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山洪練劍
當射雕眾人觀影神雕故事 作者：青銅勇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
“咳咳咳……”
楊過一陣咳嗽，悠悠醒來，一張臉成囧字，“什麽味道？”睜開眼睛，見得一個好大鳥首，銜著一個深紫色的圓球，靠近過來，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些，才放下心來，“雕兄是你啊……你這是……”
神雕腦袋搖晃了兩下，似在高興，然後，將銜著的蛇膽往楊過嘴邊靠。
“這……”
楊過聞著味道，隻覺腥臭的很，可見神雕堅持，又不忍拂它美意，皺著眉放進口中，輕輕咬破皮，滿腔苦汁迸射開來，一張臉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好苦啊……”勉強將之吞入腹中，剛要繼續說話，就覺精神一震，疲憊一掃而空，丹田處清清涼涼，甚是舒適，不禁展露震驚神色。
“雕兄，你剛才給我服的，這莫非是什麽靈丹妙藥不成……？”
“嗚嗚……”
神雕揮動著翅膀高亢的鳴叫了兩聲，然後，銜起重劍遞了過來。
楊過一愣，站起身來，接過重劍，“好！雕兄咱們繼續來就是！”
……
——】
“這深紫色的圓球應該是什麽飛禽走獸的膽吧？”
“估摸著是蛇膽……”
“也不知是什麽蛇的膽，竟有如此神效，莫非，是上次那隻大蟒蛇？”
……
“看來楊小子是通過小雕的考驗了……”
獨孤求敗輕輕點頭，滿意一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就近的一處酒攤上，目有遲疑之色：“到底要不要去順兩壇酒？不行！我獨孤求敗怎麽說也是一代宗師，怎能做出盜竊之事？不過……反正這也沒人認識我……不行，今天出去，必須得找點銀子……劫富濟貧？咳……我自己也算貧吧……”
一陣躊躇，發出一聲歎息，“罷了，全當克欲煉心了，嗯……能忍住。”
…
【——
旋即。
楊過挨了一通胖揍，中途險些從這平台上掉下去，驚出一身冷汗來，不禁叫道，“雕兄你不能當我是獨孤大俠啊！”說完，他陡然想到，“雕兄以前都是陪伴在獨孤大俠身邊，瞧雕兄適才撲啄趨退間，隱隱有武學家數，多半是獨孤前輩寂居荒穀，手癢難耐，無聊之際拿雕兄當做過招的對手，我若跟雕兄交手……”想到這兒，不由得精神一震，翻身而起，叫道，“雕兄，來！咱們繼續！哈哈……”
是以。
楊過又跟神雕過起招來，雖仍舊不敵，卻是越挫越勇，直到疲累的受不住了，這才停下歇息。
…
——】
“這麽個練法，怕是有點危險吧。”
“那是一點危險嗎？那是十分危險，這幾十丈高，一不小心掉下去，非得摔個粉身碎骨。”
“這禽獸到底是禽獸，雖通人性，卻不能跟人一樣啊……”
“也不能這麽說，你看這大雕那兩條粗壯的毛毛腿沒有，楊過就算掉下去，大雕也能一下子給他撈住！”
“你這…毛毛腿…哈哈哈……還真是一腿毛……”
“飛禽腿上有毛不很正常嗎？”
“誰家飛禽這麽大個呀？嗯……下午那隻不算……那大家夥，一下子能把人給拍進泥裏我感覺。”
…
穆念慈見楊過險些從平台上掉下去，也是嚇了一跳，見楊過安然無恙，這才放心下來，可看著兒子那空空蕩蕩，在風中搖曳不止的右袖，不禁紅了眼眶，胸中極是難受。
“郭芙……你們從小欺負過兒也就罷了，怎麽能將過兒胳膊砍了？郭大俠那樣正直的人，怎生能教出你這樣惡毒的女兒？”
……
【——
次日，淩晨。
楊過剛醒過來，就見身邊放著三枚深紫色的蛇膽，待得目光瞥見洞口方向幾條被被開了膛金角怪蛇，這才明悟，“原來真是蛇膽，隻是這蛇的模樣生的真怪，莫非……雕兄這麽大的力氣，跟昨天那股涼息，都是這蛇膽的功效不成？”
正在楊過暗自思索之際，神雕指著那被葉子包裹的蛇膽，咕咕叫了幾聲。
“雕兄，多謝了！”
楊過自不推辭什麽，皺眉將蛇膽吞下，昨天那熟悉的清涼感再次傳遍全身。
“嗚——”
神雕銜來重劍，腦袋往上一揚，兩隻短翅扇動了幾下，意思已經極為明顯。
“好！”
楊過一把握起重劍，心下奇道，“果然這蛇膽有增力之效，這重劍拿在手上都輕了一些！”口中則道，“雕兄，劍招來了！”
……
——】
“這蛇…不是要化蛟了吧？怎生還長了一隻角呀？”
“看這蛇頭的樣子，肯定是劇毒。”
“有沒有認識的？知道這怪蛇叫什麽？”
“天竺那邊好像有記載，這蛇叫什麽菩斯曲蛇……”
“嘿，這蛇不就是襄陽郊外的金角風嗎？這蛇行走如風，劇毒無比，還難抓的很，前些年有西域來的捕蛇人專門過來捕蛇，沒抓著不說，還把命搭進去了。”
“不是，什麽情況，這蛇到底叫什麽？”
…
“老毒物，你是玩蛇的行家，你說這蛇叫什麽？是叫金角風，還是叫那什麽曲蛇？”
“……”
歐陽鋒淡漠的瞧了一眼洪七公，“本座憑什麽告訴你？”
