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書院裏,輕塵師太莫非還敢對我下黑手?


    我覆手召出了魂音,警惕地望著四周,這血霧是越來越濃,夾雜著生血的氣息。說明這兒要麽殺過人,要麽誰人手上染了血腥。


    可在玄學書院裏殺人,膽子未免太大了些,這輕塵師太好像越來越目無章法了。


    無人出來,我便高聲道:“輕塵師太關了門不準我出去,可是要留我做客?我看還是不用了,師父方才讓我過來看看就迴去,他還有事情交代我。”


    我打不開門,但用咒音是可以的,所以心裏也不怵。再則,這裏好歹也是玄學書院,有幾個大能先生在,輕塵師太應該不至於……


    “不用怕,我不過是有東西要給你!”


    大約又過了幾分鍾,內院才傳來輕塵師太的聲音,有些陰森森的。隨即她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個木盒子。


    她將盒子遞給我,又道:“這是一位故人托我帶給你的,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什麽東西?”


    我遲疑了下才接過盒子,正要打開,她卻攔住了,“這東西還是你私底下獨自打開比較好,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要不攔我,我還不會那麽警惕,於是就把盒子收進了鎖魂鈴裏,“輕塵師太,不知道哪位故人是誰,叫什麽呢?”


    “不日她可能會來拜訪書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輕塵師太說著拂袖一揮,緊閉的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她衝我露了個寒笑,道:“慢走,不送!”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跟之前也沒什麽太大變化,隻是那生血的氣息似乎就是她身上傳出來的。這氣息十分古怪,像是依附在了她身上。


    這種情況很像是人間常說的鬼上身,可我用天眼仔細看時,卻隻瞧著她周身有一團淡淡的血霧,別的什麽也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


    我又多了一句,“輕塵師太,尊主讓你把靈清送去十八層地獄受罰,你送了沒有啊?要是沒有的話,我有句話想跟她說。”


    輕塵師太身上那血霧倏然蕩了一下,但她卻陰森森掃我一眼,冷冷道:“你跟她還有什麽話說?我早已經讓鬼差將她拘了。”


    “哦,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輕塵師太了,告辭!”


    迴到院子時,念先生正在花園中悉心栽種那株妖嬈的幽冥花,神情特別的專注。我便在旁邊看著,也沒做聲。


    師父的側臉很是好看,俊逸不凡,雖不比小哥哥精致硬淨,但卻多了幾分溫文儒雅,給人一種謙謙君子的感覺。


    他似乎很喜歡穿西裝,人前絕對是從頭到腳都一絲不苟,挑不出一點瑕疵。這凡塵俗世,是找不出他和小哥哥這般絕世的人。


    “師父,你是仙吧?”我沉默了半晌問道,十分好奇他的貴氣和從容不迫。


    他動作滯了下,幽幽轉過頭瞄了我一眼,“怎麽這樣問?”


    “就是覺得你太好看,太溫文儒雅了,身上透著股不食人間煙火的貴氣。我也在人間呆了這許久,沒瞧見你這般氣質的。”


    師父莞爾一笑,竟微微有些臉紅,“在你眼裏,師父如此出眾?”


    “那是!”


    “那你喜歡嗎?”他脫口道,隨即一愣,忙補了句,“我是說,你喜歡有這樣的師父嗎?”


    “當然了,像你這樣好看又溫柔的師父,那自然是多多益善得好。”我從善如流地接了念先生的話,又道:“師父,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仙呢?”


    他反問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話,那我往後行走江湖就牛氣了。人間那些江湖術士若聽到我有一個神仙做師父,那還敢跟我搶生意?”


    “你這臭丫頭,敢情師父就是你出去招搖撞騙的幌子?”


    “怎麽會呢,師父若教我幾招絕技,那我豈不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還不去歇著,晚點兒有客人來,可別咋咋唿唿不修邊幅。”念先生嗔了我一眼,又埋頭種他的花了,我瞧著他低垂的眼眸裏,笑意溫柔得化不開。


    其實我本想跟念先生提一下輕塵師太的,她身上那血霧讓我覺得蹊蹺,方才我提到靈清時,那血霧蕩得厲害。


    難不成她……


    不過念先生和輕塵師太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估摸著他不會多事去管。而且,呂道長對此都沒什麽異議,他更不會了。


    罷了,我暫且多個心眼提防著。


    我迴了屋,將輕塵師太給我的木盒子拿了出來,翻來覆去看了許久也沒敢打開。那女人詭計多端,可別著了道。


    於是我又將木盒子收了起來,打開窗看了眼麒山雲頂,瞧見小哥哥就在懸崖邊站著,蒼蒼白發,血色衣袍,瞧著很是惹眼。


    也不知道他獨自一人站在那最高處心裏是什麽滋味,是眾人皆醉他獨醒的無奈,還是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寂寥。


    誅仙陣不破,詛咒不解,我與他恐怕永遠都會是這樣子。


    可是,如果要破誅仙陣,那小哥哥豈不就徹底被魔化,想想他在靈河斬殺鬼將陰兵和天兵天將時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我在床上輾轉難眠,拖到半下午時才眯了一會兒,剛睡熟,就聽到枕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嚇得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在書院呆太久,過的都是較為樸實的日子,忽地聽到這手機響,下意識就覺得不妙。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韓星打過來的,忙接通了,“韓星,有事嗎?”


    韓星的聲音很是雀躍,“七七,你猜猜我們在哪兒?”


    “七七,快出來迎接我們,我們快到書院了。”這是韓月的聲音,還氣喘籲籲的。


    我一愣,忙打開窗看了下,天色已經快黃昏了。我急急爬了起來,迅速洗漱了下,換了條裙子就準備出門。


    想到念先生說不能咋咋唿唿不修邊幅,又忙迴來仔細梳了個丸子頭,還塗了點粉底,抹了點淡色的唇膏,稍微妝點了下。


    前院沒人,我便徑直往大門口這邊來了,卻發現書院四個先生都在這兒。


    莫不是在等韓星韓月?他們倆有這麽大的顏麵?


    我狐疑地走了過去,正要問師父,便瞧見石階上緩緩走上來一個十分俊俏的小哥。


    他留著三七分頭,額頭光潔飽滿,斜飛的眉峰,明眸,皓齒,五官特別精致,咋一看竟與那祁昆有幾分相似。


    他一身白色修身西裝著身,看上去特別風流倜儻,就是太陰柔了些,少了幾分陽剛之氣。


    俊俏成這個樣子,怕是個女扮男裝吧?


    韓星韓月就跟在他的身後,手裏拎著大包小包,一看到我就衝我擠眉弄眼的。礙於師父在這兒,我表現得很矜持,沒立即蹦躂過去。


    這俊俏小哥上來就抱了抱拳,“四位先生,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陰陽君如今可好?”


    呂道長笑著點點頭,但我發現他笑意未及眼底。而無塵大師雖是客氣,卻不苟言笑,輕塵師太眼中卻有幾分忌憚,不,是恐懼。


    倒是念先生,很是開心的樣子。


    這小哥莞爾一笑,迴道:“甚好,甚好!今天正好從這兒路過,想到是念先生的生日,便順道過來看看,還勞四位先生親自迎接,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啊!”


    他說著往後瞥了眼,韓星立即將他手裏的包雙手遞了過來,他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了念先生。


    “上次聽念先生提及你徒兒眼睛受傷一事,我就留意了下,正好遇見一雙不錯的眼睛,就給你帶來了。”


    念先生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頓時一股濃烈的血氣撲麵而來,那盒子裏竟是一雙血淋淋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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