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繼位同時,南方十字軍沒有停止掃蕩比約恩的腳步。


    在第八天之後,雙方再度發生衝突。


    十字軍一路將比約恩的軍勢衝散。


    又有一百多人落敗,進而降服。


    這天,奧蘭跟古斯魯姆的軍隊,靠近一處山區,給新加入的維京人受洗改信。


    隨後前往山區泉池。


    “我以為天主信徒都不愛洗澡,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虱子是天主賜給聖徒的禮物。”古斯魯姆出言諷刺。


    “水是神給人的恩賜,沐浴靈魂,去除塵垢,讓每一寸肌膚都能更深刻領悟神旨。我原本也以為你們會戴著牛角盔,分享鼻涕,把人首級割下後,頭蓋骨作為糞器使用呢。”


    奧蘭邊說邊退去長袍,接著走入泉池中。


    溫水在石塊開口流出,外觀由細致的大理石環饒,形成寬敞的天然及人工聯合池泉。


    古斯魯姆也除掉衣袍,進入池中。


    仆人在旁端上蜂蜜酒跟麥酒,一盤酸果。


    這座半露天的浴池,從羅馬時代開始建立管線,輸送周邊山泉過來,最後再經過加熱,成為熱泉。


    以往是國王環繞此地郡份的臨時享樂處所。


    大理石牆上的繪畫凋刻,顯示到過此地的國王名字,足有十二位。


    這處山泉池地勢較高,從泉池中望出,還可以看到遠處的自然環境。


    蔥鬱美好的花朵植物,綠樹成蔭的小道,各種顏色長相的動物。


    再隨著泉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把人的疲憊,不滿都給化去。


    心靈跟肉體都得到有效舒展。


    “兩個混蛋”各選一處靠著。


    周邊是光著上身沒有下水,並帶著武器的戰士們。


    畢竟奧蘭跟古斯魯姆的仇家太多,哪怕泡泉都可能遭遇危險。


    “哈夫丹給你了,你就要把事情辦好,不然我們的計畫會受影響。”


    “你是個無恥商人,一邊放走哈夫丹,收下他的贖金,一邊安排我的人手截住他,把危險跟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那些贖金本就是我們的東西,因為我這位商人,你如今是肯特公爵,過不久,還是丹麥之主。”


    “閣下,我隻拿到二分之一的肯特。”


    “不少了,我也才得到三分之一,你跟我的土地緊密接壤,我們現在是自己人,為這該死的友情幹一杯。”


    奧蘭喝了一小口,但是古斯魯姆卻灌了一大口,麵色更加紅潤。


    此刻兩人什麽都有,什麽都能掌握,說話開始飄飄然。


    古斯魯姆說起這幾年的遭遇,奧蘭也訴說當一位領主的壓力。


    兩人故意放出溫和一麵,降低對麵戒心。


    又過一會,有人進來耳語。


    古斯魯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當他朝外喊出,隨後一個女人在女仆保護下,緩緩進入。


    她的眼神冰冷,就像剛從雪地裏走出,散發寒氣。


    麵色蒼白,當中容不下一點溫情。


    額頭有些高,她的意誌跟驕傲都浮現其中。


    嘴唇不大不小,這張嘴看上去,不會吐露一點求饒。


    頭發比金水還顯,散落盔甲周邊。


    藍色的童孔就如寶石高貴。


    還綁起一條條長辮,至少幾年沒有剪短。


    身邊女仆塊頭很大,從背影看如一個男人


    她帶著一具圓盾,上麵印著狼紋,有兩堂猛狼互相廝咬。


    如果此刻女仆揮舞盾牌,衝上前把奧蘭的臉拍下去,那奧蘭會把這泉池染紅。


    不過鷹主戰士們已蓄勢待發,伸出長劍讓兩個女人別再靠近。


    女主人年紀很輕,也許就跟自己一樣大?


    奧蘭看著古斯魯姆,“這是你給我的禮物?”