“嗬嗬……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低劣的伎倆。”
歐陽鋒冷笑一聲，不做理會，隻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天幕。
【——
如此。
過了數日。
楊過跟神雕後完迴到山洞，支起了篝火架，暗自尋思，“這幾天過去，我使這重劍，也是愈發得心應手，不過……使起原先學的那些繁雜劍招，卻是不如直來直去的劈砍刺削這些基礎劍招，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嗎？
隻是……這樣說，難道我以前練的，我姑姑練的，都練錯了嘛？姑姑…姑姑……”
楊過眸中漸有迷茫之色，隻是想到小龍女，卻是不由自主想的深了，起於昔年與小龍女在終南山練劍的光景，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笑。
過了一會。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摸著胸口，奇道，“這……怎麽迴事？怎麽不疼了？莫非，我的情花毒好啦！姑姑要知道了，指不定會有多開心，她……嘶……”說到此處，麵色大喜，下一瞬，胸悶刺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劍眉緊鎖，很是不解，“……怎生又疼了？”大力揉著胸膛，“這情花毒發作，倒是沒先前那般劇痛了，還能忍受，莫非，這蛇膽還有解毒之效？”
——】
“我還以為情花毒解了呢，害得我空歡喜一場。”
“這劍走輕靈，難道還走錯了？各門各派劍法練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練錯了呢。”
“就是啊，天下用劍者不知凡幾，怎麽可能全練錯了？你劍都那麽重了，幹什麽不直接用狼牙棒？這不是更加威猛嗎？”
“這隻是楊過一人所想，各位不必激動。”
…
石碑前。
李莫愁一臉求知的看向師父，就聽她道，“別想太多，這世上武道至理就是八個字，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林丫鬟頓了一下，繼續道：“說易行難，就算我手把手教你，你也沒辦法體會到那種感受，慢慢練，一步一步的走，等時候到了，水到渠成，你自己就悟了。”
“是師父！”
…
天幕上。
【——
“咕！”
神雕眨巴著眼睛，歪著腦袋看楊過，另一隻翅膀指著隱隱有一股糊味的兔肉，似是在問：小老弟，幹啥呢？快點給兔子翻麵呀，烤焦了。
“…呃……”
楊過迴了迴神，輕輕一笑，“罷了……總歸算是一件好事？”趕緊上手給兔肉翻了個麵。
兔肉剛熟不久，
楊過這邊大快朵頤的啃了起來，吃的膩歪了，便來上一口神雕摘的青果解膩。
一頓飯吃的那是快快活活。
神雕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他：好小子，你就光顧自己吃了？這麽大個雕大爺你沒看見嗎？明天非得好好訓你！
“嗝……”
楊過打了個飽嗝，笑道，“雕兄多謝！”
神雕不做理睬，屁股一扭，出洞去了，叫楊過一陣疑惑，叫道，“雕兄，我吃飽了，不用再抓兔子啦！”
……
——】
“你是吃飽了，你有沒有問人家雕兄吃沒吃啊？”
“就是啊， 瞧給雕兄氣的，哈喇子都快下來了。”
“這鵬雕個頭那麽大，一隻兔子，它怕是塞牙縫都不夠。”
…
“唉……看來我死之後，小雕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呀。”
獨孤求敗歎息一聲，又搖頭道，“恐怕連酒也喝不著了……對了……”驟然念起先前那一隻展翅足有七八丈大的神雕，“這隻小雕個頭大的嚇人，還會飛，又是怎麽迴事？”
…
【——
這一日。
清晨。
滿天烏雲，大雨傾盆而下。
楊過站在洞口，手中提著玄鐵重劍，望著狂風暴雨的山巒，問：“雕兄，這般大雨，咱們今天還練武不練？”
神雕點了兩下頭，咬著他衣襟，拉著他出洞，向東北方行上幾步，見楊過跟上來，立時邁開大步，縱躍而行。
“這……”
楊過微怔，急忙跟上，心道，“雕兄這般急切，莫非難道東北方又有什麽奇怪事物？”步伐愈發之快。
轟隆隆！！！
怒雷劃破長空，楊過見神雕止步，輕身躍至它跟前，剛要開口說話，隱隱聽到轟轟之聲，不絕於耳，越走聲音越響，顯是極大的水聲，驚道，“這…這是山洪，雕兄，快，咱們……”
“嗚——”
神雕展開短翅，滑翔落地，繼續向著前方奔去。
“雕兄！”
楊過站在高處，隱約已經看到遠處的山洪湧動，水汽奔騰，甚是震驚，不解神雕為何要冒這樣的風險，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
