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答案,其實一直都潛藏在那些瞬間。——題記


    樊諾曦看著眼前雲霧繚繞的塔,下意識的就要進去,可在邁出幾步後,又頓住了。


    為何我來的這兩個地方都會不同程度的阻攔淳澈的靠近?


    莫非當真是因為他口中的詛咒嗎?


    但是這幻境本就是我的東西,我又怎會被這幻境所鉗製呢?


    沒來由的,樊諾曦感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這霧尋塔裏。


    約莫過了一刻鍾,樊諾曦穿過層層陣法來到了塔前。


    近距離的看著那塊牌匾,她的心有些陣陣發酸,“我以前是不是和這塔有過什麽交集?”


    “還是說這塔裏有什麽會讓我難過的東西?”


    “不管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樊諾曦壓了壓心底的泛起的難受,一咬牙推開了大門。


    門外,白茫茫一片,門內,白茫茫一片。


    區別在於,門內會下意識的吸引樊諾曦步步深入。


    所謂開弓沒有迴頭箭,樊諾曦進入塔內的刹那,大門便關上了。


    門合上的刹那,霧尋塔與她便一同在淳澈眼前消失了。


    淳澈看著迅速消失的塔,丟下手中的湯婆子便衝向了雲霧,“諾曦!”


    也許是霧尋塔的消失亦或者別的緣故,淳澈這一次並未受到什麽阻礙,隻是他接觸到的隻有無盡的雲霧,同樣的還有讓他撕心裂肺的劇痛。


    他手臂上的那株藤蔓模樣的紋路在這雲霧的刺激下泛起了陣陣金光,瞧著又變長了幾分。


    到後來,淳澈竟是因為這劇痛暈死過去了。


    他倒下後,周遭的雲霧盡數退卻,連同他一起不見了,原地隻剩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霧尋塔內。


    樊諾曦用靈力掀起一陣大風,將那些雲霧吹開了。


    幾口被仙氣裹挾的水晶棺槨在雲霧被吹開後,緩緩顯露了出來……


    隻一眼,樊諾曦的眼淚就從眼中滑落了。


    幾口棺槨,正不時傳出她十分熟悉的氣息,這令她的心十分痛。


    這要是幻象,那該有多好啊……


    她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害怕,就顫抖的站在原地,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那幾口棺槨。


    遠遠的看著,那棺槨裏躺著的人有男有女,似乎是躺了許多年。


    良久,樊諾曦鼓起勇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棺槨。


    走近一看,棺槨一共有三個,還有兩個是棺槨本身折射出來的假象。


    三口棺槨,隻有中間的那一口棺槨裏躺著一個女子,另外兩口棺槨裏似乎是放著那女子的陪葬品。


    棺槨附近被雲霧裹挾著,根本看不清其他東西。


    透過棺槨的表麵,依稀可見那棺槨裏的女子是極為漂亮的。


    你瞧她,金色的長發,還有一對可愛的犄角,肩膀兩側有彩色的羽翼蓋住了她的衣袖,瞧著像是天使下凡似的。讓人想要親近卻又覺得恐驚擾到了她。


    眼下,似乎隻是睡著了。


    樊諾曦透過棺槨看著她,眼淚掉的越來越兇。


    “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家夥?你起來告訴我你是誰好不好?”


    “小家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一看到棺槨裏的人兒,樊諾曦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剜了一下,痛的無法正常跳動。


    “我總覺得我是見過你的,可是為什麽……我就是想不起你……”


    “你一個人躺在這裏會不會害怕啊?”


    “你是不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我還想重新認識你呢!”


    樊諾曦伸出手摸了摸棺槨,哽咽道。


    “你不要睡了好不好?”


