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偉同這才點了點頭，隨後便直接拔掉了信號屏蔽器的電源，這個舉動也意味著，這場談話算是就此結束了。
而等到夏風告辭，離開了省公安廳之後，迴到車裏，他的神色卻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強忍著心中疑惑和好奇的葉雨薇，終於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夏處長，您剛剛和祁廳長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一句話都沒有聽懂？”
夏風笑了笑，轉頭便看向了高朗，隨後隨意的問道：“你呢？有沒有聽懂一些？”
高朗卻是苦笑了一聲，同樣搖了搖頭。
夏風倒也並不意外。
高朗雖然性格沉穩，而且遇到事情也懂得思考，不像葉雨薇一樣大大咧咧，但他畢竟還是太過年輕了，在某些方麵經驗有所不足，因此，做不到像祁偉同一樣，聽弦音而知雅意，僅僅隻是聽到夏風說到一半，就已經猜出夏風後麵想要說的話了。
所以，夏風也並沒有對高朗失望，而是準備給他們兩個解釋一下。
其實夏風心中這麽想著的時候，他卻忘記了，他其實比高朗大不了幾歲，雖然高朗隻是剛剛進入體製內工作的新人，但他也是碩士畢業，今年也已經二十五歲了。
至於夏風，別看他沒比高朗大幾歲，但他如今已經是副處級，甚至隻要一個機會就可以晉升到正處級，而且他在體製內的經驗和見識，也不是高朗能比的，在這方麵，同齡人中恐怕很少有人能夠和夏風相提並論。
此時，夏風將剛剛在祁偉同辦公室裏，和祁偉同說過的那些話，簡單的解釋了一遍。
“其實我跟祁廳長的爭論主要在於，這十幾起案件當中，那些被害的女孩們身份的問題上！祁廳長，以及專案組的同誌們都認為，這些女孩是從山區，或者其他省份，甚至可能是海外被拐賣過來的！”
“但我認為，從馬連湘的身上可以看出，這些女孩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被人抹去了。”
“當然，我們雙方的爭執都隻是我們各自的猜測，都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來證明，但如果，根據這兩種不同的猜測往下推斷的話，結果就大為不同了。”
“如果所有被害人都是被拐賣過來的，那麽在兇手之中，或許就並沒有體製內的某些人，就算是有，恰好是政法係統內部的人的可能性也不算太高，很可能是體製內其他體係的人。”
“又或者，是兇手脅迫體製內的某些人，在為他們打掩護。”
“但如果，這些女孩並不是原本就沒有身份的被拐人口，那也就意味著，她們的身份是被人在事後強行抹掉的！”
“其實，抹除掉一個人的身份信息，這一點並不難，畢竟在公安體係當中，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戶籍民警，都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問題是，這可是十五個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嫌疑人抹除掉的，並不僅僅隻是這些女孩的身份信息，還有他們和許多失蹤案件的關聯！”
“假設，前麵十五個被害人當中，有人就是江城本地人，而江城近一兩年來，甚至是更長時間的失蹤人口報案，卻完全沒有任何一個案子，能夠和這個被害人的身份聯係起來，這意味著什麽？”
葉雨薇直到此時還是一臉的迷茫，不過高朗卻是瞳孔驟然一縮，而後失聲驚唿道：“這意味著，他不僅僅抹除了這個女孩的身份信息，而且還能夠抹除，甚至是修改這些女孩和各地失蹤案件的聯係！”
“也就是說，這絕不僅僅隻涉及到公安體係內的戶籍管理部門，還涉及到刑偵，檔案，下麵的分局或者派出所，乃至其他諸多部門！”
夏風笑著點了點頭，讚許的拍了拍高朗的肩膀，隨後又補上了一句。
“還不僅僅隻是多個部門，更重要的是，前麵十五個女孩被發現屍體的地點，可是在華中省的各個城市當中，這意味著，他們的來曆，很可能並不僅僅隻有江城這一個地方，而是遍布在華中城各個城市之內，甚至有可能是外省！”
聽到這裏，高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下來。
他已經徹底明白夏風的意思了。
能夠調動好幾個城市的公安體係，如此大費周章的，完全抹除掉了這些女孩的身份，這意味著，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一定是華中省公安體係，乃至政法體係當中，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在這一刻，高朗腦海之中想到的第一個人選，就是省公安廳廳長祁偉同！
然而，看到高朗的表情，夏風就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不過你的懷疑是錯的，祁廳長不可能有問題，而且，別看他現在是省公安廳廳長，但想要做到我剛才說的那些事，可並不容易！”
“你別忘了，祁廳長剛剛上任不久，在江城市局，乃至省公安廳，他的地位或許非常穩固，但是在其他市，想要天衣無縫的做出這些瞞天過海的動作，那就不太可能了。”
高朗頓時恍然大悟。
的確，就算是省公安廳廳長，也不是萬能的，這件事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並不是動作到底有多大，而是如何才能夠在做的這些事的同時，又能夠完全不走漏消息。
緊接著，高朗懷疑的目標便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想了片刻之後，他便注意到，夏風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知道夏風是在等待著自己猜測的結果，高朗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若有所思的試探著說道。
“那麽，除了祁廳長之外，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恐怕就不多了，我能想到的，目前隻有三個人選，第一個，就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長，也是這次專案組的組長，曹闖，曹總隊長！他在公安體係幹了大半輩子，應該有這樣的能量。”
“除此之外，就是省公安廳排名在最前麵的兩位副廳長了，這兩位也都是公安體係內的老人，而且他們都先後在華中省各個城市當中，擔任過不同的職位……”