——】
“這大雕該不會要讓楊過在山洪中練劍吧？”
“怎麽可能？這等天威之下，能不被洪水衝走，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還練劍，如何練劍？也不怕小命搭進去。”
“不，我感覺就是與這等天地之威相抗，才能練出那種蓋壓江湖，一生不敗的神妙劍術！”
“可這也太危險了吧，這洪水裏止不準有什麽東西呢，撞到人，可不得把人命撞沒了。”
“越是危險，獲得迴報也就越大，不玩命，憑什麽在短時間內成為高手？”
…
“以山洪練劍？”
洪七公聽得眾人言，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不可置信，搖頭道，“便是我自己的降龍十八掌，這等天下至剛至強的掌法都不敢跟洪水對抗，楊小子怎麽敢的？”
“你不敢不代表別人不敢。”
歐陽鋒冷笑了一聲，又道，“況且，本座記得，你丐幫的降龍十八掌，能將全部掌法都練成的幫主，也沒幾個吧？”
“嘁，說的好像你的白駝山莊的蛤蟆功就好練一樣。”
洪七公翻了個白眼，抱臂哼道，“除你之外，老叫花可沒聽說過第二個用蛤蟆功的高手，是不是練這武功，都死幹淨了？”
“你……”
“阿彌陀佛……”
一燈大師站了出來打圓場，笑眯眯的道，“由此可見，任何一門武功，想要練到高深之境，都是要曆盡艱難才會有所成效。”
聞言。
洪七公認同的點了一下頭，後又好奇的道：“段皇爺，江湖上的人說你神功通玄，你一陽指的造詣，怕是已經練到前無古人之境了吧？”
“不敢當。”
一燈大師微微一笑，給出謙遜的迴答，然後，就聽得歐陽鋒問，“本座聽說你大理段氏，還有一門叫六脈神劍的神奇劍法，此事，可為真？
“這……”
一燈大師有些驚訝，卻隻是點了點頭，沒開口迴答，眸中隱隱有遺憾之意。
見之。
歐陽鋒眸光跳動，心中甚是忌憚。
……
【——
山裏。
陰雲遍布蒼穹，大雨傾盆而下，山林間的水汽朦朧氤氳，已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山洪的轟轟震耳欲聾。
楊過衣發盡濕，通體寒涼，心中微有懼意，恰在此時，神雕又叼住了他的衣領子，示意他往前邊瀑布下的溪流而去，
“…雕兄，這水勢勁急，下去做什麽？”
“嗚——”
神雕發出一聲高亢鳴叫，也不理睬楊過，一躍而下，揮翅擊打溪流中滾過來的岩石，將之擊迴，待之又被溪水帶過來，重新再將之擊迴。
如此往複。
一翅接著一翅，劈水擊石，隱隱可聞金石相擊之音。
一連打了七八下。
神雕這才轉首望著上方的楊過，似是在問：你怎麽還不下來？
“這……”
楊過一愣，想到：“這一個月過去，我自詡而今力氣已經不輸給雕兄，雕兄既然都可以，我難道還不行嗎！？”想到此處，大叫了一聲，“雕兄我來啦！”躍了下去。
楊過剛一落下，湍急的溪流就將他身子撞偏向後衝去。
“糟了！”
楊過連忙使用千斤墜功夫，齊齊紮根在了地上，見神雕望來，哈哈一笑，然後，依葫蘆畫瓢，以重劍上擊打撞來的的岩石。
神雕瞧著，發足奔迴岸邊，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楊過練功。
……
——】
“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嗎？那……龍姑娘是不是要到全真教了？”
“全真教道士不少，那姓趙的臭道士還跟蒙古人勾結了，龍姑娘孤身一人過去怕不會吃虧吧？”
“嗐，全真教再怎麽不堪，到底是跟蒙古人勢不兩立，怎會聯合蒙古人欺負龍姑娘一人，不要因一兩個老鼠屎，看輕了全教道士。”
“這個……我現在反正是對全真教道士的人品很懷疑。”
…
全真群道感受著諸當投來的異樣目光，那是渾身都難受。
孫不二脾氣暴躁是忍不了的，剛要開口，就給馬鈺瞪了迴去，心中甚是難過，過了一迴，仍就止不住怒意，越想越氣，懷著滿腔怒火，看向了『甄、趙二道』，大步流星衝了過去。
旋即，場上又多了一個睡著的全真老道。
…
“龍姑娘……”
『郭大俠』粗眉皺起，仔細想了想一下，對於全真老道的仁俠之心，還是很信任的，不覺得會為難小龍女，是放下了心來。
他跟在華箏後邊走著，心道，“過兒有龍姑娘陪伴，這一十六年過去，也不知有沒有孩子，若是有了……”想到此處，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笑容，“依著過兒跟龍姑娘的長相，我這孫侄必定是可愛的很，武功也必定也奇高，隻是…隻是……我怕是這輩子都無緣見他們一家人一麵了，唉……”
“郭靖大哥，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歎什麽氣？是擔心楊少俠在山洪中練劍嘛？”