    “她不是禮物,是我的妹妹,也將是你的妻子。”


    “可惜我沒有妹妹,否則我也送你一個。”


    奧蘭本來上揚的嘴角,開始恢複正常。


    惡人們的交易,又將開始。


    “我隻有肯特二分之一的根據地,實在太少,如果我的莊園能夠擴大,那我會有更大把握,征服那些不聽話的叛徒。”古斯魯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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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高的那盾女長的不錯,身上有一種戰士英氣。


    奧蘭喜歡這種女人。


    “女士,告訴我你的名字。”奧蘭轉過頭去,“我討厭被武器對著,放下一切,坦誠相對。”


    古斯魯姆聽見這話後,拿來一張浴巾蓋著起身,隨後把自己的人馬帶出


    女仆被請出,奧蘭手下也很識趣離開,僅剩這位藍童女人跟奧蘭。


    這女人大方去衫走入泉池,並高傲看著奧蘭。


    “為了妻子,我聽說你在教堂拔劍,你是個勇士。”女人把取過幹淨酒杯,也喝了一杯,隨後啐了出來。


    為了完全交流,女人說的是法蘭克語,還不是平民腔,而是宮廷貴族使用的那種。


    “跟尿一樣的東西,真正的酒,喝下去就如刀子割開舌間。”


    “你說話真有意思,我開始喜歡你了。”


    “你長的就像一個小白臉,我有過你這樣的奴隸,其中有一個,身上的‘惡魔’,跟馬一樣......”


    汙言穢語,不堪入目。


    作為一個正信領主,奧蘭大義凜然迴道,“我身上也有‘惡魔’,你身上帶著''地獄’,讓我們把惡魔打入地獄,迴歸神恩吧。”


    女人哼了一聲,舉出酒杯對著奧蘭,兩人隔水幹了一杯。


    “我叫拉葛莎。”


    “這不是拉格那元配的名字嗎?還是哈夫丹的母親。”


    “這是古老的名字,不是隻有她能叫。”


    “你跟古斯魯姆是同一個母親所生?”


    “我是丹人中高貴的血脈,與古斯魯姆隻是同一個外祖父,更早之前,我的男係長輩,能追朔到挪威的‘維卡王’……”


    維京人喜歡聽故事,也愛說故事。


    這女人又開始講述家族的偉大,奧蘭不知道這位國王是誰。


    在他心中,拉格那之前的維京傳說,大多不是信史。


    奧蘭聽完之後,原來這人是一個流傳各種祭祀儀式下來的國王。


    他沒有概念這國王什麽地位,不過能聽出女人很自豪。


    拉葛莎道,“你的軍隊打敗哈夫丹跟烏巴,現在又將打敗比約恩,古斯魯姆告訴我,他將奪迴丹麥,於是我來這裏見你,帶著我的氏族跟狂戰士。”


    這個女首領並沒參加夏日大軍的初次行動,於後來征招時,帶著狂戰士封鎖住康沃爾外海以及威爾士。


    不久前登陸地麵,就碰到古斯魯姆投降。


    擺在前麵的路就剩下兩條,加入比約恩,或者跟她的兄弟會合。


    “我軍早晚贏得勝利,現在你想加入,土地已經不夠分了。”


    奧蘭聯想剛才的話,以為這女人要用身體換取肯特土地?


    “我的氏族擅長鍛造,有兩萬多人,控製的丹麥區域內,還能出產良鐵。”


    “這些東西不能打動我,你知道肯特這些土地,每年能給我生產多少食物,養活多少人?”


    奧蘭把價碼抬高,看看女人反應。


    可這女人隻是雙手劃動,直至跟奧蘭就差半個身位才停下。


    年輕男女四目相對,莫名的情愫發散著。


    這是人天生身體的欲望,沒有好壞或者愛惡。


    “我打聽到很多,你自己開鑄錢幣,如果沒人使用認可,就沒太大價值,我認識不少首領,我可以把你的銅錢,推廣到那些薩克森人部落去,用你的羊毛還有紙張,換取更優質的商品迴來。


    我也到過法蘭克的宮廷,你需要一個代理人,幫你擴大影響力還有威望,


    還有什麽比混雜男女之情的同盟關係更好的?”


    如奧蘭睡服一眾貴女,謀求利益。


    眼前的拉葛莎也有大追求,他周旋強硬男人間,要將她的部族發展壯大。


    她很坦白,奧蘭喜歡這種盟友。


    把底線說的清清楚楚,隻要不違反,關係就不容易生變。


    “我欠古斯魯姆一個人情,他在戰場救過我,你把肯特土地給他,我成為你的密友,三方都有利益。


    先別急著拒絕我,你知道北海貿易網,能進行多少種貨品的轉進賣出,利潤又是多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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