    眼淚自是避無可避的會落到棺槨上,可樊諾曦不知道的是,她的眼淚在落在這封閉的棺槨上後,眼淚竟是滲下去了。


    因著是水晶棺材,樊諾曦也無法很清楚的看清棺槨裏的景象,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會或多或少的滴落在棺槨裏那個小家夥的臉上,身上……


    不知樊諾曦哭了多久,和棺槨裏身形一致的虛影緩緩在棺槨的不遠處顯露了出來。


    虛影無聲道,“親親主人……”


    不錯,這正是消弭已久的團子。


    虛影出現的刹那,樊諾曦脖子上的羊毛氈項鏈悄無聲息的斷開,並落到了棺槨上。


    那項鏈竟是直直的穿過棺槨表麵,落到了團子的身上。


    這一幕,被樊諾曦看的清清楚楚。


    想到那個羊毛氈的外形還有棺槨中女子的模樣,樊諾曦頓時明白了一點。


    她佩戴的那個項鏈,一定是和這個小家夥有很大的關係。


    可是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樊諾曦忍不住背靠棺槨蹲了下來,痛苦的吸了吸鼻子,“我們之間一定發生過很多難忘的事情吧,可是為什麽我會忘了你?”


    團子的虛影忍不住朝樊諾曦伸出了手,可注定落空。


    想到塔的名字,樊諾曦自嘲道,“霧尋塔,原來是勿尋她……”


    “可我就是要尋!”


    之後,樊諾曦對著團子的棺槨說了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一切都被團子的那抹虛影聽的一清二楚。


    說到後來,樊諾曦竟是靠著棺槨睡著了,縱使睡著了,她的臉上仍然掛著晶瑩的淚珠。


    團子的虛影見此緩緩的在樊諾曦身前蹲下,伸手摸了摸樊諾曦的臉,“親親主人,團子好想好想你啊……”


    說完這話,虛影便徹底消失了。


    ……


    睡夢中,樊諾曦難得的夢見了許多和團子有關的過往,這是自團子消失以來,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樊諾曦忍不住默念了團子的名字千千萬萬遍。


    團子,我怎麽能忘了你?


    夢境有長有短,可早晚還是要蘇醒。


    驟然蘇醒的刹那,樊諾曦忍不住失聲痛哭,待迴想起周遭的環境時,她連忙起身想要再好好看看團子。


    隻是,她想見到的人連同棺槨已經一同消失了,唯有她腳邊的那個羊毛氈項鏈,還好好的躺在那兒,周遭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樊諾曦見此,緩緩的蹲了下去,將那項鏈拾起,攥在手心,放聲大哭了。


    “團子……”


    “為什麽你又要丟下我?”


    “團子,你迴來好不好?”


    “……”


    良久,樊諾曦再次戴好了項鏈,踉踉蹌蹌的走進了雲霧深處。


    她何嚐不想在這裏繼續待著,隻是因為幻境莫名其妙的塞給她新的任務,還在一定程度上控製了她的行為。


    這才有了這一幕。


    新的任務是探索整個霧尋塔,但是沒有說有什麽獎勵。


    這對樊諾曦來說真是痛苦,她現在隻想留在一層,守著那方寸之地,可是雙腳不由人了……


    如此,樊諾曦獨自一人在這霧尋塔待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樊諾曦出現在了當初淳澈安置她的宮殿,而淳澈也跟著一塊出現了。


    隻是半月不見,淳澈手臂上的那個花紋已經從最初的一寸,布滿了他整個手臂,而他渾身冷的跟冰塊似的,躺在床上怎麽也叫不醒。


    “淳澈,醒醒!”


    “怎麽會這麽冰啊?”


    樊諾曦伸手碰了碰淳澈的額頭,冰冷的觸感刺激的她一下就縮迴了手。


    稍微糾結了一會兒,樊諾曦伸手摸上了他的脈搏,“得罪了!”


    指尖傳來的震動緩慢且微弱,令樊諾曦的眉頭怎麽也無法舒展,在看見他手上清晰可見的紋路之際,她的心中不禁一個咯噔。


    這……這不是數萬年前懲罰一種特殊的犯人所種下的詛咒嗎?


    掀開他的袖子,看見那紋路所傳達出的訊息,讓樊諾曦差點將淳澈的手給廢了。


    他……居然是因為喜……喜歡我變成了這樣!


    這……真不是胡編亂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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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編劇:樊諾曦


    藝術指導:筆者


    友情演出:繚繞的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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