“沒…沒事…這山洪傷不到過兒的！”
『郭大俠』搖頭一笑，心中則想著，“過兒後來解了情花毒，雖不來看我，可他跟龍姑娘在一起，總歸是幸福快活的，這麽想的話，見不見我，也沒什麽了。
他們吃了那麽多的苦，也應該過些好日子，我又何必…何必總想著他來襄陽見我呢？”
“郭靖大哥，別發呆了，就在前麵啦。”
“哦，好。”
『郭大俠』點了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
【——
如此湍急的溪流中練劍，到底是比平日跟神雕對練要幸苦甚多。
一炷香功夫，力氣漸盡，楊過持劍喘息，轉過身準備迴到岸上歇息，卻迎來的神雕的羽翅，逼得倒退迴溪水裏。
“這……”
楊過劍眉緊皺，心下不解，抬眸見神雕緊緊盯著自己，不住揮動翅膀，漸漸明悟過來，想到：“雕兄當真是嚴師諍友，逼我練功，竟沒半點鬆懈，它既有此美意，我難道還沒有上進之心嗎？”心中豪氣大漲，轉過身，在度迎擊溪流岩石。
這麽過去半日，
陡然聽得隆隆聲大作，一抬頭，就見前方瀑布湧下一層數丈高的狂暴山洪。
“不好！”
楊過駭然失色，轉過身，要迴到岸邊卻又被神雕所阻，不禁急道，“雕兄，可不成了，再這麽練下去，你可就要了老弟的命啦……”
……
——】
“不是，這大雕幹什麽不要楊過上岸啊？”
“反正肯定不是想害楊過，應該是想讓楊過繼續在山洪中練劍。”
“這麽高個浪頭拍過來，不得把楊過人都拍飛啦？可以練個屁的劍。”
“你我自然是不行，可他是楊過，他肯定行！”
“這要是扛不住，那蛇膽不是白吃了？”
…
石碑前。
程英感歎道，“能常人所不能，大哥能有這樣一身強悍的武功，也是有原因啊……”
…
“這小子倒是有一番奇遇……”
裘千尺輕哼了一聲，眼神中有所忌憚，也是沒想到楊過短短一月，武功就能有如此巨大的長進。
公孫綠萼輕輕點頭，道：“楊大哥這套重劍劍法要是練成了，也不知有沒有二舅舅厲害……”
裘千尺瞧了一眼女兒，心中一陣對比，黛眉緊皺，緩慢的道，“他此番若是功成，加上那件玄鐵重劍，武功已不在你二舅舅之下！”
“這樣嘛？太好啦！”
“那你高興個什麽？”
“我……”
公孫綠萼訕訕一笑，道，“楊大哥畢竟救過女兒性命，女兒總歸希望他好的。”
“哼，我看你是覺得他武功大進，好，來絕情穀搶解藥，對吧？”
“……”
公孫綠萼被戳破心思，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
神雕搖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揮動翅膀，要趕楊過下去，直麵山洪。
楊過不願下去，又不想認輸，就叫道，“雕兄，得罪了！”挺劍就刺。
神雕揮翅迎上，三個迴合過去，竟後退了一步，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裏流露的驚喜之意，在度揮擊出。
楊過繼續揮動重劍，又過了數招，見神雕竟開始閃避自己劍鋒，陡然愣住，“這…這怎麽迴事…這麽半天而已，我何至於增長這般之大？莫非……”轉過身望著下方溪流，想到：“我知道了，那蛇膽不僅有強筋健骨之效，還有增長內力之功，我在這水中練劍，全力施為，叫之藥效全數發揮，這才有此巨大進步！雕兄這般三番五次的逼我，定是因為此法就是獨孤前輩的練功之法！”想到此處，不禁仰天長嘯。
神雕自不知他心中所想，隻是繼續揮動羽翅，要趕楊過下去。
“雕兄，我知道了！多謝！”
楊過沒在揮劍跟神雕交手，直接躍進水中，身子一斜，險些被激流衝倒，卻是又用千斤墜功夫，下盤牢牢釘死在洪水裏，可上盤卻不住搖晃，顯是頂不住洪水巨力。
“獨孤前輩也是人，他既能在洪水中練劍，我楊過難道就不成了？”
楊過這般想著，長嘯一聲，目中無半點畏懼，揮劍猛劈，一劍劈出，竟生生逆流劈出一條丈長的空地來，劍氣極為厚重強韌。
“哈哈哈哈……”
楊過哈哈大笑，墨發狂舞，如癡如醉，如瘋如魔。
劈，砍，刺，削，一招一式，簡單至極，卻又威力無窮。
待累了。
楊過重返岸邊，才發現神雕已不知何時離開，兩顆蛇膽卻在一塊青石上放著，登時明悟過來，一口服下，精神一振，氣力迅速恢複。
他望著下方洪水，想到，“這山洪可遇不可求，我若現在迴去，明天在過來，洪水之力勢必減弱，如此……還如何熬練劍法？何日才能武功大成？”想到此處，立時折返迴去。
轟隆隆的洪水奔騰聲裏，一抹極為突兀的狂笑響起，於山巒間迴蕩，久久不絕！
……
——】
“我滴乖乖，楊過這練劍的法子也是真夠猛的。”
“獨孤求敗練劍的法子也是這個，別說，這倆人性情應該是有相似的地方。”
“什麽地方？”
“比如傲，比如……狂！”
“我天河幫重金懸賞十萬兩，要那金角怪蛇的下落！”
“我五毒教也是！”
……
“好！好小子！”
