


    “自然是你的,不過你遇到的人會主動走你的路線。我不需要幹預。”


    玫瑰聽後暗道羨慕,看向繆泫的眼睛:“那你從兔子那裏又看到多少?”


    “他們兩個太警覺了,我不能隨意去窺探。”


    “是嗎……對了,有件事情你應該也要知道,百花除了給我種下種子外,還有一隻寄生蠱蟲。”玫瑰的語氣有點低落,“黑兔他沒辦法殺死或取出,而且他也不知道那隻蠱蟲有什麽作用,也看不透。”


    繆泫有些驚訝責備她:“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我能說我才想起來嗎?”玫瑰嘻嘻一笑,“這個蠱蟲好像也有自我保護意識,就是我可能上一秒記得,下一秒就忘記了,所以沒及時和你說。另外還是黑兔告訴了我蠱蟲的存在,他當時還挺糾結要不要問問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神玄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依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依筆並收藏神玄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