而等到夏風告辭，離開了省公安廳之後，迴到車裏，他的神色卻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強忍著心中疑惑和好奇的葉雨薇，終於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夏處長，您剛剛和祁廳長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一句話都沒有聽懂？”
夏風笑了笑，轉頭便看向了高朗，隨後隨意的問道：“你呢？有沒有聽懂一些？”
高朗卻是苦笑了一聲，同樣搖了搖頭。
夏風倒也並不意外。
高朗雖然性格沉穩，而且遇到事情也懂得思考，不像葉雨薇一樣大大咧咧，但他畢竟還是太過年輕了，在某些方麵經驗有所不足，因此，做不到像祁偉同一樣，聽弦音而知雅意，僅僅隻是聽到夏風說到一半，就已經猜出夏風後麵想要說的話了。
所以，夏風也並沒有對高朗失望，而是準備給他們兩個解釋一下。
其實夏風心中這麽想著的時候，他卻忘記了，他其實比高朗大不了幾歲，雖然高朗隻是剛剛進入體製內工作的新人，但他也是碩士畢業，今年也已經二十五歲了。
至於夏風，別看他沒比高朗大幾歲，但他如今已經是副處級，甚至隻要一個機會就可以晉升到正處級，而且他在體製內的經驗和見識，也不是高朗能比的，在這方麵，同齡人中恐怕很少有人能夠和夏風相提並論。
此時，夏風將剛剛在祁偉同辦公室裏，和祁偉同說過的那些話，簡單的解釋了一遍。
“其實我跟祁廳長的爭論主要在於，這十幾起案件當中，那些被害的女孩們身份的問題上！祁廳長，以及專案組的同誌們都認為，這些女孩是從山區，或者其他省份，甚至可能是海外被拐賣過來的！”
“但我認為，從馬連湘的身上可以看出，這些女孩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被人抹去了。”
“當然，我們雙方的爭執都隻是我們各自的猜測，都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來證明，但如果，根據這兩種不同的猜測往下推斷的話，結果就大為不同了。”
“如果所有被害人都是被拐賣過來的，那麽在兇手之中，或許就並沒有體製內的某些人，就算是有，恰好是政法係統內部的人的可能性也不算太高，很可能是體製內其他體係的人。”
“又或者，是兇手脅迫體製內的某些人，在為他們打掩護。”
“但如果，這些女孩並不是原本就沒有身份的被拐人口，那也就意味著，她們的身份是被人在事後強行抹掉的！”
“其實，抹除掉一個人的身份信息，這一點並不難，畢竟在公安體係當中，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戶籍民警，都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問題是，這可是十五個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嫌疑人抹除掉的，並不僅僅隻是這些女孩的身份信息，還有他們和許多失蹤案件的關聯！”
“假設，前麵十五個被害人當中，有人就是江城本地人，而江城近一兩年來，甚至是更長時間的失蹤人口報案，卻完全沒有任何一個案子，能夠和這個被害人的身份聯係起來，這意味著什麽？”
葉雨薇直到此時還是一臉的迷茫，不過高朗卻是瞳孔驟然一縮，而後失聲驚唿道：“這意味著，他不僅僅抹除了這個女孩的身份信息，而且還能夠抹除，甚至是修改這些女孩和各地失蹤案件的聯係！”
“也就是說，這絕不僅僅隻涉及到公安體係內的戶籍管理部門，還涉及到刑偵，檔案，下麵的分局或者派出所，乃至其他諸多部門！”
夏風笑著點了點頭，讚許的拍了拍高朗的肩膀，隨後又補上了一句。
“還不僅僅隻是多個部門，更重要的是，前麵十五個女孩被發現屍體的地點，可是在華中省的各個城市當中，這意味著，他們的來曆，很可能並不僅僅隻有江城這一個地方，而是遍布在華中城各個城市之內，甚至有可能是外省！”
聽到這裏，高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下來。
他已經徹底明白夏風的意思了。
能夠調動好幾個城市的公安體係，如此大費周章的，完全抹除掉了這些女孩的身份，這意味著，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一定是華中省公安體係，乃至政法體係當中，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在這一刻，高朗腦海之中想到的第一個人選，就是省公安廳廳長祁偉同！
然而，看到高朗的表情，夏風就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不過你的懷疑是錯的，祁廳長不可能有問題，而且，別看他現在是省公安廳廳長，但想要做到我剛才說的那些事，可並不容易！”
“你別忘了，祁廳長剛剛上任不久，在江城市局，乃至省公安廳，他的地位或許非常穩固，但是在其他市，想要天衣無縫的做出這些瞞天過海的動作，那就不太可能了。”
高朗頓時恍然大悟。
的確，就算是省公安廳廳長，也不是萬能的，這件事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並不是動作到底有多大，而是如何才能夠在做的這些事的同時，又能夠完全不走漏消息。
緊接著，高朗懷疑的目標便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想了片刻之後，他便注意到，夏風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知道夏風是在等待著自己猜測的結果，高朗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若有所思的試探著說道。
“那麽，除了祁廳長之外，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恐怕就不多了，我能想到的，目前隻有三個人選，第一個，就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長，也是這次專案組的組長，曹闖，曹總隊長！他在公安體係幹了大半輩子，應該有這樣的能量。”
“除此之外，就是省公安廳排名在最前麵的兩位副廳長了，這兩位也都是公安體係內的老人，而且他們都先後在華中省各個城市當中，擔任過不同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