獨孤求敗朗聲大笑，眼中盡是欣慰之意，“合老夫心意，比老夫當年還要強，這麽快就練成了！好哇！”待聽得那些人說要找金角怪蛇的下落，不屑一笑，“三千大山，慢慢找去吧，找到了，也是你們的運道。”
“咳咳咳……”
楊過一陣咳嗽，悠悠醒來，一張臉成囧字，“什麽味道？”睜開眼睛，見得一個好大鳥首，銜著一個深紫色的圓球，靠近過來，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些，才放下心來，“雕兄是你啊……你這是……”
神雕腦袋搖晃了兩下，似在高興，然後，將銜著的蛇膽往楊過嘴邊靠。
“這……”
楊過聞著味道，隻覺腥臭的很，可見神雕堅持，又不忍拂它美意，皺著眉放進口中，輕輕咬破皮，滿腔苦汁迸射開來，一張臉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好苦啊……”勉強將之吞入腹中，剛要繼續說話，就覺精神一震，疲憊一掃而空，丹田處清清涼涼，甚是舒適，不禁展露震驚神色。
“雕兄，你剛才給我服的，這莫非是什麽靈丹妙藥不成……？”
“嗚嗚……”
神雕揮動著翅膀高亢的鳴叫了兩聲，然後，銜起重劍遞了過來。
楊過一愣，站起身來，接過重劍，“好！雕兄咱們繼續來就是！”
……
——】
“這深紫色的圓球應該是什麽飛禽走獸的膽吧？”
“估摸著是蛇膽……”
“也不知是什麽蛇的膽，竟有如此神效，莫非，是上次那隻大蟒蛇？”
……
“看來楊小子是通過小雕的考驗了……”
獨孤求敗輕輕點頭，滿意一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就近的一處酒攤上，目有遲疑之色：“到底要不要去順兩壇酒？不行！我獨孤求敗怎麽說也是一代宗師，怎能做出盜竊之事？不過……反正這也沒人認識我……不行，今天出去，必須得找點銀子……劫富濟貧？咳……我自己也算貧吧……”
一陣躊躇，發出一聲歎息，“罷了，全當克欲煉心了，嗯……能忍住。”
…
【——
旋即。
楊過挨了一通胖揍，中途險些從這平台上掉下去，驚出一身冷汗來，不禁叫道，“雕兄你不能當我是獨孤大俠啊！”說完，他陡然想到，“雕兄以前都是陪伴在獨孤大俠身邊，瞧雕兄適才撲啄趨退間，隱隱有武學家數，多半是獨孤前輩寂居荒穀，手癢難耐，無聊之際拿雕兄當做過招的對手，我若跟雕兄交手……”想到這兒，不由得精神一震，翻身而起，叫道，“雕兄，來！咱們繼續！哈哈……”
是以。
楊過又跟神雕過起招來，雖仍舊不敵，卻是越挫越勇，直到疲累的受不住了，這才停下歇息。
…
——】
“這麽個練法，怕是有點危險吧。”
“那是一點危險嗎？那是十分危險，這幾十丈高，一不小心掉下去，非得摔個粉身碎骨。”
“這禽獸到底是禽獸，雖通人性，卻不能跟人一樣啊……”
“也不能這麽說，你看這大雕那兩條粗壯的毛毛腿沒有，楊過就算掉下去，大雕也能一下子給他撈住！”
“你這…毛毛腿…哈哈哈……還真是一腿毛……”
“飛禽腿上有毛不很正常嗎？”
“誰家飛禽這麽大個呀？嗯……下午那隻不算……那大家夥，一下子能把人給拍進泥裏我感覺。”
…
穆念慈見楊過險些從平台上掉下去，也是嚇了一跳，見楊過安然無恙，這才放心下來，可看著兒子那空空蕩蕩，在風中搖曳不止的右袖，不禁紅了眼眶，胸中極是難受。
“郭芙……你們從小欺負過兒也就罷了，怎麽能將過兒胳膊砍了？郭大俠那樣正直的人，怎生能教出你這樣惡毒的女兒？”
……
【——
次日，淩晨。
楊過剛醒過來，就見身邊放著三枚深紫色的蛇膽，待得目光瞥見洞口方向幾條被被開了膛金角怪蛇，這才明悟，“原來真是蛇膽，隻是這蛇的模樣生的真怪，莫非……雕兄這麽大的力氣，跟昨天那股涼息，都是這蛇膽的功效不成？”
正在楊過暗自思索之際，神雕指著那被葉子包裹的蛇膽，咕咕叫了幾聲。
“雕兄，多謝了！”
楊過自不推辭什麽，皺眉將蛇膽吞下，昨天那熟悉的清涼感再次傳遍全身。
“嗚——”
神雕銜來重劍，腦袋往上一揚，兩隻短翅扇動了幾下，意思已經極為明顯。
“好！”
楊過一把握起重劍，心下奇道，“果然這蛇膽有增力之效，這重劍拿在手上都輕了一些！”口中則道，“雕兄，劍招來了！”
……
——】
“這蛇…不是要化蛟了吧？怎生還長了一隻角呀？”
“看這蛇頭的樣子，肯定是劇毒。”
“有沒有認識的？知道這怪蛇叫什麽？”
“天竺那邊好像有記載，這蛇叫什麽菩斯曲蛇……”
“嘿，這蛇不就是襄陽郊外的金角風嗎？這蛇行走如風，劇毒無比，還難抓的很，前些年有西域來的捕蛇人專門過來捕蛇，沒抓著不說，還把命搭進去了。”
“不是，什麽情況，這蛇到底叫什麽？”
…
“老毒物，你是玩蛇的行家，你說這蛇叫什麽？是叫金角風，還是叫那什麽曲蛇？”
“……”
歐陽鋒淡漠的瞧了一眼洪七公，“本座憑什麽告訴你？”
