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莫不是真要易主?否則麗鮫夫婦在天庭怎會那樣囂張跋扈,敢在那種地方暗算魔尊,這是何等忤逆。


    他們是念先生的擁護者,難道是仗著他的勢力?


    天帝到底是怎麽個心思呢,念先生即將成為天帝的消息鬧得紛紛揚揚,他居然也忍得下去,他是真要把帝位傳給他麽?


    念先生如今左右逢源,不但仙界眾仙擁護他的人多,單就陰司的十殿閻羅跟十方鬼將就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我估摸著這天帝之位,恐怕正要落入他手中,屆時我豈不是真要被他……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在這三天之內找迴小哥哥的骨骸,這樣才能恢複他一身修為,才能夠護著我和孩子。


    我霍然起身往小哥哥臥室而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得裏麵傳來一聲悶哼,忙喊道:“小哥哥,小哥哥你怎麽了?”


    “七兒別進來!”


    我剛要推門,小哥哥忽然用符印封了門,隨後我便看到一股兇戾之氣從房屋縫隙鑽了出來,震得我後退了幾步。


    小哥哥身體的煞氣何時這麽強大了,竟然能把我震懾。


    我覆手召出了乾坤符,正想著破了符印進屋,卻見得門縫下麵慢慢滲出了血,越來越多,很快就往台階下淌去。


    “小哥哥!”


    我再顧不得什麽,用乾坤符破門衝了進去,才看到小哥哥盤腿坐在床榻上,身體被一團強烈的兇戾之氣裹著。


    他用了幻術將臉遮住了,卻遮不住他一身不斷滴答的血,已經淌了一地。


    屋子裏充斥著十分兇戾的煞氣和小哥哥散亂的靈力,把我壓得血氣翻湧。


    我每朝小哥哥走一步,他身上的煞氣就更兇戾一些,以至於小哥哥全身都在顫抖,他一身的靈力似乎更加散亂。


    小哥哥咬著牙道:“別,別過來七兒!”


    我不敢過去了,怕這股煞氣將小哥哥反噬。我心疼得紅了眼,衝小哥哥喊道:“告訴我,如何才能幫你,你告訴我啊?”


    “七兒快出去,這戾氣太兇會傷了你和孩兒!”


    “我不走,你是我夫君,我上天入地定要護你周全。”說著我召出魂音,吹了一道聚靈符出來覆在了小哥哥身上。


    我不能讓他靈力再潰散下去,否則他定會被魔宗靈血的煞氣反噬。如果魔宗靈血主導他的神智,那他再不可能是我的小哥哥了。


    想不到,解了封印又融合了十位母親殘魂的魂音威力如此強大,頓時把小哥哥身上那股兇煞之氣震了迴去,連小哥哥臉上的幻術也破了。


    小哥哥眉心一緊,一口鮮血衝他嘴裏噴了出來,他的臉色倏然變得煞白。他眼睛上的血霧沒了,滲出的血把白綾染成了紅綾。


    他眉心的魔宗尊祖印顯了出來,如一團烈火明耀得令人發怵。


    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再忍不住淚如雨下,“小哥哥你怎麽樣了,你千萬不能有事,我和孩子都需要你。”


    小哥哥緩過來後,伸手覆上了我的臉,抹去了我一臉淚痕,“我沒事,怎麽就哭了呢,哭花了妝就變得醜醜的不好看了。”


    我吸了吸鼻子道:“再醜也是你的妻子嘛,難不成你要休了我?”


    “不休,再醜也是我愛的女人!”小哥哥捏了捏我臉,笑道:“我沒事,隻是在逼出毒血時岔了氣,你別擔心。”


    “叫我不擔心,那麗鮫傷你為何不還手?”


    “當年是她那顆鮫珠才延續了你的性命,才有今天的你,這份恩德對我來說意義很大。麟月鏡毒氣雖強,但也不至於傷我性命,就當是還她恩情了。”


    “可是,這代價太大了。”


    “沒事,左右不過是受點苦,我還撐得住。七兒,麗鮫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你千萬不要單獨與她見麵,也不要答應她任何事。”


    “我知道了!”


