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東海商會,耿昊忽而想起,燕酒歌轉贈給他的兩處產業,茶樓和酒鋪子也在上城區。也該去交接一番,認認自家店門了。


    茶樓自不必細說。


    他曾在那裏請張東來喝過茶。走進茶樓,找到老板,亮出地契,交接便算完成。


    經營茶樓的老板是位叫劉明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麵相憨厚。見到耿昊時,他麵上顯露出些許緊張不安的神色。


    這就是凡人的悲哀。店鋪易主,對修士來說,不過是尋常事,對他來說,可能意味著一家老小吃飯的飯碗就此砸掉了。


    “聽我燕叔說,這茶樓最初不過是間茶鋪,是你們劉家三代人耗費心血,才經營起這番景象。”耿昊淡淡道。時移世易。誰能想到,上次來時,他還是個不通修行的凡人。


    劉明擦擦額頭汗水。


    “全賴燕仙師護佑。否則,吾等一介凡人,豈能得此安穩。”


    耿昊滿意地點點頭。


    不居功。是個頭腦清醒地。


    “你們每月上交多少靈石?”他又問。


    “燕師寬厚。我們每月上交賬本,燕師取走利潤九成。餘下一成算作劉家酬勞。具體數額並不確定,均算下來,每月大概有千枚靈石左右。”劉明小心迴答道。


    耿昊沉思片刻,覺得這個數額同心中估算的差不多。在修士中間,飲茶算是比較小眾的愛好。修士大多喜好烈酒,同樣,酒樓市場遠比茶水市場競爭的要激烈。


    燕酒歌選擇開茶樓。


    最初打算也不過是賺個安穩錢。


    “你將最近半年賬本給我找來。”耿昊吩咐道,“對了,再給我包上兩包好茶。”


    劉明不敢怠慢,依言而行。


    收好茶葉賬本,耿昊邁步向茶樓外走去,經過劉明時,竟發現這個中年漢子,周身汗如雨下,衣衫早已濕透了。


    耿昊停下腳步,對他笑了笑。


    “不用緊張。本分做事即可。”


    “你家三代人的心血都在這裏。無論茶樓怎麽變,總該有你們劉家一碗安穩飯吃。”


    頓時,劉明如釋重負,躬身一禮:“公子仁義,劉明代闔家老小拜謝公子大恩。”


    ......


    離開茶樓後,耿昊又根據地契指示,尋找起酒鋪位置。他走進一條繁華街道。


    走著走著,臉色就變了。


    七層閣樓。


    鶯鶯燕燕。


    花枝招展。


    樓前,風韻妖嬈的美婦人腳下像踩了雲朵似得,飄東飄西,凡是經過樓前的老少爺們,她一個都不肯放過。小手一拉,媚眼一橫,吐氣如蘭,就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怡香樓!


    甄媚娘!


    耿昊掉頭就走。


    結果,他剛轉身,麵前就出現了一張似嗔似喜地美豔麵孔。香的幾乎令人沉醉。


    頓時,耿昊頭都要炸了。


    這大姐的輕功造詣怕是不弱於靈術了。


    “小子,是不是憋不住了!”


    甄媚娘笑問道。


    耿昊冷汗都下來了。


    “你可不要亂說,我沒起壞心思……”


    “對!對!對!”甄媚娘一把抱住耿昊胳膊,兩輪圓月摩擦的耿昊心頭發慌。


    “公子說的都對。”她湊到耿昊耳邊,悄聲說道:“放心,姐姐給你找個單間。你安心辦事。在姐姐心裏,耿大公子純情的很,從未來過怡香樓。”


    臥槽!


    如此貼心......虎狼之言。


    簡直比天譴還要猛烈。


    入耳後,就跟雙響炮似的。


    炸的耿昊血脈賁張,意亂神迷。恍惚間,他竟被甄媚娘帶著向前走了三步。


    事後,每當想起這三步。


    耿昊都懊悔的恨不得抹脖子。


    他可是純良人夫,自打穿越到異界後,一直守身如玉,心如明鏡,念念不忘前世愛人。可在那三步的時間內,他不純潔了。


    他玷汙了一份真摯的愛情。


    恥辱啊!