“嗬嗬……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低劣的伎倆。”
歐陽鋒冷笑一聲，不做理會，隻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天幕。
【——
如此。
過了數日。
楊過跟神雕後完迴到山洞，支起了篝火架，暗自尋思，“這幾天過去，我使這重劍，也是愈發得心應手，不過……使起原先學的那些繁雜劍招，卻是不如直來直去的劈砍刺削這些基礎劍招，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嗎？
隻是……這樣說，難道我以前練的，我姑姑練的，都練錯了嘛？姑姑…姑姑……”
楊過眸中漸有迷茫之色，隻是想到小龍女，卻是不由自主想的深了，起於昔年與小龍女在終南山練劍的光景，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笑。
過了一會。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摸著胸口，奇道，“這……怎麽迴事？怎麽不疼了？莫非，我的情花毒好啦！姑姑要知道了，指不定會有多開心，她……嘶……”說到此處，麵色大喜，下一瞬，胸悶刺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劍眉緊鎖，很是不解，“……怎生又疼了？”大力揉著胸膛，“這情花毒發作，倒是沒先前那般劇痛了，還能忍受，莫非，這蛇膽還有解毒之效？”
——】
“我還以為情花毒解了呢，害得我空歡喜一場。”
“這劍走輕靈，難道還走錯了？各門各派劍法練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練錯了呢。”
“就是啊，天下用劍者不知凡幾，怎麽可能全練錯了？你劍都那麽重了，幹什麽不直接用狼牙棒？這不是更加威猛嗎？”
“這隻是楊過一人所想，各位不必激動。”
…
石碑前。
李莫愁一臉求知的看向師父，就聽她道，“別想太多，這世上武道至理就是八個字，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林丫鬟頓了一下，繼續道：“說易行難，就算我手把手教你，你也沒辦法體會到那種感受，慢慢練，一步一步的走，等時候到了，水到渠成，你自己就悟了。”
“是師父！”
…
天幕上。
【——
“咕！”
神雕眨巴著眼睛，歪著腦袋看楊過，另一隻翅膀指著隱隱有一股糊味的兔肉，似是在問：小老弟，幹啥呢？快點給兔子翻麵呀，烤焦了。
“…呃……”
楊過迴了迴神，輕輕一笑，“罷了……總歸算是一件好事？”趕緊上手給兔肉翻了個麵。
兔肉剛熟不久，
楊過這邊大快朵頤的啃了起來，吃的膩歪了，便來上一口神雕摘的青果解膩。
一頓飯吃的那是快快活活。
神雕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他：好小子，你就光顧自己吃了？這麽大個雕大爺你沒看見嗎？明天非得好好訓你！
“嗝……”
楊過打了個飽嗝，笑道，“雕兄多謝！”
神雕不做理睬，屁股一扭，出洞去了，叫楊過一陣疑惑，叫道，“雕兄，我吃飽了，不用再抓兔子啦！”
……
——】
“你是吃飽了，你有沒有問人家雕兄吃沒吃啊？”
“就是啊， 瞧給雕兄氣的，哈喇子都快下來了。”
“這鵬雕個頭那麽大，一隻兔子，它怕是塞牙縫都不夠。”
…
“唉……看來我死之後，小雕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呀。”
獨孤求敗歎息一聲，又搖頭道，“恐怕連酒也喝不著了……對了……”驟然念起先前那一隻展翅足有七八丈大的神雕，“這隻小雕個頭大的嚇人，還會飛，又是怎麽迴事？”
…
【——
這一日。
清晨。
滿天烏雲，大雨傾盆而下。
楊過站在洞口，手中提著玄鐵重劍，望著狂風暴雨的山巒，問：“雕兄，這般大雨，咱們今天還練武不練？”
神雕點了兩下頭，咬著他衣襟，拉著他出洞，向東北方行上幾步，見楊過跟上來，立時邁開大步，縱躍而行。
“這……”
楊過微怔，急忙跟上，心道，“雕兄這般急切，莫非難道東北方又有什麽奇怪事物？”步伐愈發之快。
轟隆隆！！！
怒雷劃破長空，楊過見神雕止步，輕身躍至它跟前，剛要開口說話，隱隱聽到轟轟之聲，不絕於耳，越走聲音越響，顯是極大的水聲，驚道，“這…這是山洪，雕兄，快，咱們……”
“嗚——”
神雕展開短翅，滑翔落地，繼續向著前方奔去。
“雕兄！”
楊過站在高處，隱約已經看到遠處的山洪湧動，水汽奔騰，甚是震驚，不解神雕為何要冒這樣的風險，一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
——】