    其實我知道小哥哥是在寬慰我,他說得雲淡風輕,可那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眉間的印記也越來越紅,這說明他正在被魔宗靈血侵蝕心智。


    我不敢想象,如果魔宗靈血占據了主導,他會否忘記我,忘記我們的孩子。


    於是我又道:“小哥哥,不如你到佛堂入定休息一下吧,這屋子裏太血腥了,我讓莫愁把這兒清掃一下如何?”


    “好!”


    我扶著小哥哥入了佛堂,等他盤腿坐在蒲團上後便退了出來,隨後直接用幾道符印將這佛堂封了,不讓他聽到這外麵的聲音。


    我迴到前院時,沈月熙和陳堅已經來了,看到我時連忙走過來拱了拱手道:“王上急急把我們倆召來,所為何事?”


    “陰司的情況如何了?十方鬼將和十殿閻羅可還安分?”


    “尚未出現異樣,不過十方鬼將練兵倒是比以往更勤快,還都聚在一起練兵,像是要出征似得。”


    “出征?”我一愣,頓時一股無名之火冒了出來,“陰陽兵符都在本王這兒,他們若敢擅自出兵那就是在找死。”


    沈月熙遲疑了下道:“王上,天庭有律例,如若六界大亂,天庭的五極戰神為保和平是可以無條件征用冥界陰兵鬼將的。”


    “還有這事兒?”


    “五極戰神保六界和平,地位是很崇高的。”


    難怪在連陰山時,念先生會那麽爽快地把半張兵符給了我,莫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陰司的十方鬼將向來都各司其職,絕不會越界,若是聚在一起練兵定是有蹊蹺。


    會不會,是天庭要鬧宮變了?


    我想了想,召出冥王印璽遞給了沈月熙,“沈卿,你拿著本王印璽去九幽鬼郡找齊曉峰了解一些關於十方鬼將的背景情況,看能否征服他們。再有,問他把調令要過來,我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假冒冥王手諭。”


    “臣遵旨!”


    “陳卿,你去陰司盯著十方鬼將和十殿閻羅們,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來稟告本王。對了,讓蕭公公來一趟人間,本王有事問他。”


    “是!”


    他們倆走後,我才又來到了佛堂外偷看著小哥哥。他已經入定,但雙手還打著一個複雜的結印,是鎮魂印。


    看樣子,他真如念先生所說,一直在與魔宗靈血相抗。如果找不迴骨骸,以他如今的狀態怕是真會被魔宗靈血反製。


    但要找迴骨骸何其艱難,那是與天宮九宮連星相輔相成的陣法,一著不慎就滿盤皆輸。屆時若毀了小哥哥骨骸,那他……我不敢往下想。


    大伯到時,天色已經入暮。本是正月裏的天氣,卻比年前下雪的時候更冷,是那種令人窒息的幹冷,仿佛魔界一樣。


    他很是恭敬地跪拜了下去,“王上召老奴過來,可有什麽要事?”


    我並未讓大伯起來,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看,他一開始還很從容淡定,接著就有些不安了,眼神左顧右盼的不敢直視我。


    我淡淡道:“蕭公公這些日子在陰司過得可好?上次聽一個小鬼說你與陰陽君一起垂釣,想必關係很好吧?”


    他一愣,忙匍匐了下去,“老奴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皇宮裏,沒有外出。至於和陰陽君垂釣一事,也隻是消遣而已。”


    “哦,那小鬼說蕭公公篤定本王一定會嫁給紫雲神君,可有這事兒?”


    “老奴隻是信口胡說,請王上恕罪。”


    我皮笑肉不笑的斜睨著他,“本王也覺得蕭公公肯定是信口胡說,畢竟你是看著小哥哥長大的人,不至於敵我不分對吧?”


    大伯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垂著頭不吭氣了。


    “本王一直很尊重蕭公公,曾經乃至現在都尊你為大伯,所以不希望你與本王之間生出什麽嫌隙來,你覺著呢?”


    大伯想來是聽出我話裏的不對,忙道:“老奴惶恐,王上有什麽話請直說,老奴定知無不言!”


    “既然如此,蕭公公起來迴話吧。”說著我瞥了眼邊上的小豆子,努努嘴,“小豆子,給蕭公公搬一張椅子來,再泡一壺他最愛的西湖龍井過來。”


    “王上折煞老奴了!”


    “蕭公公無需客氣,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本王今朝有很多體己話要跟你說。不如,就先從蕭公公如何成為紫雲神君左膀右臂這事兒說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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