    “甄老板!”耿昊厲聲喝道,“請自重!”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令他有些惱羞成怒。他很怕自身定力受不住這份熱情,轉而墮落到花叢,那可就萬死莫贖了。


    甄媚娘不是沒有眼色的花瓶。


    一瞧耿昊明明臉紅脖子粗,一副憤怒公牛模樣,腳下卻跟釘子似得,半步不移,便知曉,這單生意成不了了。


    她收迴手臂,後退三步,正色道:


    “不找樂子,你來我這裏幹嘛?”


    “我是路過。”耿昊迴答。


    甄媚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了句:


    “淨瞎耽誤功夫。”


    而後,她轉身就飄走了。


    耿昊長舒一口氣。


    這位“知心”大姐姐的手段太厲害了,跟她待久了,他著實有些頂不住。尋著地契,耿昊在怡香樓周邊掃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怡香樓對麵的一家酒樓-賞花樓。


    賞花樓!


    這名字......


    耿昊抬頭瞧了瞧怡和樓內的桃花,梨花,杏花……又瞧瞧樓高八層的酒樓,頓時覺得,這名字貼切無比,燕叔真是妙人。


    這間酒樓燕酒歌入手並不久。


    可以說,他前半輩子的積蓄都砸在這間酒樓上了,原本打算靠著它養老的。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近些年的忘我廝殺,竟勾起了他闖死劫地心思。


    原本,他打算把酒樓賣掉,再換一枚天地靈物的,可當耿昊拿出那枚隕星重鐵後,他的心思就變了。作為長輩,豈能占小輩的便宜。大手一揮,送了。


    此時,耿昊心中一陣懵。


    酒鋪子?


    誰家酒鋪子長這樣?


    他不是笨蛋,稍加思索,便明白了燕叔的良苦用心。


    燕酒歌知道,他要是明說是這樣一座價值非凡的大酒樓,憑著耿昊又耿又軸的性子,絕不會接收。於是,便輕描淡寫地把酒樓說成了酒鋪子。


    想到燕酒歌,耿昊心中難免又沉重了幾分:也不知道,今生能否還有機會再見到這位豪邁大叔了。


    走進酒樓,找到老板,亮出地契。


    交接便算順利完成了。經營賞花樓的是位年輕修士,名叫吳晚秋,出自劍閣。


    見到耿昊,他恭敬卻並不惶恐。


    “修士不是應該一門心思修煉嗎?也有時間來經營這些凡俗業務。”耿昊詫異問道。


    “嚴格說來,這算是曆練任務。”吳晚秋笑著解釋道,“長老院給功勳,酒樓給靈石。不怕你笑話,這類任務是熱門,我是用了人情才搞到手的。”


    曆練任務?


    長老院?


    功勳?


    耿昊眉頭微皺。


    據他所知,燕叔應該是劍仙一脈的修士。怎麽又跟長老院扯上聯係了?


    想不通。


    他決定不在這上麵浪費腦細胞了。


    “酒樓生意怎麽樣?”


    “嘿嘿!”吳晚秋發出一聲奸笑,指了指對麵青樓,“俗話說,飽暖思淫欲。幹那事兒前,總得先填飽肚子不是。得益於咱們的好鄰居,賞花樓的生意還不錯。”


    耿昊頓時來了興趣。


    “哦!月盈利大概多少?”


    “均算下來,每月大概有萬枚靈石左右。燕師許諾我的報酬是利潤的半成,另有一成半上交長老院,算作發布任務的費用。”


    這麽一說,耿昊就懂了。


    長老院在這家酒樓有利可取。


    燕酒歌表麵大大咧咧,心中卻自有算計。酒樓生意太大了,他怕惹來別有用心人的惦記,便主動給他們點兒甜頭,又請劍閣修士來坐鎮。所求不過一個字-穩。


    這樣的平衡,是燕酒歌苦心經營才得來的。耿昊自然不會冒然打破。


    “把前半年的賬本給我瞧瞧,其他一切照舊吧!”他吩咐道。


    吳晚秋也不含糊,當即將賬本交給了耿昊。


    耿昊收好賬本,轉身離開了酒樓。


    他不知曉的是,在他背過身的那一刻,吳晚秋的眼中驀然閃過一縷寒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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