“這大雕該不會要讓楊過在山洪中練劍吧？”
“怎麽可能？這等天威之下，能不被洪水衝走，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還練劍，如何練劍？也不怕小命搭進去。”
“不，我感覺就是與這等天地之威相抗，才能練出那種蓋壓江湖，一生不敗的神妙劍術！”
“可這也太危險了吧，這洪水裏止不準有什麽東西呢，撞到人，可不得把人命撞沒了。”
“越是危險，獲得迴報也就越大，不玩命，憑什麽在短時間內成為高手？”
…
“以山洪練劍？”
洪七公聽得眾人言，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不可置信，搖頭道，“便是我自己的降龍十八掌，這等天下至剛至強的掌法都不敢跟洪水對抗，楊小子怎麽敢的？”
“你不敢不代表別人不敢。”
歐陽鋒冷笑了一聲，又道，“況且，本座記得，你丐幫的降龍十八掌，能將全部掌法都練成的幫主，也沒幾個吧？”
“嘁，說的好像你的白駝山莊的蛤蟆功就好練一樣。”
洪七公翻了個白眼，抱臂哼道，“除你之外，老叫花可沒聽說過第二個用蛤蟆功的高手，是不是練這武功，都死幹淨了？”
“你……”
“阿彌陀佛……”
一燈大師站了出來打圓場，笑眯眯的道，“由此可見，任何一門武功，想要練到高深之境，都是要曆盡艱難才會有所成效。”
聞言。
洪七公認同的點了一下頭，後又好奇的道：“段皇爺，江湖上的人說你神功通玄，你一陽指的造詣，怕是已經練到前無古人之境了吧？”
“不敢當。”
一燈大師微微一笑，給出謙遜的迴答，然後，就聽得歐陽鋒問，“本座聽說你大理段氏，還有一門叫六脈神劍的神奇劍法，此事，可為真？
“這……”
一燈大師有些驚訝，卻隻是點了點頭，沒開口迴答，眸中隱隱有遺憾之意。
見之。
歐陽鋒眸光跳動，心中甚是忌憚。
……
【——
山裏。
陰雲遍布蒼穹，大雨傾盆而下，山林間的水汽朦朧氤氳，已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山洪的轟轟震耳欲聾。
楊過衣發盡濕，通體寒涼，心中微有懼意，恰在此時，神雕又叼住了他的衣領子，示意他往前邊瀑布下的溪流而去，
“…雕兄，這水勢勁急，下去做什麽？”
“嗚——”
神雕發出一聲高亢鳴叫，也不理睬楊過，一躍而下，揮翅擊打溪流中滾過來的岩石，將之擊迴，待之又被溪水帶過來，重新再將之擊迴。
如此往複。
一翅接著一翅，劈水擊石，隱隱可聞金石相擊之音。
一連打了七八下。
神雕這才轉首望著上方的楊過，似是在問：你怎麽還不下來？
“這……”
楊過一愣，想到：“這一個月過去，我自詡而今力氣已經不輸給雕兄，雕兄既然都可以，我難道還不行嗎！？”想到此處，大叫了一聲，“雕兄我來啦！”躍了下去。
楊過剛一落下，湍急的溪流就將他身子撞偏向後衝去。
“糟了！”
楊過連忙使用千斤墜功夫，齊齊紮根在了地上，見神雕望來，哈哈一笑，然後，依葫蘆畫瓢，以重劍上擊打撞來的的岩石。
神雕瞧著，發足奔迴岸邊，眼睛一眨不眨，注視著楊過練功。
……
——】
“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嗎？那……龍姑娘是不是要到全真教了？”
“全真教道士不少，那姓趙的臭道士還跟蒙古人勾結了，龍姑娘孤身一人過去怕不會吃虧吧？”
“嗐，全真教再怎麽不堪，到底是跟蒙古人勢不兩立，怎會聯合蒙古人欺負龍姑娘一人，不要因一兩個老鼠屎，看輕了全教道士。”
“這個……我現在反正是對全真教道士的人品很懷疑。”
…
全真群道感受著諸當投來的異樣目光，那是渾身都難受。
孫不二脾氣暴躁是忍不了的，剛要開口，就給馬鈺瞪了迴去，心中甚是難過，過了一迴，仍就止不住怒意，越想越氣，懷著滿腔怒火，看向了『甄、趙二道』，大步流星衝了過去。
旋即，場上又多了一個睡著的全真老道。
…
“龍姑娘……”
『郭大俠』粗眉皺起，仔細想了想一下，對於全真老道的仁俠之心，還是很信任的，不覺得會為難小龍女，是放下了心來。
他跟在華箏後邊走著，心道，“過兒有龍姑娘陪伴，這一十六年過去，也不知有沒有孩子，若是有了……”想到此處，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笑容，“依著過兒跟龍姑娘的長相，我這孫侄必定是可愛的很，武功也必定也奇高，隻是…隻是……我怕是這輩子都無緣見他們一家人一麵了，唉……”
“郭靖大哥，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歎什麽氣？是擔心楊少俠在山洪中練劍嘛？”
“沒…沒事…這山洪傷不到過兒的！”
『郭大俠』搖頭一笑，心中則想著，“過兒後來解了情花毒，雖不來看我，可他跟龍姑娘在一起，總歸是幸福快活的，這麽想的話，見不見我，也沒什麽了。
他們吃了那麽多的苦，也應該過些好日子，我又何必…何必總想著他來襄陽見我呢？”
“郭靖大哥，別發呆了，就在前麵啦。”
“哦，好。”
『郭大俠』點了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
【——
如此湍急的溪流中練劍，到底是比平日跟神雕對練要幸苦甚多。
一炷香功夫，力氣漸盡，楊過持劍喘息，轉過身準備迴到岸上歇息，卻迎來的神雕的羽翅，逼得倒退迴溪水裏。
“這……”
楊過劍眉緊皺，心下不解，抬眸見神雕緊緊盯著自己，不住揮動翅膀，漸漸明悟過來，想到：“雕兄當真是嚴師諍友，逼我練功，竟沒半點鬆懈，它既有此美意，我難道還沒有上進之心嗎？”心中豪氣大漲，轉過身，在度迎擊溪流岩石。
這麽過去半日，
陡然聽得隆隆聲大作，一抬頭，就見前方瀑布湧下一層數丈高的狂暴山洪。
“不好！”
楊過駭然失色，轉過身，要迴到岸邊卻又被神雕所阻，不禁急道，“雕兄，可不成了，再這麽練下去，你可就要了老弟的命啦……”
……
——】
“不是，這大雕幹什麽不要楊過上岸啊？”
“反正肯定不是想害楊過，應該是想讓楊過繼續在山洪中練劍。”
“這麽高個浪頭拍過來，不得把楊過人都拍飛啦？可以練個屁的劍。”
“你我自然是不行，可他是楊過，他肯定行！”
“這要是扛不住，那蛇膽不是白吃了？”
…
石碑前。
程英感歎道，“能常人所不能，大哥能有這樣一身強悍的武功，也是有原因啊……”
…
“這小子倒是有一番奇遇……”
裘千尺輕哼了一聲，眼神中有所忌憚，也是沒想到楊過短短一月，武功就能有如此巨大的長進。
公孫綠萼輕輕點頭，道：“楊大哥這套重劍劍法要是練成了，也不知有沒有二舅舅厲害……”
裘千尺瞧了一眼女兒，心中一陣對比，黛眉緊皺，緩慢的道，“他此番若是功成，加上那件玄鐵重劍，武功已不在你二舅舅之下！”
“這樣嘛？太好啦！”
“那你高興個什麽？”
“我……”
公孫綠萼訕訕一笑，道，“楊大哥畢竟救過女兒性命，女兒總歸希望他好的。”
“哼，我看你是覺得他武功大進，好，來絕情穀搶解藥，對吧？”
“……”
公孫綠萼被戳破心思，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
神雕搖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揮動翅膀，要趕楊過下去，直麵山洪。
楊過不願下去，又不想認輸，就叫道，“雕兄，得罪了！”挺劍就刺。
神雕揮翅迎上，三個迴合過去，竟後退了一步，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裏流露的驚喜之意，在度揮擊出。
楊過繼續揮動重劍，又過了數招，見神雕竟開始閃避自己劍鋒，陡然愣住，“這…這怎麽迴事…這麽半天而已，我何至於增長這般之大？莫非……”轉過身望著下方溪流，想到：“我知道了，那蛇膽不僅有強筋健骨之效，還有增長內力之功，我在這水中練劍，全力施為，叫之藥效全數發揮，這才有此巨大進步！雕兄這般三番五次的逼我，定是因為此法就是獨孤前輩的練功之法！”想到此處，不禁仰天長嘯。
神雕自不知他心中所想，隻是繼續揮動羽翅，要趕楊過下去。
“雕兄，我知道了！多謝！”
楊過沒在揮劍跟神雕交手，直接躍進水中，身子一斜，險些被激流衝倒，卻是又用千斤墜功夫，下盤牢牢釘死在洪水裏，可上盤卻不住搖晃，顯是頂不住洪水巨力。
“獨孤前輩也是人，他既能在洪水中練劍，我楊過難道就不成了？”
楊過這般想著，長嘯一聲，目中無半點畏懼，揮劍猛劈，一劍劈出，竟生生逆流劈出一條丈長的空地來，劍氣極為厚重強韌。
“哈哈哈哈……”
楊過哈哈大笑，墨發狂舞，如癡如醉，如瘋如魔。
劈，砍，刺，削，一招一式，簡單至極，卻又威力無窮。
待累了。
楊過重返岸邊，才發現神雕已不知何時離開，兩顆蛇膽卻在一塊青石上放著，登時明悟過來，一口服下，精神一振，氣力迅速恢複。
他望著下方洪水，想到，“這山洪可遇不可求，我若現在迴去，明天在過來，洪水之力勢必減弱，如此……還如何熬練劍法？何日才能武功大成？”想到此處，立時折返迴去。
轟隆隆的洪水奔騰聲裏，一抹極為突兀的狂笑響起，於山巒間迴蕩，久久不絕！
……
——】
“我滴乖乖，楊過這練劍的法子也是真夠猛的。”
“獨孤求敗練劍的法子也是這個，別說，這倆人性情應該是有相似的地方。”
“什麽地方？”
“比如傲，比如……狂！”
“我天河幫重金懸賞十萬兩，要那金角怪蛇的下落！”
“我五毒教也是！”
……
“好！好小子！”
獨孤求敗朗聲大笑，眼中盡是欣慰之意，“合老夫心意，比老夫當年還要強，這麽快就練成了！好哇！”待聽得那些人說要找金角怪蛇的下落，不屑一笑，“三千大山，慢慢找去吧，找到了，也是你們的運道。”